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下等關(guān)系 荒野大烤肉 88987 字 2025-06-20 19:4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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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秋楠無數(shù)次地想,程欲到底是因為不喜歡他了,還是喜歡上別人了。

      為這一個問題,他輾轉(zhuǎn)反側(cè),翻來覆去,最終也沒有找到答案。

      他每天的生活,仍舊如常。

      去學(xué)校里上課,下班回來一個人吃飯,很少去走動,也很少開燈。

      他想,他必須讓自己忙碌起來,才能夠適應(yīng)這死寂的沉默。

      自從母親離開他之后,自從父親成為別人的父親之后,他很長時間都是這樣獨自一個人生活,原本已經(jīng)麻木的生活,是程欲自己擠進(jìn)來,帶給他一抹光亮。

      他探向自己的左臂,上面的痛感已經(jīng)消失,他甚至不記得是什么時候留下的傷口,也許是每一次無意識地宣泄,回過神來身體已經(jīng)千瘡百孔。

      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在另外一個人面前袒露身體,暴露傷口。

      他還記得,第一次程欲看見他的傷疤,那時候他是帶著惡意,想要嚇退這個漂亮的少年,可真正看見他眼中的恐懼,林秋楠卻后悔了。

      他害怕程欲回因此離開的。

      可是沒有,那是他們婚后的第一次彼此裸露。

      程欲柔軟的唇,貼在了他的疤痕上,帶著前所未有的溫柔。

      他還記得,記得程欲那心疼的語調(diào),記得他密密麻麻地吻。

      他說:“當(dāng)時一定很疼吧?!?/p>

      林秋楠的心是在那個時候化的。

      他摟住了程欲,含住了他的唇瓣,醉生夢死。

      他開始習(xí)慣程欲的一切,小心翼翼地捧著這一束來之不易的溫柔,以為抓住的是一根救命稻草,可卻還是一根刺進(jìn)肺腑的針。

      醉過,夢過,程欲抽身而去,獨留他一個人在冷寂的湖水中,漸漸窒息。

      獨坐了不知道多久,一陣刺耳的電話鈴聲又突兀地響了起來。

      他猛地起身去看,來電顯示并不是程欲。

      陸遠(yuǎn)的聲音在那邊響起:“秋楠,之前的事情,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陸遠(yuǎn)打小和他一起長大,無論是小學(xué)初中,還是高中大學(xué),都是同一所學(xué)校。如果算起朋友的話,陸遠(yuǎn)肯定是第一。

      林秋楠很平靜地應(yīng)了一聲:“不用考慮?!?/p>

      陸遠(yuǎn)語氣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就算你不參與臨床,去科學(xué)院也是好事??!”

      林秋楠聲音很輕,很淡,像是問陸遠(yuǎn),也像是問自己。

      “我現(xiàn)在,還合適嗎?”

      曾經(jīng)為了感受到這個世界,他尋找了很多種方法,去窺探別人的內(nèi)心,鉆研人體心理在社會中的反應(yīng),可到最后,情緒卻如同野獸一樣脫韁,在他的身體里橫沖直撞。

      他以絕對的理智保持平靜,但能夠保持多久,誰也不知道。

      他辭去了科學(xué)院的工作,不再參與任何人的心理病變,成為一個普通老師,已經(jīng)足夠了。

      陸遠(yuǎn)張了張嘴,好半晌,才道:“我以為你結(jié)完婚之后,會好一點。”

      林秋楠扯了扯嘴角,卻笑不出來,也沒有回答的力氣。

      陸遠(yuǎn)抿了抿唇:“反正老師想要見一見你,時間我給你安排好了,和地址一起發(fā)給你了,你自己去說吧?!?/p>

      林秋楠沒有說話,他睜著眼看著天花板,不知道電話什么時候掛斷的,也不知道陸遠(yuǎn)最后說了什么,世界死寂寂地一片,他浮在空中,眼前只有程欲,和另外一個陌生的男人。

      到最后,他坐起來,給林建國的秘書打了個電話。

      那邊很快就接通了:“林先生?!?/p>

      林秋楠道:“去辦一件事。”

      ……

      程欲一大清早到了公司,昨晚上一頓意面吃得他上吐下瀉,整個人精神也不太好,只喝了一碗粥。

      恰巧看見也來上班的程望,他本能地想躲,卻被程望一眼看到。

      “你過來?!?/p>

      出于對大哥的恐懼,他只能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程望被他逗笑了:“怎么?害怕我?那天在家掀桌子的時候,也沒見你這樣?!?/p>

      程欲抿了抿唇:“那還不是因為林秋楠?!?/p>

      程望盯著他慘白的臉色看了一會兒,到底是有些心疼:“沒睡好?工作可以慢慢做,有許睬,你不用太逼——”

      話到唇邊,他又忍住了。

      “你們還沒和好嗎?”

      程欲跟著他進(jìn)了電梯,心里不知道怎么說,只哼哼了兩聲。

      程望一直不太了解程欲。

      這孩子看著沒心沒肺游手好閑,但其實并不笨,卻故意要裝成一只花瓶。

      他知道,領(lǐng)養(yǎng)這件事一直是程欲心中的一根刺,害怕上進(jìn)是一種冒犯,所以甘愿成為一個笨蛋。

      他很多次暗示程欲,但最終還是選擇隨他去了。

      到現(xiàn)在,對于他和林秋楠,他卻不知道該怎么做才算是一個合格的家長。

      程欲沒說話。

      程望不免就多說了兩句:“秋楠是一個很好的人,欲欲,我知道你不是一個在感情上堅守的人,但有些人,錯過就是錯過了,不可能還有重來的機(jī)會。我不想看見你傷害林秋楠,不僅僅因為他是我的朋友,而是我不想看見你這樣去隨意地踐踏別人的感情,知道嗎?”

      程欲張了張嘴,實在說不出來一句,沒有糟蹋。

      他反問:“可他給我的感情,我不想要?!?/p>

      電梯很快上行到39層,程望的眼睛里摻雜著零碎的笑意:“你真的不想要嗎?”

      不想要一次次失眠時,林秋楠的安撫。

      不想要無數(shù)次夜里驚醒時,林秋楠的溫柔。

      不想要他的耐心,不想要他的關(guān)切,不想要他的妥帖?

      程欲忽而答不上來了,電梯也恰巧到了,程望沖他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八點半的太陽從巨大的落地窗灑了進(jìn)來,整個平層一片明亮,程欲定定地站了一會兒,才嗤笑了一聲。

      對他好的人多了去了,林秋楠的那點溫柔根本算不了什么。

      這些年,愛慕他追求他,甚至是情愿為他去死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無非都是求這一張皮囊,想要和他一夜春宵。

      男男女女,論起溫存來,林秋楠確實貼心,但也不是非他不可。

      短暫地上頭后,程欲覺著也不過如此。

      更何況,林秋楠年過三十,他還正值年輕。

      程欲覺著,太便宜他了。

      一直走到辦公室門口,他頓了頓,才發(fā)現(xiàn)旁邊的工位上放了一份打包好的雞湯,登時一愣。

      他回頭一看,工位上的小林姍姍來遲,正在門口打卡呢。

      林凡一看老板在這里,嚇得臉色煞白:“我,我沒遲到吧?”

      程欲默默道:“你的雞湯?!?/p>

      林凡也納悶:“什么雞湯?”

      “這不是你的雞湯嗎?”

      林凡:“我沒點雞湯?!?/p>

      這家雞湯在二環(huán)外面,開車要一個多小時,根本不可能是小林早上去買的。

      他問:“那這里為什么會有雞湯?”

      林凡絞盡腦汁,實在想不通桌子上為什么會有一碗雞湯,更想不通新官上任的小程總為什么要執(zhí)著這一碗雞湯,思前想后,他只能大喊了一聲:“你們誰的雞湯放我桌上了!”

      大家紛紛搖頭,還是第一個來辦公室的小陳道:“我一早上來就放在這里了,估計是昨天的吧?”

      程欲有一種很不好的預(yù)感,他心口沉了沉,才拎起那碗湯進(jìn)了辦公室。

      “沒收了。”

      林凡望著他慘白的面龐,心里打著鼓,實在不知道為什么辦公室不能喝雞湯。

      許睬來的時候,就聽見外面的工位上竊竊私語,說的是39樓的新規(guī)。

      “聽說小程總最討厭別人在辦公室喝雞湯,來的時候發(fā)了好大的火?!?/p>

      許睬頓了頓,望著手上的飯盒,一時間有些進(jìn)退兩難。

      最終,他還是走到辦公室前,敲了敲門:“程欲?”

      程欲拉下了窗簾,盯著那碗雞湯,百思不得其解。

      林秋楠什么時候來的?

      他來了又為什么不說話?這雞湯真的是林秋楠送過來的嗎?

      聽見許睬的聲音,他才抬起頭,道了一聲:“進(jìn)來。”

      許睬看見他臉色不好,就知道昨天他肯定沒有睡好,恐怕是晚飯吃得不太舒服。

      他將手上的餐盒放在茶幾上,才道:“我早上做了點雞湯和米粥,你先吃點養(yǎng)養(yǎng)胃。”

      程欲默默望著那餐盒,倒沒有說話。

      如果換作年輕那會兒,恐怕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歡天喜地起來了,但現(xiàn)在卻提不起任何興致。

      先前的悸動仍在,但總覺著少了些什么,一時間也說不出口。

      想不通的事情,程欲一向是放著,等到哪天想通了再說。

      許睬已經(jīng)將餐盒擺了出來,程欲只喝了一點小米粥,雞湯確實一點沒動。

      許睬盯著他的側(cè)臉,男孩和當(dāng)初沒有區(qū)別,除了好看,更有一種沉穩(wěn)。

      他一直知道程欲的性格,濫情,風(fēng)流,所以從來不敢去正視自己對他的感情,更何況……

      他垂下頭,掩下眉眼間的神思,只將袖中的手緊緊攥著。

      眼前的人卻已經(jīng)……早有家室。

      他說不出那種苦痛與掙扎,更說不出心中的隱恨。

      程欲沒有必要等他,甚至沒有必要再對他保留情思。

      他走錯了一步,滿盤皆輸。

      可那又怎么樣呢。

      他抬起眼,目光靜靜地落在程欲身上,是點到即止的好意。

      “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正好我起來做早飯,可以給你帶一份。”

      程欲打小就是在眾人的追捧當(dāng)中長大,不是沒見過有人給他送早餐,可換成了許睬,他卻別有一番說不出的滋味。

      那個人仍舊坐在對面,依舊用從前的溫柔,事無巨細(xì)地對待他。

      他忽而覺著碗里的粥也沒有胃口了,便放下了餐具,略帶嘲弄地笑了一聲。

      “許睬,你對人總是這么好?!?/p>

      可他也知道,許睬對所有人都這樣的要好,點到即止,看似情深義重,實則從來沒有放在心里,他恨極了這種不坦蕩,不磊落,也恨極了這種輕視,以至于許睬一走了之,他才會那樣的痛苦。

      男孩的面容在日光中,幾乎和太陽一樣明亮刺眼。

      許睬瞇了瞇眼睛,身體里有一種無法克制的沖動,在身體里橫沖直撞,他只有一個念頭,只想瘋狂地占有這個氣焰囂張的男孩,占有程欲,把他變成自己的所有物,讓他只在自己的掌控之中,逃無可逃。

      他笑了一聲,那雙從來裹著清寒的眼睛,竟然摻雜了幾分說不出的洶涌。

      程欲愣了愣,就聽見他說:“對誰這么好?程欲,我只對過你這么好?!?/p>

      無論是在學(xué)校期間,還是現(xiàn)在,除了程欲,他誰也沒有放在眼里的。

      就如同新生典禮,程欲一眼闖入他的心口。他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任何事情,所以步步為營,以一種連他自己都厭惡的溫柔,接近那一群庸俗至極的蠢貨,如此這般,才能夠不刻意,不明顯。

      他一步一步地想要讓程欲掉進(jìn)他的圈套,可到最后,什么都沒有。

      不過三年,程欲已經(jīng)結(jié)婚。

      也就是說,程欲在他剛出國的那一年,就選擇了結(jié)婚。

      程欲被他這一番話驚到,根本不敢想象這是許睬說出來的話,他盯著沙發(fā)上獨坐的男人,心里面卷起了驚濤駭浪,卻在對上許睬那一雙眼睛時,生了膽怯。

      他情不自禁地退了兩步,可許睬已經(jīng)站起身來。

      程欲緩了一口氣,他才冷笑一聲:“如果你真的只對我好,為什么,當(dāng)年頭也不回地就出了國,如果你真的把我當(dāng)成朋友,你就不該這樣?!?/p>

      不該在同學(xué)聚會結(jié)束,轉(zhuǎn)頭就上了飛機(jī)。

      不該在他宿醉醒來,只留了一封短信,就揚(yáng)長而去。

      程欲不是買不起機(jī)票,而是跟不過去。

      他不允許自己追逐一個男人直至奮不顧身,點到即止的試探倘若沒有足夠的回應(yīng),他寧愿情意在心口腐爛生瘡,也不要公之于眾,最后成了一個笑話,說他程欲追一個男人都追到國外去了。

      他不是不坦蕩,而是他的喜歡路人皆知,唯獨許睬視而不見。

      許睬盯著他的眼睛,很久很久,才收斂了唇角的笑。

      “所以你,什么都不記得了,對嗎?”

      原本敞亮的辦公室,忽而就冷寂下來,程欲本能地覺著危險,可對上許睬那一雙幽潭似的眼睛,又覺著有些古怪。

      許睬看他時,好像他虧欠了他很多。

      程欲只看見他一步一步逼近,近到無處可退,他被生生抵在落地窗前,才惱羞成怒地推了面前的人:“你干什么?”

      許睬抓住了他的手腕。

      熾熱的掌心一下子安撫了程欲,他幾乎不可置信地望著面前這個清冷疏離的男人,不敢相信他會這樣握住他的手。

      有那么一瞬間,程欲的心口停了半拍,他出神地望著眼前的人,茫然地張著嘴,所有話止在舌根,只覺著全身的血都涌到了手腕,燙得生疼。

      許睬用另外一只手,覆上了他的臉。

      “那天同學(xué)聚會,你還記得,那一天晚上,你說了什么嗎?”

      程欲一點都記不得,他喝完酒就忘事,起來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在酒店里了。

      回到家,他才在群里看見許睬已經(jīng)出國的事情。

      于是晴天霹靂,他根本無法理解,許睬為什么要這樣突然地離開a市。

      他昂著頭。

      “說了什么?”

      過往的種種畫面涌上心頭,昏暗的包間里,男男女女喝得爛醉如泥,只有許睬還保持著冷靜坐在角落。他擋住了所有人起哄讓程欲喝酒,將他拉到了自己的身邊。

      但也正是因為離得太近。

      程欲本性放蕩,跨坐在他的腿上,扯亂他筆挺整潔的襯衫,用染著酒氣的唇,渡給他一口烈酒,他說:“許睬,你可不可以陪我睡一晚。”

      燈紅酒綠,舞燈閃爍,所有在舞池里搖頭晃腦的男女都從眼前淡去,所有的聲音在一瞬間靜止,他根本不想相信,這一句話是程欲說出來的。

      那一瞬間,他所有的理智灰飛煙滅,只將男孩壓在沙發(fā)上。

      問他:“只想和我睡一覺?為什么想要和我睡覺?”

      程欲的唇漂亮好看,連眼睛都摻雜著勾死人的醉意。

      他的氣息和吻落在了耳畔,熾熱又瘋狂。

      “當(dāng)然……是因為喜歡……你呀……”

      最后兩個字,很輕,很柔,像是一聲嘆息,卻又重重地落到他的心里,直到如今還在耳畔回響,可面前的這個人,卻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他承諾了什么。

      許睬記得,當(dāng)時他狠狠吻住了程欲的唇,他不相信程欲所有酒精上頭的情話,所以他說:“明天我離開a市,如果你來找我,我就陪你睡覺。”

      程欲分明和他說好了,一言為定。

      可第二天,他的飛機(jī)剛落地,程欲就給他發(fā)了一句,為什么離開a市。

      那之后,他才知道,程欲根本就沒有當(dāng)真,他只是酒醉之后,放浪形骸。

      而他卻已經(jīng)遠(yuǎn)在異國他鄉(xiāng),像個笑話,像個小丑。

      自尊心不允許他回溯那一天晚上的醉話,他站在機(jī)場很久很久,選擇了最后一場博弈。

      如果程欲是真的喜歡他,就一定會來見他。

      哪怕只有一面,他也可以欺騙自己,說程欲是對他動了真心。

      但三年來,一次都沒有。

      等到他回國的那一年,過往所有的朋友都在告訴他,程欲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早在三年前,就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他手上的力氣越來越緊,捏得程欲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心里本能地畏懼這樣的強(qiáng)勢,面上卻不服輸。

      可他對上許睬幽深平靜的目光,卻又覺著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心虛。

      可他絞盡腦汁,卻怎么也想不起來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許睬看著他略帶心虛的眼神,氣到現(xiàn)在,卻笑了。

      他退了一步,淡淡道:“忘了的事情,本來就沒有必要當(dāng)真了。”

      程欲見氣氛緩和了一點,才試探性地說:“我應(yīng)該沒有始亂終棄吧?”

      許睬沒好氣地應(yīng)了一聲:“你想要和我私定終身了?!?/p>

      程欲臉色微僵:“所以你連夜跑了?”

      許睬抿唇一笑:“你可以這么想。”

      “……”

      程欲深吸了一口氣:“你出去吧,我要工作了?!?/p>

      許睬被他逗笑,見程欲不想吃飯,就把餐盒收拾了一下,才揉了揉他的腦袋:“沒有的事情,只不過當(dāng)時你說了會去找我,但三年都沒有音訊,所以我才比較生氣?!?/p>

      程欲冷笑:“不信?!?/p>

      許睬已經(jīng)起身,推開門走了出去,他道:“要上班了,有問題隨時問我哦?!?/p>

      沒等程欲說話,他已經(jīng)合上了門。

      辦公室一時寂靜了下來。

      許睬立在門前,臉上情緒逐漸收攏下來,又恢復(fù)了往常的冷清淡然,隔了很久,才邁步往前走。

      程欲滿肚子的怒火無處可發(fā),總覺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可思前想后,卻又找不到一點頭緒。

      他將目光落在遠(yuǎn)處那一份沒拆開的雞湯,又是一陣頭疼。

      這都是什么破事兒。


      更新時間:2025-06-20 19:4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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