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一身破爛的岑長安出現(xiàn)在京城門口,手里拿著一根竹竿,頭發(fā)散亂的披散在臉上,將整張臉遮得嚴嚴實實。
此時的岑長安心里憋著一口氣,自從到了京城地界,所有人都在討論定疆侯府被滅的事。
抬頭從頭發(fā)縫中看著這巍峨的城墻,岑長安咬著牙,雙手死死的握著手里的竹竿。
良久,岑長安重新低下頭,順著人流進城。
直到夜深人靜,岑長安才來到曾經(jīng)的定疆侯府。
此時的定疆侯府已經(jīng)變成了一片殘垣斷壁,氣派的大門也只剩下了一半,里面的那些青石板都被撬起來拿走了。
里面的院子里除了那些搬不動巨石,但凡能搬走的都已經(jīng)被搬走了。
“很好,我記住你們了!”岑長安雙手握拳,目光猩紅的盯著皇城方向。
“喜歡滅族是吧,有朝一日,我也讓你們嘗嘗滅族的滋味!”
“咳咳……”
岑長安豁然轉(zhuǎn)身,身形迅速后退,直到退到一丈之外才停下。
“不錯不錯,看來你終歸是走上了這條路!”一個聲音響起,隨之而來的是一個杵著一根黑色竹竿的老乞丐。
“前輩!”岑長安看到這個人后反而不緊張了,微微拱手行了一禮。
此人叫什么岑長安不知道,只知道此人開始的時候是在京城東市要飯,岑長安丟了幾次銀子給他后,他來到了定疆侯府附近。
從此岑長安經(jīng)常給他一些散碎銀子,這或許是岑長安這些年唯一在明面上做過的好事。
“令尊已經(jīng)被我救出去了,你可安心,若是想去見令尊,我可以帶你去!”老乞丐看著岑長安緩緩開口。
“謝前輩救命之恩!”岑長安深深一禮。
“無妨,舉手之勞罷了!”老乞丐毫不在意的擺擺手。
“敢問前輩,我爹現(xiàn)在在何處?”岑長安抬起頭,希冀的問。
“放心,你爹比你想象的要厲害,目前性命無憂,只是需要靜養(yǎng)!我已經(jīng)派人將他送往南疆!”老乞丐說完,從身上摸出一封信扔給岑長安,示意岑長安自己看。
一把接過信封,岑長安迫不及待的打開,當(dāng)看到這蒼勁有力的字的時候,岑長安重重的松了口氣。
既然能把字寫得這么有力,那身體應(yīng)該沒什么大礙。
“吾兒莫急,為父安好,勿念,既皇帝不容為父,那為父便離開,若你回來,便自行去謀一條生路吧,為父知道你在京城購置了很多房產(chǎn),這些房產(chǎn)已足夠你一輩子生活無憂了。為父曾在南疆遇到你娘,生下你之后,你娘便悄然而去,如今既無事,為父想去找你娘……”
足足過了一刻鐘,岑長安才不舍的將信重新裝好,鄭重的放進懷里。
“謝前輩,既如此,那在下也要走了!”岑長安再次一禮。
“嗯,去吧,江湖再見!”老乞丐摸了摸雜亂的胡須,淡淡開口。
“江湖再見!”岑長安說完,毫不留戀的轉(zhuǎn)身離開。
醉仙樓,白衣女子將手里的兩塊玉佩輕輕合上,一個熟悉的安字映入眼簾。
“請進來!”白衣女子壓抑著顫抖的身體,盡量讓自己表現(xiàn)得平靜一些。
不一會兒,岑長安從后門進來。
“公子!”當(dāng)看到岑長安這副乞丐打扮時,白衣女子眼淚奪眶而出,纖纖玉手毫不顧忌的抓住岑長安的雙臂。
“我交代給你的事辦好了嗎?”岑長安撥開頭發(fā),平靜問道。
“嗯,辦好了,這里是銀票,一共十五萬兩!”白衣女子聞言,手忙腳亂的摸出一沓銀票,雙手遞到岑長安面前。
“謝謝!”岑長安接過銀票看了看,只拿走五萬兩,將剩下的十萬兩放到白衣女子手里。
“公子,這……”白衣女子手足無措的拿著銀票,有些茫然!
“我要走了!我知道你不想跟我走,這些銀子就當(dāng)我送給你的禮物吧!”岑長安將銀票放進懷里后開口。
“公子要去哪兒?”白衣女子驚慌的抓住岑長安的手,急切的問。
“清玄宗,”岑長安簡短的說了三個字。
“好,那……公子,要我送您嗎?”白衣女子看著岑長安,期待的問。
岑長安沒有回答,轉(zhuǎn)而問道:“知道李家的消息嗎?”
“明宣公主前幾天去了御劍門,這御劍門是清玄宗地界的一個二流宗門,算是清玄宗的附屬勢力!”
“太子近日一直在東宮不曾出來,二皇子一直在城外的軍營?!?/p>
似乎是知道岑長安想知道什么,白衣女子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公子,那個廖成化……我殺了……”白衣女子像做錯事的孩子。
“謝謝,你不動手我也會動手的!”岑長安點點頭回答。
第二天早上,岑長安悄無聲息的起床,穿上衣服離開,此時的岑長安又恢復(fù)成了風(fēng)度翩翩的樣子。
只是岑長安剛離開,床邊的白衣女子就毫無睡意的站了起來。
看著樓下岑長安打馬離開,白衣女子久久無語。
“小姐!”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孩走進來,低聲叫道。
“我們也是時候離開了……”白衣女子低聲說了一句。
丫鬟一愣,隨即點點頭:“奴婢這就去安排!”
“等等,”似是想到了什么,白衣女子叫住丫鬟。
“小姐請吩咐!”
“算了,既然少爺沒有吩咐,我們也別節(jié)外生枝了,你去吧!”白衣女子本來想著把李家解決掉后再走,只是岑長安什么都沒說,她也不好動手。
另一邊,岑長安沒有直接出城,雖然如今這副打扮可能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但是他相信自己能逃脫。
在街上買了一些烤雞烤鴨,還打了幾壺酒。
出乎意料的是,直到岑長安出城,都沒有一個人出來阻攔,好像沒人在意他一樣。
五天后,岑長安又來到當(dāng)初出來的地方,拿起剛剛重新買的一些糕點,肉食和酒,重新回到潭底。
“師父!你在嗎?”還沒爬上岸,岑長安就大聲喊了一聲。
“臭小子,你怎么回來了?”夏侯峰有些氣急敗壞的聲音響起,還引得鎖鏈一陣稀里嘩啦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