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選章節(jié)

      愛只能在回憶里完整 遲遲 22802 字 2025-06-28 18:2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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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鎏金請柬心碎成洞相戀十年,陶漸昀意外發(fā)現(xiàn)了男友和其他女人的結(jié)婚請柬。

      書桌上,那張鎏金的請柬靜靜躺在那里,將陶漸昀的心燙出一個洞。他雙目刺紅,

      伸出的指尖還沒碰到請柬。書房門突然被人推開。司柏晟進來,看見陶漸昀的動作,

      臉色一變。“你怎么又亂動我的東西?!”陶漸昀聲音平緩,

      眼里的淚卻壓不?。骸凹依锞鸵粡垥溃惴旁谶@里,還怕我發(fā)現(xiàn)?”“下個月就結(jié)婚了,

      司柏晟,需要我給你當伴郎嗎?”司柏晟語氣帶著傷人的冷淡?!疤諠u昀,

      她的人脈對公司發(fā)展很重要,只有結(jié)婚,她才愿意合作。一個商業(yè)協(xié)議的假婚姻,

      你計較什么?”“完成合作,也就離婚了,你本來不會知道的。”這話說的簡單,

      仿佛司柏晟與聯(lián)姻對象沒有絲毫感情??扇绻媸沁@樣。這結(jié)婚請柬上司柏晟的親筆字跡,

      怎么解釋?司柏晟近一年來的夜不歸宿,怎么解釋?他司柏晟身上的香水味,脖頸處的吻痕,

      究竟又怎么解釋?!陶漸昀的怒火被點燃,咬著牙開口:“商業(yè)聯(lián)姻?司柏晟,

      你劈腿就劈腿,能不能找個更高明的借口?”“公司向上發(fā)展,非得要你賣身是嗎?!

      ”這話說得難聽,司柏晟頓時發(fā)了火?!拔夜ぷ髂銖臎]幫上忙,我累死累活掙錢,

      還不都是為了養(yǎng)你,你就這幅態(tài)度?!”陶漸昀眉心一跳。什么叫從沒幫上忙?

      司柏晟最開始辦公司拉投資,哪一次不是他陪著一起應(yīng)酬?最初的人脈,

      至少有一半是陶漸昀聯(lián)系來的!“我陶漸昀,清北最年輕的副教授,需要靠你養(yǎng)才能活?!

      ”“司柏晟,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早知道要有今天,我去死都不會和你在一起!

      ”屋子里驟然安靜下去,一片死寂。司柏晟的薄唇霎時抿成一條冰冷的直線,眼神陰沉。

      陶漸昀眼里也都是后悔。他們自高中相識至今,已經(jīng)十三年。他始終記得十八歲生日那天,

      司柏晟握著花半跪在他面前:“陶漸昀,世界上有很多人、很多愛,但我認定的,只有你。

      ”也記得向家人坦白那天,父親還沒聽完他的話,就抽出皮帶揍他,

      那些淤青整整一個月才消下去。而司柏晟父親打斷了三根木棍,

      司柏晟的背上現(xiàn)在還留著那些傷疤。他們被趕出家門,斷絕關(guān)系,

      只能租在破爛的出租房里同居,自食其力掙學費生活費。他們熬了整整十年。眼看著現(xiàn)在,

      司柏晟白手起家,公司蒸蒸日上。他也成了副教授,升職就在眼前。雙方家人對他們的關(guān)系,

      也早已不再說什么??伤景仃蓞s突然要結(jié)婚。“司柏晟,你……還愛我嗎?

      ”陶漸昀顫聲問出這句話時,痛到連聲音都在抖。司柏晟冰冷的語氣也緩和了幾分:“當然,

      但我們不是小孩了,不是光靠愛就能活的……”這些冠冕堂皇的話,

      陶漸昀一句也不想聽:“愛我……就讓我當三嗎?”“陶漸昀你有完沒完?!

      ”司柏晟耐心告罄,猛地推開陶漸昀。陶漸昀站立不穩(wěn),“嘭”的一聲倒下去,

      額頭撞在尖銳的茶幾上,一片鮮血。他頓時疼地冷汗直冒,抬頭想要去叫司柏晟。

      可那個口口聲聲說愛他的男人已經(jīng)走了,連頭也沒回。陶漸昀怔怔地看著關(guān)上的房門,

      也待不下去這個‘家’,逃避一般去處理了傷,又回實驗室忙了一天,直到晚上才出去吃飯。

      可剛進到商場,就看到了司柏晟。他身側(cè),還站著位堪堪到他肩膀的女性,眉眼精致清秀,

      一身素色長裙,黑色長發(fā)披散。一眼望去,非常般配的一對璧人。

      他們正在商場的奢侈品店里挑戒指。司柏晟不厭其煩,

      一個接著一個的往女方無名指上試戴戒指。溫柔深情的模樣,惹得店員艷羨不已。

      只有陶漸昀,一顆心驟然冷透。十三年。司柏晟送過他皮帶錢夾打火機,

      卻從沒有過戒指……陶漸昀深深看著兩人相攜的身影,許久才抖著手拿出手機,點開了郵箱。

      加州最好的化學研究所,曾不止一次邀他入職。陶漸昀因為舍不得離開司柏晟,

      從來都毫不猶豫地拒絕。可現(xiàn)在,他又還有什么理由,拒絕一個更好的工作前程?

      “我同意加入你們的實驗室,需要半個月交接工作。”陶漸昀深吸一口氣,按下了發(fā)送鍵。

      愛情,是兩個人的互相扶持。一個人,再深愛,也獨木難支。司柏晟,是你游離在先。

      即使我再愛你,也不會永遠等在你身后。

      第二章 夜半溫柔心冷如冰陶漸昀吃飯的欲望褪得一干二凈,徑直回了家。冷清清的屋子里,

      黑暗好像要吞沒一切。陶漸昀實在太累,燈也沒開,換了衣服往床上一倒,就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陶漸昀被輕輕吻醒。睜開眼看見暖黃色燈光下,盯著他額頭傷處,

      滿臉心疼的司柏晟?!斑@里怎么弄的,破相了怎么辦?”“算了,先起來,

      你心情不好應(yīng)該又沒吃飯?我給你帶了飯,去吃兩口,我?guī)闳メt(yī)院看傷。

      ”男人的聲音溫柔寵溺,仿佛愛他愛到骨子里。陶漸昀的神思卻一下清明了。他額頭上的傷,

      是被這個男人傷的。他心情差到吃不下任何東西,也是因為他。而司柏晟真的在意嗎?

      他到底怎么能做到,一邊說愛他,一邊傷的他體無完膚。

      陶漸昀皮笑肉不笑:“你和未婚妻約會,還有心給我?guī)э垼俊币暰€觸及司柏晟無名指那刻,

      他眼神痛苦:“戒指挺好看的?!彼景仃呻S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指間,連忙解釋。

      “今天晚上程玉傾非要買的,我一時忘了。”“逢場作戲而已,你不要想太多。

      ”陶漸昀想揚起嘴角,卻毫無力氣:“和結(jié)婚對象戴對戒,也是人之常情。

      ”他笑得有點慘淡,司柏晟心里也憋著一股氣,他干脆將戒指摘下來,直接丟到床頭柜上。

      “現(xiàn)在滿意了嗎?能不陰陽怪氣了嗎?!”司柏晟劍眉緊擰著,

      仿佛已經(jīng)疲憊了極致:“我也已經(jīng)給你解釋過一萬遍了,不管我和她怎么樣,

      我和你永遠不會變?!薄澳阌肋h是我放在心尖尖上的愛人,但你能不能體諒體諒我,

      全公司上千號人指著我吃飯,我難道就真的不管不顧了嗎?”他振振有詞,

      好像做錯的人是陶漸昀。天花板上的冷光落下來,打開陶漸昀的臉上,一片慘白。

      他揪緊了床單,心痛到整個人都在微微發(fā)顫。司柏晟,我到底還要怎么體諒你?

      我都要離開了,還不夠嗎?無人開口。屋內(nèi)一片死寂陶漸昀又回憶起從前,

      他和司柏晟在一起,從來沒有過這樣四目相對,卻無話可說的時候。就算偶爾有,

      氣氛也是溫馨的?;蛟S真像他父母說的那樣,兩個男人,不會長久。陶漸昀也不想再跟他吵,

      撐起疲倦的身子起來:“你吃吧,我還有實驗,先回學校了?!辈坏人景仃苫卮?,

      他掀了被子下床,直接離開。原本以為逃避能得個清凈,誰知剛出門下樓,

      就被司柏晟的未婚妻——程玉傾攔住。她穿著大紅的風衣,看他的時候連墨鏡都沒摘,

      一幅被人慣壞了的驕縱?!疤諠u鴻是吧?”她拿出一張卡,

      直接砸在陶漸昀的臉上:“這卡里有十萬塊,就當做這十年你陪著柏晟的補償,拿了錢,

      就搬出這里,滾遠點!”“還真把自己當什么玩意了?貼著柏晟,不覺得自己惡心嗎?

      ”鋒利堅硬的卡片砸在鼻梁上,陶漸昀一瞬疼的眼眶發(fā)酸。惡心嗎?可就算他們是兩個男人,

      也是正式表過白,見過家長,正經(jīng)戀愛的。陶漸昀抿了抿唇,咽下喉間苦澀正要開口,

      就見程玉傾目光一凝,而后陡然腳下一錯,往他身上摔來。陶漸昀下意識伸手扶她,

      卻被她用力甩開。怔愣間,一聲怒喝從身后傳來?!疤諠u昀!”陶漸鴻心口一緊,

      回頭就對上司柏晟憤怒陰沉的臉。他張了張口,話還沒說出來,

      就被司柏晟狠狠推開:“我還真以為你是去做實驗,沒想到你連個女人都要為難!

      ”陶漸昀一瞬僵在原地,那句“我沒推她”像是石子一樣卡在喉間,吐不出咽不下。

      程玉傾也沒給他說出真相的機會,連忙輕輕呻吟了一聲?!安还痔战淌?,只是柏晟,

      我腳腕好像扭傷了……”司柏晟狠狠睨了陶漸昀一眼,接著彎下腰攬住程玉傾膝窩,

      將她公主抱起,大步離開。陶漸昀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喉頭莫名發(fā)哽。這是第一次,

      他這樣直觀的感受到。十年來疼他愛他,將他捧進掌心的那個人,已經(jīng)不再堅定地,

      只站在他身側(cè)了。第三章 戒指謊言心寒如冬陶漸昀緊緊摁住心口,纖細的手指青筋暴起,

      才勉強壓下心臟的鈍痛,挺直腰背,挪動步伐去了實驗室。一夜不眠不休,直到天亮,

      他才緩緩出了實驗室。撲面的冷風一吹,陶漸昀心口的陰霾剛散一點,

      一個高大的身影忽然出現(xiàn)在眼前。是司柏晟。司柏晟眼底一片青黑,冷峻的面容疲態(tài)遍布。

      他抬手,掌心露出一個純黑色的戒指盒子:“阿昀,這是我給你選的戒指,不要再跟我鬧了,

      好不好?”陶漸昀目光低垂,看著那盒戒指。自從和司柏晟在一起,他就在期待幻想,

      有一天他們也會結(jié)婚,光明正大直面世俗的眼光。司柏晟會向他求婚,帶著戒指和鮮花。

      可他沒想到,整整十年,自己終于得到了戒指,卻是來自于司柏晟的道歉。天邊日出東方,

      晨光萬丈,溫暖又充滿希望。陶漸昀卻恍如置身寒冬深夜,

      眼眶里是止不住的澀意:“司柏晟,我只想問你一句。”“我昨天晚上沒推程玉傾,

      你信不信?”司柏晟擰了擰眉,微微避開陶漸昀的目光,壓低聲音說了句:“阿昀,

      你該懂事一點,無論你怎么找她的麻煩,我都不會和她取消婚禮的?!薄安贿^結(jié)個婚而已,

      你還是我最愛的、獨一無二的人。”他沒說不信,卻比說出來還要更加傷人。

      陶漸昀狠狠瞪著司柏晟,眼眶酸脹到幾乎要落下淚來?!八景仃桑?/p>

      一夫一妻制你玩兒的挺明白???!”“你是不是覺得我和父母決裂,無家可歸,只有你了,

      所以無論你做什么我都會原諒?!”“司柏晟,在你心里我就這么賤嗎?!

      ”司柏晟被他眼里的哀傷刺痛,連忙抬手將人抱進懷里,溫聲輕哄?!安皇?,不是的。

      ”“我只是想要告訴你,我心里只有你,等公司再上一層樓,我就和她離婚,

      帶你去國外結(jié)婚?!彼麑⑻諠u昀抱得緊緊的,生怕一眨眼就失去他:“你喜歡哪里?

      荷蘭、挪威、還是瑞士?哥都帶你去好不好……”陶漸昀靠在他懷里。

      以往的濃情蜜意堅實可靠,現(xiàn)在只剩下了女人的香水味。

      他又想起剛和司柏晟確定關(guān)系的時候,司柏晟曾拉著他在小鎮(zhèn)的教堂里,

      當著神父的面說愛他,說這輩子,下輩子,生生世世都只會選擇他一個人。陶漸昀怔怔地想,

      當時不該選在教堂的??赡軐τ谏系鄱?,他們的愛,天生就是畸形的,其實叫作錯誤。

      于是那些誓言也不過風里的一縷煙。陶漸昀愣了許久,才被響起的手機鈴聲喚回思緒。

      是司柏晟的手機,程玉傾的電話。司柏晟幾乎是一瞬間就把他推開,急忙接起電話。

      不知道那邊說了什么,司柏晟的臉色瞬間變了,他一邊急忙往外走,

      一邊朝著手機應(yīng)聲:“好,你不要亂走,就在那里等我,我馬上到……”一直到走出好遠,

      他才想起什么,朝著陶漸昀揮手,示意他回家去等他。陶漸昀愣愣看著,臉上已經(jīng)滿是淚痕。

      司柏晟,我不會等你了。這輩子,你也別想再找到我了……直到司柏晟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

      他才轉(zhuǎn)身回學校去辦辦辭職手續(xù)。一直忙到深夜,陶漸昀才回家,

      準備去把那里的東西也收走。誰料,他一打開家門,就看見客廳里坐著人,他們轉(zhuǎn)過頭,

      露出兩張蒼老又熟悉的臉。是司柏晟的父母。陶漸昀心里一突,卻并不太意外。

      他強笑了一下,溫聲道:“叔、姨,怎么來了也不說一聲?我給你們泡茶?!钡麆倱Q完鞋,

      司柏晟的母親猛然站起身!“咚”一聲,

      朝他跪下——第四章 跪地哀求心如刀絞陶漸昀嚇了一跳,慌忙一側(cè)身避開,

      沖上去攙住司母?!鞍⒁?!您這是做什么?快起來!”司母死死拽著他,

      渾濁的淚水順著粗糙的面龐往下趟?!安唬?!”“小陶,我早就想和你聊聊,

      可是柏晟一直攔著不讓我們見你?!薄鞍仃涩F(xiàn)在終于要準備結(jié)婚,

      他下定決心要開始過正常日子了,算阿姨求你,放過他吧?!碧諠u昀拽著司母的手,

      一下子無力松開。心也一瞬下沉到了谷底。這不是司母第一次這樣求他,

      可以前有司柏晟護在他前面,牽緊他手說永不分開。但如今,這個陪著他的人已經(jīng)不見了,

      他還拿什么去抵擋這些風暴?陶漸昀沒說話,薄唇抿到發(fā)白。司父連忙在一旁幫腔:“小陶,

      你們兩個男人既不受法律保護,又生不了孩子,怎么能長久?”“而且,

      你也不忍心看柏晟無后,永遠在司家做個罪人的,對吧?!薄安蝗缒銈兒镁酆蒙?,

      這樣等柏晟的孩子生下來,還可以叫你干爹?!彼景仃伞€準備生孩子?他是真的,

      要拋下自己了?陶漸昀狠狠咬住了自己的腮肉,靠著疼痛勉強自持,

      對司柏晟的父母露出微笑?!啊??!眱晌焕先祟D時雙眼一亮:“你答應(yīng)了!

      ”陶漸昀壓在心口被利劍刺穿一般的痛,一字一句地說:“是,我答應(yīng)了,放心,

      我會在他結(jié)婚之前離開?!薄昂?!好,好孩子?!钡玫搅讼胍拇鸢?,

      司父司母抹抹眼淚離開了。等他們離開,屋子又重歸死寂。陶漸昀心臟痛到喘不上氣,

      跌坐在沙發(fā)上,愣愣地看著屋子里很久。直到接到了助理的電話,說應(yīng)酬結(jié)束,

      司柏晟喝多了,讓他去接。陶漸昀腦子混沌著,下意識出了門。畢竟這些年來,

      司柏晟每次應(yīng)酬,都是他去接他回家,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習慣。半小時后,飯店包廂門口。

      陶漸昀推開包廂門,就看見程玉傾和司柏晟坐在一起。程玉傾夾了一塊桂花糖藕,

      輕咬了一口,說著“好吃”,就遞到司柏晟的唇邊。司柏晟面色酡紅,微微側(cè)頭,

      就著程玉傾的筷子,將她咬過的糖藕吃了下去。陶漸昀目光一刺。司柏晟有潔癖,

      但凡飯桌上誰不用公筷,他一口都不會吃,只有和陶漸昀一起的時候,才不在意這些。

      可現(xiàn)在……這是不是意味著,程玉傾也成了他的特殊?司柏晟,你的心里還有沒有我?

      陶漸昀壓著眼里的哀痛,低聲喊了下司柏晟的名字。同桌的人登時望了過來,

      一些人調(diào)笑著開口:“司總,這位是?”司柏晟臉色一變,連忙擺手:“我的司機而已。

      ”“我喝多了,玉傾今天工作累了一天,怎么舍得再讓她照顧一個醉鬼。”“大家喝的開心,

      我先回了?!彼咱勚呦蛱諠u昀,絲毫沒看見,陶漸昀因為他那句“司機”而蒼白的臉色。

      倆人神色各異上了車,開到一個紅綠燈路口時。司柏晟忽然側(cè)身過去,吻了一下他。

      陶漸昀猛地轉(zhuǎn)頭,對上司柏晟帶著笑的瀲滟雙眼。他眼底,

      還含著和過去十年每天如出一轍的深切愛意??商諠u昀突然覺得頭暈?zāi)垦#?/p>

      他連忙就近停好車,而后沖出下車,蹲在路邊“哇”地吐了。反胃感哽在喉間,

      陶漸昀一邊吐,一邊控制不住地終于淚流滿面。身后車門“砰”一聲巨響,司柏晟走下車,

      繞到他身后,火冒三丈。“陶漸昀!你什么意思?!”陶漸昀想解釋,可說不出一句話,

      只能搖頭。沒得到回應(yīng),司柏晟的怒氣更甚,他上前兩步,一把薅住了陶漸昀的衣領(lǐng),

      用力將人懟在樹干上?!澳氵@幾天一直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我都解釋多少遍了,

      你這幅死樣還要擺多久?!”陶漸昀后背擦過粗糙的樹干,火辣辣的疼。他一瞬痛白了臉,

      紅了雙眼,卻強撐著沒喊疼。開口時,聲音低沉又沙?。骸白屛抑蛔瞿愕呐笥?,

      看著你和別的女人親密,還要毫無怨言地接受……”“司柏晟,你不覺得,

      你對我太殘忍了嗎?”十年,陶漸昀從未這樣深切哀怨地看過他!他從來都是笑著的,陽光,

      溫暖。司柏晟僵了一下,面上仍帶怒氣,抓著他衣領(lǐng)的手卻再也攥不緊,重重垂下。

      他轉(zhuǎn)頭就走,丟下陶漸昀徑直回家。陶漸昀靠著樹,疲憊的癱滑坐地,一動沒動。

      天邊響起一聲悶雷。雨落下來,頃刻間就將陶漸昀澆得渾身濕透。他也終于回過神,

      緩慢地撐起身子,步履蹣跚地朝和司柏晟離開的反方向走去。十年,

      他們攜手走過了多少困難?卻從沒想過,他們兩個竟也會有如此漸行漸遠,

      分道揚鑣的一天……第五章 雨中決裂心死如灰陶漸昀漫無目的地走著。等他反應(yīng)過來,

      才發(fā)現(xiàn)自己走到了常和司柏晟散心的湖邊。夜色深沉,廣闊的湖面反映著微光。

      以前他和司柏晟一起來,湖面總是對影成雙?,F(xiàn)在卻只剩下他形單影只。

      陶漸昀其實并不脆弱,但現(xiàn)在依舊紅了眼眶。偏偏這時,母親的電話打了進來。

      陶漸昀狠狠摁了摁雙眼,平復情緒后按下接聽鍵。下一秒,

      母親柔和的聲音混雜著電流從聽筒中傳出:“阿昀?我聽你單位的陳叔說,你辭職了,

      是出什么事了嗎?”熟悉的關(guān)懷和愛護鋪面而來,陶漸昀的淚一瞬流了出來。

      他決定和司柏晟在一起那年,母親是阻攔他最狠的人,不止一次說了沒有他這個兒子。

      可當他出現(xiàn)異樣,她有時最先打電話,來關(guān)心他的人。陶漸昀握著手機的指節(jié)用力到發(fā)白,

      竭力壓住聲音不顫抖:“沒事,媽,是美國加州那邊有個實驗室邀請我,

      我準備出國一段時間?!彪娫捘穷^沉默了一瞬,陶母什么也沒問只說:“出國進修好,

      那你要照顧好自己,如果想我和你爸了,我們就飛去看你,如果累了,隨時回家,

      我和你爸在家里等你?!碧諠u昀聽著,心里更難過。當時他義無反顧和司柏晟走的時候,

      怎么沒有想到媽媽?看著他為一個認識幾年的男人家都不再回的時候,媽媽該有多傷心?

      他不想讓媽媽聽見他在哭,匆匆說過幾句,結(jié)束了通話。只是剛按下掛斷鍵,

      司柏晟的信息就跳了出來?!鞍㈥溃掠炅?,你帶沒帶傘?”“剛剛是我沖動了,對不起,

      你在哪?我去接你?!碧諠u昀沒心思和他聊,怔怔地往上翻。十三年,

      陶漸昀換了四五部手機,和司柏晟的聊天記錄卻全都留著。天南海北,詩詞歌賦,

      他們什么都聊。就在幾天前,司柏晟還在和他分享公司的瑣事,說等他放寒假一起出去旅游。

      為什么不過一周,一切就天翻地覆?原來,人真的是可以一邊愛著,一邊辜負的動物。

      陶漸昀心情沉重,喘不上氣,握著的手機開始震動,是司柏晟打來的電話。他視而不見,

      直接將手機關(guān)機,打車去了以前常去的酒吧。往吧臺一坐,老板看見他擔憂地皺起眉,

      還給他披了件衣服?!敖裉煸趺戳耍苛艹蛇@樣,還一個人來喝威士忌?”陶漸昀搖搖頭,

      又點點頭。他下意識抬眼看向酒吧的情侶照片墻,他和司柏晟的合照掛在最上層。照片里,

      他們都在對彼此笑著,眼里是化不開的濃情蜜意。陶漸昀覺得好刺眼。他干脆取下照片,

      拿起吧臺上的打火機,點燃了。照片落在煙灰缸里,慢慢蜷縮起來,變成了焦黑色的灰燼。

      不想下一秒,身上突然一空,披著的衣服被猛然拽走。陶漸昀抬頭就對上司柏晟壓抑的怒火。

      “陶漸昀你真是長本事了!電話不接,消息不回!

      ”他冷厲掃了眼被丟在地上的衣服:“什么野男人的衣服你都往身上披是嗎???

      ”陶漸昀冷笑:“我沒你那樣的好胃口,隨便什么都吃得下?!彼景仃深~上青筋暴起,

      用力抓住陶漸昀的衣領(lǐng):“陶漸昀,你嘴巴放干凈點!”陶漸昀頂著他的怒火嗤笑:“怎么,

      你能出軌,她能當三,我不能說……”話還沒說完,一股凌厲的拳鋒迎面而來,

      接著眉眼邊便傳來劇烈的鈍痛。陶漸昀緩了又緩,才反應(yīng)過來——司柏晟打了他,

      為了一個女人。他這么多年的付出,違背世俗也要和他在一起的愛,

      在一刻突然變成了一個笑話。傷處還是痛的,但卻比不過心痛萬一。

      司柏晟也怔怔看著自己的手,仿佛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就打了陶漸昀,

      那可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疼的人。他喉結(jié)慌張滾了滾,想要解釋。陶漸昀卻一拳砸了過來!

      砰——司柏晟閃躲不及,硬生生接了這一拳。疼痛霎時從顴骨乍開,

      這些天心里憋著的火再壓不住,他也揮拳還手!一時間,倆人扭打在一起。

      桌上的酒杯被撞倒,碎了一地?!鞍。“仃?!”程玉傾不知道什么時候來了,尖叫一聲,

      猛然撲到司柏晟前面,硬生生替他接了陶漸昀一拳!“玉傾!”司柏晟的眼眶一瞬紅了,

      他用了十成十的力將陶漸昀推開,而后心疼抱住程玉傾!“疼不疼?我?guī)闳メt(yī)院看看!

      ”他抱著程玉傾就往外走。絲毫沒注意到,他捧在手里里珍貴了十年的陶漸昀跌坐在地上。

      兩只手按在地上,掌心肉里嵌滿了玻璃碎渣。血流不止!

      酒吧老板連忙上去扶陶漸昀:“阿昀,你的手,你怎么燙,是不是發(fā)燒了?”他聲音很大,

      陶漸昀確定司柏晟聽到了??伤景仃梢淮我矝]回頭。陶漸昀眼睜睜看著他越走越遠,

      心口痛到像是被挖去一塊,接著兩眼發(fā)黑,失去了意識。

      第六章 煙花背后心冷如霜陶漸昀做了個夢,夢里反反復復夢見十八歲的司柏晟。

      張揚桀驁的少年捧著玫瑰跪在他面前,說愛他,說會一輩子對他好。

      可真當他抬手去接那束玫瑰,那少年又一瞬消失了。陶漸昀心口一空,猛然驚醒!

      睜眼就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醫(yī)院里,司柏晟坐在床邊,眼底發(fā)紅,唇邊已泛起了青色的胡茬。

      四目相對。司柏晟眸光顫了顫,劫后余生般將他死死抱進懷里?!靶蚜司秃?,醫(yī)生說,

      你淋了雨又吹風發(fā)了燒,情緒起伏太大,所以才昏迷。”“下次,

      不要再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了好嗎?”“也怪我,阿昀,對不起,我不該一時著急,

      就沒輕沒重?!碧諠u昀看著他,心好像泡在了一汪酸水之中。這幾天以來,

      司柏晟道了幾次歉,他們又吵了幾次架?如果真愛到這樣盲目瘡痍,不如趁早放手。

      陶漸昀提不起力氣,揚起蒼白的笑容:“不怪你,我以后會照顧好自己……”“胡說什么!

      ”司柏晟厲聲打斷他,然后打開床頭的包裝盒,

      勺出一口白粥喂到陶漸昀唇邊:“一晚上沒吃東西,餓了吧?快墊墊胃。

      ”陶漸昀只搖了搖頭,拒絕了他的貼心照顧,接過碗自己吃。司柏晟的手停滯在空中,

      許久他才苦笑一聲,叫來醫(yī)生給陶漸昀量體溫。“燒退了,明天就可以出院。

      ”聽到醫(yī)生的話,司柏晟終于松了口氣,眉眼中流露出溫情:“這兩天我請了假,安心陪你,

      補償你?!薄鞍㈥?,你快要生日了,這是我們在一起的11周年,你要高興一點。

      ”陶漸昀垂下眼簾,不回話也不說好。第二天。陶漸昀出了院,回家后倒頭就睡。

      主要他不想和司柏晟拉扯,勞心費力,深情錯付。睡了一下午,他再醒來后,

      司柏晟卻不在家??蛷d里的茶幾上,擺著之前陶漸昀說想要的那臺索尼黑膠唱片機,

      旁邊放了張賀卡,落著司柏晟鐵畫銀鉤的字跡。“生日快樂,平安喜樂。”陶漸昀心尖一顫。

      兩天后,他就要飛往加州。而前一天,是他的生日。這一瞬間,他的心緒更加復雜難辨。

      司柏晟這個人,既對他好,又對他不好,叫他愛也不是,恨也不是。

      陶漸昀想問問司柏晟他去了哪里,一打開手機,就看見程玉傾發(fā)來了消息。是一張照片。

      廣闊夜空中,五彩繽紛的絢麗煙花綻放。程玉傾微微踮腳,司柏晟扶著她的腰,

      俯身和她親吻。郎才女貌,誰看了不說一句感情真好,要祝他們幸福?陶漸昀看得發(fā)怔,

      心上好像落下一刀。明明昨天還說要安心陪他,怎么又丟下他,去和程玉傾看煙花呢?

      陶漸昀強逼著自己閉上眼,將手機丟開,穿著拖鞋去了車庫。他車子的后備箱里,

      還留著兩把之前和司柏晟先前去看日出,沒放完的仙女棒。陶漸昀點燃了那些仙女棒,

      獨自蹲在小區(qū)里。燦黃的火光閃耀著,照亮他眼里無邊的荒蕪痛楚。司柏晟,你看沒有你,

      我一個人也能放煙花不是。這世上,從沒有誰真的離不開誰。陶漸昀閉了閉眼掩去眸中落寞,

      正要離開時外面?zhèn)鱽砥囃O碌穆曇?。他回頭,就看見司柏晟下了車,捧著一束花,

      徑直向他走來?!鞍㈥?,怎么突然到外面來玩這個了?”陶漸昀靜靜看著他,

      已經(jīng)說不出心里有多痛。他喉結(jié)咽了咽,聲音發(fā)顫:“司柏晟,我明天過生日,

      你會一直在我身邊嗎?”這些天,陶漸昀已經(jīng)很少這么柔和的跟他說話了。

      司柏晟的心頓時軟了又軟。他將人摟進自己的大衣里,一遍又一遍地承諾著?!皩氊?,傻瓜,

      我怎么會不在?你哪次生日哥不在?”于是陶漸昀也靠在他懷里笑了?!澳蔷秃?。

      ”他在就好。他也正好當著司柏晟的面,親口說分手。親手,給這數(shù)十年的感情畫下句號。

      第七章 戒指重來心已遠去他們似乎很久沒有這樣擁抱過,彼此貼著能聽見對方的心跳聲。

      司柏晟一瞬就有了感覺。他十指緊扣著陶漸昀的手,牽著他,一路跑回家中。全然沒看見,

      陶漸昀濕紅的雙眼里,苦澀到絕望的愛意。第二天。陶漸鴻被腰間的酸折磨醒時,

      司柏晟已經(jīng)定好了他喜歡的那家粵菜館。包廂里。一坐下,

      司柏晟就朝著陶漸昀遞去一只黑絲絨的戒指盒,蓋子輕輕彈開,

      露出里面兩只嵌著藍鉆的鉑金戒指。司柏晟的目光真摯又誠懇:“阿昀,這是我重新定制的。

      ”“上次我送你你沒收,這次你可不能推辭,因為這是我們的十一周年禮物。

      ”陶漸昀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因為看到戒指,他已經(jīng)無法想起他們相愛的那些過往。

      只能想起,司柏晟陪著程玉傾挑選戒指的那幕。這一刻,他才恍然——原來不知不覺,

      司柏晟給他帶來的傷害,早就已經(jīng)覆蓋了曾經(jīng)的愛……陶漸昀盯著那對戒指眼尾發(fā)濕,

      正要開口說分手的時候。電話鈴聲驟然響起。陶漸昀眼尖,

      看見司柏晟手機上一閃而過的“玉傾”兩個字。司柏晟當即起身,走遠了幾步去接電話,

      掛斷后,他與陶漸昀對視,露出了微微歉疚的眼神。陶漸昀的心頓時重重一跳。果不其然,

      下一秒,司柏晟滿含愧疚地說:“阿昀,抱歉,公司那邊臨時有急事,

      今天你和朋友一起過好嗎?”他在說謊。陶漸昀伸手抓住了司柏晟的小臂,有些艱澀地開口。

      “可是,我今天有話要跟你說……”司柏晟有一瞬的遲疑,但終歸還是拂開他的手:“阿昀,

      不要任性,生日哪年都能過,單子要是錯過了,公司不知道多少人會沒了獎金?!薄岸?,

      如果我們能活到七老八十,我就還能陪你一起過五十個生日……”他薄唇張闔,

      解釋一句接一句,可陶漸昀已經(jīng)什么都聽不進去了。他深深看了司柏晟一眼,

      溫柔繾綣的目光中帶著決絕。隨后頹然松開拉著他的手?!昂?,你去忙吧。”聞言,

      司柏晟緊皺的眉頭終于松開,抬手輕輕揉了揉他的頭:“乖,哥忙完一定馬上就回來陪你。

      ”說完,他仿佛一刻也等不了,匆匆轉(zhuǎn)身往外走去。陶漸昀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心口揪緊到仿佛五臟六腑都在痛。他想再多看他一眼??伤景仃梢呀?jīng)走到院子里去了。

      陶漸昀幾乎是跌跌撞撞地追出去,望眼欲穿似的看著司柏晟的背影,看著對方打開車門后,

      似有所感地回了頭。隔著好遠,陶漸昀仍然清楚地看見司柏晟沖他笑了一下。他眼眶發(fā)熱,

      卻又流不出眼淚,只能怔怔地抓著陽臺護欄,看司柏晟坐上車,

      看那輛熟悉的深黑色賓利消失在路的盡頭。與此同時,他又收到程玉傾發(fā)來的照片,

      她真在婚紗店里,穿著一身潔白婚紗,等她的新郎司柏晟去試西裝。原來,

      司柏晟是為了這件事,才趕著離開??墒潜康八景仃桑覀兡睦镞€有下次呢?再沒有了。

      再也沒有人會像我這樣等你、愛你了。陶漸昀的淚一滴接著一滴,他麻木回了包廂,

      麻木吃掉了桌上的所有菜,麻木地回了家。一進門,

      就看見床頭的相框不知道什么時候摔落在地。他慢慢地移動過去,撿起來,

      對上照片里兩個少年的眼睛。十八歲的陶漸昀,十八歲的司柏晟。陶漸昀隔著碎裂的玻璃,

      輕輕戳了下兩人的笑臉。十年,曲終人散。陶漸昀笑了笑,空洞的眼里卻沒有絲毫笑意,

      只剩數(shù)不清的寂寥苦楚。已經(jīng)沒有再留下去的必要。他直接將明天的機票改到當晚,

      直接去了機場。候機大廳人來人往。這一天的天氣實在太好,沒有延誤久留的機會,

      航班甚至提前開始登機。飛機起飛的那一刻,陶漸昀說不上自己什么心情,他往外看了一眼。

      可機場這么多人,卻沒有他想再看一眼的那個人。陶漸昀眨了下眼,

      最后一滴熱淚終于滾落下去。司柏晟。再見。司柏晟。再也不見。

      第八章 婚紗試穿心亂如麻司柏晟趕到程玉傾約好的婚紗店,

      心里總有些莫名的不安、在換西裝的間隙,他將這兩天的事在心里過了一遍又一遍,

      也沒能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勁。到底是哪里有問題?阿昀這兩天都沒有和他吵架,

      昨天回家他也沒有生氣,兩個人度過了一個很美妙的夜晚。之前給父母打電話,

      兩位老人身體都還挺不錯;公司所有項目都在井井有條的進行;程玉傾在專心安排婚禮,

      也沒什么不滿意的??墒墙裉?,無論是和陶漸昀吃飯,還是趕來陪程玉傾試婚紗,

      他始終有一種微妙的預(yù)感,好像有什么東西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被遺失或者遠去了。

      司柏晟翻了下包,他沒有什么忘記帶的東西,難道是什么錯覺嗎?他神思不定,頻頻走神,

      程玉傾有些不滿,坐到他身邊,撒嬌似的抬手圈住他的脖頸?!霸谙胧裁??

      陪我試婚紗也不專心,我不好看嗎?”司柏晟還在想著,今天是陶漸昀的生日,

      他可以來陪程玉傾,但也需要早點回家,卻下意識露出一個笑,哄道:“怎么會?

      我就是在想,你穿婚紗真好看。”程玉傾笑了,有些嗔怪地開口:“匆匆忙忙地趕過來,

      又看一會兒手機走一會兒神的,我還以為你心思跑到別人身上去了呢。

      ”司柏晟輕輕捏了捏女人柔軟的面頰,笑道:“別多想了,你選定了嗎?”程玉傾有些猶豫,

      司柏晟看了一眼,隨即沒有再和程玉傾浪費時間,動作迅速地拍板決定了婚紗和西裝的樣式。

      在訂購單上簽下名字時,司柏晟有一秒鐘的晃神,他想到上一次定購這樣正式的婚禮用西裝,

      還是三四年前。具體時間其實已經(jīng)記不清了,卻很清晰地記著,是在拉斯維加斯,

      他和陶漸昀買了兩套白色的西裝,好在那里結(jié)婚,那時候,

      他還全心全意只在意陶漸昀一個人,把愛情看得比天大。在拉斯維加斯,

      他們是領(lǐng)過結(jié)婚登記,在教堂對著神父發(fā)過誓的。司柏晟突然想,如果是十八歲的陶漸昀,

      只怕會找出那張沒有法律意義,卻有紀念意義的結(jié)婚證書甩到他臉上,指著他鼻子罵他,

      說他犯重婚罪。十年過去,陶漸昀變了很多,司柏晟也不再像十八歲,

      可大腦那一瞬間的跑偏,讓司柏晟決定,回家后把那張證書找出來,再哄哄陶漸昀,

      和他說說好話,談?wù)勑???倸w,等公司的變動結(jié)束,約定的一年合約婚姻時間過去,

      給父母一個孩子交差,他就會和程玉傾離婚,陶漸昀想要一個穩(wěn)定的選擇,又喜歡雪,

      他們便移民去挪威,在那里領(lǐng)有法律意義的結(jié)婚證書?;氐郊?,天色已經(jīng)很暗,

      司柏晟下了車抬頭,卻沒看見樓上熟悉位置總會亮著的燈光。才九點不到,

      阿昀就已經(jīng)睡了嗎?還是他去了實驗室?司柏晟心頭那陣莫名的不安又生了出來,他走上樓,

      打開家門。屋子里還是熟悉的模樣,他和陶漸昀情侶款的馬克杯仍然放在桌上,

      司柏晟找了一圈。陶漸昀不在家。他在沙發(fā)上坐下,拿出手機給陶漸昀打電話。

      陶漸昀的鈴聲自從大學以來就沒有換過,是一首他們都很喜歡的,王菲的歌。

      “不給我的我不要,不愛我的我不愛,一天一個未來……”與此同時,

      有一架飛機在窗外劃過天邊。第九章 尋找阿昀心急如焚打了好幾通電話,

      陶漸昀一個也沒有接,司柏晟一下就惱火起來。陶漸昀又開始了?他還以為安安分分一兩天,

      陶漸昀終于接受了,不再鬧著給他添堵了,結(jié)果是在背后給他準備這一下憋個大招?

      司柏晟憤怒地一甩手,手機從他手中飛出去,狠狠摔在地上,零件都被摔得四散開來,

      不成樣子,他猶不解氣,起身就踹翻面前的木制茶幾,重物翻滾在地上,

      發(fā)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上面擺著的所有東西,都散落一地。過了許久,

      司柏晟才好不容易冷靜下來些許,一看地上,新買的,要給陶漸昀做生日禮物,

      他心心念念好久的那一臺索尼黑膠唱片機一半被壓在了梨花木的茶幾底下,

      已經(jīng)扭曲得不成樣子了。司柏晟的心陡然落了一拍,

      這些天陶漸昀那些微妙的不對勁突然在他腦海中涌現(xiàn)出來,今天下午在那家粵菜館里,

      他甩開陶漸昀時,對方遞來的那溫和又決絕的一眼,叫他升起些不詳?shù)念A(yù)感,心尖發(fā)痛,

      腿上一軟。他什么都不知道嗎?不是的,和陶漸昀同樣從清北畢業(yè),司柏晟不是個傻子,

      他并不是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他只是仗著陶漸昀愛他,仗著他們的十數(shù)年來的感情肆意妄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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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時間:2025-06-28 18:2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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