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臭味瞬間彌漫開來。

他沒有立刻死去。

夜琉琉的魔氣護(hù)住了他的心脈，讓他保持著清醒，去承受這無盡的雷罰。

一道，又一道。

他的身體在雷光中不斷被摧毀，又被魔氣強(qiáng)行維持著生機(jī)。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洛冰凝眼睜睜看著心上人被天雷反復(fù)鞭尸，精神徹底崩潰了。

「云天！云天?。　?/p>

她想沖過去，卻被無形的魔氣屏障擋住，只能絕望地拍打著，發(fā)出凄厲的哭嚎。

我終于將視線轉(zhuǎn)向了她。

「現(xiàn)在，輪到你了。」

她身體一僵，哭聲戛然而止，難以置信地看著我，身體篩糠般抖了起來。

「牧陽……求你……看在我們曾經(jīng)的情分上……」

「情分？」我咀嚼著這個詞，只覺得滿嘴苦澀與諷刺。

「你親手布下大陣，奪我氣運(yùn)，毀我根基的時候，怎么不念情分？」

「你看著楚云天屠我滿門，冷眼旁觀的時候，又何談情分？」

「洛冰凝，你我之間，早已沒有情分?！?/p>

「只剩下，血債?！?/p>

她徹底癱軟在地，語無倫次地求饒：「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殺了我吧，給我個痛快……」

「殺了你？」我輕輕搖頭。

「太便宜你了?！?/p>

「你不是喜歡重生嗎？喜歡仗著預(yù)知一切，玩弄別人的命運(yùn)嗎？」

我的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情感。

「我偏要讓你帶著所有的記憶，所有的悔恨，在無盡的黑暗中永世沉淪?！?/p>

我看向夜琉璃，下達(dá)了最后的命令。

「毀了她的神魂，讓她永世不得超生。」

「我要她這所謂的『重生』，成為她唯一的，也是最后的記憶，永遠(yuǎn)折磨她。」

夜琉璃唇角上揚(yáng)，眼中滿是欣賞。

「如你所愿。」

魔氣如潮水般涌向洛冰凝。

她終于意識到我不是在開玩笑，臉上血色褪盡，發(fā)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和詛咒。

「秦牧陽！你不得好死！我詛咒你！我詛咒你永生永世，孤苦伶仃！」

我漠然地看著她的身形在魔氣中扭曲，消散，最終化為虛無。

連一絲塵埃都未曾留下。

詛咒嗎？

我已經(jīng)一無所有，還怕什么詛咒。

偌大的宮殿，瞬間安靜下來。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與塵埃的味道。

地上是背叛者的血，是敵人的灰，是仇人的冰屑。

我的仇，報了。

可我的父皇母后，我的兄弟姐妹卻再也回不來了。

空蕩蕩的宮殿里，只剩下我和夜琉璃兩個人。

她收斂了所有魔氣，靜靜地看著我。

我走到她面前，鄭重地向她行了一個大禮。

「多謝女帝，為我秦家復(fù)仇?！?/p>

「我的復(fù)仇完成了?！?/p>

我抬起頭，直視著她深邃如夜空的眼眸。

「現(xiàn)在，輪到我了?！?/p>

「我的命，是你的了?！?/p>

夜琉璃卻忽然笑了。

那笑容像暗夜中盛放的曇花，美得驚心動魄，也帶著一絲邪性。

「你的命？」

她伸出微涼的手指，輕輕挑起我的下巴，強(qiáng)迫我與她對視。

「不，我不要你的命?！?/p>

「我要的，比你的命，多得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