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聯合國會談那天,我發(fā)現翻譯官妻子的手腕上多了塊電子表。
她說是白月光送給她監(jiān)測身體的儀器,暗諷我不如外人貼心懂事。
我覺得奇怪,趁她午休時偷偷檢查,卻發(fā)現了一枚竊聽器。
緊急上報后,用自己的職稱抵消了妻子的過錯。
白月光卻因此被通緝,在逃跑過程中不幸車禍身亡。
妻子嘴上說白月光是罪有應得,對我更加關懷備至。
卻在工作中,故意泄露我的翻譯資料,害我被當成間諜帶走調查。
“沈書淮,當初那枚竊聽器分明是你放進去的,你就是嫉妒阿澤,想要害死他!”
“我真后悔放棄阿澤嫁了你這樣心思歹毒的男人,你就該去地下給阿澤賠罪!”
再睜眼,我回到了白月光送給她腕表的那天。
這一次,我沒有再多管閑事,而是在離婚協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1、
“沈書淮,你能不能不要那么上綱上線,難不成阿澤還會害我?”
林晚兒不耐煩的低吼聲將我從重生的震驚中拉了回來。
我們這邊的動靜也吸引了同行組員的注意。
“林組長,你手腕上的電子表好像沒有上報?”
有眼尖的組員看到了林晚兒手腕處嶄新的電子表,于是好心提醒。
林晚兒卻皺眉道:
“這是我收到的私人禮物,不需要上報?!?/p>
“可是這不符合規(guī)......”
組員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她厲聲打斷:
“行了,我是這次任務組的組長,要是真有什么問題我自會承擔?!?/p>
聽到這話,組員只能為難的看向我。
我眼睫微垂,上一世的記憶不斷在腦中浮現。
我擔心她會因為一時疏忽犯下大錯,所以還是偷偷檢查了那塊電子表。
發(fā)現竊聽器后,我用自己努力了十年才等來的晉升機會換取了她的平安無事。
可我得到的卻是她瘋狂的報復。
我永遠都無法忘記自己被掛在車尾拖拽數百公里時的慘烈場景。
想到這,我的眼底飛快劃過一絲恨意。
“林組長做事肯定是有分寸的,我們就不用瞎操心了?!?/p>
見我沒有揪著電子表的事情不放,林晚兒的臉色好看了不少。
就在這時,許澤拎著行李箱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晚兒,你也帶我一起去吧,我都好久沒有出國了。”
組員想都沒想,直接拒絕道:
“不行!你不過是個編外人員,還沒有資格參加這么重要的任務?!?/p>
“更何況,此次出行的人員名單是由院長親自定下的,就是林組長也沒有資格隨意增員或者減員?!?/p>
許澤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悅,語氣像是在替林晚兒抱不平。
“晚兒,沒想到你作為組長,連加個隨行人員的權利都沒有?!?/p>
“只是為什么你的組員每說一句話,都要看淮哥一眼,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淮哥才是組長呢!”
林晚兒頓時怒火中燒。
“到底我是組長還是沈書淮是組長!你們既然這么聽他的話,我不介意跟部長申請重新換過隨行人員!”
見林晚兒當眾發(fā)火,沒有人敢再說什么。
她稍微緩和了語氣繼續(xù)道:
“就因為阿澤是編外人員,才更需要這難得的學習機會,不然怎么進步!”
“所以這次就讓他跟我們一起去”
“這不符合規(guī)定?!?/p>
我終于抬眼,語氣冷靜。
林晚兒的臉色再次沉了下來。
她盯著我,眼里是毫不掩飾的怒火和警告。
“我知道你嫉妒阿澤,但你別把私人感情摻雜到工作中?!?/p>
“誰要是不同意,那誰就自覺退出這次的任務!”
組員們的臉色齊齊變了。
這次的機會極為難得,誰都想好好表現,為今后的晉升做準備。
林晚兒冷眼掃過眾人,語氣傲慢:
“不想退出就都給我閉嘴,否則就自覺收拾東西滾出翻譯院?!?/p>
我壓下翻涌的情緒,沒再多言。
沈晚兒,這一次我不會多管閑事了。
我倒要看看你的下場會如何。
2、
抵達紐約后,所有人都在為第二日的會談做最后的準備,只有許澤還在作妖。
“晚兒,我還沒有來過紐約呢,你能不能陪我到處逛逛。”
當著我的面,他毫不避諱的摟著林晚兒的細腰。
“有一套西裝好像只有紐約才有現貨,你陪我去買好不好,你不是說我穿西裝最帥了嘛?!?/p>
我皺眉,“我們還有工作要做?!?/p>
他撇撇嘴,語氣頗為不屑:
“你們不是有這么多人在嗎?哪里還用得著組長親自出馬。”
“林組長是明天主要翻譯官之一,她的工作不容有一絲差錯,就算你們要偷情,也得等會談結束才行?!?/p>
許澤立刻委屈巴巴的看向林晚兒。
“晚兒,我不過就是想去買件衣服而已,沒想耽誤你的工作,淮哥至于把我們的關系想得這么齷齪嗎?”
“我知道淮哥不歡迎我來,那我現在就買票回去好了!”
說著,他還裝模作樣的往外走。
林晚兒立刻拉住他的手,然后對我怒目而視:
“果然心臟的人看什么都是臟的!沈書淮,你要是再欺負阿澤,明天的會談你就別參加了!”
跟我交好的幾個組員聽到這話,也都氣的不輕。
但我卻沒讓他們幫我出頭。
因為我知道,林晚兒和許澤現在鬧得越歡,會談結束后她們的下場就會越慘。
林晚兒還是有幾分理智在的。
她并沒有現在丟下所有人陪許澤去購物,只是承諾她忙完以后再陪他去。
許澤心里雖然不滿,但還是點頭同意了。
只是他安分了沒多久,就開始找我麻煩。
晚飯時,他非說自己吃不慣白人飯,要我給他煮粥喝。
見我不答應,他轉頭就跟林晚兒告狀。
林晚兒再次用組長和妻子的身份逼我給許澤當保姆。
等我端著粥回到酒店房間時,他正穿著我的睡衣,摟著林晚兒的腰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
看見我,他笑得得意又猖狂。
“真是辛苦淮哥了?!?/p>
“對了,我忘了帶睡衣,所以晚兒就拿你的睡衣給我穿了,淮哥應該不會介意吧。”
“只是這睡衣也太難看了吧,難怪晚兒對淮哥沒興趣呢,等回國后,我送淮哥幾套晚兒喜歡的睡衣啊!”
我努力壓住心中翻涌的情緒,語氣冷淡:
“不用了,你自己留著穿吧?!?/p>
說著,我將粥遞了過去。
他卻忽然歪了歪頭,嘴角掛著意味深長的笑。
“聽晚兒說,淮哥的手藝很好呢,我一直都很想嘗一嘗?!?/p>
他站起身,接過粥的同時,用僅有我們倆能聽到的聲音對我說:
“狗雜碎,你不是一直阻攔我進入翻譯院嗎?那我就把晚兒從你身邊搶走好了,這樣才公平!”
下一秒,盛粥的碗就掉在了地上。
大部分的粥都灑在了我身上,可他卻像是被燙的很嚴重一樣大呼小叫。
“晚兒,好燙啊!淮哥要是不想給我煮粥,我又不會強迫他,他為什么要故意燙傷我!”
緊接著,林晚兒的巴掌直接落在了我的臉上。
“沈書淮,你什么時候變得這般惡毒了!趕緊給阿澤道歉!”
我終于忍不住了。
惡狠狠的瞪了面前的兩人一眼,隨后立刻沖出了的房間。
看著自己滿身狼藉和被燙的通紅的手臂時,我對林晚兒的恨意達到了頂峰。
3、
等我將自己收拾妥當后去參加例會時,組員神色各異,看我的眼神有些復雜。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組員們看向我臉色尷尬:
“那個......我剛剛想去叫林組長,卻瞧見許澤在里面,林組長說......說她有事,今晚的例會取消。”
有組員氣不過,低聲嘀咕:
“林組長她也太不像話了吧,任務前的例會是我們院的老規(guī)矩了,怎么能說取消就取消呢?更何況淮哥你還在這兒,她就——”
我死死掐住掌心,不讓自己的情緒外泄。
“我去瞧瞧?!?/p>
我剛一推打開林晚兒房間的大門,就聽見里面一聲嬌笑。
林晚兒坐在許澤的大腿上,一只手還勾著對方的脖子,對著手機攝像頭矯揉造作。
許澤看見我,笑得更加燦爛了:
“淮哥,你可別誤會哦,我和晚兒只是關系很好的兄妹而已。”
林晚兒淡淡地瞥了我一眼,任由許澤的手在她身上游走。
“別仗著你在翻譯員的資歷老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我告訴你,你要是不想離婚,就趕緊給阿澤道歉。”
“還有,回去后你去找院長,讓他同意阿澤的轉正申請?!?/p>
我真想沖上去給這對渣男賤女一人一個大逼兜子,然后大吼一聲“老子要跟你離婚”!
但好在理智壓住了怒火,現在還沒到攤牌的時候。
我攥緊雙拳,幾乎咬牙切齒:
“翻譯院又不是我家開的,院長更不是爸,我可沒能力讓隨便讓一個編外人員轉正。”
林晚兒卻嗤笑一聲,說的理所當然:
“你上周不是剛獲得了表彰嗎?用獎章換去一個正式員工的名額,這對你來說應該不是難事吧!”
我深吸了好幾口氣,在心里不斷告訴自己不要跟賤人一般見識。
“我過來找你是通知你要開例會了,組員們都在等你?!?/p>
林晚兒還沒說話,許澤已經不耐煩的開口了:
“我說你們都是廢物嗎?一個例會而已,也要勞煩晚兒親自參加嗎?真不知道你們這些人到底是怎么加入翻譯院的,不會都是靠關系走后門的吧!”
說完,他將頭埋進了林晚兒的脖頸處。
“晚兒,你答應過我今天晚上會好好陪我的,可不能食言哦!我可為你準備了好幾套性感制服呢!”
聽到這話,林晚兒的臉頰處泛起絲絲紅暈,眼眸中有水波在流轉。
她冷冷的看了我一眼:
“還不趕緊滾,難不成還要我請你出去?掃興的玩意兒,真不知道當初我媽怎么就挑中了你做她女婿!”
她話音剛落,許澤就抱起她朝臥室走去。
很快,臥室里就傳來了令人作嘔的調笑聲和呻吟聲。
這些靡靡之音像針一樣深深扎進了我的心里。
曾經,我與林晚兒也有過一段甜蜜時光。
只可惜,所有的美好從許澤出現后就戛然而止了。
上一世我一直以為,她只是被許澤蒙騙了。
重生后我才明白,這才是真正的她!
4、
或許因為前一晚玩得太過火了,林晚兒走起路來都晃晃悠悠的。
反倒是許澤神采奕奕,明顯是欲望得到了滿足。
他在看向我時,眼中是止不住的得意。
“晚兒,我不是正式的參會人員,所以今天就不去會場給你添麻煩了,我就在酒店等你,你好好加油哦!”
林晚兒笑得滿臉寵溺。
“還是我們阿澤善解人意,不像某些人,就知道掃興!”
說著,她還意有所指的掃了我一眼。
這一幕讓我在心中冷笑連連。
到底是不想添麻煩,還是心虛呢?
林晚兒,你怕是還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面對什么吧!
因為此次會談保密程度較高,所有參會人員在進入會場前都要進行最后一道安檢。
我和其她組員都順利通過了安檢口,唯獨到了林晚兒那里出了問題。
因為金屬探測器一直響個不停,她沒有任何意外的被安保人員攔了下來。
“請稍等,女士,我們需要對你進行進一步的檢查,請你配合?!?/p>
安保人員的語氣不容拒絕。
其他參會人員也紛紛投來了探究和打量的目光。
林晚兒臉上掛不住,當即就炸了:
“你們看清楚,我可是翻譯組的組長了,我還能違規(guī)了不成!”
她舉著自己的證件在安保人員面前晃了晃,可安保人員卻并不買她的賬。
“抱歉,女士,不管你是誰,你都必須配合我們的檢查,請把你身上所有的東西全部取下來放進這個框里。”
“配合?”
林晚兒眼神一冷,隨即看向我:
“沈書淮,你是副組長,你來跟他們說。”
我愛莫能助的聳了聳肩。
“抱歉啊,林組長,此事我也無能為力,既然你沒有違規(guī),就配合他們檢查好了,我相信清者自清?!?/p>
其他組員紛紛點頭贊同我說的話。
林晚兒滿臉怒意的瞪著我:
“沈書淮,落井下石是吧!你可真是好的很啊!等這次回去,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我無視了她的威脅,帶著組員也跟隨安保人員一同去了安檢室。
因為和林晚兒是組員,我們的隨身物品也將重新安檢一遍。
很快,安檢結果出來。
安保負責人拿著電子表走到林晚兒面前,語氣格外嚴肅:
“林女士,我們在你的電子表里檢測出了一枚微型竊聽器,你的參會資格已經被取消,現在請隨我們去國安部接受調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