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硯舟頭也不抬,專心地為她剝著葡萄,動作輕柔得讓我想吐。
“清媛,過來坐?!彼恼Z氣淡漠,像在命令下屬。
我僵硬地走過去,坐在離他們最遠(yuǎn)的角落。
“嘖嘖,這就是傳說中的原配威風(fēng)?”
“硯舟,你老婆這表情,像吃了火藥一樣。”
“晚芊多乖啊,還被欺負(fù)成這樣?!?/p>
朋友們的話越來越難聽,我攥緊了拳頭。
凌硯舟依舊一言不發(fā),將剝好的葡萄遞到蘇晚芊嘴邊。她嬌羞地張嘴咬下,汁水從嘴角流出。
我的胃開始翻涌。
“來來來,既然都來了,那就喝一杯?!?/p>
有人將酒杯推到我面前。
“給晚芊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p>
“對對對,畢竟是你動手推的人。”
“道歉!道歉!”
3
聲音此起彼伏,我看向凌硯舟,希望他能為我說句話。
他抬起頭,眼中沒有一絲溫度:“喝了吧?!?/p>
四個字,判了我死刑。
我的心徹底涼了。
蘇晚芊這時候站起身,走到我面前,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
“清媛姐,別為難了。”她拿起酒杯,遞到我手上,“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喝了這杯,我們就和好了?!?/p>
烈酒的刺鼻味道撲面而來,我的喉嚨一陣發(fā)緊。
包間里的人起哄聲更大了。
“快喝快喝!”
“道歉要有誠意嘛!”
“晚芊都這么大度了,你還矯情什么?”
我看著杯中的液體,想起剛才凌硯舟冷漠的神情,想起他剝葡萄時的溫柔。
那些溫柔,從來不屬于我。
酒杯在地上摔得粉碎,酒液四濺。
包間瞬間安靜下來。
我站起身,不再看任何人一眼,轉(zhuǎn)身沖出包廂。
“清媛姐!”
蘇晚芊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假惺惺的擔(dān)憂。
我沒有回頭,快步走向樓梯。
腳步聲響在身后,她追上來了。
樓梯間很空曠,只有我們兩個人。
蘇晚芊站在我面前,臉上的偽裝徹底撕掉了。
她笑得燦爛,眼中滿是勝利者的嘲弄。
“宋清媛?!彼蛔忠痪涞啬钪业拿郑澳憧茨悻F(xiàn)在像不像一條被主人拋棄的狗?”
我渾身僵硬。
她湊近我,聲音輕得像羽毛,卻每個字都扎進(jìn)我心里。
“你以為你懷著孕,就能留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