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大殿,莊嚴肅穆的氣息彌漫在每一寸空氣之中。楚南喬身姿筆直,
毅然決然地跪在當朝天子面前,她的聲音清脆而堅定,每一個字都仿若金石擲地:“陛下,
臣女懇請出征邊疆。若此戰(zhàn)失利,臣女愿以身為國捐軀,若僥幸得勝,
臣女亦愿終身駐守邊疆,守護好一方百姓的安寧!
”陛下目光柔和地落在臺下這位面容尚且稚嫩的女子身上,眼眸中滿是憐惜之色,
緩緩開口道:“南喬啊,楚家世代忠烈,你的父兄三年前在沙場上英勇戰(zhàn)死,
你的母親也因悲痛過度隨他們而去,如今楚家只剩下你孤零零一人。邊疆戰(zhàn)事艱險萬分,
朕又怎忍心讓你再去涉險出征呢?”然而,楚南喬堅定地搖了搖頭,
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然:“陛下,為國捐軀乃是楚家無上的榮耀,
還望陛下成全臣女的一片赤誠之心!”見楚南喬如此執(zhí)著,
陛下最終無奈地妥協(xié):“你忠心可嘉,朕便應(yīng)允了你的請求。只是七日后便是太子大婚,
你與太子自幼一同長大,此去邊疆,恐怕再無相見之日,不如參加完他的大婚再出城,
你看如何?”楚南喬微微垂首,季寒墨那冷峻孤傲的面龐,不由自主地在她眼前浮現(xiàn)。
她的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意,恭敬地回稟天子:“戰(zhàn)事緊急,臣女心系邊疆百姓,
已決定七日后即刻啟程,恐怕無法參加太子殿下的大婚了?!北菹乱姵蠁绦囊庖褯Q,
便不再勉強。楚南喬手持圣旨,跟隨在首領(lǐng)太監(jiān)身后,準備離開皇宮。當途經(jīng)御花園時,
恰見季寒墨正陪著未來的太子妃徐夢瀾賞花。二人并肩佇立在灼灼盛開的桃花之下,
身姿婀娜,氣質(zhì)非凡,當真如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般配得讓人移不開眼。
季寒墨臉上洋溢著楚南喬從未見過的溫柔神情,他輕輕抬起手,
為面前的徐夢瀾拂去發(fā)頂飄落的花瓣,眼神中滿是繾綣的柔情。
楚南喬的思緒瞬間被拉回到三天前,那時的他還與自己情意綿綿,在濃情蜜意之時,
甚至情難自抑地說出恨不得與她生死相依的話語。可轉(zhuǎn)瞬之間,他便在皇上面前請旨,
求娶徐夢瀾為太子妃。身為太子,季寒墨的性情向來讓人捉摸不透。但楚南喬萬萬沒有想到,
在感情之事上,他竟也如此薄情寡義。猶記得,當楚南喬看到他求娶徐夢瀾的文書時,
內(nèi)心既震驚又悲痛,沖動之下,徑直沖到他面前質(zhì)問。季寒墨卻只是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衣袖,
神色冷淡,仿若毫不在意地說道:“求娶夢瀾,自然是因為本太子喜愛她。
”楚南喬只覺如墜冰窟,聲音顫抖地問道:“那…… 我呢?”與他共度的無數(shù)個日夜,
那些繾綣纏綿的時光,她在他心中又究竟算什么?季寒墨微微皺眉,
語氣中滿是嫌棄:“太子妃之位,又怎能由舞刀弄棒的武將之女擔當?這豈不是有失體統(tǒng)?
” 他的話如同一把把鋒利無比的匕首,直直地刺進楚南喬的胸膛。楚南喬滿心絕望,
無力地看著他,質(zhì)問的話語脫口而出,
卻顯得如此蒼白無力:“那你為何這些年要與我…… 做出那般事?”她雖是武將之女,
可也是恪守禮儀廉恥的女子。這些年,她不顧世俗的眼光,
陪他在東宮、后花園、城外草地…… 諸多地方留下了親密的痕跡。她一直以為,
他終會娶自己為妻,故而放下所有的矜持,全心全意地取悅他。季寒墨目光冷淡,
神色平靜地說道:“夢瀾身嬌體弱,我不愿日后因經(jīng)驗不足而傷了她。所以,
才想在求娶她之前,找個女子多加嘗試。那些通房丫鬟,我實在不愿沾染。那次醉酒之后,
與你有了肌膚之親,才發(fā)現(xiàn)你我甚是契合,所以才有了一次又一次?!彼聪虺蠁蹋?/p>
眼中竟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甚至還冷漠地說道:“你也不必惱怒,我們二人如此,
你不也同樣歡愉嗎?”那天,楚南喬身上還留著他的吻痕,
卻只能眼睜睜地聽著他在仆人面前,仔細叮囑要為徐夢瀾準備怎樣的聘禮,
每一個字都飽含著用心??諘绲膶m殿內(nèi),楚南喬仿佛真切地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那一刻,
她終于下定決心,要徹底放下這段錯付的感情。思緒被拉回現(xiàn)實,
不遠處的徐夢瀾眼角余光瞥見楚南喬,頓時臉頰緋紅,羞澀地松開了季寒墨牽著的手。
她蓮步輕移,主動走到楚南喬面前,輕聲問道:“楚姑娘,你手中拿著圣旨,
不知是領(lǐng)了什么旨意?”季寒墨順著徐夢瀾的目光看過來,默不作聲,
似乎也在等待楚南喬的回答。楚南喬緊緊握住手中的圣旨,
神色平靜地說道:“這旨意上的內(nèi)容,是我為徐姑娘和太子殿下準備的驚喜,
待二位大婚之日,自會知曉?!彼宄约旱臎Q然離去,對他們而言,
或許真的算得上是一份 “驚喜” 吧。言罷,楚南喬從懷中掏出一枚珠釵,
這是季寒墨這些年唯一送她的禮物。她一直視若珍寶,珍藏許久,一次都舍不得佩戴。
可如今,這珠釵已不再屬于她。楚南喬將珠釵遞向徐夢瀾,說道:“徐小姐,
這是太子殿下送給未來太子妃的?!毙靿魹戇€未伸手,季寒墨便一把奪過楚南喬手中的珠釵,
冷冷地扔到一旁,嗤笑道:“這等廉價之物,怎能配得上夢瀾?
不過是我在地攤隨手買的小玩意兒罷了,聘禮中比這珍貴的物件多不勝數(shù)。
”那曾被楚南喬視若珍寶的珠釵,在他眼中,竟如此一文不值。就如同楚南喬對他的深情,
在他心中,同樣毫無分量。楚南喬看著被扔在地上、摔得粉碎的珠釵,微微一怔,
隨即釋然地笑了笑:“的確,它配不上徐小姐?!薄捌呷蘸蟊闶嵌淮蠡?,在此,
楚南喬提前恭祝太子殿下和徐小姐琴瑟和鳴,百年好合?!闭Z畢,楚南喬毅然轉(zhuǎn)身,
大步離去,再未回頭。楚南喬一回至將軍府,便全身心投入到幾日后出征的籌備之中。
管家李伯在這府上已度過數(shù)十載春秋,幾乎是看著楚南喬呱呱墜地、牙牙學(xué)語,
一路成長起來的。此刻,眼見楚南喬即將奔赴那充滿未知與兇險的戰(zhàn)場,心中滿是憂慮,
猶如有千萬根針在扎?!靶〗?,此次出征,您當真非去不可嗎?”李伯的聲音微微顫抖,
帶著無盡的擔憂,“老奴答應(yīng)過老爺和少爺,要好好護您一世周全,保您一生安寧。
可如今您卻要踏上那危險重重的戰(zhàn)場,若是您有個三長兩短,老奴到了九泉之下,
又該如何向老爺和少爺交代呀!”楚南喬一邊有條不紊地收拾著行囊,
一邊溫言安慰李伯:“李伯,您盡管放心,我定會小心謹慎,好好照顧自己。楚家世代忠良,
如今邊疆戰(zhàn)事吃緊,我又怎能安然端坐于京城之中,對邊疆百姓的苦難視而不見呢?
”李伯長嘆一聲,那飽經(jīng)滄桑的臉上,皺紋愈發(fā)顯得深刻,憂慮之情溢于言表:“小姐,
您與太子殿下往日不也是情投意合嗎?要不,老奴去求求太子殿下,讓他來勸勸您,
莫要去涉險了?!背蠁搪犅劊裆E變,慌忙伸手拉住李伯的衣袖,
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李伯,您莫要再提此事。我與太子殿下,本就不是同路人。
他乃鳳子龍孫,生來便注定要與名門閨秀相配。往后,我們各自走各自的路,
您千萬不可再去太子面前,自討沒趣。”見楚南喬神色如此嚴肅,語氣這般堅決,
李伯雖滿心疑惑,不知究竟發(fā)生了何事,但心中也大致猜到了幾分,便不敢再多言。
只是嘴里一直念叨著對楚南喬的擔心,反復(fù)叮囑她此去一定要多加小心,萬事謹慎。
與此同時,太子即將迎娶國公之女徐夢瀾的消息,如一陣狂風(fēng),迅速傳遍了整個京城。
而季寒墨對徐夢瀾那無微不至的寵溺,更是引得京中無數(shù)待嫁女子心生羨慕,
紛紛投來艷羨的目光。聽聞季寒墨知曉徐夢瀾對荷花情有獨鐘,可當時正值三月,
并非賞荷的時節(jié)。但他為博佳人歡心,竟不惜耗費人力物力,命人挖渠引泉,
在府中開鑿出一條河道,引入溫泉,悉心澆灌,硬是讓那滿池荷花在這乍暖還寒的時節(jié),
競相綻放,將整個池塘裝點得如詩如畫。在琴音大會那一日,
有一把價值千金的上好琵琶現(xiàn)世。季寒墨見徐夢瀾眼中閃過一絲喜愛,
便毫不猶豫地出手買下,雙手奉上,只為能看到佳人展顏一笑。徐夢瀾體質(zhì)嬌弱,
不慎染上風(fēng)寒,久久未能痊愈。季寒墨心急如焚,竟親自騎馬,一路疾馳至城外的山上,
不畏艱難險阻,親手摘下那珍貴的雪蓮,只為能為她入藥滋補身體。他身為太子,
自出生起便備受皇恩,平日里孤傲清冷,自持身份。然而,為了自己心愛的女子,
他卻甘愿放下身段,做出這般令人動容之事。一時間,太子的癡情形象,
在京城之中傳為佳話,眾人皆對他的深情贊嘆不已。楚南喬本以為,在剩下的這幾日里,
季寒墨定會忙著陪伴徐夢瀾,與自己再無交集。她只需安心收拾行囊,整軍待發(fā),
便可奔赴邊疆。卻未曾料到,在上元節(jié)前一晚,季寒墨突然派人送來口信,邀她前去赴約。
這一日,季寒墨對她的態(tài)度,仿若前幾日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從未發(fā)生過一般,
溫柔得近乎極致。一路上,他陪著楚南喬猜字謎,每猜出一個,便興奮地為她贏來一盞燈籠,
那模樣,仿佛又回到了他們曾經(jīng)無憂無慮的年少時光。
只要楚南喬的目光在某件首飾上稍作停留,他便立刻買下,雙手遞到她面前,眼中滿是寵溺。
甚至,還親自拿起糕點,喂到她嘴邊,那溫柔的動作,讓人不禁心生暖意。
他這般突如其來的殷勤,讓楚南喬心中滿是疑惑,不明所以。逛完熱鬧的長街后,
季寒墨帶著楚南喬來到湖邊一處他精心布置的草地上。隨著他一聲令下,剎那間,
萬千孔明燈同時騰空而起,將那原本漆黑的夜空,裝點得五彩斑斕,美輪美奐,
宛如一幅絕美的畫卷在眼前徐徐展開。楚南喬仰頭望著天空中那點點繁星般的孔明燈,
心中不禁暗自思忖,季寒墨此番究竟是何用意,他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就在她滿心疑惑之際,身旁的季寒墨氣息突然越來越近。楚南喬下意識地側(cè)過身,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放大數(shù)倍的英俊臉龐。季寒墨毫無預(yù)兆地伸出手,摟住她的腰,
竟做出要吻她的舉動。剎那間,楚南喬的腦海中仿佛有無數(shù)煙花瞬間炸開,一片混亂。
但僅僅一瞬,她便猛地清醒過來,慌亂地伸出雙手,用力將季寒墨推開。
季寒墨緩緩睜開眼睛,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如何,這般精心的安排,
你可感動?”楚南喬怔住,還未等她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便又聽到季寒墨接著說道:“若是連你這樣只知舞刀弄劍、打打殺殺的女子都能為之心動,
那夢瀾見了,必定會更加感動。”直到此刻,楚南喬才如夢初醒,
原來季寒墨今日費盡心思將她約出來,又是猜字謎贏燈籠,又是布置孔明燈,這一切的一切,
竟然只是為了明日上元節(jié)給徐夢瀾準備驚喜的提前排練。而自己,
不過是他用來試驗的工具罷了!歡樂祥和的氛圍之中。大街小巷,張燈結(jié)彩,
滿街的燈籠高高掛起,宛如一片燈的海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皆走出家門,涌上街頭,
歡聲笑語回蕩在每一個角落,處處洋溢著節(jié)日的喜慶氣息。李伯見楚南喬整日窩在將軍府中,
神情郁郁寡歡,心中滿是擔憂。他苦口婆心地央求了楚南喬許久,勸她出去走走,散散心。
想到幾日后楚南喬便要離開京城,奔赴邊疆,往后或許再也沒有機會在京城度過這樣的節(jié)日,
楚南喬最終還是答應(yīng)了李伯的請求。楚南喬獨自一人漫步在街頭,看著身邊的人們?nèi)宄扇海?/p>
有說有笑,相互依偎,唯有自己形單影只,煢煢孑立,心中不禁涌起一絲凄涼之感。
她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不覺,竟來到了街尾的斷橋之處。這里行人漸少,顯得格外冷清。
楚南喬不經(jīng)意間一個回眸,卻看到了令她心碎的一幕 ——在橋邊的陰影之下,
季寒墨和徐夢瀾正深情擁吻,如膠似漆。他們吻得如癡如醉,難解難分。
季寒墨的動作輕柔而小心翼翼,仿佛懷中的徐夢瀾是世間最珍貴的寶物,生怕一個不小心,
便會將她弄疼。楚南喬呆呆地站在原地,雙腳仿若被釘住一般,無法挪動分毫。
她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從前,想起季寒墨曾經(jīng)吻她時的模樣。那時的他,每次吻她,
都仿佛要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帶著一種近乎瘋狂的占有欲,動作激烈而粗暴,
在她身上留下數(shù)不清的吻痕。何曾像現(xiàn)在這樣,對一個人如此溫柔,如此珍視。
周邊一盞接一盞的孔明燈緩緩升起,每一盞孔明燈上,都寫滿了深情的情話?!霸傅靡蝗诵模?/p>
白首不相離。”“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愿與所愛,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
”那一個個剛勁有力的字跡,楚南喬一眼便認出,出自季寒墨之手。
他將自己對徐夢瀾的滿腔愛意,毫無保留地昭告于天下,邀請全天下人一同見證他們的愛情。
原來,這便是愛與不愛的區(qū)別。曾經(jīng),楚南喬生辰之時,滿心歡喜地羞澀求他,
哪怕只說一句甜蜜的情話,他卻始終緊閉雙唇,吝嗇得不肯吐露一字。如今,
他卻為了徐夢瀾,如此用心,如此深情。楚南喬不愿再看下去,
她不想再窺探他人的甜蜜愛意,那只會讓自己更加痛苦。她咬了咬嘴唇,
轉(zhuǎn)身打算離開這個讓她傷心的地方。然而,身后卻突然傳來徐夢瀾的聲音,叫住了她。
“楚姑娘?上元佳節(jié),你為何獨自一人在此?不如與我們一同游玩吧!
”徐夢瀾的聲音溫柔甜美,臉上帶著親切的笑容,仿佛她與楚南喬是多年的好友。
楚南喬被這突如其來的邀請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若是拒絕,
似乎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不合禮數(shù)。猶豫片刻后,楚南喬只能微微點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答應(yīng)了徐夢瀾的邀請。季寒墨和徐夢瀾手牽著手,走在前面,十指緊扣,
宛如一對天造地設(shè)的恩愛夫妻,是這世間最甜蜜的伴侶。楚南喬默默地跟在他們身后,
低下頭,目光始終落在自己的鞋尖上,心中只盼著這條路能快點走完,
好讓自己擺脫這尷尬而又痛苦的境地。就在這時,人群中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尖叫聲。
只見無數(shù)黑衣人手持利刃,如鬼魅般沖了出來,目標明確,徑直朝著身為太子的季寒墨而去。
季寒墨見勢不妙,臉色驟變,急忙將徐夢瀾一把推到楚南喬的懷中,
大聲喊道:“保護好夢瀾,她若有絲毫損傷,孤唯你是問!”話音剛落,
他便毫不猶豫地拔劍出鞘,沖入敵陣,與黑衣人展開了激烈的廝殺。
楚南喬緊緊牽著徐夢瀾的手,一邊躲避著黑衣人的攻擊,一邊尋找退路。然而,
這些黑衣人顯然訓(xùn)練有素,武功高強,楚南喬既要保護徐夢瀾的安全,又要應(yīng)對敵人的攻擊,
一時間,施展不開,漸漸落入下風(fēng)。眼看一名黑衣人舉劍刺向徐夢瀾,千鈞一發(fā)之際,
楚南喬來不及多想,毫不猶豫地側(cè)身擋在徐夢瀾身前,硬生生地替她擋下了這一劍。
劍刃刺入身體的瞬間,一陣劇痛襲來,鮮血頓時染紅了她的衣衫。好在楚南喬身著黑色斗篷,
敵人并未察覺她已受傷。肩膀處的疼痛讓楚南喬眉頭緊鎖,冷汗直冒,
但也激發(fā)了她內(nèi)心深處的斗志。她咬緊牙關(guān),強忍著疼痛,揮舞著手中的劍,
與黑衣人展開殊死搏斗。經(jīng)過一番激烈的拼殺,終于將所有刺客一一殲滅。
當最后一名刺客倒下,季寒墨帶著侍衛(wèi)匆匆趕到。他心急如焚地沖向徐夢瀾,
緊張地將她緊緊護在懷中,眼神中滿是關(guān)切與擔憂,
卻一眼都未曾看向半蹲在地上、受傷的楚南喬?!皦魹懀阍趺礃??可有受傷?
”季寒墨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滿是對徐夢瀾的心疼。徐夢瀾嚇得渾身瑟瑟發(fā)抖,
小臉慘白如紙,她虛弱地靠在季寒墨的懷中,
楚楚可憐地說道:“我…… 我只是手臂上受了一點劍傷,并無大礙,你莫要怪罪楚姑娘。
”聽到這話,楚南喬詫異不已,她抬頭看向徐夢瀾。一路上,自己小心翼翼地將她護在身后,
每一次危險都挺身而出,替她擋下。方才自己還仔細檢查過,她分明毫發(fā)無損,并未受傷。
可如今,她為何要說自己受了劍傷?楚南喬再次看向徐夢瀾的手臂,只見那傷口細小而整齊,
分明是被匕首之類的尖銳物品劃開的。而刺客們使用的是利劍,傷口絕不會如此細小。
剎那間,楚南喬心中明白了,這八成是徐夢瀾自己所為。可是,徐夢瀾為何要這樣做?
難道她知曉了自己與季寒墨的過往,所以才想出這般誣陷自己的計謀?楚南喬正欲開口辯解,
卻見季寒墨滿臉怒火,目光如刀般狠狠射向她。他緊緊抱著徐夢瀾,
那眼神仿佛要將楚南喬千刀萬剮:“孤早就告訴過你,要好好保護夢瀾!來人,
楚南喬護駕不力,罰三十鞭!即刻在宮門口執(zhí)行!”宮門口,向來是處罰犯錯下人的地方。
季寒墨竟如此絕情,將她一個堂堂將軍府的小姐,與犯錯的下人同等對待??伤翘?,
手握生殺大權(quán),他要保護心愛的人,要懲罰自己,自己又怎能違抗?楚南喬心中滿是悲涼,
但卻沒有絲毫反抗,只是默默在宮門口跪下,任由那鞭子如雨點般落下,
一鞭一鞭抽打在她的后背。方才的劍傷尚未愈合,如今又添鞭傷,兩種劇痛交織在一起,
讓楚南喬幾乎痛得昏厥過去,她死死咬住嘴唇,鮮血順著嘴角緩緩流下。天空突然烏云密布,
豆大的雨點傾盆而下,瞬間將楚南喬渾身澆透。雨水混合著血水,順著她的身體不斷流淌。
進進出出的宮人紛紛側(cè)目,看著楚南喬狼狽的模樣,目光中有的是同情,有的是憐憫。
此刻的她,猶如一只被遺棄的落水狗,顯得那般無助與凄涼。朦朧的視線中,
一雙金絲描邊的繡花鞋緩緩出現(xiàn)在楚南喬眼前。她艱難地抬起頭,看到了撐著傘,
居高臨下地站在自己面前的徐夢瀾。徐夢瀾的眼神中充滿了憎恨與厭惡,
與平日里那個親切喚她 “楚姑娘” 的模樣,判若兩人。鮮血流到徐夢瀾的腳邊,
她嫌惡地皺了皺眉頭,用手帕捂住鼻子,往后退了幾步。“楚南喬,
你知道我為什么要這么做嗎?”徐夢瀾冷冷地開口,聲音中不帶一絲溫度。
楚南喬虛弱地搖了搖頭,她實在想不明白,自己從未想過要與她爭搶什么,
為何她要如此針對自己。見楚南喬不說話,徐夢瀾冷哼一聲,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因為你下賤,竟敢勾引太子殿下!別以為跟太子殿下睡了幾年,
你就可以恃寵而驕。我告訴你,你休想動搖我的地位。太子殿下心儀的人是我,
太子妃的位置,也只能是我的!”原來,徐夢瀾果真知曉了自己與季寒墨的過往,
她擔心自己的存在會威脅到她的地位??墒牵趾伪厝绱藫鷳n?
且不說季寒墨對她和對自己的態(tài)度有著天壤之別,更重要的是,
自己從未有過要與她爭搶太子妃之位的念頭。太子妃的位置,楚南喬從前不敢奢望,
往后更不會覬覦。不日她便將出征邊疆,從此與這京城的一切恩恩怨怨,再無瓜葛。
楚南喬強忍著身體的劇痛,
艱難地開口解釋:“太子殿下的心里只有你……”“可是只要你在他身邊一天,我就會不安!
”徐夢瀾打斷楚南喬的話,咬牙切齒地說道。說完,她轉(zhuǎn)身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人影,
然后裝作被楚南喬絆倒的樣子,整個人向前撲去,重重地摔倒在地。不遠處的季寒墨見狀,
立刻飛奔過來,一把將徐夢瀾抱在懷中。他看向楚南喬的眼神,
冷得仿佛能將人凍結(jié):“不知悔改!你給孤在這兒跪上一天一夜,方能起來!”說罷,
他抱著徐夢瀾,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雨越下越大,雨滴無情地打在楚南喬的傷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