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開口，姜云已經撲進他懷里，哭得梨花帶雨：

“皇上！姐姐她，她怎么能這樣對臣妾？我們的孩子沒了啊！”

“我可憐的孩子，甚至還沒有叫我一聲媽媽??！”

李承澤眼神冰涼，立刻拽著我往外拖。

我踉蹌著跌倒在殿外冰冷的石階上，甚至沒有反抗。

我只知道，上回在宮中反抗姜云污蔑的下場。

是被扒光衣服潑滿臟水，扔進了亂葬崗。

“跪到云兒消氣為止，”男人冷眼俯視。

寒風刺骨，我跪在堅硬的青石板上，膝蓋早已疼得麻木。

姜云站在李承澤身側，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底滿是得意。

“來人！”她厲聲開口，像是終于忍不住，“掌嘴！掌到她求饒為止！”

太監(jiān)上前，揚起手狠狠扇在我臉上。

“啪！”

我的臉頰頓時腫脹，血順著唇角滴落，染紅了衣襟。

李承澤少見的有些遲疑，眼中的心疼一閃而逝：

“是你自己做了錯事，求饒是在難為你不成？”

我聽到四周的宮女太監(jiān)響起哄笑，笑我：

“空得皇后名聲，實際就是個色厲內荏的草包！”

“活該當暖床丫鬟，真是下賤！”

“云貴妃娘娘心地純善，多想讓她來當皇后啊?！?/p>

“你也聽到了，事到如今，到底誰會信你？”

李承澤眉宇間盡是冷氣，似是不耐：

“罷了，你磕頭道歉，這事就算了了。”

像是在給我臺階下。

膝蓋重重砸在青石板上，骨頭仿佛被碾碎一般，疼得鉆心。

冬日的寒氣像無數根冰針扎進皮肉，

可比起體內翻涌的毒素，這點疼竟顯得微不足道。

從滿天血色里睜開眼，我輕輕笑了。

我說：“寧死不從?！?/p>

喘的要命，我還是強支撐著說了一句完整的話：

“李承澤，殺我之前，把我娘的遺物還給我吧。”

“求你，至少，讓我娘陪著我上路?！?/p>

05

李承澤的眼神有一瞬間的僵硬。

“不會是這個吧？”

姜云忽然“哎呀”一聲，從懷里掏出一個玉墜。

“怎么會在你這里，還給我……”

我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

姜云卻已經扯斷了繩子，捏著玉墜故作驚訝：

“這么粗糙的玉，姐姐怎么當寶貝似的？”

“之前生了氣，皇上讓我盡情摔玉玩，就當發(fā)泄?！?/p>

“我還心想，這么丑的一塊玉，我連摔都懶得摔呢?！?/p>

“還給我……”我伸手去夠，指尖發(fā)抖，“那是我娘……”

“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