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見崔衡把車開了回來:“車修好了?”
“嗯,我和這條路的負(fù)責(zé)人打好招呼了,不會再有不開眼的?!?/p>
“謝謝。”這件事他做得很好,她說句謝謝也是應(yīng)該的。
余康是不敢給崔衡打電話的,準(zhǔn)備一大早去門口等人,可他忘了今天是周六,崔衡是不上班的。
等了許久實(shí)在是心中沒底,他發(fā)了條信息給崔衡:“領(lǐng)導(dǎo),給您準(zhǔn)備了一箱海參,現(xiàn)在在大院門口。”
過了大約五分鐘,崔衡回了一條信息:“事情處理好了就行,東西不用送了,有什么事我再找你。”
余康也不敢停留,乖乖離開,東西崔衡不收,他只好再想別的辦法,就近找了個快遞站,把海參給崔衡寄了過去。
傍晚崔衡收到快遞信息,讓他去門口拿快遞。楚清不可能填他的手機(jī)號買東西,他自己也沒買東西,順嘴問了快遞小哥一句:“什么東西?”
“應(yīng)該是生鮮類的?!?/p>
他掛了電話換鞋出門去大門口拿東西。
沒一會兒他抱著一個泡沫箱回家,拆開發(fā)現(xiàn)是海參,便猜想是余康送的,也沒打算回消息。
楚清正準(zhǔn)備做晚飯,他把海參拿到廚房:“這個你會做嗎?”
“還可以,你想怎么吃。”
“我不挑。”
“那你能去趟門口的超市買塊豆腐和香菇什么的嗎?我處理海參。”
他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又出門了。
楚清剛把海參洗干凈,切段,下鍋焯水,崔衡就提著豆腐和香菇回來了。她看了一眼便開始指揮他干活:“把香菇收拾干凈,如果能把它切片更好?!?/p>
他今天沒打算去食堂打飯,不好白吃,只能試著把香菇切好。
她把焯水的海參撈出來,又把豆腐切塊,煎了一張雞蛋皮,疊好,切段。
等他把香菇切好,她又焯了一下水。然后在湯鍋里加油,將海參、香菇依次放入,加水,又加入豆腐和鹽,待水燒開后放入雞蛋皮,最后勾芡出鍋。
兩個人只喝這一鍋湯有些不太夠,她看了看冰箱,還有蕓豆,講蕓豆切絲,又切了些肉絲,做了個蕓豆絲炒肉。
崔衡一直在旁邊看著,也插不上手,有一說一,她確實(shí)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要長相有長相,要能力有能力,兩個人之前也是郎才女貌,門當(dāng)戶對,可惜日子過成現(xiàn)在這樣。
楚清關(guān)了火,看他靠著門口發(fā)愣,她伸手晃了晃:“把湯端一下?!?/p>
“哦,好?!睗M滿一盆湯,看上去是色香味俱全。
喝了一口湯,他內(nèi)心忽然生出一些哀傷,等孩子們讀大學(xué),他就很難享受上這樣的生活了。
楚清只顧享受美食,按照兩個人分工,她做飯就讓他洗碗,搭伙過日子總得公平些。
余康知道自己收不到崔衡的消息了,也不介意,自己心里憋得慌,他得回去找那個兩個混蛋撒氣。
“哥,您別打了,我們知道錯了?!?/p>
“早和你們說過不要惹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們可倒好,差點(diǎn)把天捅破了。”
“哥,我們?nèi)サ狼?,讓我們做什么都行?!?/p>
“滾,我警告你們啊,別去招惹人家,道歉也別去,我已經(jīng)處理好了,以后離那條路遠(yuǎn)一點(diǎn),再敢去打聽我把你們的腿打斷?!?/p>
周天上午楚清開車去菜市場,先繞著車看了一圈,看不出修補(bǔ)痕跡。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處理的這事,雖然兩個人觀點(diǎn)不一樣,崔衡有時候會用一些非常規(guī)手段,可某些事情確實(shí)不能靠常理解決。
這周兩個孩子不回家,楚清就相對輕松一些,但是一到周末她就總感覺孤單。島城沒有她的朋友,她也就無處可去,這邊又處于郊區(qū),商場、公園比不得市區(qū)那么多,日子就顯得單調(diào)些。她也不想一直在家里和崔衡大眼瞪小眼,那實(shí)在太壓抑了。
這次回來路上經(jīng)過一個新開發(fā)的小區(qū),看到樓下商鋪有新開的西餐廳,她想了想不準(zhǔn)備回家了,給崔衡發(fā)了條信息:“我在外面吃,中午你吃食堂吧?!?/p>
崔衡好奇她會去什么地方,立刻把電話打了過來:“有什么好吃的東西嗎?你在哪?”
她稍微一遲疑,但是如果不說好像顯得她心虛一樣。
“一個西餐廳?!?/p>
“西餐廳?你自己嗎?”
“不行嗎?”
“可以,我也想去,在什么位置?!?/p>
楚清不明白他瞎湊合什么,默默翻了個白眼:“隨便你,就在職業(yè)學(xué)院對面?!?/p>
崔衡實(shí)在是不明白她到底在干什么,一個吃西餐,這也太奇怪了,出門打了個車直奔那家西餐廳。
楚清在一個靠窗的位置,不確定他來不來,她沒給他點(diǎn)餐。崔衡倒是一眼就看了她,似乎又是另一個樣子,像一個都市麗人,不像學(xué)校老師里那樣嚴(yán)肅,也不像在家里那般溫柔。
崔衡一屁股坐在她面前,她只是頭看了他一眼:“想吃什么自己點(diǎn)吧。”
崔衡要了七分熟的牛排,等餐的時候他一直盯著楚清。
“看什么?”
“沒事,看你好看。”崔衡倒也沒有藏著掖著,直接夸了一句。
考慮到在外面,楚清忍住了想罵他的沖動。
崔衡大小宴會也參加了不少,吃起牛排倒是有幾分紳士的感覺。
楚清與他沒什么話說,一直是安安靜靜吃飯,崔衡覺得就這么干吃實(shí)在沒意思,時不時問幾個問題。
“下周等孩子們回來帶他們過來吃吧?!?/p>
“嗯?!?/p>
“你要喜歡這里,我們可以經(jīng)常過來。”
“倒也不至于?!?/p>
“你很喜歡這種氛圍嗎?”
“談不上,只是生活有時候需要一些不一樣的東西調(diào)劑一下?!?/p>
“以前在益城也這樣嗎?”
“偶爾,不過孩子們小的時候不行,他們太鬧了。”
這段時間和孩子相處他也是深有感觸,現(xiàn)在孩子大了,他有時候都覺得麻煩,不知道孩子們小時候她是怎么過來的。
“一會兒我們?nèi)ソ鸬臧桑罱饍r還可以,給你買個鐲子?!?/p>
楚清正在喝湯,崔衡這句話成功讓她嗆到了。
“莫名其妙買鐲子干嘛?”
“就是想買了,算咱們合作愉快的禮物。”
她擺了擺手,他這么獻(xiàn)殷勤不見得有什么好事,她可不敢接,接了他這個鐲子,后面還不知道會有什么不平等條件,比算計(jì),她怎么能比得過崔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