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柯書墨直視榮父：“可以和您談談嗎？”

榮父瞇了瞇眼，二人落座客廳。

柯書墨深吸一口氣，將小菡的身世、阮秋茹的欺騙、海上的生死一線，一一說了出來。說到最后，他的聲音已經沙啞。

榮父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聽到小菡被扔進海里時，他猛地一拍桌子：“豈有此理！”

這一聲嚇得小菡一抖，榮母趕緊摟住她：“乖，不怕，外公不是兇你?！?/p>

榮父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連忙收斂怒氣，走到小菡面前蹲下，聲音突然溫柔得不像話：“小菡，剛才是外公不好，嚇到你了。”

小菡眨了眨眼，怯生生地伸出手，摸了摸榮父的臉：“外公不生氣......”

榮父眼眶一熱，直接將小菡抱到大腿上：“好，外公不生氣?！?/p>

晚餐時，餐廳里的氣氛已經徹底緩和。榮父甚至親自給小菡夾菜，逗得她咯咯直笑。

柯書墨看著這一幕，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下來。榮婧儀在桌下輕輕握住他的手，低聲道：“我說過，有我在?！?/p>

柯書墨回握住她，心頭涌起一股暖流。

燈光下，小菡的笑臉像是照亮了所有人的心。

柯書墨看著這一切，突然覺得，這才是家。

......

游艇的廚房里，幾個傭人趁著準備早餐的間隙低聲議論。

“那天真是嚇死我了?！蹦贻p的女傭往咖啡機里塞著膠囊，聲音壓得極低，“海盜把先生和小小姐扔下海的時候，我都以為要出人命了?！?/p>

另一位女傭正在切水果，刀鋒在砧板上發(fā)出規(guī)律的聲響：“結果呢？搶了點錢就走了，連保險柜都沒撬?！?/p>

“更奇怪的是?！绷硪粋€傭人湊過來，“先生和小小姐被抓走后，阮總居然像個沒事人似的，和方秘書在甲板上喝香檳，該怎么玩怎么玩......”

“噓！”年長的廚師突然厲聲呵斥，“不想干了是不是？阮總的事也敢嚼舌根？”

眾人頓時噤聲，只剩下咖啡機運作的嗡嗡聲。

主臥里，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凌亂的床單上。阮秋茹慵懶地翻了個身，絲被從她肩頭滑落，露出斑駁的吻痕。

方梓明站在窗前，正在系襯衫紐扣。他望著平靜的海面，突然開口：“柯書墨他們......不會真出事吧？”

阮秋茹輕笑一聲，伸手去摸床頭的煙：“放心，我的人有分寸。頂多讓他們喝幾口海水，這會兒應該已經上岸了?！?/p>

方梓明轉身，陽光在他身后投下一道陰影。他走到床邊，單膝跪在床墊上，手指輕輕摩挲著阮秋茹的腳踝：“我只是擔心......萬一鬧出人命......”

“怎么？”阮秋茹吐出一口煙圈，瞇著眼睛看他，“方秘書什么時候這么心軟了？”

方梓明低頭吻她的膝蓋，聲音悶悶的：“我是為你著想。畢竟名義上，他還是你丈夫?！?/p>

阮秋茹用腳尖挑起他的下巴：“現(xiàn)在又開始吃醋了？”她笑得嫵媚。

方梓明順勢握住她的腳踝，卻在低頭時掩去了眼中的陰鷙。他當然不會告訴阮秋茹，那些海盜已經被他買通了。

柯書墨必須死，至于那個礙事的小拖油瓶，最好一起消失。

方梓明故作輕松地笑了笑：“畢竟你和他結婚在一起了這么多年，我難免多想?！?/p>

阮秋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后將煙摁滅，伸手勾住方梓明的脖頸：“那我就讓你沒空再七想八想?！?/p>

方梓明順從地俯身，卻在阮秋茹看不見的角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