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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離憂也是面露微笑,他原本打算自己出題考考江寒,但袁斌出的題也未嘗不可。

      袁斌是興起發(fā)難,若江寒當真能夠現場作詩,那就足以證明他的確是有才華的。

      若江寒作不出來又或者作得太差,則證明他先前的三首詩詞大概是從別處剽竊而來。

      袁斌聽到江寒的話也是忍不住肚子里冷笑,這道題目是去年的秋闈題,若說有多難其實倒也未必,但這小子竟然大言不慚隨口便能吟來,詩詞這東西豈有那么容易作的?

      “江兄還真是好才華,不用好好構思構思就能吟來。”袁斌陰陽怪氣道。

      江寒笑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何須構思,江某信手拈來?!?/p>

      說著他抬頭望向天空,面露沉吟之色。

      鐘離憂眼睛一亮,心想好一個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先不論此子能不能當場作詩,這番談吐就頗具才華。

      此刻,不遠處忽有一道曼妙的身影款款而來,卻是秦云眠。

      抬頭見到鐘離大儒,秦云眠微微一呆,鐘離大儒和袁斌怎么也在這里?

      江寒也看到了秦云眠,眼前不禁一亮,今日秦云眠身穿一身月白色長裙,頭發(fā)簡單的挽著,只插著一支碧玉簪,腳踩著一雙鹿皮靴子,裙裾飛揚,香風拂面。

      她腳步輕盈地走來,清澈明亮的眸子飄來飄去,似乎好奇這里怎么聚了三個人。

      那雙鹿皮靴子仿佛踩在了心上,哪怕江寒上輩子也見慣了美女,但此刻心跳也不禁加速。

      他很快就收回目光,繼續(xù)思索著哪首詩適合。

      鐘離憂看著秦云眠,并未喚出幼薇公主,而是微笑道:“秦姑娘?!?/p>

      秦云眠出現的一刻袁斌就在看著她,他自詡風流才子,閱女無數,但看到這位幼薇公主也有驚艷的感覺,只可惜幼薇公主不僅沒看上他的詩詞,更沒看上他的人。

      “鐘離大儒。”秦云眠清澈的眸子掃過三人,困惑的道:“你們這是?”

      袁斌對于這場文會輸給了那首《長相思》本就有些耿耿于懷,此刻也是笑著說道:“剛才鐘離大儒與這位江兄聊天,這位江兄說,他不是不能科舉做官,而是不愿摧眉折腰事權貴,不為五斗米折腰……”

      他說到這里心里咯噔一下,因為他注意到秦云眠的眸子亮了一下,急忙說道:“我想起去年秋闈有道詩題頗難,便想向江兄請教,倒不想江兄說他隨口便能吟來……姑娘要不要也聽一聽這位江兄的大作?”

      他這語氣帶著一股嘲諷,就等著江寒作不出來,當著秦云眠的面出個大丑。

      秦云眠目光落在江寒臉上,好奇道:“是什么題目?”

      “是劍?!痹笮σ饕鞯牡溃骸敖窒牒昧藛??”

      江寒沒理會袁斌語氣里的陰陽怪氣,他有些驚訝的看了那老頭一眼,屬實沒有想到這老頭竟然是一位大儒!

      大虞對文道很尊崇,能被稱為大儒的,無不是飽讀詩書的博學之輩,若那小富婆并非亂喊,那面前這老頭身份可真是了不得。

      他笑了笑,說道:“我有了!以劍為題,那江某人便作一首《劍客》!”

      說著便朗聲道:“十年磨一劍?!?/p>

      鐘離大儒微微點頭,袁斌心里則是嗤笑,這第一句便如此通俗直白。

      “霜刃未曾試?!苯従忁D身,看向三人,目光炯炯,朗聲道:“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

      尾音甫歇,鐘離憂便忍不住擊掌道:“好詩!”

      他目放異彩,精光灼灼,這首詩僅用二十字便描述出一位劍客磨劍十年,只為一朝出鞘,掃盡不平之事的形象。

      聞之令人一吐心中之氣,大感爽快。

      而且江寒作出這首詩,明顯不只是在說劍,更是在說他自己!

      他隱匿自身才華十余年,以一事無成掩飾自身,從未曾展露過才華,如今當真是一鳴驚人!

      秦云眠呆呆的看著江寒。

      袁斌一臉的不可置信,他品味著這四句詩,越品味便越發(fā)覺這首詩雖然簡短直白,但卻真的好。

      秋闈試題出來后他也作過一首,一直深為得意,但如今和江寒這首一比,當真有如云泥之別。

      但江寒僅是隨口便吟誦出來,而他當時想了足足半個時辰!

      鐘離憂贊嘆道:“好詩,當真好詩!江寒,你有此才學,縱使不參加科舉,也絕不會被埋沒!”

      江寒忙道:“老先生謬贊了,江某肚子只有一點墨水,只是恰好派上用場罷了?!?/p>

      聽著這話,鐘離憂更加贊賞,這小子不僅有才華還如此謙虛,不錯,不錯!

      “你這點墨水可了不得啊!江寒,你這首詩,老夫必定要讓它上《大虞文集》!”鐘離憂笑著道。

      此話一出,袁斌又是一驚,那首《長相思》能入《大虞文集》,現在這首也能入《大虞文集》,豈非說今年的《大虞文集》,江寒會有兩首詩上榜?

      江寒一聽大喜,《大虞文集》他倒也知道,是個含金量很高的詩詞集子,這老頭能讓他的詩上《大虞文集》,看來的的確確是位大儒。

      鐘離憂看了一眼秦云眠,笑道:“老夫還有事,便先走了,江寒,老夫改日再登門拜訪?!?/p>

      江寒忙道:“老先生慢走,待老先生光臨寒舍,小子必當掃榻相待。”

      鐘離憂離開了,臉上充滿了笑意。

      今日的目的已經達成,不僅證實江寒的確有才學,更是從那首詩知道他其實是隱匿了才華十余載!

      十年磨劍,在這個時候終于選擇出鞘,其毅力實在難以想象。

      不過到底為何要隱匿才華這么多年?這倒是值得細思。

      目送鐘離憂離去,江寒問道:“敢問姑娘,那老先生是?”

      秦云眠呆了一下,你還不知道他的身份么?

      她輕聲道:“他是大虞七大家之一,當世大儒,做過揚州的司馬,后致仕閑游天下……”

      “??!”江寒頓時傻眼,對方的身份竟然如此顯赫,這不是妥妥的文壇大佬嗎?早知道自己該做幾首詩舔舔對方的!


      更新時間:2025-05-01 11:1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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