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晚漁去到陽臺,果然掛了一排小孩子衣服,都是粉粉嫩嫩,而且都是成套搭配好的。
不管怎樣,盛序衡,大概是個好父親。
她把衣服取下,挑出一套睡衣,其余的準備疊起來放進衣柜。
盛序衡走過來,“你把萌萌要穿的衣服準備好就行,其他這些,我會安排鐘點阿姨過來整理的?!?/p>
寧晚漁搖頭,“萌萌的東西,還是不要交給外人的好。”
盛序衡想了想,“你說的也對,是我欠考慮?!?/p>
“次臥衛(wèi)生間有全新的洗漱用品,但沒有女生用的化妝用品?!?/p>
寧晚漁不在意這些,“沒關(guān)系,只要能把臉洗干凈就行?!?/p>
“我這里也沒有女士衣服,你可以把臟衣服放進洗衣和烘干機,明早會干。今晚,湊合穿這兩件吧?!?/p>
盛序衡一邊說,一邊把手上的衣服遞過來。
是一件深色襯衫和一條運動短褲。
寧晚漁看了看,沒有推辭。
寧萌因為之前睡了好一會,要她再次入睡就沒有那么容易了。
“媽媽,我能不能去看看爸爸睡著了沒有?”
“不行,你是女孩子,怎么能偷看男生睡覺。”
“我不偷看,我推開門就看?!?/p>
“那就更不行了。”
“為什么?”
寧晚漁按住寧萌,讓她不要亂動。
“萬一他睡覺的時候不穿衣服或是光著膀子,污染眼睛?!?/p>
男女有別,寧晚漁必須要提前教育好寧萌。
就算是父女之間,也是要注意影響的。
寧萌嘟囔:“爸爸沒有光膀子的習慣?!?/p>
“哦?!睂幫頋O差點忘了,寧萌可比她了解盛序衡多了。
“萌萌乖,睡覺,你爸爸今天也很累,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睡著了,你要是去的話,肯定會把他吵醒?!?/p>
寧萌不再要求,乖乖閉上眼睛。
寧晚漁一覺睡醒,鬧鐘還沒響。
看了眼時間,六點多一點。
她注意聽了下,外面沒有什么動靜。
光腳踩在地板上,輕聲走到陽臺收衣服。
衣服果然都干了。
她把衣服一股腦抱進衛(wèi)生間。
脫掉襯衫,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內(nèi)衣。
可能丟在了哪里。
寧晚漁打開一點浴室門,一眼看見掉在洗臉池附近的內(nèi)衣。
沒有多想,披著襯衫就走了出來。
蹲在地上剛把內(nèi)衣?lián)炱饋?,抬頭就看見不遠處一雙男士拖鞋正在向這邊移動。
寧晚漁迅速又蹲了下去,單手舉著內(nèi)衣,“你別過來!”
盛序衡本沒打算過來,寧晚漁這么一吆喝,他反而不自覺的往前走了兩步。
主臥的衣帽間和次臥的衛(wèi)生間隔著一條過道。
盛序衡正在衣帽間那里換衣服。
寧晚漁根本沒注意到房間格局,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后悔也來不及了。
看她鬼鬼祟祟縮著身子,盛序衡突然想看看她在搞什么鬼。
“怎么了,肚子不舒服?”
盛序衡蹲下來,剛洗的頭發(fā)沒有吹干,濕發(fā)軟軟垂在額前,一滴水順著滴到寧晚漁腳上。
盛序衡這才發(fā)現(xiàn),寧晚漁的衣服完全是隨意披在身上,她正在努力做遮掩。
“盛序衡,你是故意的吧!”寧晚漁又氣又急,隨意將手上的東西扣在盛序衡眼睛上,拔腿跑進浴室。
蕾絲花邊,兩片圓形柔軟的布料,就這樣被捏在手上。
寧晚漁靠在門口,大腦宕機了好幾秒,才終于緩過神。
她出去是為了撿內(nèi)衣,可內(nèi)衣呢?
而且,電光火石之間,她好像看見盛序衡只穿了件寬松的睡褲,光著上半身。
寧萌不是說他沒有光膀子的習慣嗎?
好吧,寧晚漁承認自己疏忽了。
寧萌只了解后來的盛序衡,而現(xiàn)在……
“叩叩叩”有人在敲浴室門。
“寧晚漁,內(nèi)衣不要了嗎?”
寧晚漁揉了揉頭發(fā),煩死了。
所以剛才是把內(nèi)衣扣在了他臉上。
她躲在門后,打開一小道門縫,伸出一只手。
確定內(nèi)衣放在手里后,立刻關(guān)上門。
————*————
“一家三口”,只有最小的會做飯。
但盛序衡舍不得讓寧萌下廚,所以起了個大早出去買早點。
早餐是附近茶餐廳的幾樣招牌早點,寧萌吃的津津有味。
寧晚漁和盛序衡兩人則沉悶了許多,尤其是寧晚漁,吃了兩個蝦餃,就沒往下吃了。
“不合胃口?”
“吃不下,飽了?!?/p>
寧萌夾起一個燒麥喂到寧晚漁嘴邊,“媽媽再吃一個。”
女兒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寧晚漁笑著吃了。
吃完飯,“不太熟”的一家三口坐進一輛車里,上學(xué)的上學(xué),上班的上班。
盛序衡暫時沒有公開身份,身邊沒有安排司機,開的是一輛雷克薩斯。
兩人笑瞇瞇送寧萌去幼兒園。
快進學(xué)校的時候,寧萌突然停住。
她張開雙臂,“爸爸媽媽,抱抱。”
雖說生活需要儀式感,但寧晚漁覺得在學(xué)校門口做這種事,太做作了。
盛序衡這種直男肯定要被嚇跑。
沒想到,盛序衡沒猶豫,就把她拉過來,將寧萌圍起來,抱了抱。
寧晚漁保持微笑,一直到寧萌走進教室,隨即換了副面孔。
“走啊,還愣在那里干什么?你不是要去上班嗎?我送你?!?/p>
“不用,我自己打車?!?/p>
“那你送我。”盛序衡把鑰匙扔過去,臉上掛著差遣人的資本家笑容。
“我時間不太夠,送不了你?!睂幫頋O抬了抬手腕。
“那就先去你上班的地方,你自己送自己,到了以后我再把車開走?!笔⑿蚝庖呀?jīng)坐在了副駕,系好了安全帶。
寧晚漁咬唇,上了車。
心里郁結(jié)的一團火久久不散,再不說出來她就快炸了。
“盛總,以后萌萌去你那里的時候,你可以多注意點嗎?”
“注意什么?”
“別在她面前太過暴露,如果你覺得這些都是小問題,我會考慮要不要讓萌萌單獨去你那里?!?/p>
“我有在萌萌面前過分暴露嗎?”盛序衡把頭轉(zhuǎn)向左邊,審視著女孩的側(cè)臉。
還不錯。
“我有早上洗澡的習慣,但絕對沒有暴露的習慣。難道你看見我什么都沒穿?”
“說到什么都沒穿,好像那個人并不是我吧?”
寧晚漁腦子抽動了下。
難道還是被他看見了?
盛序衡明明才是那個變態(tài),為什么每次都裝的反倒像個受害者?
“盛序衡,你真無恥!”寧晚漁將車子靠在路邊,踩下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