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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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前我是腦機接口科學家,被白蓮妹妹害死在實驗室。 再睜眼成了華遠集團女總裁蘇晚,

      而害我的兇手,正是這具身體的妹妹蘇晴。 董事會逼宮?我甩出三千萬假賬證據拍在桌上。

      白蓮妹妹裝可憐?我當眾揭穿她勾結黑客的錄音。 業(yè)內龍頭凌九霄找我合作,

      我張口就要他請火鍋。 他看著我風卷殘云吃完十盤毛肚,嘴角抽搐:“蘇董,

      你平時都這么...豪放?” “裝高冷不累嗎?”我把肥牛塞進他碗里,

      “吃飽才有力氣搞事業(yè)虐渣渣!” 當凌九霄送我頂級實驗室時,我知道復仇之外,

      愛情也重生了。冰冷的觸感,硬得硌人。意識像是從幽深的海底艱難上浮,

      每一次掙扎都帶著撕裂般的鈍痛。蘇晚猛地睜開眼,

      視野被一片刺目的水晶吊燈光芒切割得支離破碎。身下傳來的觸感細膩柔韌,

      絕非實驗室那冰冷堅硬的合金地面。她撐起身,動作牽扯著陌生的肢體,

      帶著一種初生的笨拙。巨大的落地鏡映出清晰的身影,一個徹頭徹尾的陌生人。

      鏡中人穿著一身剪裁利落得如同刀鋒的黑色西裝,勾勒出極具壓迫感的肩線和腰身。

      昂貴的面料在燈光下流淌著內斂的光澤。頭發(fā)被一絲不茍地盤在腦后,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

      幾縷不馴的碎發(fā)垂在頰邊,襯得那雙此刻寫滿驚愕和茫然的眼眸格外銳利。這不是她。

      絕對不是那個常年裹在洗得發(fā)白的實驗服里,指尖永遠沾著焊錫膏或試劑味道的林薇。

      那個名字,連同她為之燃燒一切的研究所,此刻都遙遠得像上輩子的事了。

      她幾乎是撲到那張寬大得離譜的紅木辦公桌上,一把抓起鑲嵌著鉑金邊框的手機。屏幕亮起,

      冷光照亮她毫無血色的臉。2023年7月15日,上午9:07。

      這個日期像一根燒紅的鋼針,狠狠扎進她的太陽穴,激起一片尖銳的嗡鳴。

      記憶的閘門被這日期暴力撞開——就在三小時前?或者更久?

      時間的概念在意識重組中變得粘稠而混亂。她記得,清晰得如同正在重演:狹小的實驗室,

      空氣中彌漫著臭氧和電子元件過熱的焦糊味。

      那臺凝聚了她所有心血的腦機接口原型機“啟明者”,

      剛剛成功捕捉到實驗對象清晰穩(wěn)定的初級視覺皮層信號!狂喜的浪潮尚未退去,

      后頸驟然傳來一陣尖銳的、被高壓電流貫穿般的劇痛!視野瞬間被黑暗吞噬,

      最后殘留的畫面,是妹妹林雪那張總是掛著怯懦笑容的臉,

      扭曲著一種她從未見過的、冰冷的快意,

      手里握著一把改裝過的微型電擊器……“林雪……”蘇晚無意識地念出這個名字,

      聲音嘶啞干澀。隨即,一股更龐大、更混亂的記憶洪流,如同決堤的冰河,

      以摧枯拉朽之勢狠狠沖入她的腦海!劇烈的脹痛讓她悶哼一聲,眼前陣陣發(fā)黑,

      幾乎站立不穩(wěn),雙手死死撐住冰冷的辦公桌邊緣。華遠集團。蘇晚。董事長。

      同父異母的妹妹蘇晴。溫婉可人?人畜無害?集團上下的白月光?背叛!謀殺!奪權!

      一幅幅屬于“蘇晚”的畫面在意識里飛速閃回:蘇晴如何用甜膩的言語瓦解她的戒備,

      如何巧妙地在她日常飲用的花草茶里加入微量的、能誘發(fā)心律失常的神經毒素,

      如何在一次精心策劃的“意外”墜樓事件中,

      取代她成為華遠集團唯一的繼承人候選人……而真正的蘇晚,

      那個被慢性毒藥侵蝕了身體、又被那場“意外”徹底終結了生命的靈魂,

      早已消散在冰冷的鋼筋水泥之下。“呵……”一聲低啞的冷笑從蘇晚喉嚨里滾出,

      帶著徹骨的寒意和一絲荒謬的癲狂。鏡子里的女人眼神變了,

      所有的茫然和驚駭被瞬間凍結、粉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淬煉過地獄之火般的冰冷銳利,

      仿佛被打磨出鋒芒的千年玄冰?!傲盅K晴……原來是你!換了張皮,換了種手段,

      骨子里還是那條毒蛇!”她盯著鏡中的自己,一字一句,像是從齒縫里碾磨出來,

      “老天開眼……不,是瞎了眼!把你送到我面前,又把‘蘇晚’這副軀殼給了我。好!

      好得很!”她猛地攥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帶來尖銳的刺痛感,

      這痛楚卻讓她混亂的大腦獲得了奇異的清明。“蘇晚的仇,林薇的恨……蘇晴,

      我們一筆一筆,算清楚!”就在這時,篤篤的敲門聲響起,帶著十二分的小心翼翼。

      “董事長?”一個年輕男聲隔著厚重的實木門傳來,是助理小王,

      “董事會……還有十分鐘就開始了。幾位董事都已經到了?!碧K晚深吸一口氣,

      冰冷的空氣涌入肺腑,瞬間壓下了眼底翻騰的戾氣。她閉了閉眼,再睜開時,

      鏡中人眼底只剩下深不見底的寒潭,平靜得令人心悸?!爸懒?。

      ”她的聲音恢復了幾分屬于蘇晚的清冷,

      但底層卻沉淀著一種截然不同的、經歷過生死的沉凝。她松開緊握的拳,

      掌心留下幾道深紅的月牙痕。抬手,一絲不茍地撫平西裝上并不存在的褶皺,

      指尖劃過昂貴面料時帶著一絲生疏的審視。最后,

      目光落在桌角那雙線條凌厲、鞋跟足有十厘米的黑色尖頭高跟鞋上。前世,

      她恨不能天天穿平底鞋泡在實驗室,這玩意兒對她而言簡直是刑具。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帶著毀滅意味的弧度?!案吒??刑具?蘇晴,

      這將是釘進你棺材的第一顆釘子。”她毫不猶豫地穿上,身體微微晃了一下,隨即站穩(wěn)。

      挺直脊背,如同出鞘的利劍,帶著一股一往無前、碾碎一切的強大氣場,

      拉開了辦公室沉重的門。門外,助理小王垂著頭,大氣不敢出,

      只感覺一股從未在蘇董事長身上感受過的、極具壓迫感的寒意撲面而來,

      讓他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他甚至沒敢抬頭看蘇晚的臉。走廊盡頭,

      那扇象征著華遠集團最高決策權的厚重會議室大門,像一張擇人而噬的巨口。

      蘇晚踩著十厘米的“刑具”,步伐穩(wěn)定,每一步都敲擊在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面上,

      發(fā)出清脆而冰冷的回響。復仇的舞臺,已然拉開序幕。她推開門的瞬間,

      會議室內原本低沉的交談聲戛然而止。數道目光齊刷刷射來,帶著審視、探究,

      以及毫不掩飾的敵意和輕慢,如同冰冷的探針,試圖刺破她平靜的表象??諝饽郎艘凰?。

      蘇晚的目光精準地捕捉到了坐在長桌最末端的那個女人。蘇晴。

      她穿著一身柔和的米白色套裙,長發(fā)溫婉地披在肩頭,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擔憂,

      眼神純凈無辜得像初生的小鹿??吹教K晚推門而入的剎那,蘇晴眼底極快地掠過一絲錯愕,

      隨即被更深的、泫然欲泣的擔憂覆蓋?!敖憬悖 碧K晴的聲音又軟又糯,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她甚至微微站起身,一副想上前攙扶又不敢的樣子,

      “你……你來了?可是……你臉色怎么這么差?是不是身體又不舒服了?

      今天的董事會這么重要,要不……要不你還是先回辦公室休息一下吧?

      這里有我們……”她說著,目光求助似的掃過在座的幾位董事,

      特別是坐在她斜對面、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的財務總監(jiān)張建國。這話說得滴水不漏,

      表面是關心,實則字字誅心。暗示蘇晚身體堪憂無法勝任,

      更暗示在座諸位可以代為處理“重要”事務。蘇晚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徑直走向主位。

      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在死寂的會議室里顯得格外清晰,每一步都像踩在眾人的神經上。

      她拉開寬大的真皮座椅,姿態(tài)隨意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掌控力,坐了下去?!靶菹??

      ”蘇晚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修長的手指在光潔的紅木桌面輕輕敲擊,發(fā)出規(guī)律的輕響。

      她目光掃過蘇晴那張寫滿“真誠”擔憂的臉,嘴角緩緩勾起一個極其夸張的弧度,然后,

      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她抬起手,掩著嘴,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哈——欠——!

      ”聲音慵懶又響亮。蘇晴臉上的擔憂瞬間僵住,如同精美的瓷器裂開了一道縫隙。“哎呀,

      不好意思?!碧K晚放下手,臉上掛著毫無誠意的笑,眼神卻銳利如刀鋒,直直刺向蘇晴,

      “昨晚光顧著研究怎么拆穿某些人精心設計的‘小把戲’,熬得晚了些。不過嘛,

      ”她話鋒一轉,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燈,緩緩掃過張建國和他旁邊幾位眼神閃爍的董事,

      “收拾幾個爛攤子的精神頭,還是有的?!北荒悄抗鈷叩降膸兹?,包括張建國在內,

      都不由自主地避開了視線,或低頭看文件,或端起茶杯掩飾。

      會議室里的溫度似乎驟降了幾度?!昂昧?,人齊了。”蘇晚收回目光,語氣平淡無波,

      仿佛剛才只是說了句“天氣不錯”,“開始吧?!睍h進程在一種詭異而壓抑的氣氛中推進。

      各項常規(guī)匯報草草結束,空氣里的暗流卻愈發(fā)洶涌。終于,

      當議題轉到近期虧損嚴重的東南亞新市場開拓項目時,張建國清了清嗓子,

      如同等待已久的鬣狗嗅到了血腥味。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

      鏡片后的眼睛閃爍著精明的算計,語調刻意拖長,帶著一種陰陽怪氣的腔調:“蘇董,

      這個項目,當初可是您力排眾議親自拍板推進的。如今賬面上虧損如此觸目驚心,持續(xù)下去,

      恐怕會嚴重拖累集團整體業(yè)績,甚至影響股價和股東信心啊。您看,

      是不是……該給在座的各位股東,一個明確的交代和解決方案?”“交代?

      ”蘇晚似乎被這個詞逗樂了,她身體微微前傾,手肘支在桌面上,十指交叉,

      下巴輕輕擱在手背上。這個姿勢讓她看起來慵懶又危險。

      她另一只手漫不經心地轉著一支沉甸甸的鉑金鋼筆,筆身在燈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

      會議室里落針可聞,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鋼筆在她指尖越轉越快,

      劃出銀色的光弧?!芭?!”一聲脆響,如同驚雷炸開!蘇晚猛地將鋼筆拍在桌面上!

      巨大的力道讓整張厚重的紅木會議桌都似乎震了一下,杯中的水面劇烈晃動?!皬埧偙O(jiān)!

      ”蘇晚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金屬般的穿透力和刺骨的寒意,“你說虧損觸目驚心?好,

      那我也想問問你!”她霍然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臉色微變的張建國,眼神銳利如鷹隼,

      牢牢鎖定他:“上個月,財務部賬面上,

      突然多出了一筆高達三千萬的所謂‘項目啟動資金’,

      名目是‘東南亞市場前期公關及渠道建設’。這筆錢,具體花到哪里去了?

      采購了哪些公關服務?打通了哪些渠道?相關合同、發(fā)票、驗收報告,在哪里?

      ”她語速極快,字字如刀,“為什么我翻遍財務系統(tǒng),除了你張總監(jiān)簽字批準的一張撥款單,

      后面所有的支撐性文件,都不翼而飛?!”“轟!”會議室徹底炸開了鍋!董事們面面相覷,

      震驚地看向臉色瞬間慘白如紙的張建國?!拔摇@……”張建國額頭瞬間滲出豆大的冷汗,

      嘴唇哆嗦著,眼神慌亂地四處游移,根本不敢與蘇晚對視,“蘇董,

      這……這中間可能有誤會……資金……資金都是嚴格按照流程……”“誤會?

      ”蘇晚嗤笑一聲,打斷他的支吾,目光如冰冷的探針,再次掃過全場,

      每一個被她目光觸及的人都感到一陣寒意,“我看不是誤會,是有些人,心太大,手太長!

      ”她猛地一拍桌子,發(fā)出更大的聲響,震得所有人心臟一縮:“三千萬只是開胃小菜!

      在座的某些人,是不是覺得我蘇晚病入膏肓,或者干脆死了,華遠這塊肥肉,

      就能任由你們瓜分,塞進自己的腰包了?!”她的聲音陡然變得無比森冷,

      如同西伯利亞的寒流席卷了整個空間:“勾結外人,挪用公款,里應外合,

      妄圖掏空華遠根基!張建國!還有你——李董!王董!”她精準地點名,

      被點到的人身體都是一震,臉色煞白,“你們以為你們和蘇晴私下那些蠅營狗茍,

      那些見不得光的協(xié)議,真的能瞞天過海?!”“姐姐??!”蘇晴尖叫出聲,聲音尖銳刺耳,

      帶著哭腔,她猛地站起來,身體搖搖欲墜,淚水瞬間盈滿眼眶,像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

      “你怎么能這樣血口噴人!在座的叔叔伯伯都是為集團鞠躬盡瘁的老臣??!

      我……我一直把你當成最親最親的姐姐,你怎么能……怎么能這樣污蔑我,污蔑大家?

      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說了什么?姐姐,你清醒一點??!”她說著,竟不顧一切地繞過桌子,

      撲過來想要抓住蘇晚的手臂,動作夸張,仿佛承受了天大的冤屈。“滾開!

      ”蘇晚的反應比她更快,也更激烈。在蘇晴的手即將碰到她西裝袖口的瞬間,

      蘇晚如同被什么極其骯臟的東西觸碰了一般,猛地一甩胳膊!動作幅度之大,力量之狠,

      讓穿著高跟鞋的蘇晴猝不及防,被帶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狼狽地扶住了旁邊的椅背。

      蘇晚甚至夸張地抖了抖自己被“碰”到的胳膊,仿佛上面沾染了什么難以忍受的污穢,

      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嫌惡:“哎喲,可別碰我!我怕沾上一身洗不掉的綠茶味!齁得慌!

      ”“噗……”不知是誰沒忍住,發(fā)出一聲極低的嗤笑。蘇晴的臉瞬間由白轉紅,再由紅轉青,

      最后變得一片死灰,身體因為極致的羞憤和驚怒而劇烈顫抖,

      精心維持的白蓮花面具徹底碎裂,只剩下猙獰的底色。她死死盯著蘇晚,眼神怨毒得淬了毒。

      “蘇晴,”蘇晚的聲音冰冷如霜,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判意味,

      每一個字都清晰地敲打在死寂的會議室里,“收起你這套惡心的把戲!

      你以為你做的那些事真的天衣無縫?買通黑客攻擊集團核心數據庫,

      竊取商業(yè)機密;偽造高管簽名,

      假合同轉移資產;甚至在‘蘇晚’——也就是我——的日常飲食里下慢性毒藥……樁樁件件,

      哪一件,我沒有確鑿的證據?”“不!你胡說!我沒有!姐姐你瘋了!

      ”蘇晴歇斯底里地尖叫,試圖用音量掩蓋恐慌。蘇晚根本懶得再跟她廢話。

      她直接從上衣內袋里掏出手機,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動幾下,然后當著所有人的面,

      按下了免提鍵?!班健健健泵σ粼诩澎o的會議室里回蕩,如同死神的倒計時。幾秒后,

      電話被接通。“喂?蘇董?”一個沉穩(wěn)干練的男聲傳來?!袄罹伲?/p>

      ”蘇晚的聲音清晰、冷靜,帶著一種公事公辦的肅殺,“我是華遠集團董事長蘇晚?,F(xiàn)在,

      我以華遠集團法人代表的身份,正式向貴局報案:我司發(fā)現(xiàn)并掌握確鑿證據,

      證明有人涉嫌巨額職務侵占、商業(yè)賄賂、竊取商業(yè)機密、以及……涉嫌故意殺人未遂!

      相關嫌疑人,此刻正在我集團總部頂層會議室。請立即出警!”“收到!蘇董,

      請保護好現(xiàn)場和證據,我們馬上到!”電話那頭的聲音瞬間變得凝重嚴肅。“啪嗒。

      ”蘇晚干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死寂。絕對的死寂。會議室里只剩下粗重而混亂的喘息聲。

      張建國面無人色,癱軟在椅子上,仿佛被抽走了所有骨頭。

      其他幾個被點名的董事也抖如篩糠,面如死灰。蘇晴則徹底僵在了原地,臉上血色褪盡,

      像一尊瞬間失去靈魂的、慘白的石膏像。她死死地盯著蘇晚手里的手機,

      又猛地抬頭看向蘇晚那張冰冷、平靜、帶著絕對掌控力的臉,巨大的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

      瞬間淹沒了她。她張著嘴,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只有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如同破風箱般的抽氣聲。完了。這兩個字,

      清晰地寫在每一個參與者的臉上。警笛聲由遠及近,最終在樓下尖銳地響起,

      如同為這場精心策劃的逼宮鬧劇,敲響了最后的喪鐘。

      董事會的風暴以一種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被強行平息。

      張建國和另外兩名核心董事被警方當場帶走,蘇晴作為關鍵嫌疑人,

      也被冰冷的手銬鎖住手腕,在兩名女警的押送下,失魂落魄、眼神空洞地走向電梯。

      她精心打理的頭發(fā)散亂下來,遮住了半邊臉,

      那身柔美的米白色套裙此刻只襯得她愈發(fā)狼狽凄慘。在被推進電梯的前一秒,她猛地回頭,

      目光如同淬了劇毒的鉤子,死死釘在站在會議室門口、冷眼旁觀的蘇晚身上,

      嘴唇無聲地開合了幾下,怨毒刻骨。蘇晚清晰地讀懂了那口型:“你等著!

      ”蘇晚只是微微揚了揚下巴,回以一個冰冷到極致、也輕蔑到極致的微笑。電梯門緩緩合攏,

      隔絕了蘇晴那張扭曲的臉。辦公室厚重的門在身后關上,隔絕了外面殘留的喧囂和緊張氣氛。

      蘇晚幾乎是立刻卸下了那層冰冷的鎧甲,長長地、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

      仿佛要將胸腔里積壓了兩世的郁結和戾氣都傾吐出來。疲憊如同潮水般涌上,她拖著步子,

      把自己重重地摔進那張寬大柔軟的真皮沙發(fā)里,昂貴的皮革發(fā)出不堪重負的輕微呻吟。

      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潑灑進來,在光潔如鏡的地面上投下溫暖的光斑。

      辦公室里還殘留著淡淡的、屬于“蘇晚”的冷冽香水味。蘇晚閉上眼,

      指尖無意識地按壓著發(fā)脹的太陽穴。

      神經毒素、墜樓……屬于原主蘇晚的記憶碎片在腦海中沉浮,帶著臨死前的恐懼和不甘。

      而林薇被電擊時的劇痛和難以置信的背叛感,也如同附骨之蛆,從未真正遠離?!暗谝徊?,

      算是成了?!彼谛牡讓ψ约赫f,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扳倒幾個明面上的棋子容易,但蘇晴背后那條毒蛇,李氏集團,還有他們龐大的利益網絡,

      依舊盤踞在暗處,伺機而動。就在這時,被她隨意丟在沙發(fā)扶手上的手機,突兀地震動起來,

      發(fā)出低沉的嗡鳴。屏幕上跳動著一個完全陌生的號碼。蘇晚皺了皺眉,

      眼底的疲憊瞬間被警惕取代。她拿起手機,指尖劃過接聽鍵,將手機貼到耳邊,沒有說話。

      短暫的電流雜音后,一個低沉的、帶著金屬質感的男聲從聽筒里清晰地傳來,音色冷冽,

      卻有著一種奇特的穿透力和不容置疑的威嚴:“蘇董,冒昧打擾。我是凌天集團,凌九霄。

      ”凌天集團?!蘇晚的瞳孔驟然收縮,如同貓科動物被強光刺激。

      華遠集團在業(yè)內算是新銳巨頭,但凌天集團,那是真正的龐然大物,

      橫跨科技、金融、地產的超級航母,是真正意義上的行業(yè)龍頭!其創(chuàng)始人兼總裁凌九霄,

      更是商界傳奇,神秘、低調、手腕強硬,傳聞中冷峻得不近人情。這樣的人物,

      怎么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親自給她打電話?無數個念頭在蘇晚腦中電光火石般閃過。示好?

      試探?還是……另有所圖?蘇晴和李氏集團的陰影尚未散去,任何風吹草動都值得警惕。

      “原來是凌總裁,久仰大名?!碧K晚的聲音瞬間切換回屬于“蘇晚”的清冷鎮(zhèn)定,

      帶著恰到好處的疏離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不知凌總有何指教?

      ”電話那頭的凌九霄似乎并不意外她的反應,語氣平穩(wěn)無波,

      聽不出任何情緒:“指教不敢當。聽聞蘇董今日雷厲風行,快刀斬亂麻,

      肅清了集團內部的積弊,魄力令人欽佩。”蘇晚眼神微凝。消息傳得這么快?

      看來這位凌總裁在華遠內部……或者說在警界高層,耳目相當靈通。這既是示好,

      也是一種無形的威懾?!傲杩傔^譽了,清理門戶,職責所在?!碧K晚回答得滴水不漏。

      “蘇董過謙了?!绷杈畔龅穆曇粢琅f平穩(wěn),“此番致電,是想與蘇董談一筆合作。”合作?

      蘇晚的心猛地一跳。如果能搭上凌天集團這艘巨輪,

      華遠不僅能徹底擺脫蘇晴和李氏集團帶來的負面影響,更能獲得難以想象的發(fā)展機遇和資源!

      這簡直是雪中送炭,或者說,是天上掉下來的巨大餡餅!巨大的誘惑擺在眼前,

      蘇晚的頭腦卻異常清醒。越是巨大的利益,背后潛藏的風險和代價往往也越大。

      凌九霄這種人物,絕不會做無的放矢之事。他看中了華遠什么?或者更準確地說,

      看中了她蘇晚什么?是她剛剛展現(xiàn)出的狠辣手腕,還是……華遠集團本身的核心價值?

      她的大腦飛速運轉,前世頂尖科學家的邏輯思維和今生女總裁的商業(yè)本能完美融合。

      凌天集團的核心支柱是尖端科技研發(fā)和資本運作,而華遠集團的優(yōu)勢在于……等等!

      一個模糊的念頭如同閃電般劃過腦海——華遠集團的核心研發(fā)部門,

      似乎一直在主攻……智能穿戴設備?而前世的她,林薇,畢生心血都傾注在……腦機接口!

      難道……?這個猜測讓蘇晚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幾分。她強行壓下翻騰的思緒,

      語氣依舊平穩(wěn):“能得凌總青睞談合作,是華遠的榮幸。不知凌總,想談哪方面的合作?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這短暫的沉默讓蘇晚更加篤定,對方在觀察,在評估。“具體細節(jié),

      自然需要面談?!绷杈畔龅穆曇袈牪怀霾?,“不知蘇董何時方便?地點可以由蘇董來定。

      ”面談?主動權似乎交到了她手里?蘇晚的嘴角,在凌九霄看不見的電話這頭,

      緩緩勾起一個帶著點狡黠和惡趣味的弧度。一個極其大膽、甚至可以說是荒謬的念頭,

      如同沸騰的氣泡,猛地從心底冒了出來,壓都壓不住。她清了清嗓子,

      刻意讓聲音帶上了一絲慵懶的、仿佛剛睡醒般的沙啞,

      還故意拖長了語調:“合作啊……當然可以。”她頓了頓,仿佛在思考一個極其重要的問題,

      “不過凌總裁,我有個小小的條件——”電話那頭的凌九霄似乎沒料到她會突然提條件,

      短暫的靜默后,才傳來一個單音節(jié):“嗯?”蘇晚嘴角的弧度更大了,

      帶著一種惡作劇即將得逞的興奮,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地說道:“——你得請我吃火鍋。

      ”電話那頭陷入了更長的沉默。蘇晚幾乎能想象出那位傳聞中冷峻如冰山的凌總裁,

      此刻臉上可能出現(xiàn)的那種短暫的、罕見的錯愕表情。幾秒后,凌九霄的聲音才再次傳來,

      那金屬般的音質里似乎帶上了一絲極細微的、難以分辨的波動,

      像是平靜湖面被投入了一顆小石子:“蘇董……這是什么意思?”“沒什么特別的意思,

      ”蘇晚笑得像只偷到了魚的貓,聲音輕快,帶著不容置疑的耍賴,“就是突然想吃火鍋了,

      特別特別想吃那種。凌總裁,你看,我們這初次見面談合作,連頓飯都不請,

      誠意是不是有點……嗯,不太夠???一頓火鍋都請不起,

      我怎么相信后面幾十億上百億的項目,凌總能痛快呢?”電話那頭又是一陣沉默。這次,

      蘇晚甚至隱約聽到了一聲極其輕微的、仿佛被強行壓抑住的吸氣聲。半晌,

      凌九霄那聽不出喜怒的聲音才再次響起,似乎帶著一種認命般的無奈:“……地點?

      ”“城西,‘沸騰年代’!聽說那家的牛油鍋底和鮮切牛肉,絕了!”蘇晚飛快地報出名字,

      語氣斬釘截鐵,“晚上七點,不見不散!”“……好?!绷杈畔龅穆曇糇罱K歸于平靜,

      聽不出任何情緒。“啪嗒?!碧K晚心滿意足地掛了電話,隨手把手機丟回沙發(fā),

      整個人向后一倒,陷進柔軟的靠背里,再也忍不住,爆發(fā)出一陣暢快淋漓的大笑?!肮?!

      凌九霄……請我吃火鍋……”她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感覺重生以來積壓的所有陰郁和緊繃,

      都在這一刻得到了奇妙的釋放?!傲洲卑×洲?,當總裁……好像也沒那么糟嘛!至少,

      能敲大佬竹杠吃火鍋!”她抹了抹笑出來的眼淚,眼神卻漸漸變得銳利而深沉。笑容收斂,

      只留下嘴角一絲玩味的弧度。凌九霄……這頓飯,恐怕沒那么好吃。晚上六點五十分,

      “沸騰年代”火鍋店。正是飯點,店里人聲鼎沸,紅油翻滾的香氣混合著各種食材的香味,

      熱浪撲面而來。鼎沸的人聲、鍋底沸騰的咕嘟聲、碗碟碰撞的清脆聲響交織在一起,

      充滿了煙火人間的喧囂活力。蘇晚幾乎是踩著點到的。

      她換下了那身極具壓迫感的黑色高定西裝,穿著一身剪裁利落的深灰色休閑褲裝,

      長發(fā)隨意地扎了個高馬尾,臉上只化了淡妝,整個人看起來清爽利落,

      少了幾分董事長的凌厲,多了幾分屬于林薇的隨性。饒是如此,當她走進來,

      那出眾的氣質和容貌,依舊吸引了不少目光。她的視線迅速掃過略顯擁擠的店面,然后,

      瞬間定格。靠窗最好的位置,一個穿著純黑色手工西裝的男人獨自坐在那里。

      他與周遭喧鬧沸騰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如同喧囂熱浪中一塊亙古不化的寒冰。

      窗外的霓虹燈光流淌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勾勒出冷峻而完美的線條。他坐姿筆挺,

      眼神平靜地看著窗外流動的車河,周身彌漫著一種生人勿近的強大氣場,

      硬生生讓周圍幾張桌子的顧客都不自覺地壓低了交談聲,仿佛靠近他身邊一米范圍,

      溫度都會驟降幾度。凌九霄。蘇晚挑了挑眉,壓下心底那點“冰山入沸鼎”的滑稽感,

      大大方方地走過去,拉開他對面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來,

      動作自然得仿佛兩人是相識多年的老友?!傲杩偛茫玫壤?!”她聲音清脆,帶著笑意,

      絲毫沒有被對方氣場影響的樣子。凌九霄聞聲轉過頭。他的目光落在蘇晚身上,

      如同實質的探照燈,帶著審視和評估。那眼神很平靜,卻極具穿透力,

      仿佛能輕易剝開一切偽裝,直抵核心。蘇晚坦然回視,甚至還沖他眨了眨眼?!疤K董很準時。

      ”凌九霄的聲音依舊低沉平穩(wěn),聽不出情緒,目光在她那身休閑裝扮上停留了一瞬?!澳鞘?,

      吃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蘇晚毫不客氣地拿起桌上的平板菜單,手指在上面飛快地點著,

      “凌總裁,我就不跟你客氣啦!極品鮮毛肚!鴨腸!黃喉!各來三份!哦對,

      還有那個招牌手切鮮牛肉,來兩份!蝦滑、鴨血、貢菜……”她手指翻飛,

      嘴里報出一串串菜名,語速快得驚人,眼睛亮得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的探險家。

      站在一旁的服務生小哥看得目瞪口呆,又忍不住偷瞄氣場強大的凌九霄。

      凌九霄看著蘇晚這風風火火、毫不做作的架勢,一直沒什么表情的臉上,

      嘴角似乎極其輕微地、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他端起面前的檸檬水喝了一口,才開口,

      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停頓:“蘇董……平時應酬,都這么……豪放?

      ”鍋底很快被端了上來,紅油翻滾,牛油的濃香和辣椒的辛香瞬間彌漫開。

      蘇晚點的菜也流水般送上,瞬間擺滿了半張桌子。她根本顧不上回答凌九霄的問題,

      熟練地拿起長筷,夾起一大片顫巍巍的鮮毛肚,在滾沸的紅油鍋里精準地“七上八下”,

      然后飛快地撈出,蘸滿香油蒜泥碟,一口塞進嘴里?!斑怼?!就是這個味兒!絕了!

      ”她滿足地瞇起眼,發(fā)出一聲喟嘆,仿佛吃到了人間至味。那副享受的樣子,感染力十足。

      凌九霄看著對面女人堪稱“風卷殘云”般的吃相,再看看自己面前空空如也的碗碟,

      陷入了更深的沉默。他面前的鍋底,清湯寡水,一片紅油都沒沾。蘇晚咽下嘴里的美味,

      這才有空抬眼看他,一邊繼續(xù)往鍋里下鴨腸,一邊含糊不清地說:“豪放?這叫真實!

      做人嘛,該吃吃,該喝喝,該懟人的時候絕不手軟!不像某些人,

      ”她意有所指地瞥了凌九霄一眼,眼神促狹,“整天端著,裝高冷,繃著張冰塊臉,多累啊?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懂不懂?”說著,

      她動作無比自然地用公筷夾起一大片紋理漂亮的手切鮮牛肉,在紅油鍋里涮到變色,然后,

      直接放進了凌九霄面前那個干凈得能照出人影的白瓷碗里?!斑?,嘗嘗!

      ”蘇晚的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推薦,“這家的牛肉,用的是高原小黃牛,現(xiàn)切現(xiàn)涮,嫩得很!

      沾滿紅油才夠味!相信我,比你那清湯寡水的鍋底好吃一萬倍!”鮮紅的牛肉片,

      裹著晶亮的紅油,還冒著絲絲熱氣,靜靜地躺在凌九霄潔白無瑕的碗里。強烈的視覺沖擊,

      如同蘇晚這個人一樣,蠻橫地闖入了凌九霄一絲不茍、冰冷有序的世界。

      凌九霄看著碗里那片“入侵者”,

      又抬眼看了看對面吃得鼻尖冒汗、臉頰微紅、眼神亮得驚人的女人,眼神復雜得難以形容。

      他沉默了幾秒,似乎在做一個極其艱難的決定?!疤K董,”他終于開口,聲音依舊平穩(wěn),

      但蘇晚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絲無奈,“我們是來談合作的?!薄昂献鳟斎灰?!

      ”蘇晚放下筷子,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嘴,表情瞬間變得一本正經,變臉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但吃飯也很重要!吃飽了才有力氣談合作嘛!空著肚子談幾十億的生意,多傷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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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時間:2025-06-23 00:0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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