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費茲與三重冕 為衣 136792 字 2025-06-24 20:1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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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陰沉沉的,牧羊犬睡熟了。

      費茲十分疲乏,倦意藏在凹陷的雙眼中,他的神經(jīng)有些敏感,精神有些恍惚。

      “滴——滴滴滴——”窗外汽車鳴笛聲不止,堵塞的交通讓費茲氣血上涌。

      轟隆——

      電閃雷鳴,雨水傾瀉而下。閃電劃破天空。

      被驚醒的牧羊犬對著十字路口不斷狂吠。

      ......那是誰?

      費茲披上雨衣跌跌絆絆沖下樓梯。

      慘白的臉龐看不清面容,尸體被撞碎在路中央,那人的嘴還微張著仿佛求救,而雨水積在口腔中混著血液,仿佛他是被淹死似的。

      牧羊犬還在叫著,費茲忘了關(guān)門,狗沖下樓尋找主人。

      不對......綠燈亮了,車還在行駛,仿佛看不見似的一次次碾過那具尸體。

      尸體碎的不成樣了,眼球咕嚕嚕滾落在他腳邊,被狗叼走玩了。

      “救......救救我......”尸體伸出手,掙扎著要坐起來,又被車輪粗暴碾過。

      像仰臥起坐似的......費茲覺得有些荒謬,他擦拭落在臉龐的雨水。

      再睜眼時,尸體了無蹤跡。

      “喵——”

      尸體變成了一只貓。

      ......

      “滋滋......滋滋滋——”

      “現(xiàn)在插播一條實時新聞,最高首領(lǐng)表示將于后日清晨舉行次子費茲的葬禮,與尋常葬禮不同的是此次將由普勞伊科技全權(quán)負(fù)責(zé),提取費茲靈魂意識投入最近新實驗的項目當(dāng)中。普勞伊表示,若此番實驗成功,將推進(jìn)人類文明進(jìn)一步發(fā)展?!?/p>

      萊森特脫下雨衣,老舊電視還在滋滋冒著聲響,他長滿厚繭的手指劃過報紙上醒目的詞匯,F(xiàn)izz......Pray Technology。

      “普......勞伊科技么。”萊森特喃喃自語。

      費茲,身為最高首領(lǐng)的次子,若沒有發(fā)生車禍將繼承高達(dá)百分之三十的遺產(chǎn),奈何天之驕子無心政治,每日作畫玩弄色彩,卻在家族的高壓下逐漸精神崩潰,神智失常。

      萊森特收起報紙,卷在枕頭下,他腦子里持續(xù)回蕩著前幾日播報的新聞。

      電視閃爍播放著費茲在供氧倉時的病容,一位獨家記者正在倉外仔細(xì)記錄著他的垂死彌留之際,是何等慘淡的光景。

      費茲是因為車禍死的,原因是——看見野貓在馬路中央仰臥起坐。另有說法是沒那么玄乎,是在跳舞,不過都是同樣的荒誕可笑。

      眾所周知,帝國的首都從沒有野貓。

      而費茲本人始終是意識模糊,記憶反復(fù)橫跳。

      “新聞播報完畢,以下是天氣預(yù)報......圣彌撒今日晚八至十點將有大雨,酸性較強,請大家注意好防護(hù),除此之外,北方局部......”

      萊森特關(guān)閉電視,外頭的雷聲正轟鳴著,好比三百年前的二戰(zhàn),他的房子在帝國一塊無心管轄的飛地中,常年受隕石和炮火的襲擊,搖搖欲墜。

      這塊土地早已開采不出石油,所以人類棄擲邐迤,視他為宣泄怒火的所在。

      案板上的死魚已經(jīng)開始發(fā)臭了,眼睛渾濁,盯著萊森特的方向與他對視,萊森特不知怎么被看毛了,將魚扔進(jìn)開水鍋,將桌上酒精傾灑在地。

      千年前的人類,以酒精此祭奠亡靈。

      不久,雨停了,魚不再散發(fā)腥臭,而屋內(nèi)依舊潮濕。

      他卷起晨報,撕下墻上糊著的復(fù)印紙,冒著沙塵前往車站,踏上去圣彌撒的路。

      “這么多天了,你是第一個主動申請加入普勞伊科技的。”女人來到接待室,在萊森特對面落座。

      熟悉的面孔,如火焰般奪目的紅發(fā),還有代表著權(quán)力的藍(lán)寶石戒指,這是科特斯家族的象征。

      “佩媞·科特斯?!比R森特下意識叫出她的名字。

      女人并不奇怪,像她這樣時?;钴S在大眾媒體的政客,平民認(rèn)識她并不是一件怪事,她的名字本身就是榮耀,而非遮掩的禁忌。

      “你叫萊森特?嗯......沒有姓,沒有家族,你以前是雇傭兵?”佩媞翻閱著手中資料。

      先進(jìn)為名,引領(lǐng)人類科技的普勞伊卻依舊使用著老傳統(tǒng),看來全息系統(tǒng)還未取代紙張。

      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目光,佩媞笑道:“越機(jī)密的資料越是樸實無華不是么,科技總有漏洞?!?/p>

      “從您嘴里聽到這句話可真是荒謬?!比R森特也笑。

      佩媞放下資料,單手托著下巴問:“說說吧,怎么放棄雇傭兵的工作,選擇來普勞伊?”

      “我知道有關(guān)靈魂的項目遲遲不能投入,”萊森特吞咽一下,似乎在組織語言,“我可以當(dāng)你們的試用品......光靠費茲怎么能行?”

      佩媞略感訝異,隨即收斂神色,“這不是玩笑,肉體的死亡是進(jìn)入實驗的前提,與其說是實驗,不如說是一場游戲?!?/p>

      “游戲里的大陸模擬的是二百七十年前的圣彌撒,那時發(fā)生了一次日全食,徹底改變了這片土壤,至今還有許多遺留問題,你們是為了回溯的?!迸鍕q解釋。

      萊森特并未思考,直言道“那場日全食雖只造成了一天的黑暗,但卻使整個圣彌撒的磁場永遠(yuǎn)進(jìn)入了極夜,圣彌撒的日子不多了,四十年后就會開始瓦解崩潰。”

      佩媞拿起杯子的手頓了一下,又掩飾般放下,“看來您是個行家啊,雇傭兵和游蛇無異,這句話果然沒錯。”

      “只是你們身處沼澤罷了。”

      佩媞恢復(fù)笑容:“二戰(zhàn)結(jié)束,三戰(zhàn)也結(jié)束了,但戰(zhàn)爭一直存在,未來的局勢岌岌可危,您不一定要進(jìn)入普勞伊,未來照樣有得賺,富貴不過須臾?!?/p>

      見萊森特不說話,佩媞微微蹙眉,“你要的只是虛名?”

      萊森特微笑:“如果我說明日就是我的死期,小姐,你相信么?”

      佩媞沒有說話,但她的眼中全是質(zhì)疑,隨即她令隨從離開,然后開口道。

      “一會兒會有人帶您去做全身體檢,不出意外,今天凌晨您就會被注射死亡,同時有著一整個科技團(tuán)隊會保證您在死亡的那一瞬間將您的靈魂提取至圣彌撒,二百七十年前的那個極夜?!?/p>

      佩媞說完,像是不放心又補了一句,“由我來負(fù)責(zé)您和費茲·科特斯先生的安全,我會給你們指引。”

      “不勝感激?!?/p>

      佩媞想了半晌,還是開了口:“我有個私人的疑問,不知先生是否能替我解答?”

      萊森特盯著她紫色的瞳孔,認(rèn)真地點了點頭。

      “你們雇傭兵的消息向來靈通......我只不過想問,如今我價值幾何?”佩媞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萊森特沉默了,像是在認(rèn)真思考,“七千萬。”

      “七千萬什么?金錠?彌鈔?”

      “七千萬索爾,值六座彌撒城,兩個你能值半座圣彌撒,僅次于......”

      佩媞突然笑了,十分開懷,“僅次于我的父親,帝國的元首,科特斯的家主。”

      萊森特?fù)u了搖頭,佩媞突然警覺起來,“未婚妻小姐,如果您的真實身份被公之于眾,恐怕就不值這個價了?!?/p>

      佩媞冷哼:“明天作為你的死期還是太長了?!?/p>

      “您不是元首的女兒,您是費茲·科特斯先生的未婚妻,可他不需要您,您也瞧不上他?!?/p>

      佩媞不怒反笑:“至少我瞧得上他的身份,元首已將我認(rèn)作唯一的女兒,名字早已刻入了大殿,我就是他唯一信任的人,也是現(xiàn)如今唯一的繼承人?!?/p>

      “恐怕我的尸體不值七千萬吧?!迸鍕q挑眉,她明艷又張揚。

      “確實,他們要的是您的大腦,如果只是尸體,那么價值將大打折扣。殺人是迫不得已,傭金最少且最不劃算的勾當(dāng),他們都想趕在您死前得償所愿?!比R森特指了指她的腦袋,里面有著整片大陸雇傭兵們最想要的東西。

      佩媞聽完像是得到了某種肯定,笑意愈發(fā)深了。

      “越是高深莫測的心,越要自尋煩惱?!比R森特聲音清冽。

      “我無心深究你是如何知道這些秘密,也不關(guān)心你的身份名姓,萊森特。能確定的是,我等不到明日了,你現(xiàn)在就該死?!迸鍕q掃了眼桌上資料,指尖輕點。

      萊森特卻伸手看了看表,“......這個時間,這是他死去的時間,在許多年前?!?/p>

      “我知道,不過費茲沒死,你還要找他么?”佩媞笑問。

      最終,萊森特如愿進(jìn)入了手術(shù)室,與其說是手術(shù)室更像是審訊室,醫(yī)療器械好似刑具,注射器刺入皮膚時,他久違的感受到了鉆骨的疼,藥水像是一條細(xì)蛇鉆入血管,又如受驚般繃直,嚙噬著每一寸神經(jīng),萊森特覺著這是比中彈還要令人折磨的刑罰,它令人窒息。

      這讓他想起了曾經(jīng)的一場災(zāi)難,痛苦鋒銳如昔。

      可痛苦的回憶并沒有像走馬燈一般到來。

      他感受到一陣徐徐春風(fēng),春風(fēng)中夾雜著牛羊和森林的味道,聽見了兩只狗的狂吠,獵犬捉到了兔子。

      分明是一場美夢。

      “叮鈴鈴——”一陣門鈴聲響,但他卻無力開門了。

      他想他已經(jīng)來到了圣彌撒。


      更新時間:2025-06-24 20:1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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