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書記來了?!绷终苡钫泻袅艘宦?,周重樓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出了來,林哲宇帶上門,
忍不住回頭又看了一眼,剛剛與周重樓打了個照面,
覺得周重樓給人的感覺與往常微微有些不同,只是不同在哪里卻是難以說清?;氐睫k公室,
往常那幫色狼圍著司芳芳的場景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林哲宇的心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蕭瑟之意,
人生真的很無常啊。坐了下來,聯(lián)防隊員小江平日的嘻皮笑臉都收了起來,
走出來似乎想跟林哲宇說話,又憋了回去,來回幾趟,林哲宇先忍不住了:“小江,
你是不是有事?”“我……”小江的話還沒說完,外面?zhèn)鱽硪魂囯s亂之聲,便聽了話頭,
跑出去看,見是很多人涌了過來,還拉著一條橫幅,上面寫著:政府草菅人命,
還我女兒公道。這架勢一看就知道,是司芳芳的家人過來討個公道了。想想也不奇怪,
女兒好好的就死了,還被安了一個盜竊被發(fā)現(xiàn)后跳樓自殺的名目,這讓人很難接受。
不過自己身為黨政辦的秘書,這種情況他必須要站出來,一邊讓小江去攔住人,
一邊打電話給分管信fang工作的副鎮(zhèn)長施兵瑯。電話還沒打完,
林哲宇便意識到事態(tài)自己很難控制得住,因為他看到小江剛過去便被幾人圍住動起了手,
心中便是一懼,這些人現(xiàn)在正在氣頭上,什么過激的事情都有可能發(fā)生,
不過如果他不站出來的話,后果還不知道會怎么樣,當(dāng)即大聲道:“你們用力打,
不打死別停手!”林哲宇的這聲大叫中氣十足,倒是讓那些人愣了一下,有的人心想,
這家伙是不是腦子壞了,不來勸阻反而讓他們往死里打,別是跟被打的這小子有仇吧?
手上不免都停了下來,趁著這個機(jī)會,小江逃出人群,鼻子已經(jīng)出血了。林哲宇道:“小江,
你干嘛出來?讓他們打,反正這里有監(jiān)控,每個人都拍得很清楚,打死了會有人給你償命的。
”“我給他償命?!币粋€年輕人跳了出來,大聲叫道,“可是誰給芳芳償命?
”林哲宇看著那年輕人道:“如果你認(rèn)為司芳芳的死另有蹊蹺,你可以向公安機(jī)關(guān)報案。
你們跑到這里來鬧,這叫什么行為?能起到什么作用?
我身邊這位同事跟你們有什么仇有什么怨,你們要去打他?打了他就能解決問題嗎?
”林哲宇的這番話說得很有道理,可是這些人在憤怒之下,已經(jīng)失去了理智,
又怎么能聽得進(jìn)去,吵鬧著嚷嚷道:“我們就是要個說法!”林哲宇道:“既然要說法,
那就更需要坐下來談了,你們這么多人,又打又鬧的,能有個什么說法?”說這些話的時候,
林哲宇的心里不免有些悲哀,看這些人興師動眾,來勢洶洶,
但骨子里所想的只是些賠償罷了。“好,那我們就坐下來談。”那年輕人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
那副狡獪的樣子更加增添了林哲宇的判斷。事實上,司芳芳的父親早就去世了,
母親也癱瘓在chuang,只有一個哥哥,也早就結(jié)了婚,幾乎不過問家里的事,
這個時候他們又怎么會是想討個公道什么的,所為的只有一樣?xùn)|西,那就是錢。
這時候施兵瑯已經(jīng)匆匆地趕了來,林哲宇跟他低聲說了幾句,施兵瑯微一點頭,
道:“你們派幾個代表,到我辦公室說,其他人散了。”看著事態(tài)平息了下來,
林哲宇這才松了口氣,很是抱歉地道:“小江,剛剛也是沒辦法才那么說的,你可別記恨我。
”小江無奈地道:“當(dāng)官的都是唱紅臉。”“我可不是官。”林哲宇糾正道,
“你要不要去醫(yī)院看看?”“一點小傷,我皮糙,沒事。”小江拿了紙巾擦了鼻血,
看了眼三三兩兩或站或坐的那幫人,低聲道,“林秘書,我覺得司芳芳不是自殺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