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炎朝朝拎著一個大手提袋出門,步伐匆匆。
Byron正坐在餐桌前喝咖啡,聽到動靜,下意識抬頭看她。
她今天換了個比平時大很多的袋子,鼓鼓囊囊的,看著不像是裝午飯的。
但兩人這幾天都處于冷戰(zhàn)狀態(tài),誰都沒主動開口,Byron也沒有問。
他只是看了她一眼,低頭繼續(xù)喝咖啡。
炎朝朝同樣沒有多說,隨口丟下一句:“我走了?!?/p>
然后便關(guān)門出去了。
Byron聽著關(guān)門聲,沉默了一秒,繼續(xù)吃早餐。
他本以為這不過是平常的一天。
但事情卻遠遠超出了他的掌控。
阿布扎比,下午三點。
炎朝朝站在項目辦公室,額角隱隱跳動。
她本來只是正常上班,結(jié)果中午剛吃完飯,阿布扎比項目那邊就打來電話,說移民局查到新招聘的國際雇員簽證有問題,他們不了解,解決不了,非要她過去一趟。
她本想遠程指導(dǎo),可Ahmed態(tài)度堅決,說如果不過來處理,可能會影響到項目進度。
她衡量了一下,覺得應(yīng)該能在下班前回得來,于是收拾了材料,匆匆趕去阿布扎比。
但辦事效率遠遠不如她預(yù)想的順利,這幫人明顯是故意挑刺兒打秋風(fēng)來的,炎朝朝耐心地跟他們解釋為什么新舊簽證之間斷了幾天,她內(nèi)心吐槽——還不是因為你們速度太慢了,但臉上仍掛著笑容,一臉無辜地表示:“以后會注意,預(yù)留更多時間續(xù)簽?!?/p>
等把他們打發(fā)走,已經(jīng)快六點。
她抓起包就往外走,結(jié)果司機遲遲不來。
她連撥了幾通司機的電話——
關(guān)機。
炎朝朝深吸一口氣,掏出手機,想著還是先給Byron打個電話,告訴他自己晚點回去。
電話撥過去——
關(guān)機。
炎朝朝皺眉,重新?lián)芰艘淮巍?/p>
還是關(guān)機。
她扶額嘆氣,心想算了,先找車回去。
可就在這時,她的手機屏幕突然一黑——
自動關(guān)機了。
炎朝朝:“……”
完蛋。
Byron坐在客廳,手指輕輕敲著桌面,目光時不時地落在墻上的鐘表上。
七點十五。
炎朝朝還沒回來。
她每天六點左右就會到家,從未遲到這么久。
Byron心底隱隱浮起一絲不安,他抿了抿唇,起身去房間,找到許久不用的手機,打算給她打個電話。
屏幕黑著。
Byron皺起眉,摁了幾下開機鍵,沒反應(yīng)。
手機沒電了。
他沉著臉起身,又翻箱倒柜地找充電器。
他太久沒用過手機,平時都是通過郵件和人聯(lián)系,一時間根本記不得充電器放在哪。房間里翻了一圈,最后在書柜角落里找到,匆忙充上電,等屏幕終于亮起,他立刻撥打炎朝朝的號碼。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
Byron盯著屏幕,眉頭皺得更緊了。
她去哪了?
她不會是——提著那個大袋子離家出走了吧?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他心跳猛地一滯,快步走向炎朝朝的房間,推門進去。
房間里東西還在,床鋪上很多公仔,柜子里的衣服也在,桌上還有很多日常用品,連水杯都還在原來的位置。
不像是要徹底離開的樣子。
Byron站在門口,心底的不安卻沒有消散。
如果不是離家出走,那會不會是——出事了?
他回到客廳,在屋里團團轉(zhuǎn),試圖找個能聯(lián)系到炎朝朝的方法。
房間里東西還在,床鋪上很多公仔,柜子里的衣服也在,桌上還有很多日常用品,連水杯都還在原來的位置。
不像是要徹底離開的樣子。
Byron站在門口,心底的不安卻沒有絲毫消散。
如果不是離家出走,那會不會是——出事了?
他回到客廳,在屋里團團轉(zhuǎn),試圖找個能聯(lián)系到炎朝朝的方法。
她嘴里經(jīng)常提到的Lisa,她每天一起吃飯的Ethan,她在中國的朋友——
他愣住了。
他竟然對她的世界一無所知。
她身邊的人,他一個都不認識,聯(lián)系方式也沒有。
Byron第一次意識到,炎朝朝雖然每天都出現(xiàn)在他家里,為他做飯,和他相處,可她真正的生活、社交圈,卻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之內(nèi)。
這種認知讓他心頭莫名一緊,指尖收緊成拳。
還好他知道她的公司,還認識她們集團的CEO-Jeff,他拿起手機,找到Jeff的聯(lián)系方式,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幾聲,那邊才接起,對方顯然沒想到他會主動聯(lián)系自己,語氣客氣:“Deross先生,有什么事?”
Byron盡量保持冷靜,沉聲道:“抱歉打擾了,我想確認一位貴公司員工的行程?!?/p>
對方愣了一下:“您是指?”
Byron頓了頓,沉聲道:“炎朝朝,HR?!?/p>
Jeff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心想這位大老板怎么會親自問一個小HR的情況,難道是出了什么紕漏?可是他們的合作跟HR部門也沒什么關(guān)系啊。
他試探著問道:“Deross先生,是這位員工工作上出了什么問題嗎?”
Byron隱忍著焦躁,語氣克制地解釋道:“不是,是一些私人的事情。她今天早上出門后到現(xiàn)在都還沒回來,手機也關(guān)機了,聯(lián)系不上,麻煩你幫我問一下和她認識的人是否知道她的去向,我擔(dān)心她遇到了危險。”
Jeff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正色道:“好的,Deross先生,我立刻去確認?!?/p>
Byron沉聲道:“非常感謝,她對我很重要,請務(wù)必幫我找到她?!?/p>
Jeff微微一愣,但還是立刻應(yīng)下:“明白,我會讓人去查。”
掛斷電話后,Jeff立刻讓助理聯(lián)系分管人力的副總,詢問HR部門是否有人知道炎朝朝的行蹤。
然而,正值下班時間,HR部門的內(nèi)部消息發(fā)出后,一時無人回應(yīng)。
Jeff皺起眉頭,催促助理加快速度,助理只得翻閱通訊錄,一個個撥打相關(guān)人員的電話,逐一確認炎朝朝的去向。
十幾分鐘后,終于收集到了一些零散的線索。
首先是炎朝朝的直屬上司Sarah,她確認炎朝朝今天下午確實不在公司,但她自己當(dāng)時也在外勤,并不清楚具體情況。
Sarah想到Lisa和炎朝朝關(guān)系不錯,隨即聯(lián)系Lisa。然而,電話撥了好幾次都無人接聽。又過了十幾分鐘,Lisa才終于回撥,帶來了關(guān)鍵消息——
“今天下午去行政部借了一輛車,說是要出外勤,不過她當(dāng)時走得很急,沒細說去哪?!?/p>
Sarah立即將這一情況匯報給CEO助理。
助理不敢耽擱,立刻聯(lián)系行政部。對方很快調(diào)出借車記錄,確認炎朝朝下午確實借出了一輛車,而她當(dāng)時填寫的目的地是——
阿布扎比。
助理又立刻撥通了阿布扎比項目負責(zé)人Ahmed的電話。
Ahmed接起電話,聽完他的詢問,聲音帶著一絲疑惑:“炎朝朝?她下午確實來過,處理了移民局的問題,但她早就走了,應(yīng)該已經(jīng)回迪拜了?!?/p>
助理眉頭一皺:“可是她到現(xiàn)在還沒回去,手機也關(guān)機了?!?/p>
Ahmed的語氣也凝重了幾分:“不可能啊,我親眼看著她離開的,就是送她來的那輛車,按理說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p>
助理又立刻撥通了司機的電話——
結(jié)果關(guān)機。
助理將情況匯報給Jeff,Jeff沉下臉,思索再三,還是決定把情況告訴Byron。
Byron坐在客廳,目光緊鎖著手機屏幕,指尖輕輕敲著桌面。
時間已經(jīng)是七點四十五。
炎朝朝整整晚了一小時四十五分鐘,卻沒有任何消息。
他壓下心頭的不安,再次撥打她的號碼——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p>
Byron的眉頭皺得更緊,正要起身,手機屏幕亮了起來,Jeff的電話打了進來。
他幾乎是秒接,聲音低沉,透著一絲隱隱的不耐:“有消息了嗎?”
Jeff立刻答道:“Deross先生,我們查到炎朝朝今天下午去了阿布扎比,由行政部的司機送過去。阿布扎比那邊說那個司機已經(jīng)又把她接走了,但現(xiàn)在……司機的電話關(guān)機了,我們正在進一步確認情況?!?/p>
Byron手指微頓,嗓音一瞬間冷了下來:“意思是,她和司機一起失聯(lián)了?”
Jeff聞言,也意識到這件事可能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嚴重,連忙解釋:“目前我們還在確認情況,可能只是車輛出了故障,或者……或者是她手機沒電了?!?/p>
Byron薄唇緊抿,理智告訴他應(yīng)該冷靜,但腦子里卻不受控制地往最壞的方向去想——
她會不會遇到危險?會不會被人劫持?甚至……會不會是拐賣婦女的人販子?
一想到這里,他胸口驟然一緊,幾乎是下意識地冷聲道:“她的行程是你們公司安排的,現(xiàn)在出了狀況,我希望你們能盡快給出確切答復(fù)。”
Jeff立刻應(yīng)道:“我明白您的擔(dān)憂,我會立刻安排人繼續(xù)追蹤她的行蹤?!?/p>
Byron沒再多說,語氣低沉:“我等你們的消息。”
說完,他直接掛斷電話,起身拿上車鑰匙,隨手抓起充電器,準(zhǔn)備親自去阿布扎比找人。
他已經(jīng)沒有耐心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