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筱寧緩緩轉(zhuǎn)醒,腦袋像是要炸開一般疼痛。她努力睜開雙眼,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草木結(jié)構(gòu)的屋子里,四周彌漫著一股腐朽的氣息。屋子不大,卻被布置得陰森詭異,墻壁上掛著一些奇怪的畫像,和周圍的柴堆草垛格格不入,搖曳的燭光在畫上投下扭曲的影子,仿佛那些畫像中的人物隨時都會活過來。她試著掙扎,卻發(fā)現(xiàn)雙手被緊緊地綁著,雙腳也被繩索捆住,嘴里還塞著一塊破布,只能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林筱寧心中又驚又怒,她讓自己盡快冷靜下來,快速回想了一下,很快她就明白,這些人應(yīng)該是一直跟蹤她,等她找到線索后直接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醒了?”一個沙啞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慢慢走出陰影。他的臉上有一道長長的疤痕,在燭光下顯得格外猙獰。
“林姑娘,你就乖乖聽話,別做無謂的掙扎,否則有你好受的。”這人一邊說,一邊端詳著那個繡著地圖的絹帛。林筱寧心中大喊不妙,卻又不得不勸自己靜觀其變,為他人作嫁衣裳事小,就怕小命不保,死得不明不白才冤。
這不劃算啊!冷靜,冷靜,不能硬來,也不能亂來。林筱寧給自己洗腦,眼睛轉(zhuǎn)動著觀察四周,思考著逃脫的辦法。她突然想起自己身上帶著一些小道具,那是平日里為了防身和應(yīng)對各種情況準備的。她腰間藏著一個小巧的匕首,雖然被綁著雙手,但只要能設(shè)法拿到,或許就有機會割斷繩索。
“小丫頭,勸你別掙扎,你那些小玩意我們已經(jīng)幫你收拾干凈”大概看出林筱寧意圖,另一個高瘦男人說話。
接著,高瘦男人就往她前面不遠處抖出一堆從林筱寧藏身上的道具。
要死了,全部清倉了?林筱寧感覺自己要完蛋了,這才開編沒多久,就結(jié)束啦?這主角光環(huán)沒有就算了,連一點命運偏愛也沒有,所以她來是做炮灰的?
看到林筱寧一臉悲催的模樣,疤痕男人語氣略略放緩,說:“我們只求財,林姑娘你也不用擔(dān)心,我們也是讓外面的娘們給你搜得身,絕無冒犯之意?!?/p>
求財?她的狗命暫時保住了?林筱寧半信半疑打量著眼前兩人。這綁匪似乎還算有原則。
高瘦男人冷笑一聲,走到林筱寧面前蹲下,一把扯掉她嘴里的破布?!傲止媚?,只要你把我們想要的東西交出來,我保證放你一條生路。”
林筱寧故作鎮(zhèn)定,大聲說道:“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我只是個普通女子,你們抓錯人了!”
“哼,普通女子?哪家普通女子會喬裝成這般,目標明確地出現(xiàn)在前御史府,你以為我們會相信嗎?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瘦高個看林筱寧半分不合作,有些生氣,揚起手中長鞭威脅道。
林筱寧心中一緊,好漢不吃眼前虧 但她還是強裝強硬:“你們不都搜身了?還要什么?”
“東西太多,到底哪個才是?”疤臉不屑地笑了笑。
林筱寧心中暗喜,看來他們還不知道自己找到的是什么線索啊。剛剛疤痕男人拿著絹帛地圖,居然看不出端倪?
她裝作不經(jīng)意地瞟了一眼被疤痕男人放一邊的絹帛,發(fā)現(xiàn)絹帛上的絲線有些松散,像是被勾線了?林筱寧猜測,可能是她被打暈后,轉(zhuǎn)移過程中,她懷里的道具在碰撞中把絹帛的絲線勾斷了。甚好,反正她記住了。
林筱寧抬起被綁著的雙手,示意他們先松綁。兩人對視了一眼,疤痕男人點點頭:“夜深露重,她跑不掉。”
“但是,要是她出什么鬼主意怎么辦?”高瘦男不同意。
“看來你的威信還是不夠啊,這么簡單的指令都要被質(zhì)疑”林筱寧一副看熱鬧的欠抽表情。
當知道自己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后,開始試探,看看對方的容忍度到哪里。
“閉嘴,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意圖”疤痕男子喝住林筱寧。轉(zhuǎn)頭對高瘦男說:“就一個小丫頭,還怕她跑,這里就算讓她白天跑,也跑不去哪里。”
說這話時,疤痕男極度自信。雖然不情愿,高瘦男人終究還是聽了疤痕男的話,把林筱寧手上的繩子松開。林筱寧揉揉自己又麻又酸的手腕,滿意的點點頭。
“還望林姑娘信守承諾,我們大家都好做。”
開玩笑,這個時候是說誠信的時候?一堆道具面前,林筱寧發(fā)現(xiàn),他們搜身只是搜了上半身,靴子里的東西明顯不在,心中暗暗歡喜,天無絕人之路啊。
“林姑娘在林府到底找到了什么?”疤痕男人催促道。
“所以,你們并不是一直跟蹤我?”林筱寧假裝不經(jīng)意地問。
“要是我隨便說一件,你們可會信?”這....兩人似乎沒想到這一點。
對啊,要是她隨便說一個,糊弄他們,他們怎么去印證?兩人突然意識到,他們犯了一個致命的錯。為何要問她,啰嗦半天也沒句實話,全部帶回去給主子交差不就好了。
趁他們還沒回過神,林筱寧撿起地上兩根小紅棍子的東西,輕輕一擦,隨手往旁邊的草垛一丟。草垛瞬間燃起紅紅大火,大火以極快的速度蔓延開。林筱寧順勢往里面躲。
“見鬼,這他娘的要和我們同歸于盡”高瘦男人大聲往外面喊人。
疤痕男人一個飛撲,把地上的東西往自己身上一收,扯著高瘦男就往外走。外面的人原本還想救火,火勢太大,實在沒辦法。只聽到外面的人問“那丫頭怎么辦”
“不管了,生死有命,我們先撤?!绷煮銓幎愕奖容^潮濕的角落,剛剛她醒來,就聽到那邊有流水聲,所以她判斷那邊有水源, 這小木屋,是極其簡陋,大概是用來放采草的地方,她見人走了以后,在靴子底下抽出刀片,迅速割斷木排之間的草繩,如她預(yù)料的一樣,屋子旁邊就是一條山澗小溪。顧不上呼吸著新鮮空氣,她拖著酸痛的雙腳,順著溪流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