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凌沉吟半晌。
“無論如何,此事我事先并沒有詢問你的意見,我要跟你說聲抱歉?!?/p>
她早就打聽清楚了薛南的身世和人品才選擇她。
縱然知道這也許確實是對她最好的結(jié)果,但她事前沒有征詢對方的意見,還是有錯。
薛南受寵若驚地擺手。
“不是的,殿下怎會有錯······”
她語無倫次,都不知自己說了些什么。
云凌莞爾,望著她的眼神盈滿了亮光。
美人啊!
女主宋詩雪是明媚大氣的美人,而眼前的薛南則是溫柔如水的美人長相。
盡管神情不知所措,依舊美得沁人心脾。
可惜她現(xiàn)在是女扮男裝,不然真想和美女貼貼。
“你在這里有什么需要盡管說,不用委屈自己,等會要去見父皇母后,你準(zhǔn)備一下?!?/p>
她的語氣又溫柔了幾分。
隨后離開清和院。
大婚翌日,她要帶著正妃側(cè)妃一并給皇上皇后請安。
宋詩雪早早做好準(zhǔn)備在等候。
幾人先去給皇帝請了安。
好巧不巧二皇子也在。
“聽聞昨夜院子走水了?”延平帝漫不經(jīng)心地問出聲。
“是,許是天氣太過干燥了?!?/p>
聽到云凌這般回答,二皇子忍不住嗤笑出聲。
“還說要娶個福運無雙的側(cè)妃呢!結(jié)果洞房之夜就走水了,真有福氣?。 ?/p>
薛南的臉色頓時煞白。
“你認(rèn)為走水是禍?zhǔn)拢覅s認(rèn)為是福事?!?/p>
云凌暗中拍了拍薛南的手安撫,語氣意味深長。
二皇子簡直莫名其妙。
延平帝對于兩人的爭執(zhí)視若無睹,只賞了太子妃與側(cè)妃一些東西便讓她們退下。
走出殿外,云凌驀然叫住了準(zhǔn)備離開的二皇子。
“二皇弟啊!”
“怎么?太子皇兄有事?”二皇子回首,饒有興致地道。
云凌揚起唇瓣,走到他身旁壓低嗓音。
“昨夜東宮燒了不少珍寶,還請二皇弟結(jié)算一下?!?/p>
他神色一僵,眸光慌亂地四處瞟。
“太子在說什么?東宮燒了珍寶與我何干?”
她慢悠悠地拿出一枚玉佩在他面前晃了晃。
“哎呀,昨夜著火現(xiàn)場,我宮里的人撿到了這枚玉佩,你說,如果父皇知道此事,你會如何?”
他臉色大變,想要搶過那枚刻著自己名字的玉佩。
云凌眼疾手快地將玉佩收回,唇邊笑意不減。
“怎樣,二皇弟賠嗎?”
二皇子氣極,胸腔起伏不定。
“賠!”齒間硬生生擠出這么一個字。
云凌笑靨如花,往他懷里塞了張紙:“這是清單,給我換算成銀票,五十萬兩謝謝?!?/p>
他瞪大眼眸,“你怎么不去搶?。俊?/p>
“我現(xiàn)在不就是在搶了嗎?趕緊的,不然我就回去找父皇了?!?/p>
二皇子神色一緊,隨后惡狠狠地奪過清單:“給我些時日?!?/p>
“好啊,那你什么時候湊齊了給我,我再把玉佩還給你?!?/p>
二皇子氣急敗壞地拂袖而去。
望著他氣沖沖離去的背影,云凌不禁笑出聲。
果然是個傻子。
笑容忽然僵住。
靳司離不知何時來的,站在不遠(yuǎn)處定睛看著她。
她心虛地別過眼。
敲詐現(xiàn)場被別人看到了是怎么回事?
不過他們聲音那么小,應(yīng)該聽不見的吧?
靳司離神情沒有任何變化,大步流星地上前。
“見過太子殿下?!?/p>
“嗯,本宮有事,先走了?!?/p>
說著她步履紊亂地帶著宋詩雪兩人去了鳳儀宮。
皇后在接過宋詩雪敬過來的茶時,只道了句,“希望你能早日為太子開枝散葉?!?/p>
此話,她是對著云凌說的。
眼神帶著警告,生怕云凌又弄出什么幺蛾子。
這個女兒,做事愈發(fā)出格叛逆,實在令她不得不擔(dān)心。
也感覺到了濃濃的怪異。
她好似換了個人。
試圖逃離自己的控制······
宋詩雪斂下眸底的思緒,“母后說的是?!?/p>
此時,延平帝身旁的大太監(jiān)走了進(jìn)來。
他朝著皇后行了個禮,隨后傳旨:“皇上有旨,請?zhí)拥钕录纯倘ビP見?!?/p>
才從那邊離開,忽然又要她回去。
云凌皺著眉頭,一股不祥的預(yù)感升騰而起。
她讓宋詩雪兩人先回東宮,只身一人去覲見。
福寧殿內(nèi),靳司離面色漠然地站在一旁。
“參見父皇。”
云凌剛行完禮,延平帝陡然朝著她面前砸去了一件明黃色的衣袍。
她垂眸定睛一看,栩栩如生的龍紋繡在衣袍上。
這分明是龍袍!
延平帝陰沉著臉色,負(fù)手而立,居高臨下看著她。
“這是你的書房里搜出來的,你有什么可說?”
云凌跪下,一臉無辜:“這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
若是別的或許能承認(rèn)一下,讓皇帝廢了她的太子之位。
可這是私制龍袍?。?/p>
私制龍袍,等同謀逆,是死罪。
“兒臣本就是太子,何必要這么著急制龍袍?況且兒臣根本不喜歡黃色?!?/p>
延平帝:“······”這是理由嗎?
云凌緊接著道:“就算兒臣要藏龍袍,也應(yīng)當(dāng)找一個私密的地方藏起來,怎么會就這么輕易藏在書房里?”
靳司離冷不丁淡淡開口:“龍袍是在殿下書房的密室找到的?!?/p>
云凌暗自咬牙,靳司離,跟你有仇是吧?
“既然說了是密室,那玖?xí)贤跏侨绾握业降???/p>
“太子殿下莫要質(zhì)疑本王的能力。”
行行行,就你厲害!
云凌百口莫辯,只能想辦法找線索。
她拾起龍袍摩挲了片刻,隨后又湊近聞了聞。
她的眸光微亮,看向靳司離。
“不知道玖?xí)贤蹩捎性诿苁耶?dāng)中發(fā)現(xiàn)芙蓉香?”
“并無,倒是發(fā)現(xiàn)了許多林非逾林伴讀的畫像?!?/p>
他平鋪直敘,不含一絲感情。
卻莫名讓她聽出了幾分嘲諷。
她對于他的嘲諷恍若未聞,接著道:“眾所周知,兒臣宮里用的都是牡丹衣香,如何會有芙蓉香?若我真的用了芙蓉香,密室里又怎會沒有,反而香味單純殘留在龍袍上?!?/p>
延平帝目光轉(zhuǎn)向一旁的太監(jiān)。
太監(jiān)心領(lǐng)神會,將龍袍端到他的面前。
他垂首細(xì)細(xì)一聞,果真有芙蓉香。
“若是制造的人染上也并不奇怪?!毖悠降鄄]有相信她的一面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