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下藥送到首輔床上時,我昏昏沉沉掙扎,卻聽見一陣調笑:
“將軍,花魁娘子為你才進花樓,你真舍得?”
陸鳴清冷的聲音再門外響起:
“圣上已經為我和公主賜婚,她一個妓子留著徒惹公主煩心,不如博大人一笑?!?/p>
我還在掙扎的手腳,瞬間停下。
既然等不到陸鳴為我贖身,那我就不等了。
“系統(tǒng),我后悔了,我要回家!”
……
首輔翻身下床后,陸鳴來了。
他站在門口,身形挺拔,玄鎧亮甲,與這靡亂格格不入。
“不愧是京都第一花魁,這滋味兒真是妙得很吶!”
首輔笑著打趣,手上還戀戀不舍,摩挲著我的肚兜。
陸鳴的臉色在燈火下晦暗,卻只是扯出一個笑,對著首輔拱了拱手。
“大人開心就好?!?/p>
“開心!那可太開心了!沒有陸將軍,我如何有幸能嘗到此等美人!”
“陸將軍下次若是有什么事要辦,盡管來就是!”
首輔一把將我的肚兜兒塞到懷里,哼笑著拍了拍陸鳴的肩膀,離開了。
徒留我?guī)е鴿M身曖昧痕跡,躺在床上。
陸鳴卻突然沖了過來,沉默不語,只用指腹一遍一遍,粗暴擦著我胸前的痕跡。
我被他搓的生疼,回過神,卻聞到了他身上的龍涎香。
這是公主府才有的香料。
我嗓子眼泛上一陣惡心,一口吐了出來。
陸鳴臉色一僵,突然惱怒地將我一把推開。
“夏嬋,你一個妓子被多少男人看過摸過,裝什么裝?別人碰得,我碰不得?”
呼吸一窒。
我從未想過,他會對我說出這樣的話。
十二年前,我來到這個亂世,那時陸鳴的母親剛在他眼前被活活剖開。
他也即將被人分食拆吃。
我救了他,帶著他一路逃到京城。
他說,他要頂天立地,要再也沒人能欺負我們。
可他一窮二白,根本無法起勢。
于是我將自己賣進了花樓,用一身舞藝,跳出真金白銀,供他上下打點。
也將自己跳成了花魁,在他有錢無勢時,和他帶來的貴人推杯換盞。
我鋪就了他的青云路,可到頭來,在他眼中和妓子沒什么區(qū)別。
兀自苦笑,淚從眼角滑過:
“別碰我?!?/p>
“也不用替我贖身了。我臟,上不得太臺面,洄玷污陸大將軍的前程?!?/p>
看到我的眼淚,他心軟了。
有些笨拙地俯下身,試圖吻我的眼睛:
“嬋娘,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愛的一直是……”
“不必說了。”
我偏頭躲開他的臉,眼角笑出淚花。
“陸鳴,我們這段關系,在你當上將軍時就該結束了。”
“是我貪心,以為你會娶我?!?/p>
“幸好,我沒有一錯再錯。”
“你走吧,我要回家了?!?/p>
“走?”
陸鳴聽到這話,眉頭驟然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