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沒有的事

      誘她墜落 飛鳥 233277 字 2025-05-14 12:4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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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鈴聲拉回思緒。

      沈愿從羽絨服兜里摸出手機,來電顯示蘇蕪悠。

      “城白是不是搬去你那里住了?”

      清脆的聲音裹著怒意灌入耳際,沈愿將手機拿開些,“是啊,上周四搬進來的?!?/p>

      蘇蕪悠,“我不同意。”

      沈愿說,“我也是?!?/p>

      蘇蕪悠沉默一會兒,“明天有時間嗎,我有件事想當(dāng)面跟你談。”

      沈愿說了個地方。

      結(jié)束通話后,沈愿沉思一會兒,似下定決心,轉(zhuǎn)身撈起羽絨服套在身上,去客廳找到管家。

      “書房的空調(diào)系統(tǒng)我已經(jīng)調(diào)好了,這兩天暫時不要斷電或調(diào)節(jié),盡量不安排人去書房?!鄙蛟附淮?。

      管家問:“沈師傅后面兩天不在嗎?”

      “古畫晾干需要時間,明天暫時就不來了。”

      沈愿說完,耳邊傳來一陣喊聲。

      “上啊,上啊?!?/p>

      “小爺我被包圍了?!?/p>

      “小爺我要死了?!?/p>

      “啊啊啊啊啊……不玩了?!?/p>

      視野中忽地飛來一小塊黑影,她忙伸手抓住,掌心被那東西撞擊得發(fā)麻。

      管家驚呼出聲,“淮安少爺!”

      沙發(fā)上,輸?shù)粲螒虻淖;窗矐醒笱笃鹕?,看看管家,又看看沈愿,想發(fā)脾氣,看見沈愿手中抓著自己手機,當(dāng)下明白過來。

      “有什么大驚小怪的,又沒砸到人?!闭f著,繼續(xù)躺回沙發(fā)。

      沈愿無謂地笑笑,手機還給管家,余光掃見有道黑影朝這邊走來。

      謝宴生換了件黑大衣,松垮地搭在肩頭,身形挺拔如青松,冷硬中又藏了絲慵懶隨性。

      停步在沈愿右側(cè),謝宴生掃了眼她垂放身側(cè)的右手,冷眸瞥向沙發(fā),“過來道歉?!?/p>

      語氣平淡得很,?;窗矃s嚇得麻溜起身,朝沈愿鞠躬,“對不起,我錯了,請原諒,再也不敢了?!?/p>

      這就是血脈的壓制么?

      “沒關(guān)系。”沈愿沒忍住笑。

      就是感冒了有點鼻塞,聲音聽起來嗡嗡的。

      ?;窗矃s沒動。

      謝宴生對管家說:“他哪兒來的,送哪兒去。”

      ?;窗裁吞ь^,佯裝可憐地哭訴,“舅舅,不至于,真不至于?!?/p>

      謝宴生又看向沈愿,不自覺被她輕淺的笑意吸引。

      她的五官分明,皮膚通透細膩如白瓷。不笑時眉眼冷淡,透著拒人千里的清孤感。好似白雪山頭上高懸的一彎寒月,周身籠罩的氣息都是冷的。

      笑起來又給人溫良順從的感覺,仿佛招招手就能拐走。

      “走吧,我送你?!彼f。

      沈愿愣住,再看時,謝宴生已經(jīng)朝外走去。

      *

      熟悉的木質(zhì)香調(diào)在鼻尖纏繞,車內(nèi)寂靜,引擎運轉(zhuǎn)的聲音竟也動聽起來。

      “去哪兒?”

      沈愿報了張阿婆家的地址。

      上次走得急,沒來得及收拾東西。

      晚高峰,總是堵車的代名詞。

      汽車走走停停。

      許是吃了感冒藥的緣故,沈愿被搖晃得昏昏欲睡。

      她把額角貼上玻璃,冰冷的觸感驅(qū)散睡意,意識清醒了些。

      “是謝某哪里得罪了沈小姐么?”身邊人突然發(fā)問。

      沈愿不明所以:“沒有的事。”

      “那就好?!?/p>

      到小區(qū)附近的路口,沈愿對司機說:“麻煩就停在這里,里面道路窄,車子進不去?!?/p>

      司機停好車。

      沈愿轉(zhuǎn)身想致謝,謝宴生不知何時閉目睡著了。

      沈愿放輕動作下車,關(guān)門。

      關(guān)門聲不大,仍吵醒了謝宴生。

      他睜開眼,視線穿透窗戶的玻璃,看后視鏡。

      沈愿已經(jīng)走遠。

      城中村的馬路很窄,街邊的路燈泛著微光,磚石砌成的拱門孤零零地矗立于夜色中,將這片老舊的建筑群與新區(qū)的高樓大廈隔開。

      相比新區(qū)的喧囂繁華,這里顯得格外冷清寂靜。

      沈愿輕車熟路來到4單元302,敲響房門。

      秦舒一個人在家,張阿婆去了店里。

      那臺機器徹底壞了,張阿婆拉去當(dāng)廢鐵賣,賣了10塊錢。

      沒有自助售賣機,成人用品店只能靠人來守。

      沈愿收拾完東西準(zhǔn)備走,秦舒拉住她提醒,“如果郁城白在公寓,你可要小心,把門反鎖好。萬一又像三年前那樣,你們……”

      三年前那件事,秦舒是知道的。

      她也是見證者之一。

      郁老爺子壽宴,郁家也宴請了沈愿的朋友秦舒,由于天色較晚,郁家安排秦舒在家中歇下。

      秦舒在客房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被一陣吵鬧驚醒,等她趕上樓時,三樓的客臥里圍滿了人。

      臥室床上,沈愿蜷縮在被子里,纖瘦身體顫抖著,頭發(fā)散亂,眼眶含淚,像斗獸場里,被扔進籠子里供野獸訓(xùn)練追堵的流浪貓,旁邊是圍觀群眾……

      經(jīng)此一事,郁老爺子定下郁城白與沈愿的婚事,沒過多久就患了老年癡呆癥,被送往康養(yǎng)山莊療養(yǎng)。

      在秦舒和張阿婆眼中,郁城白是個乘人之危,腳踏兩條船的渣男。

      不抗拒與沈愿的婚約,又纏著蘇蕪悠不放。

      沈愿懂秦舒的欲言又止,拍拍秦舒的手,安慰,“沒事,郁城白出差了。而且雇主家管吃管住,如果沒特殊的事,在那幅畫修復(fù)完之前,我暫時就不出來了?!?/p>

      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停了。

      沈愿與秦舒道別,拎著私人用品走出小區(qū),到就近的地鐵站坐車。

      沈愿居住的小區(qū)在南城市中心,是她父親生前買給她的成人禮,小兩室?guī)чg書房。

      大學(xué)期間,她周一到周五住學(xué)校,周末去郁家報到,也曾提議過周末單獨住,被郁家父母以女生獨居不安全為由,拒絕了。

      三年前發(fā)生的事,讓她不敢住在郁家,堅持搬進這套房子。

      這次郁家父母沒再阻攔。

      到小區(qū)已經(jīng)是夜間9點,沈愿推開門,隱約看見沙發(fā)上坐著一道暗影。

      她煩躁地蹙起眉。

      郁城白怎么突然回來了?


      更新時間:2025-05-14 12:4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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