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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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漂李雋在一線大城市當牛馬,因為李雋是剛畢業(yè)才進入公司,她手頭上并沒有多少存款。

      為了省錢,李雋選擇在郊區(qū)租了了房子。

      雖然每天要來回奔波,但整體而言,還是性價比很高的。

      但后來,她所在的公司的老板卷款跑路。

      整個公司,所有人都沒有得到自己應有的工資。

      李雋嘗試著找找其他的工作,但要么就是專業(yè)不對口,要么就是人員滿了。

      而至于其他薪水更低的工作,李雋沒法找。

      找了,工資就全進房東口袋,自己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

      無奈之下,李雋想著回老家的省城發(fā)展。

      老家的省城雖然是二線城市,但她至少能吃得起飯。

      在李雋告訴房東高遠,自己想要退租的時候。

      高遠帶了好幾個探照燈,紫外線燈過來了。

      李雋租的是一衛(wèi)一室的小套間臥房,是從一整套大房間里隔出來的。

      高遠進到李雋狹窄的房間,拿起燈一寸一寸地看。

      李雋有點無語。

      “高哥,我才住一年不到,這些地方平時我是很愛護的,從來沒有刮過碰過,你可以相信我?!?/p>

      高遠聞言抬頭,伸出來一根手指左右搖搖,高深莫測地說:

      “你不懂,房子每次都有損耗,要是每個租客都來損耗一點還不賠償,那我還做不做生意了?不是這個啊妹妹!”

      李雋只好閉嘴,她認為自己從來沒有損害過房子里的東西,即使定損也定不了太多。

      高遠繼續(xù)佝僂下脊背,眼睛貼在桌面上,一點一點看。

      突然,他眼睛一亮,拿起包里的熒光便利貼就貼在桌子上一角,還拿紅筆標注了一個①。

      李雋也湊近,看了半天,“我這哪不對了?”

      “那么大一條刮痕你看不到嗎?”

      李雋再次一看不可置信地開口:“這不是你剛剛放包時,鑰匙扣刮到的嗎?這不關我事吧?”

      高遠瞪了一眼李雋:“反正沒退租之前,這里發(fā)生的一切損傷,我都有理由認為是你做的?!?/p>

      然后他繼續(xù)趴在桌子上,一點一點移動。

      又是一處,他反手貼上便利貼。

      不到五分鐘的時間,一張桌子貼得跟考研沖刺一樣,全是便利貼。

      李雋無語:“不是,大哥你拿便利貼下棋呢?”

      高遠沒回復,繼續(xù)一點一點貼著。

      大概過了**個小時,不到十八平米的小套房被貼得到處都是便利貼。

      李雋這時候已經(jīng)有點昏昏欲睡了。

      高遠的一聲“好了”將她嚇醒。

      一睜開眼睛,她以為自己來到了兇案案發(fā)現(xiàn)場。

      一抬頭看見房東高遠爬梯子在天花板貼便利貼,

      “不是,你有病吧,我跟牛頓有關系啊,我反重力爬天花板去?”

      “地上貼那么多也就算了,你天花板貼什么?我怎么對天花板進行損害?”

      高遠理直氣壯:“你來回呼吸走路都會帶起風啊,這些前面都被這樣潛移默化地給劃傷了,你不得賠錢?”

      李雋白了他一眼:“你買下房子給鬼住的吧?這不正常損耗嗎?你這是訛人吧?”

      高遠不樂意了,丟過來定損的筆記,嚷嚷著讓李雋趕緊給錢趕緊滾。

      李雋一看他的記事本。

      好嘛,平時一月兩千的房租,定損竟然達到了三萬。

      塑料椅子上多了道劃痕都要定損。

      有些甚至可能都是房東檢查時留下的痕跡。

      李雋脾氣本來就大,她當即將本子一甩,丟到地上。

      “有命想,沒命花!我告訴你,你這是典型的訛錢!這么愛錢,去屯天地銀行的??!”

      高遠陰惻惻地盯著她,一言不發(fā)地離開。

      李雋不打算要押金了,只想趕快離開這個精神病。

      就在她當天收拾好行李,準備出門時,發(fā)現(xiàn)門在外面反鎖了。

      而且自己屋子外一直有人熏煙,煙塵嗆得李雋完全睜不開眼睛。

      簡直法外狂徒!

      她想報警,卻發(fā)現(xiàn)電話完全打不出去。

      李雋靠喝水龍頭的水勉強挺了幾天,已經(jīng)非常虛弱了。

      而且她的鼻腔也突然開始出血。

      李雋意識到自己情況不好,急切地想要想要去醫(yī)院看看身體。

      她有氣無力地拍門,表示愿意給錢了。

      高遠再次大搖大擺地進來,表示要提價到五萬。

      “什么?五萬?我沒有那么多錢!”李雋很崩潰。

      她不明白自己只是租了個房子,怎么會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

      高遠不屑地踢踢垃圾桶,表示就這個價格,她不給錢,死在這里都沒人管。

      “這是違法!你就不怕被抓嗎?”

      高遠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

      “抓?別天真了,這里郊區(qū)?誰會管你一個沒什么人關心的獨居女性?”

      李雋勉強站了起來。

      “我可以給,但我必須得站到公交車站旁給?!?/p>

      “你也不用怕我跑,我餓了很多天,沒那個精力。如果你不想要那五萬,就當我沒說,反正我爛命一條。”

      高遠思考一會兒,還是同意了李雋的提議。

      但他有條件,就是李雋的貴重物品得先放到他手里。

      李雋離開前,猛灌了幾口自來水,恢復了一點精力。

      她告訴高遠,自己并沒有那么多現(xiàn)金,需要貸款才能湊齊。

      李雋站在公交車站,偷偷打量了一圈,發(fā)現(xiàn)除了一個要返城的阿姨外,再沒有其他路人。

      她扶著車站牌站穩(wěn),借著貸款輸密碼的時候迅速發(fā)了報警短信。

      不僅如此,她還趁自己站不穩(wěn)摔倒的時候照了幾張高遠模糊的正面照。

      由于李雋全程都表現(xiàn)得虛弱順從,高遠見她確實也沒啥威脅,正準備出爾反爾,趁著人不多時再將李雋擄回去時,旁邊那個阿姨開口了:

      “曉芳?是你不?我是你三姨啊”

      李雋立馬反應過來,從善如流:“好巧!三姨,你怎么在這?”

      阿姨笑著打趣:“還不是你表哥,說今天部隊上放假,要來家里吃飯,正好,你跟我一塊去吧,這幾位是?”

      阿姨裝作才看到高遠幾人的樣子。

      高遠冷冷地看著李雋。

      李雋此時五臟六腑已經(jīng)疼到快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肌肉了,她蒼白著臉,回復道:

      “我朋友,送我上公交車,你們先回吧,我差點忘了我部隊上的表哥也住這?!?/p>

      高遠來回看著李雋二人,覺得這種親昵不像做戲。

      沒拿到錢,他們心有不甘。

      不過萬一真是部隊上的,怎么著都能夠他們吃一壺的。

      幾人邊走還邊回頭看。

      見幾個強壯的大小伙子離開,阿姨松下一口氣。

      “姑娘,你沒事吧?!?/p>

      李雋正欲開口,卻突然氣血上涌,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是在醫(yī)院。

      原來她竟然得了白血病。

      醫(yī)生告訴她,她這種是因甲醛暴露所導致的病變,醫(yī)生的話,讓她不由得想到了在高遠那租的房子。

      她打電話報警,卻被告知,那伙人并不是出租屋的房東,而是二房東。

      原來,真正的房東將屋子租給高遠后,就出了國,去看望待產(chǎn)的女兒。

      高遠趁著原房東不在,將房子重新裝修,裝成了串串房。

      這種房子用的材料非常廉價,品質沒有一點保障不說,還都含有大量的甲醛。

      之前高遠對租戶并沒有這么極端,只是開高價加威脅,如果租客不太好惹,還態(tài)度足夠強硬,那就少訛一點。

      若租戶是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性,那就能多訛就多訛。

      之前的能輕易訛到的女性,都是屬于剛來這座城市,人生地不熟的,遇到“本地”野蠻的房東,害怕房東有后臺,就只能硬咽下苦果,自認倒霉花錢消災。

      李雋平日里就很虎,雖然也是屬于沒什么后臺的,但膽子實在大,和他們僵持了這么久。

      但李雋身上的白血病,已經(jīng)嚴重到讓她視物都困難了。

      還不等高遠落網(wǎng),她就在一次痛苦的病發(fā)中活活疼死。

      其實其余的人也在退租后,身體逐漸產(chǎn)生病變,但他們還沒來得及聯(lián)想到高遠,就接二連三地撒手人寰。

      這也是高遠這么多年沒落網(wǎng)的原因之一。

      高遠帶著自己的家人,以及訛詐多人獲得的贓款,逃往海外,難以定位。

      房東陪了國外的女兒幾年,卻突然接到了國內(nèi)的電話。

      聽到發(fā)生了什么后,真正的房東天都塌了,他后悔沒有做好背調(diào),竟然無形中造成那么多人身亡。

      深感愧疚的房東,給每一位失去親人的人家,都給了一筆不小的賠償。

      *

      李雋從出租屋臥室的床上醒來,還沒睜開眼睛呢,就聞到房間一股難聞刺鼻的味道。

      她煩躁地一甩手,將所有房間的甲醛團吧團吧壓縮成了一塊,一股腦地塞進高遠的鼻腔里面。

      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這是黑心老板跑路的那天。

      李雋想起前世,有點無語,這群人怎么有點啥事就往外面跑啊,跟共腦了似的。

      她開天眼,看到老板還在飛機上,突然想起之前用過的一個招。

      黑心老板,簡稱黑老板,此時乘坐的飛機,正緩緩降落在異國他鄉(xiāng)。

      黑老板從容跟著地陪去到了約定的酒店,但在給小費時,想擺面子的黑老板發(fā)現(xiàn)自己兌換的外幣不見了蹤影。

      他摸著兜有點尷尬,跑旁邊的自動取款機里打算現(xiàn)兌點外幣,卻被查詢屏幕上的0一棒打暈。

      他錢呢?他卷走的錢呢?

      地陪是當?shù)胤浅S忻南驅?,在各大酒店都有點薄面。

      剛才還在路上和黑老板一路相談甚歡的地陪,見狀臉色有點不對了。

      黑老板面子上過不去,跑酒店大堂,想要兌換一下他胳膊上的手表……

      ?他手表呢?

      黑老板心一慌,到處摸索,卻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渾身上下竟然一個子都沒有。

      地陪有些厭煩,沖著前臺嘰里咕嚕說了點什么當?shù)氐姆窖院螅频甑慕?jīng)理選擇了將錢退給黑老板,讓他另擇酒店。

      好在黑老板手上也算有錢了,他正準備再和酒店商量一下,卻在刷卡后,發(fā)現(xiàn)剛剛打進來的退款也消失殆盡。

      酒店經(jīng)理面露為難地將他請了出去。

      黑老板望著萬里無云的異國他鄉(xiāng),幾乎要被各種角度的異樣目光折磨得抬不起頭。

      脊梁都要垮了。

      李雋冷笑一聲,這才哪到哪?

      她利用精神引導,將黑老板引到當?shù)胤欠旱V中去。

      不是鼓勵年輕人們好開心做牛馬嗎?

      那就去里面開開心心的做真牛馬吧!

      黑老板意識一清醒,天都塌了。

      沒等他適應光線,身上便被突然甩了一鞭子。

      尖銳的疼痛讓他恍若被抽掉了蝦線。

      但不管他怎么掙扎,求情,也只是換得更加變本加厲的鞭打落在了身上。

      李雋拿到黑老板的那筆錢后,將所有的錢,連同補償,一同打到所有員工銀行卡里。

      這邊,同事們到公司打卡,發(fā)現(xiàn)公司里啥都沒了。

      電腦,文件……

      還有老板!

      正以為錢也打水漂了時,補償金和工資全部竟然全部打在了他們的卡上。

      備注上寫著:一位看不過眼的路人。

      同事們松了一口氣,隨即感動彌漫心間。

      這年頭,還是好人多??!

      雖然沒有了甲醛危機,但李雋為了釣魚,還是給高遠說了要退租。

      果不其然,高遠帶著一大堆設備來到了李雋家中,和前世一樣,在出租屋里開始細細檢查,每發(fā)現(xiàn)一處就要貼便利貼。

      但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每貼一處便利貼,身上就會莫名其妙多一道口子。

      剛開始高遠還以為是自己不小心劃的呢,但隨著便利貼越貼越多,高遠終于確信傷口就是和便利貼有關!

      雖然疼,但他已經(jīng)好久沒有遇到過女性租戶了,今天必須要把這只大肥羊給吃掉。

      高遠忍著身上的疼痛,甩甩疼得有些迷糊的大腦,繼續(xù)貼便利貼。

      貼到后面,高遠已經(jīng)因為失血過多有點兒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突然覺得還是命比較重要,但無論他如何想要停手,都會繼續(xù)貼下去,甚至越貼越多越貼越快!

      這當然是李雋的新主意。

      不是一直覺得這屋子里面全是劃痕嗎。那就身體感受一下這些劃痕的疼痛吧!

      高遠受不了這種痛苦,高聲尖叫,卻被李雋一巴掌打老實了

      他只能咽下苦果。

      放任自己被逐漸濃烈的疼痛再次裹挾,直至徹底變成普通的血與肉。

      李雋處理好一切后,拍拍屁股, 不留一絲塵土。


      更新時間:2025-06-28 01:5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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