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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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硯之的皮鞋跟敲在律所檔案室的地磚上,回音撞著整面墻的監(jiān)控錄像帶架子。

      張律師舉著平板湊過來時,他正捏著半塊冷掉的三明治——從早上八點到現在,兩人只啃了便利店買的早餐。

      "顧律,你看這個。"張律師劃動屏幕,停在一段模糊的監(jiān)控畫面上。

      畫面里穿工裝的阿杰縮著脖子,正往便利店貨架后的陰影里鉆,而他對面站著的女人,米色針織衫搭卡其褲,手里端著咖啡店的馬克杯——是蘇晴。

      顧硯之的三明治"啪"地掉回紙盒。

      他湊近屏幕,指節(jié)抵在蘇晴的側臉位置:"她上周三給溫儀送過綠豆湯。"那天他來接溫儀下班,正撞見蘇晴拎著保溫桶跨進教室門,說"看你們排練辛苦"。

      溫儀當時還笑著謝她,說"蘇姐的手藝比我媽做的還地道"。

      "便利店老板說,阿杰每周三來買煙,最近三次都和這女的碰過面。"張律師調出交易記錄,"蘇晴的咖啡卡消費記錄里,多了三筆轉給阿杰的微信紅包,數額都是五千。"

      顧硯之的喉結動了動。

      他想起溫儀說過,蘇晴是前舞蹈演員,退圈后在云雀軒斜對面開了咖啡館。

      上個月社區(qū)活動,蘇晴還主動幫著布置教室,手指撫過把桿時,指節(jié)微微發(fā)顫——那時他只當是舊傷,現在想來,倒像...

      "提審阿杰。"顧硯之扯松領帶,轉身時帶倒了椅背上的西裝,"現在。"

      審訊室的冷光燈刺得阿杰瞇起眼。

      他盯著桌面的監(jiān)控截圖,喉結滾了三滾才說:"蘇姐說那舞蹈教室搶了她的客人...她給兩萬,讓我搞點小破壞,嚇唬嚇唬家長。"

      "嚇唬?"顧硯之把阿杰的案底拍在他面前,"你去年在琴行砸壞三角鋼琴,今年在畫室潑墨毀畫,哪次是小破壞?"

      阿杰的指甲掐進掌心:"這次真不一樣!

      蘇姐說只要讓設備出問題,家長覺得教室不靠譜就行...她還說,要是能拍到溫老師和男人不清不楚的照片..."他突然噤聲,抬頭正撞進顧硯之冰刀似的目光。

      "夠了。"顧硯之合上文件夾,"你最好把知道的全吐出來,否則累犯加刑。"

      下午三點,云雀軒的地燈亮得像串小月亮。

      林溫儀剛給最后一個孩子梳好發(fā)髻,就見顧硯之站在門口,手里的牛皮紙袋鼓囊囊的。

      "阿杰的事,你都知道了?"她走過去,指尖碰到紙袋邊緣的褶皺——和上周他送調查報告時的觸感一模一樣。

      顧硯之的拇指輕輕蹭過她發(fā)尾的碎鉆發(fā)夾:"蘇晴雇的他。"

      林溫儀頓了頓,忽然笑了:"我早該想到的。"她想起上個月蘇晴來教室,盯著孩子們練基本功時的眼神,像塊淬了冰的玻璃,"她來試聽過成人課,我夸她功底還在,她卻說'我這種過時的,哪比得上課堂上的小太陽'。"

      顧硯之的手僵在半空。

      他想起蘇晴遞綠豆湯時,溫儀正彎腰幫孩子系舞鞋,發(fā)梢掃過孩子的臉,像片溫柔的云。

      而蘇晴的目光,當時正落在那片云上,帶著刺。

      "我想見她。"林溫儀仰頭看他,"就在這兒,晚上七點。"

      顧硯之的眉峰皺成山:"溫儀——"

      "她的舞鞋,還在鞋盒里收著。"林溫儀打斷他,"上次幫她搬咖啡杯,我看見她車里有雙足尖鞋,緞帶是新換的。"她指尖點在自己心口,"她疼的不是我,是她自己心里的洞。"

      七點整,蘇晴準時推開云雀軒的門。

      她身上沒了咖啡店老板娘的溫和,針織衫領口皺著,手腕上有道紅痕——像是抓過什么尖銳的東西。

      "坐。"林溫儀拍拍把桿,"我教孩子們《雪落下的聲音》時,總想起《天鵝湖》里的奧杰塔。

      她被魔法困住,可每一步都在說'我沒認輸'。"

      蘇晴的指甲掐進把桿的木紋里:"你想說我是困在魔法里的天鵝?"

      "你是不肯松開魔法的天鵝。"林溫儀蹲下來,和她平視,"我見過你試課那天的側手翻,重心穩(wěn)得像棵樹。

      可你說'我老了',可你才三十二。"

      蘇晴的眼眶突然紅了。

      她別過臉去,聲音發(fā)顫:"我膝蓋做過三次手術,你以為我不想跳?"

      "所以更該跳。"林溫儀握住她的手,"疼是提醒你活過,不是懲罰。

      下周三的成人療愈課,我留了最前排的位置。"

      蘇晴猛地抽回手。

      她站起來時撞翻了旁邊的塑料椅,"哐當"一聲驚得窗外的麻雀撲棱棱飛走。

      她一句話沒說,推門出去時,風卷著她的發(fā)尾掃過溫儀的手背,帶著點潮濕的涼意。

      "溫老師!"

      小米媽媽的聲音從走廊傳來。

      她牽著小米的手,小姑娘懷里抱著個歪歪扭扭的手工賀卡,封面上用蠟筆寫著"對不起"。

      "前幾天設備壞了,我還說要退課..."小米媽媽的眼眶發(fā)紅,"可昨天小米回家說,你帶她們在走廊練踢腿,說'沒有地板,心就是舞臺'。"她蹲下來,幫小米把賀卡塞進溫儀手里,"我申請當班級志愿者,以后教室的衛(wèi)生、活動策劃,我都能做。"

      小米拽了拽溫儀的裙擺:"老師,我今天練了二十遍壓腿,媽媽說我像小天鵝!"

      溫儀蹲下來抱她,鼻尖蹭到小姑娘發(fā)間的茉莉花頭繩。

      她抬頭時,看見顧硯之站在教室門口,目光溫柔得像層霧。

      警局的筆錄做到晚上九點。

      顧硯之始終站在溫儀身側半步,西裝肩線繃得筆直。

      當警察問"您認為這是惡意破壞嗎"時,他突然開口:

      "她不是受害者。"

      溫儀猛地轉頭看他。

      暖黃的臺燈下,他的輪廓被暈染得很軟,"云雀軒的地燈每天最早亮,最晚滅。

      孩子們說這里像星星落進教室,家長說這里治好了他們的焦慮癥。"他低頭看她,眼尾的細紋里都是光,"她是這座城市的光。"

      回溫儀家的路上,晚風裹著桂花香。

      走到單元樓下時,顧硯之突然停住腳步。

      "如果有一天我不做律師了..."他望著她發(fā)頂的月亮,"你會不會教我跳舞?"

      溫儀笑出了聲。

      她伸手勾住他的小拇指,像教孩子學基本步那樣輕輕晃了晃:"我一直都在等,等你愿意伸出手。"

      手機在顧硯之口袋里震動。

      他摸出來看了眼,是張律師的消息:"警局已將材料移交法院,明天上午九點立案。"

      他把手機按滅,月光落進兩人交握的指縫里。

      遠處傳來消防車的警笛,可云雀軒的方向,地燈依然亮得像串小太陽。


      更新時間:2025-06-28 14:5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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