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長腿一邁,輕松縮短了那點微小的距離。陽光跳躍在他濃密的睫毛上,
語氣輕快得像邀請她去春游:“去了不就知道了?”話音未落,
他溫?zé)岬氖终埔呀?jīng)不由分說地抓住了她微涼的手腕!“喂!
你……”蘇棠的抗議被淹沒在行動中。顧言拉著她,大步流星地朝著操場方向走去。
他的掌心干燥而有力,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蘇棠被他拽得踉蹌,
清晨微涼的晨風(fēng)吹拂著她滾燙的臉頰和亂糟糟的心緒——這家伙!大清早又抽什么瘋?!
清北附中的操場在晨光中舒展開龐大的身軀。
標準的四百米紅色塑膠跑道環(huán)繞著綠茵如毯的足球場,
遠處的籃球架和排球網(wǎng)在薄霧中若隱若現(xiàn)。此刻正是早操時間,青春的身影奔跑跳躍,
口號聲此起彼伏,充滿了蓬勃的朝氣。蘇棠被顧言一路“挾持”著小跑,
手腕被他攥著的地方仿佛在發(fā)燙。她心里的小人兒已經(jīng)把顧言暴揍了八百遍,
面上卻只能氣喘吁吁地掙扎:“顧言!您老人家行行好!這一大早的,到底意欲何為啊?
”顧言終于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笑得一臉純良無辜,
仿佛剛才的“綁架”不是他干的:“這不是……聽說我們蘇棠同學(xué)跳繩天賦異稟嘛。
”他微微俯身,湊近她因為奔跑而泛紅的臉頰,眼底閃爍著狡黠的光,“運動會快到了,
班級榮譽高于一切,想問問你……要不要為集體發(fā)光發(fā)熱?
”蘇棠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發(fā)光發(fā)熱?我看你是想把我架在火上烤!
“我、我不行的……”她立刻縮起肩膀,努力把眼神放空,試圖重啟“笨蛋”模式,
“昨天……就是隨便跳跳,運氣好,真的……”顧言像是聽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話,
低低地笑出聲,胸腔微微震動。他非但沒退開,反而又湊近了幾分,
近到蘇棠能看清他瞳孔里自己驚慌的倒影。他的聲音壓得很低,
帶著洞悉一切的了然和一絲玩味的壞:“哦?是嗎?”他尾音上揚,像鉤子,
“可我怎么覺得……我們蘇小棠同學(xué),像個寶藏呢?越挖,驚喜越多?
”蘇棠被他看得渾身發(fā)毛,像被猛獸盯上的獵物,后背瞬間沁出一層冷汗。她慌忙轉(zhuǎn)移視線,
指著遠處熙攘的人群:“那、那我們來操場到底干嘛?看……看別人跑圈嗎?
”顧言順著她的手指望去,聳聳肩,語氣理所當然得讓人想打他:“當然是——報名??!
”他修長的手指精準地指向操場入口處臨時搭起的、掛著“運動會報名處”橫幅的桌子。
“報、報名?”蘇棠一臉懵,心頭警鈴大作,“報什么名?”“女子100米短跑!
”顧言擲地有聲,仿佛在宣布一項神圣使命。轟——!蘇棠差點原地蹦起來!“啥?!
100米?不行不行!絕對不行!”她頭搖得像撥浪鼓,聲音因為急切而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