哥哥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將所有碎肉和骨頭渣子從袋子里取了出來。
“這也太殘忍了!”
哥哥眼圈通紅,神情無比憤怒。
看著哥哥的模樣,我忽然想到三年前他也是這樣紅了眼眶,憤怒到極點(diǎn)!
只因?yàn)槲夜蛟诩议T口,苦苦哀求著不愿意離開。
我嘴角忍不住扯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哥哥開始小心翼翼地拼接那些碎肉和骨頭。
整整二十個小時,哥哥一秒鐘都不敢休息。
終于,哥哥將我的身體完整拼湊出來。
只可惜,沒有頭。
因?yàn)槟切┒矩湠榱诵箲?,將我的腦袋喂了狼狗。
“嘔”
在場的雖然都是經(jīng)驗(yàn)豐富的刑警和法醫(yī),但依舊忍不住干嘔起來。
就連我,看著解剖臺上坑坑洼洼的暗紅色身體,也難受到了極點(diǎn)!
王隊(duì)臉色慘白,難看到了極點(diǎn):“畜生!別讓我逮到你!”
“還不如畜生!”哥哥渾身顫抖,聲音滿是憤怒:“從死者的狀態(tài)來看受害者應(yīng)該是在活著的情況下被敲碎了骨頭,剜掉了肉?!?/p>
“不僅如此,牙齒、眼睛、指甲,也全被拔了!”
哥哥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白了臉,氣氛頓時凝重到了極點(diǎn)。
我眼底卻涌出一絲驕傲。
哥哥不愧是中國最知名的法醫(yī),竟然根據(jù)這殘破不堪的身體將我的遭遇說得一清二楚。
“不過……”
哥哥眼眸暗了暗,看向尸體的右臂。
我的心頓時緊張到了極點(diǎn)。
2
十二歲那年,我和哥哥去爬山。
因?yàn)樯襟w太陡峭,再加上突然下暴雨,哥哥滑了一跤直接栽倒了圍欄外面。
情急之下,我伸出右臂緊緊拽住哥哥的手。
我支撐了整整三個小時,直到救援隊(duì)趕來我才松開了哥哥的手。
事后我們被送往了醫(yī)院。
哥哥并無大礙,而我的右手則永久性骨折,此生再不能使用任何力氣。
難道哥哥要認(rèn)出來我了?
即使是靈魂,我依舊下意識屏住呼吸,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受害者的右臂骨折,根據(jù)傷痕來判斷應(yīng)該是在孩童時期所受的傷?!?/p>
“你們可以根據(jù)這一點(diǎn),縮小尋找受害者的范圍?!?/p>
聽到哥哥的話,我心中酸澀到了極點(diǎn)。
雖然我并不希望哥哥認(rèn)出來我,可是當(dāng)事實(shí)真的是這樣我卻十分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