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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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真是人如其名呢。

      季渡第一次聽到這句話,是在初三那年。

      并非出于贊美或是感嘆,彼時說出這句話的人看著她,將手里的煙摁滅在她的肩上,眼神里裹夾的只有戲謔和嘲弄。

      季渡當(dāng)時對他們的惡意百思不得其解,長大以后發(fā)現(xiàn)這一切其實根本無解。

      在那群世家子弟的眼里,出身和貧窮就是她的原罪。

      哪怕她面面俱到滴水不漏最會察言觀色,最終也只會落得個工于心計不懷好意的評價。

      季渡叼著煙,手里拿著剛出的檢查報告,就著夜色,她摁下打火機,將紙燒成了灰燼。

      隔日下午,東知桃過來探病。

      季渡見到她也是一怔,“你怎么來了?”

      沒記錯的話,東知桃過幾天就要比賽,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國外才對。

      東知桃把慰問品放在桌上,笑說:“你都暈倒了,我怎么可能不回來看你?!?/p>

      季渡沉默了幾秒,“聞阿姨到時又要罵你了?!?/p>

      聞阿姨是東知桃的親媽,也是她的養(yǎng)母。

      季渡自幼喪父喪母,在孤兒院里呆過一年,后來才被東知桃家收養(yǎng)。

      相比于東知桃那肉眼可見的喜歡,聞阿姨卻不是很待見她。

      每次東知桃因為季渡干出點什么蠢事的時候,她都要對東知桃橫眉冷目的說教一番。

      “管她呢,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p>

      東知桃全然不把這些當(dāng)回事,拉了張椅子過來坐下,反倒是有點嚴(yán)肅的盯著季渡,緩緩說:

      “之前我每次找你你都說在忙,我還想著你是不是煩我了才找理由推脫的,但是現(xiàn)在看來,你還真是因為工作忙到一日三餐都顧不上吃???”

      “嘟嘟,不是我說你,錢財這種東西哪里有身體重要?你要真缺錢了,跟我和爸媽說一聲不就好了?至于為了那點錢把自己折騰成這樣?”

      東知桃頓了頓,又繼續(xù)說:“還有,南渚那邊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過了。他讓你身體好了再回去上班,請多久的假都沒關(guān)系。你從現(xiàn)在開始專心調(diào)理身體就行了,知道嗎?”

      請多久的假都沒關(guān)系。

      那意思不就是要把她炒魷魚了嗎?

      司南渚是季渡的頂頭上司,也是東知桃的著名毒唯。

      作為從小和他一起長大且互相看不順眼的人來說,季渡那可太了解這崽種的言下之意了。

      “嘟嘟,血!血!”

      東知桃驚呼。

      季渡回過神,才發(fā)現(xiàn)剛剛?cè)^捏的太用力,導(dǎo)致輸液針上的血回流了。

      “不礙事?!?/p>

      她淡淡的說完,伸手調(diào)了下滑輪,把輸液速度調(diào)快,血一下就被沖了回去。

      季渡倒是不怕被炒魷魚,不如說被炒了更合她意。

      只是按司南渚的性子,為了折磨她,估計不會真的炒掉她,而是千方百計的給她找理由降薪。

      想一想,做著牛馬一樣的工作,對著狗屎一樣的上司,還有那比命還薄的工資……

      如果不是養(yǎng)父的恩情綁架,季渡早就跑路了。

      “叮叮叮?!?/p>

      有電話響起。

      東知桃拿起手機,里面響起了一道低沉的折磨了季渡多年的嗓音。

      “喂?桃桃?”

      桃桃是東知桃的小名。

      長大以后,也就司南渚還堅持著不分場合的這么喊東知桃了。

      “你是不是在那跟……在季渡那里?”

      手機音量有點大。

      東知桃想要調(diào)小聲音,但是又不好做的太明顯,慌亂之下反而給音量又拉高了幾格。

      司南渚的聲音變得更清晰了。

      “伯母讓我去接你,順便把東西給她拿過去。我現(xiàn)在準(zhǔn)備到醫(yī)院樓下了,她病房是幾樓幾號?”

      呵呵。

      看這崽種。

      甚至連順便來看她這種謊話都不想編。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不是她養(yǎng)母的意思,他連來都不想來。

      誰稀罕啊。

      她也不想見到那張臭臉好嗎。

      “在住院部2棟這里,六樓603?!?/p>

      東知桃有點尷尬,起身挪遠(yuǎn)了,在窗邊站定。

      那音量終于被調(diào)到了別人聽不見的大小。

      東知桃聽著聽著,瞅了幾下季渡這邊,小聲對電話那頭說了些什么,就掛斷電話,重新坐回了病床邊。

      她將垂至肩膀的長發(fā)撩到耳后,柔聲說:“南渚帶了嘟嘟喜歡吃的花栗家的栗子蛋糕過來,說是排了很長的隊才買到的。我們等會一起吃好不好?”

      季渡正咳嗽著呢,聞言有點好笑的笑出了聲。

      自打第一次見面開始,司南渚就看她不順眼。

      輕則當(dāng)她空氣無視她,重則當(dāng)眾給她擺臉色讓別人一起孤立她,有時莫名惱火了,還會對她發(fā)泄給她罵些難聽的話。

      就因為這事,他們小時候還大吵過一架。

      當(dāng)時司南渚氣上頭,把她推到了后院的小池塘里,大冬天的差點沒把她冷死。

      所以別說是給季渡買蛋糕了,對司南渚來說,多看季渡幾眼都屬于是浪費時間。

      以她對這崽種的了解來看,他肯定是怕東知桃因為這件事生氣,才拿養(yǎng)母當(dāng)借口,專門跑到這邊哄人來了。

      那蛋糕也是給東知桃買的。

      畢竟喜歡吃栗子蛋糕的又不是她,是東知桃。

      司南渚很快來到醫(yī)院。

      他推門進來,拎了一袋子補品,噗咚一下全擱在桌上。

      那張臉冷起來的時候,頗有種狗皇帝的暴君氣質(zhì),他正眼不瞧季渡,就簡略的說了句:“伯母給你的?!?/p>

      東知桃跟他大眼瞪小眼了好一會兒,問他:“蛋糕呢?”

      司南渚撇過頭,摸了摸鼻子:“忘了?!?/p>

      司南渚這人一撒謊就一堆小動作,季渡瞅他這死樣就知道他是故意不想拿上來。

      要說以前,季渡肯定會識時務(wù)的幫忙打圓場。

      但她今天不想再當(dāng)這個中間人了。

      司南渚哄著東知桃,半天都沒聽到季渡吭聲,眼一瞥發(fā)現(xiàn)那人正擺出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態(tài)度在看戲,當(dāng)即就皺起了眉。

      東知桃突地笑了一下:“你一直偷看嘟嘟干什么呢?”

      司南渚訕訕收回視線,下一秒又有點微妙的開心起來。

      估計是覺得未婚妻居然也知道吃醋了,正在那偷偷樂呢。

      季渡支著臉頰在吃瓜,閑暇中還給自己倒了杯熱茶。

      東知桃不再管司南渚,接過她手里那沉重的熱水壺,皺著眉就說:“怎么不讓我來?你才剛好一點,等會撒了燙到你怎么辦?!?/p>

      季渡吹了吹茶面,無所謂的一笑:“也不至于這么沒用?!?/p>

      當(dāng)著皇帝的面指使他的純元干活,她又不是不想活了。

      不過……

      季渡垂下眼瞼,有點可惜的說:“可惜蛋糕沒拿上來,不然我們還能一邊吃一邊聊聊天呢。”

      她寄人籬下這么久,其實很少會主動說出這種意有所指的話。

      但要是能讓司南渚生點氣的話,那做做樣子也無妨。

      東知桃一愣,扭頭又去看司南渚。

      “你不下去的話,那就我下吧。把你車鑰匙給我?!?/p>

      司南渚的臉本來沉了下去,但見東知桃在看自己,只得勉強松動了幾下表情,讓自己不至于看上去太兇。

      他說:“……我去拿。”

      短短三個字,每個都像在牙縫里擠過一樣。

      再不情愿也好,司南渚還是咬著牙再跑了一趟,乖乖把蛋糕捧了上來。

      東知桃把蛋糕切好,第一個就先捧給了季渡:“給,這個是嘟嘟的?!?/p>

      “謝謝?!?/p>

      季渡雙手接過,拿起叉子就扒拉了兩口。

      她其實也沒多想吃,但司南渚的表情實在是太下飯了,她情不自禁的就吃了一碟又一碟。

      司南渚那眼神仿佛是要殺人一樣。

      季渡一口一口的細(xì)嚼慢咽著,還貼心的問了他一句:“你不吃嗎?”

      東知桃跟著望過去,司南渚才不情不愿的回復(fù)了兩字:“不用?!?/p>

      季渡于是把剩下的蛋糕全挖到自己碟子里。

      “是嗎?那我就不客氣了哈?!?/p>

      瞧著司南渚那仿佛河豚一樣隨時要炸還邊炸邊爆的樣子,季渡心情真不是一般的好。

      生氣嗎?

      生氣也沒用。

      反正她就要死了嘛。

      “說起來,檢查結(jié)果出了嗎?醫(yī)生有說是什么原因嗎?怎么會忽然就暈倒了……”

      東知桃雙手捏著紙碟的邊沿,估計是還在擔(dān)心,蛋糕幾乎沒有動過。

      “早上查房的時候說了,不是什么嚴(yán)重的問題。”

      季渡抿了口熱茶,“就是最近太忙沒休息好鬧的,很快就可以出院了?!?/p>

      是癌癥晚期。

      醫(yī)生說不治療的話,最多撐個把月就是極限。

      所以季渡人都快沒了,也沒必要再去想以后會不會被報復(fù)會不會被穿小鞋了。

      司南渚日后就是再想搞事,頂天了也就是把她墳給挖了嘛。

      屆時她死都死了,別說是挖墳了,把她骨灰摻煙花一起竄天上炸了都無所屌謂好嗎。

      東知桃聽到后放心了不少。

      她是今天凌晨的飛機,為了早點趕回來,還特地買了最早的紅眼航班。

      如今一放松,臉上就不自覺的顯出些疲態(tài)。

      季渡打量了她一會兒,說:“你先回去休息吧,過幾天不是還要比賽?”

      東知桃搖搖頭:“我想再待一會兒?!?/p>

      “醫(yī)院這種地方有什么好待的?!?/p>

      季渡瞥了司南渚一眼,“愣著干什么呢?你不是來帶知桃回家的嗎?”

      司南渚黑沉著臉,聞言起身,把依依不舍的東知桃半是強硬的拉走。

      臨走前,還不動聲色地狠狠剜了季渡一眼。

      估計是要季渡等著,遲早讓她好看的意思。

      季渡無視之,一把就將門給重重關(guān)上。


      更新時間:2025-06-26 20:4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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