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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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夫的電話像一根冰冷的針,猝不及防地刺穿了玫瑰表面結(jié)痂的傷口。

      那熟悉的聲音,瞬間將她拖回了那個令人窒息的噩夢深淵。

      她撲向書桌,掀開筆記本電腦,手指在鍵盤上瘋狂地敲擊起來。

      那些積壓了太久的委屈、憤怒、屈辱和絕望,如同決堤的洪水,洶涌地找到了出口,化作屏幕上跳躍的文字。

      鍵盤的噼啪聲成了房間里唯一的聲響,帶著一種宣泄般的狠勁。

      一章,兩章,三章……直到最后一點力氣被抽干,眼皮沉重得再也撐不開,她才一頭栽倒在已經(jīng)滾燙的電腦上,沉沉睡去。

      只有眼角的濕潤,無聲地訴說著方才的驚濤駭浪。

      送完樂樂回來,疲憊像濕透的棉襖裹在身上。

      月娥在樓下收拾碗筷的聲音隱約傳來,玫瑰張了張嘴,終究沒能發(fā)出那句“我來幫你”。

      她拖著灌了鉛的雙腿,一步一步挪上樓,反手鎖上了臥室的門。

      只想躺下緩口氣。

      然而,身體剛陷進柔軟的床鋪,前夫那通電話的回聲,就像毒蛇一樣鉆進了腦海。

      那些刻意封存的記憶碎片,不受控制地、無比清晰地開始在眼前閃回、播放,每一個畫面都帶著尖銳的棱角,刮擦著她的神經(jīng)。

      畫面一:校長室的屈辱

      那天教師會,空氣悶得讓人心慌。校長清了清嗓子,半開玩笑的聲音在鴉雀無聲的會議室里格外刺耳:“玫瑰老師啊,家庭關(guān)系還是要處理好嘛,你看,讓你愛人總那么擔心……”

      他話沒說完,但那眼神里的尷尬和暗示,像烙鐵一樣燙在玫瑰臉上。

      嗡的一聲!玫瑰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沖上了頭頂,又在瞬間褪得干干凈凈,只剩下冰冷的蒼白。她死死低著頭,恨不得把臉埋進桌子里。

      原來,昨天前夫竟然把電話打給了校長!

      他語無倫次地指控,懷疑校長對她有“非分之想”……最后連校長夫人都驚動了。

      起因?僅僅是因為她手機通訊錄里還存著校長的電話!

      此刻,會議室里所有的目光,或同情、或探究、或幸災(zāi)樂禍,都像聚光燈一樣聚焦在她身上。

      那些目光是有重量的,壓得她脊椎生疼,幾乎要折斷。

      她能清晰地“聽”到那些無聲的議論:

      “嘖嘖,要不是她自己不檢點,老公能這樣?”

      “漂亮女人就是是非多,老祖宗說‘紅顏禍水’不是沒道理……”

      “真看不出來啊,平時挺正經(jīng)的…”

      字字句句,像淬了毒的針,精準地扎向她。

      沒有一個人覺得前夫的行為是病態(tài)的控制,是可怕的侵犯。

      所有的污水,都理所當然地潑向了她這個“禍水”。

      那一刻,她感覺自己像個被褪去衣服示眾的罪人,只想找個地縫鉆進去,永遠消失。

      畫面二:耳光與鮮血

      前夫最擅長的,是日復(fù)一日的“洗腦”。他不斷在她耳邊重復(fù):她現(xiàn)在的一切——從鎮(zhèn)上調(diào)到縣城最好的小學(xué),每次賽課拿獎,當上辦公室主任……

      統(tǒng)統(tǒng)都是他和他父親給的!沒有他們,她應(yīng)該什么都不是!

      起初,在孤立無援的境地里,她真的信了,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哪怕那稻草帶著倒刺,勒得她生疼。

      直到兩件事,徹底撕碎了這虛假的幻象。

      一次,她把手機調(diào)了靜音備課,沒接到前夫的電話。

      他竟直接沖到了學(xué)校!門衛(wèi)認得他,沒攔。

      他闖進辦公室時,正撞見玫瑰和一個二十多歲的男老師討論一個教學(xué)趣事,不知說到什么,玫瑰露出了久違的、發(fā)自內(nèi)心的燦爛笑容——那種笑容,前夫只在追求她時見過,婚后再未見過。

      一股邪火“騰”地竄遍他全身,嫉妒像一萬只毒蟻啃噬著他的心。

      他腦子“嗡”的一聲,理智瞬間蒸發(fā)。

      在玫瑰驚愕抬頭的瞬間,他像一頭暴怒的野獸沖過去,手臂帶著風聲,用盡全力狠狠一巴掌扇在她臉上!

      “啪!” 一聲脆響,震得整個辦公室都安靜了。

      玫瑰被打得一個趔趄,半邊臉瞬間麻木,隨即是火辣辣的劇痛,耳朵里嗡嗡作響,世界仿佛被蒙上了一層厚厚的布。

      她甚至沒看清他的臉,只感到頭皮一陣撕裂般的劇痛——他揪住她的長發(fā),像拖麻袋一樣將她往門外拽!

      “放開我!你瘋了嗎?!” 玫瑰疼得眼淚狂飆,徒勞地掰著他的手指,尖聲求饒。

      旁邊的男老師本能地上前阻攔:“住手!有話好好說!” 話音未落,就被暴怒的前夫狠狠一推!

      男老師猝不及防,重心不穩(wěn),后腦勺“咚”的一聲重重磕在堅硬的辦公桌角上,鮮血瞬間涌了出來,染紅了他的衣領(lǐng)和地面,觸目驚心!

      課間休息,走廊上瞬間擠滿了人。校長的驚呼、老師的拉架、學(xué)生的尖叫、打120的忙亂……

      場面一片混亂。

      玫瑰癱坐在地上,半邊臉腫得老高,耳朵里只有持續(xù)不斷的轟鳴,世界一片模糊的晃動。

      后來她才知道,那一巴掌太重,她半邊耳朵半個月都聽不見聲音。校長讓她在家休息一個月。

      更讓她心寒的是流言。人們只看到了后半場血腥的“抓奸”戲碼,自動腦補了前半段:玫瑰和男老師在辦公室“不清不楚”,被“氣瘋了”的丈夫當場抓現(xiàn)行。

      前夫面對校長的詢問,選擇了沉默,甚至是默認。

      流言像野火燎原,“不檢點”、“狐貍精”、“教壞孩子”……

      家長們紛紛涌向校長室,要求換掉她這個“道德敗壞”的老師。她的名字,成了縣城教育圈里一個帶著桃色和污點的符號。

      畫面三:兒子的血與淚

      休息一個月后,玫瑰鼓起勇氣打電話給校長,詢問何時能回去上課。

      校長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聲音帶著刻意的關(guān)切:

      “玫瑰啊,再休息一段時間吧,身體要緊,好好養(yǎng)養(yǎng)……”

      那時,玫瑰心底深處,竟還殘留著一絲對前夫病態(tài)行為的幻想——也許,他只是太在乎了?方是錯了而已?

      但校長接下來的話,像一把冰錐,徹底捅破了這最后一點自欺欺人的泡沫:

      “你愛人……非說你跟曾老師(那個男老師)不清不楚,把人家的車砸了,還把人打傷了,曾老師現(xiàn)在還住著院呢……情況不太好?!?/p>

      “什么?!他……”

      玫瑰如遭雷擊,渾身冰涼。她根本不知道后面還發(fā)生了這些!

      “曾老師找了律師,要告你愛人?!?校長嘆了口氣,沒再多說,掛斷了電話。

      冰冷的忙音在耳邊回響。

      玫瑰拿著手機,呆呆地站在原地,感覺整個身體都被抽空了。

      這件事最終怎么解決的?她不知道。

      只知道曾老師沒告,不久就調(diào)走了,聽說去了市里一所待遇優(yōu)厚的私立學(xué)校。

      她幾乎能聞到那熟悉的、用金錢掩蓋罪惡的味道——是前夫那個有錢有勢的父親的手筆。

      公公那句口頭禪仿佛又在耳邊響起:“花錢能擺平的事,都不是大事?!?/p>

      沒人告訴她真相,前夫也絕口不提。她像一個被隔絕在真相之外的囚徒,連憤怒都失去了方向。

      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兒子晨晨的血和淚。

      一個周末清晨,晨晨發(fā)起了高燒,小臉燒得通紅。

      而前夫,又一次徹夜未歸,不知在哪個牌桌上鏖戰(zhàn)。

      玫瑰心急如焚地打電話:“你在哪兒?晨晨燒得厲害!我先帶他去醫(yī)院,你馬上過來!我一個人怕…”

      電話那頭是嘩啦啦的搓麻將聲,夾雜著粗魯?shù)男αR。

      前夫不耐煩的聲音穿透嘈雜:“知道了知道了!煩不煩!” 隨即掛斷。

      醫(yī)院里,掛號的長隊蜿蜒曲折,取藥的窗口人頭攢動。

      玫瑰一個人抱著滾燙的晨晨,背上背著沉甸甸的包,像個陀螺一樣在各個窗口間穿梭。

      晨晨燒得沒力氣,軟軟地趴在她背上,小聲呻吟著“媽媽,難受……” 每一次排隊,每一次等待,都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

      她頻頻望向醫(yī)院門口,望眼欲穿,盼著那個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身影能來搭把手,哪怕只是換她背一會兒孩子。然而,從清晨到日頭偏西,直到晨晨輸完液,體溫終于降下來,前夫始終沒有出現(xiàn)。

      一股積壓了太久的怒火,混合著絕望和心寒,終于沖垮了理智的堤壩。

      她把晨晨托付給鄰床好心的奶奶照看,像一陣復(fù)仇的風暴,沖向了那個她知道的牌窩。

      她沖進去,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一把掀翻了那張嘩啦作響的麻將桌!

      骰子、麻將牌、鈔票、茶杯嘩啦啦滾落一地。

      從此,她在前夫那幫狐朋狗友嘴里,成了名副其實的“瘋婆娘”、“母老虎”。

      那晚的爭吵是歇斯底里的,是毀滅性的。

      他們用最惡毒的語言互相攻擊,撕扯著對方最后的體面。

      前夫沒有絲毫愧疚,反而理直氣壯:“不就是個感冒發(fā)燒嗎?你當媽的不能自己帶去看?這點破事也值得鬧?矯情!”

      玫瑰所有的委屈、付出、恐懼,在他眼里都是不值一提的矯情。

      他永遠振振有詞:“我又沒出去亂搞,工資都給你了,你還想怎么樣?”

      是的,錢給了,而且是踩碎她的自尊給的。

      這個家需要他的時候,他永遠缺席。甚至暑假帶兒子出去旅游,邀請他一起,他也總能找到借口推脫,轉(zhuǎn)頭就跟牌友炫耀:“跟老婆孩子出去有啥意思?悶死了!還是跟兄弟們玩痛快,還能搓兩圈!”

      為了晨晨能有個完整的家,玫瑰把苦澀嚼碎了咽下去,一忍再忍。

      辦公室事件后,前夫的“審問”變本加厲。只要逮著機會,他就把她堵在角落里,眼神陰鷙地盤問:“說!你跟那個姓曾的,到底有沒有一腿?”

      后來,在無數(shù)次的歇斯底里后,他勉強相信了“沒有身體出軌”,卻又開始了新一輪的逼供:“精神上呢?你敢說你從沒對他動過一點念頭?你心里沒鬼?”

      玫瑰被他折磨得心力交瘁,精神瀕臨崩潰。

      為了能早點結(jié)束這無休止的羞辱和糾纏,能獲得片刻的安寧,她麻木地、違心地順著他說:“也許……是有一點點欣賞吧……就像……看一朵花,看一件好看的東西那樣……”

      這句話,成了她墜入更深地獄的通行證。

      它成了前夫每日必修“懺悔課”的鐵證。

      他逼她一遍遍重復(fù)“認錯”,稍有不從,就把她關(guān)在臥室門外,不讓她睡覺。

      有時,他故意敞著臥室門,在走廊上高聲審問她,逼她大聲回答,讓那些屈辱的“懺悔詞”穿透墻壁,傳入左鄰右舍(都是同事)的耳朵里。

      每一次,玫瑰都感覺像被當眾剝光了衣服鞭打,羞憤欲死。

      可為了晨晨,為了那個虛幻的“完整家庭”,她咬碎了牙,流干了淚,一遍遍機械地重復(fù)著那些屈辱的句子。

      前夫像念咒一樣在她耳邊宣告:“你這輩子都洗不干凈了!你從精神上背叛了我!背叛了這個家!”

      那段時間,玫瑰迅速枯萎下去。

      體重暴跌到七十多斤,寬大的衣服掛在身上像套了個麻袋。

      頭發(fā)大把大把地掉,梳子上總是纏滿枯發(fā)。臉色是常年不見陽光的蠟黃,眼窩深陷。

      校長把她調(diào)到了教學(xué)任務(wù)輕些的學(xué)前班,那里只需要更多的耐心和愛心。

      好幾次,她因為嚴重的貧血,直接在教室里暈倒。大學(xué)同學(xué)在街上偶遇,盯著她看了半天,都沒敢相認。

      畫面四:絕望與心死

      真正讓玫瑰徹底心死,斬斷最后一絲猶豫的,是前夫踹向兒子晨晨肚子的那一腳!差一點,就踢碎了孩子的脾臟!

      那天,前夫大概是輸慘了,回家時像一座移動的火山,渾身散發(fā)著戾氣。晨晨鬧肚子疼,哼哼唧唧不肯吃藥。

      前夫陰沉著臉,一言不發(fā)地走過來。他一手粗暴地揪住晨晨的衣領(lǐng),把孩子提溜起來,另一只手端起水杯,不容分說地把藥片塞進晨晨嘴里,就開始灌水!

      “唔……咳咳……” 晨晨被嗆得小臉憋得通紅,眼淚鼻涕糊了一臉,驚恐地瞪大眼睛看著眼前這個面目猙獰的父親。

      孩子這恐懼無助的眼神,像油一樣澆在了前夫的怒火上。

      “看什么看!吃藥!” 他暴喝一聲,抬腳就狠狠踹在晨晨柔軟的肚子上!

      “砰!” 一聲悶響。

      晨晨連哼都沒哼一聲,小小的身體像破布娃娃一樣飛出去一小段,然后軟軟地癱倒在地,一動不動。

      “晨晨?。?!” 玫瑰的尖叫撕心裂肺。她撲過去抱起孩子,觸手是可怕的冰冷和癱軟。

      醫(yī)生在急診室檢查時,看著片子,難以置信地抬頭問玫瑰:“真是他親爸踢的?這一腳……太狠了!孩子脾臟邊緣有挫裂傷出血,再重點就破了!得住院觀察!”

      而那個踢暈了自己親生兒子的男人呢?

      在最初的暴怒之后,他甚至沒有跟來醫(yī)院。

      玫瑰抱著昏迷不醒的兒子沖出門時,只聽到身后臥室門“哐當”一聲巨響——他把自己關(guān)了進去,倒頭就睡。

      仿佛剛才只是不小心踢飛了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物件。

      玫瑰的心,就在兒子慘白的小臉和身后那聲冰冷的關(guān)門聲中,徹底死了。

      像一塊燒盡的炭,連灰燼都冷了。

      晨晨在醫(yī)院住了二十多天。這二十多天里,前夫一次都沒露面。

      玫瑰日夜守在病床邊,看著兒子身上插著的管子,看著那片代表內(nèi)出血的陰影在CT片上,她流不出一滴淚,只剩下無邊無際的冰冷和決絕。

      最后決定離婚,是因為兒子的一句話。

      小小的孩子,在經(jīng)歷了生死劫難后,眼神里有著超越年齡的沉寂和悲傷。

      住院時,他常??匆妺寢尡持低的ㄑ蹨I。

      有一天,輸完液,晨晨伸出小手,輕輕擦掉玫瑰臉上未干的淚痕,用虛弱但清晰的聲音說:

      “媽媽,你和爸爸離婚吧?!?/p>

      這句話,像一把溫柔又鋒利的刀,瞬間剖開了玫瑰早已麻木的心。

      她不知道兒子是失望到了何種地步,對父親恐懼到了何種程度,才會主動要求媽媽離開他的親生父親。

      他才多大??!

      玫瑰猛地抱緊兒子,把臉深深埋在孩子瘦弱的肩頭,肩膀劇烈地抖動起來,壓抑的嗚咽終于沖破喉嚨。滾燙的淚水浸濕了晨晨的病號服。

      就在那一刻,抱著她在這世上唯一的光,她做出了此生最艱難也最堅定的決定:“離婚!”

      除了兒子,她什么都可以不要。

      畫面五:解脫電話

      玫瑰提出離婚時,前夫答應(yīng)得異常爽快。

      不知道是不在乎,還是篤定玫瑰只是賭氣,遲早會哭著回來求他。

      財產(chǎn)分割也簡單:兩套福利房,他單位的歸他,她學(xué)校的歸她。他沒異議。

      前夫總說工資都交給了她,可家里的日常開銷流水一樣從她手里出去。

      玫瑰曾偶然從他某個牌友的醉話里聽過,前夫單位油水足,自己還有“生意”,身家少說八位數(shù)。

      真真假假,玫瑰懶得去追究了。愛都沒了,錢算什么?她只要晨晨。

      協(xié)議書上,前夫答應(yīng)一次性支付三十萬撫養(yǎng)費,之前已給了十萬。

      今天這通撕開舊傷疤的電話,就是為了這事。

      他要求玫瑰回去改協(xié)議。理由是:萬一她以后再嫁,生了別人的孩子,他可不想當“冤大頭”,替別人養(yǎng)孩子!

      那語氣,仿佛在談一樁即將虧損的買賣,充滿了精明的算計和對她未來的惡意揣測。

      聽著電話那頭冰冷而市儈的聲音,玫瑰沒有預(yù)想中的憤怒或悲傷。

      她甚至輕輕地、無聲地笑了一下。那笑容里沒有溫度,只有一片荒蕪后的釋然。

      “好?!?她對著話筒,平靜地回答,“等我請好假就回來?!?/p>

      掛斷電話,世界一片寂靜。

      “哀莫大于心死?!?/p>

      當婚姻走到盡頭,連恨都顯得多余。

      沒有愛,自然也就無所謂恨了。

      她只覺得捆綁多年的枷鎖,終于松開了最后一道扣。

      她走到窗邊,看著樓下月娥忙碌的身影,深深吸了一口氣。

      前塵舊夢,仿若隔世。

      那噩夢般的過去,終將被她踩在腳下,成為滋養(yǎng)新生的養(yǎng)料。

      為了晨晨,也為了那個差點被徹底埋葬的自己,她要好好活著,要向他證明,離開他,自己會過得更好。

      女本柔弱,為母則剛!


      更新時間:2025-06-20 08:3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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