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末日堡壘偷挖逃跑隧道,意外挖進人類最強戰(zhàn)神的臥室。
她正擦著擊殺數(shù)9999的合金刀,歪頭問我:“您這地道…挖得挺別致?
”我掄起湯勺抵住她脖子:“別動!放我走!”她突然臉紅:“再用點力…求你。
”后來我炸墻、燒糧倉、甚至策劃綁架她。每次被抓她都眼神迷離:“寶貝,
下次能捅這里嗎?我給你畫個心形靶子。” >直到我假意刺殺,
刀尖彈出玫瑰和字條:“其實…你拆監(jiān)控的樣子最性感?!?陳囂的最后一鏟子下去,
帶著一股破罐破摔的狠勁兒。潮濕、發(fā)霉的泥土味兒混雜著汗水刺鼻的酸腐氣,
幾乎將他熏暈過去。這該死的、不見天日的地道,他挖了整整三個月!三個月!
從床底下那個隱秘的耗子洞開始,一路向著堡壘之外傳說中自由的風的方向,倔強地掘進。
每一鏟子,都伴隨著他對這座鋼鐵墳墓——“伊甸園”堡壘的詛咒?!肮菲ㄒ恋閳@!
老子是耗子!是被圈養(yǎng)的豬!”他咬牙切齒,喉嚨里滾出含混不清的咒罵,
唾沫星子混著汗水甩在粗糙的洞壁上。挖出來的土,
被他用一截破水管小心翼翼、一點一點地推到身后,再一點點填進事先挖好的儲土坑里。
這活兒精細得讓人發(fā)瘋,比在后勤部每天削那些變異土豆皮還要磨人百倍。他猛地一鏟!
哐當!一聲清脆的、絕對不屬于泥土和巖石的金屬撞擊聲,震得他虎口發(fā)麻。陳囂愣住了,
心臟瞬間漏跳一拍。鏟尖傳來的觸感……不對!太硬,太光滑,
帶著一種冰冷的、工業(yè)的質(zhì)感。他屏住呼吸,像只受驚的鼴鼠,
用鏟子邊緣小心翼翼地刮擦著前方。簌簌的泥土剝落。一絲微弱得幾乎不存在的光線,
頑強地從縫隙里擠了進來。不是那種應急燈管冰冷的慘白,
也不是食堂后廚永遠油膩膩的昏黃。是一種……溫暖的、近乎奢侈的柔光,
帶著點朦朧的金色調(diào)。光?陳囂的瞳孔猛地收縮。
這方向……他腦子里飛快地過了一遍堡壘那巨大而復雜、如同迷宮蟻穴般的地圖。這個深度,
這個角度……絕對不可能通到外圍!他挖歪了?挖進哪個見鬼的核心區(qū)域了?
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猛地竄上來,比地道里的陰冷潮濕還要刺骨。他本能地想縮回去,
像只真正的耗子一樣躲回黑暗里。但那股光,那絲暖意,像帶著鉤子,死死勾住了他。
三個月暗無天日的折磨,對“外面”近乎病態(tài)的渴望,壓倒了對未知的恐懼。媽的!
管他里面是什么!就算是堡壘指揮官那個禿頭老變態(tài)的澡堂子,老子今天也要看一眼!
他深吸一口氣,帶著末日生存者特有的亡命徒般的戾氣,掄起鏟子,
朝著那透光的縫隙狠狠砸去!嘩啦——!一大片松動的土層應聲坍塌,
露出一個足夠他鉆過去的洞口。光,毫無遮擋地傾瀉進來,晃得他眼前一花。
他下意識地用手臂擋住眼睛,踉蹌著,幾乎是滾了進去。一股截然不同的氣息瞬間將他包裹。
干燥、潔凈,帶著一絲極其淡雅、若有若無的冷香。沒有汗臭,沒有消毒水,
沒有腐爛土豆和劣質(zhì)營養(yǎng)膏混合的絕望氣味。只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屬于“人”的,
甚至稱得上“舒適”的味道。陳囂狼狽地摔在冰冷堅硬的地板上,掌心傳來細膩平滑的觸感。
他撐起身體,甩掉頭上的土渣,視野終于清晰。他趴著的地方,
是一塊巨大而光潔的銀灰色金屬地板。頭頂,是散發(fā)著柔和暖光的嵌入式燈帶。
空氣循環(huán)系統(tǒng)發(fā)出極其低微的、令人安心的嗡鳴。
這絕不是“伊甸園”堡壘里任何一個普通人能待的地方!恐懼的電流再次竄遍全身。
他猛地抬頭,視線像受驚的兔子般掃視。然后,他的目光釘死了。就在他正前方,
不到五步遠的地方,坐著一個女人。她姿態(tài)隨意地坐在一張線條極其流暢的合金高背椅上,
一條腿優(yōu)雅地曲起,腳上踩著一只纖塵不染、反射著冰冷光澤的黑色金屬高跟戰(zhàn)靴。
另一條腿則隨意地伸著,包裹在剪裁利落的深灰色戰(zhàn)術(shù)長褲里。
她的上身是一件同樣質(zhì)感的深色緊身作戰(zhàn)服,勾勒出流暢而充滿力量感的線條。此刻,
她微微低著頭,手里拿著一塊雪白的絨布,正專注地擦拭著橫放在膝蓋上的一件長條形物體。
那東西反射著頂燈的光,冰冷,鋒利,
帶著一種純粹為了殺戮而存在的簡潔美感——一柄合金長刀。刀身接近一米,
線條流暢得近乎殘酷,刀刃處偶爾閃過一道令人心悸的寒芒。刀柄是暗沉的黑色,
沒有任何多余的裝飾。女人擦拭的動作不疾不徐,帶著一種奇異的韻律感。
白色的絨布拂過冰冷的金屬,發(fā)出極細微的沙沙聲。這聲音在極度安靜的環(huán)境里,
被無限放大,一下下敲在陳囂的耳膜和心臟上。就在這時,女人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注視。
她擦拭的動作停了下來。然后,她抬起了頭。
那是一張……陳囂貧瘠的詞匯庫幾乎無法形容的臉。輪廓清晰,線條冷硬得如同刀削斧鑿,
皮膚是長期不見陽光的冷白色。鼻梁高挺,嘴唇薄而唇線分明,抿成一道無情的直線。
最攝人的是她的眼睛,深灰色的虹膜,像終年籠罩著輻射塵的鉛灰色天空,冰冷,漠然,
沒有任何屬于人類的溫度。她的目光,平靜地落在了陳囂身上,從頭到腳,緩慢地掃過。
那目光像冰冷的探針,不帶絲毫情緒,卻讓陳囂感覺自己像被扒光了扔在解剖臺上,
每一個毛孔都在尖叫著恐懼。
后定格在他剛剛鉆出來的那個洞口——一個沾滿泥污、丑陋不堪、還在簌簌掉著土渣的窟窿,
嵌在她這間光潔如新、充滿未來感的臥室墻壁上。女人的眉梢極其細微地向上挑了一下,
幅度小到幾乎難以察覺。她開口了,聲音不高,像冰泉滑過堅硬的鵝卵石,清冽,平靜,
沒有一絲波瀾?!澳@地道……”她頓了頓,
深灰色的眼眸里掠過一絲極其罕見的、近乎困惑的光芒,
仿佛在評估一件超出理解范疇的藝術(shù)品,“挖得挺別致?”陳囂的大腦一片空白。
所有的血液都涌向了四肢,又在瞬間被抽空,留下冰冷的麻木和尖銳的耳鳴。
恐懼像一只冰冷的手攥緊了他的心臟,窒息感讓他眼前發(fā)黑。他認得這張臉!
堡壘核心區(qū)巨大的全息屏幕上,循環(huán)播放的只有少數(shù)幾個人的影像。
她就是其中之一——蘇凜!代號“灰燼”!堡壘最高戰(zhàn)力,人類對抗變異體潮的終極防線!
傳說中她的擊殺數(shù)……后面跟著一串讓人頭皮發(fā)麻、無法想象的零!那個9999的數(shù)字,
此刻仿佛帶著灼熱的烙印,直接燙在他的視網(wǎng)膜上。跑!必須跑!立刻!馬上!
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陳囂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從地上彈了起來!
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摸腰間——那里本該掛著他自制的小刀或者磨尖的鋼管,
但該死的堡壘安檢!進堡壘時所有像樣的武器都被收繳了!他慌亂的目光掃過四周,
絕望地尋找任何可以充當武器的東西。什么都沒有!光潔的地板,冰冷的墻壁,
昂貴的家具……全是堅硬卻無法抓握的死物!然后,
他眼角的余光瞥見了自己手里一直死死攥著的東西——那把沾滿泥巴、邊緣卷刃的破湯勺!
那是他在后勤部削土豆皮時偷藏的唯一“家當”!媽的!管不了那么多了!
陳囂發(fā)出一聲野獸般的低吼,所有的恐懼在瞬間轉(zhuǎn)化為破釜沉舟的瘋狂。
他像一顆出膛的炮彈,猛地朝椅子上的蘇凜撲了過去!身體騰空的瞬間,他掄圓了胳膊,
將那把可笑又可憐的破湯勺,用盡全身力氣,狠狠抵在了蘇凜那線條優(yōu)美卻致命的脖頸上!
卷刃的勺柄冰冷而粗糙,死死壓在她頸側(cè)跳動的動脈上?!皠e動!
”陳囂的聲音嘶啞得不像人聲,帶著劇烈的顫抖和破音,每一個字都像從肺里擠出來的血沫,
“放我走!不然……不然我捅死你!”他色厲內(nèi)荏地吼著,全身的肌肉都繃緊到了極限,
像一張隨時會崩斷的弓。時間仿佛凝固了。
預想中的雷霆一擊、瞬間的劇痛或者干脆就是永恒的黑暗并沒有降臨。死寂。
只有陳囂自己粗重得像破風箱般的喘息聲,在過分安靜、過分空曠的房間里回蕩,
顯得格外刺耳和可笑。他死死盯著蘇凜的臉,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
幾乎要撞碎肋骨跳出來。汗水像小溪一樣順著他的鬢角流下,滑過下巴,
滴落在光潔的地板上,砸出一個小小的、深色的圓點。一秒。兩秒。蘇凜沒有任何動作。
她甚至沒有去看脖子上那把隨時能要了她命的……湯勺。她的目光,依舊停留在陳囂的臉上,
深灰色的瞳孔深處,仿佛有什么東西在極其緩慢地……融化?那層亙古不化的冰原,
似乎裂開了一道極其細微的縫隙。然后,陳囂看到了。
他看到蘇凜那蒼白得近乎透明的臉頰上,極其緩慢地,極其清晰地,
暈開了一層薄薄的、如同初春桃花般的紅暈。那抹紅,從她顴骨的位置開始蔓延,
如同水彩滴入清水,迅速染紅了她的雙頰,甚至一路蔓延到了她原本線條冷硬的下頜。
她的呼吸……似乎也變得有些急促了?胸口那點微不可察的起伏,幅度似乎變大了一點點。
更讓陳囂魂飛魄散的是她的眼神。那里面冰冷的漠然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一種近乎迷蒙的水光?
一種他從未在任何人類眼中見過的、混合著奇異渴望和興奮的光芒,亮得驚人,
像黑暗中突然點燃的火焰。蘇凜的嘴唇微微動了動。接著,一個聲音,
帶著一絲極其細微、近乎難以捕捉的顫抖,一絲陳囂以為自己聽錯了的……懇求?
輕輕地、清晰地飄了出來,
鉆進他轟鳴的耳朵里:“再用點力……”她的喉結(jié)似乎滾動了一下,聲音壓得更低,
帶著一種奇異的沙啞,“……求你?!标悋痰拇竽X徹底宕機了。
他像被一道無形的、一萬伏的高壓電直接劈中天靈蓋。
手里的湯勺“哐當”一聲掉在冰冷堅硬的地板上,發(fā)出清脆而可笑的回響。
他整個人僵在原地,像一尊被瞬間石化的雕像,
只有眼珠子還在因為極度的震驚和荒謬感而劇烈地顫抖著。這……這是什么見鬼的展開?!
堡壘最高戰(zhàn)力,人類救星,“灰燼”蘇凜……被一把破湯勺抵住脖子,居然……臉紅了?
還……還求他用力點?!荒謬!瘋狂!這他媽比外面那些吃人的變異體還要驚悚一萬倍!
一股難以言喻的寒意混合著更加尖銳的恐懼,如同冰水混合物,瞬間灌滿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感覺自己不是挖進了堡壘最強者的臥室,而是挖進了某個異次元的瘋狂劇場!跑!
這個念頭從未如此清晰、如此強烈地占據(jù)了他所有的思維!必須立刻、馬上離開這個鬼地方!
離開這個腦子顯然被輻射搞壞掉的女人!
離開這間充滿了詭異香氣的、該死的、散發(fā)著致命誘惑的牢籠!
陳囂發(fā)出一聲短促的、意義不明的怪叫,像一只被滾水燙到的猴子,猛地轉(zhuǎn)身,
手腳并用地撲向他剛剛鉆進來的那個泥濘洞口!他幾乎是把自己砸了進去,連滾帶爬,
手腳被洞壁上尖銳的石頭劃破也渾然不覺。
香氣、那女人灼熱到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都變成了比最兇殘的變異體還要恐怖的催命符!
他瘋狂地在狹窄黑暗的隧道里向前爬,肺葉火燒火燎地疼,
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在瘋狂咆哮:離開!離開!離開那個瘋女人!他身后,
那間光潔的臥室里。蘇凜依舊坐在那張合金椅子上,姿態(tài)甚至沒有改變分毫。她微微歪著頭,
深灰色的眼眸凝視著那個正在快速被泥土重新掩蓋的、丑陋的洞口。
臉頰上那抹異常的紅暈還未完全褪去,如同雪地上殘留的晚霞。她抬起手,
修長而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極其緩慢地、帶著一種近乎貪婪的意味,
輕輕撫過自己頸側(cè)剛才被那把破湯勺死死抵住的位置。那里的皮膚光滑依舊,
連一絲紅痕都沒有留下。一絲極其細微、帶著奇異滿足感的嘆息,從她薄薄的唇間逸出,
消散在安靜的空氣里。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厚厚的土層和冰冷的堡壘結(jié)構(gòu),
牢牢鎖定了那個正在亡命奔逃的身影?!罢婵蓯邸彼吐暷剜?/p>
唇角向上彎起一個極其微小、卻足以讓堡壘里任何認識她的人魂飛魄散的弧度,
“下次……會從哪里開始呢?我的……小破壞狂?!?陳囂的逃亡,
在三個月后一個精心策劃的節(jié)點,以一種極其符合他“作死藝術(shù)家”風格的姿態(tài),宣告破產(chǎn)。
目標:西區(qū)主糧倉。工具:偷了后勤部半瓶工業(yè)酒精,加上從廢棄機械上刮下來的潤滑油,
塞進一個撿來的破鐵皮桶。計劃:點燃它,制造混亂,然后趁亂從通風管道爬進維修通道,
溜出堡壘。計劃的前半段堪稱完美。酒精混合油脂的火焰“轟”地一聲竄起老高,
帶著刺鼻的黑煙,瞬間點燃了堆放在角落的幾袋干燥的谷物纖維包裝袋。
刺耳的警報聲響徹整個西區(qū),紅色的應急燈瘋狂旋轉(zhuǎn),
將混亂奔跑的人影拉成扭曲的暗紅色剪影。“著了!著了!
”陳囂躲在巨大的、布滿灰塵的通風管道入口后面,心臟狂跳,腎上腺素飆升,
帶著一種病態(tài)的興奮。混亂,是他最好的掩護!他手腳麻利地掀開通風口的格柵,
像一條泥鰍一樣往里鉆。管道里彌漫著陳年的灰塵味和機油味,冰冷狹窄,但他毫不在意。
自由的味道,似乎就在前方!就在他大半個身子都鉆進去,
只剩下小腿還露在外面的時候——一只冰涼、穩(wěn)定、帶著無可抗拒力量的手,輕輕地,
握住了他的腳踝。陳囂全身的血液瞬間凍結(jié)。他僵硬地、一寸寸地扭過頭。通風管道口外,
紅色的警報閃光燈詭異地旋轉(zhuǎn)著,明明滅滅。光與暗的交界處,蘇凜站在那里。
深灰色的作戰(zhàn)服幾乎與陰影融為一體,只有她那張輪廓分明的臉,
在閃爍的紅光下顯得異常清晰。她的表情平靜無波,深灰色的眼眸如同兩口古井,
清晰地倒映著通風口里他那張寫滿驚恐和絕望的臉。
她甚至沒有看身后糧倉里那場正在被迅速撲滅的小小火情。
幾隊穿著防火服的堡壘守衛(wèi)正訓練有素地用滅火泡沫覆蓋著火點,
動作精準得如同演練過千百遍?;靵y?在“灰燼”出現(xiàn)的瞬間,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抓到你了。
”蘇凜的聲音不高,甚至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溫和?像在陳述一個早已注定的結(jié)果。
她的手指,只是松松地圈著他的腳踝,那力道卻像最堅固的合金鐐銬,讓他動彈不得。
陳囂喉嚨里發(fā)出一聲絕望的嗚咽。完了!全完了!這次是糧倉!是堡壘的命脈!他死定了!
絕對會被丟進反應爐里燒成灰!然而,預想中的雷霆之怒并未降臨。蘇凜微微俯下身,
靠近了通風口。她的目光掠過陳囂沾滿油污和灰塵的臉,
最后落在他因為恐懼而微微顫抖的身體上。那雙深灰色的眼眸里,非但沒有絲毫憤怒,
反而……燃起了一簇讓陳囂毛骨悚然的、興奮的火苗?她的聲音壓得更低,
帶著一種奇異的、近乎蠱惑的沙啞,鉆進陳囂的耳朵:“寶貝,”她頓了頓,
指尖輕輕在他小腿緊繃的肌肉上劃過,引起一陣觸電般的戰(zhàn)栗,“下次……能捅這里嗎?
”她的另一只手,不知何時多了一支細小的、閃著銀光的戰(zhàn)術(shù)筆。在陳囂驚駭欲絕的目光中,
她竟然用那支筆,隔著陳囂那條臟兮兮的工裝褲,極其精準地,在他大腿外側(cè)某個位置,
輕輕地畫了一個小小的、歪歪扭扭的……心形圖案!“我給你畫個靶子?!碧K凜抬起頭,
嘴角勾起一個近乎愉悅的弧度,眼神迷離得像喝醉了酒,“這里……感覺會更棒。
”陳囂徹底傻了。他甚至忘了掙扎,忘了恐懼,就那么僵硬地卡在通風管道口,
像個被施了定身咒的滑稽木偶。糧倉的火光映在她深灰色的瞳孔里,跳躍著,
卻遠不如她眼底那簇名為“期待”的火焰灼熱。
他腦子里只剩下一個瘋狂盤旋的念頭:這女人……她有病!她絕對有很嚴重的、很變態(tài)的病!
堡壘的醫(yī)生都死光了嗎?!3堡壘的“醫(yī)生”顯然沒死光,但顯然也治不好蘇凜的“病”。
陳囂的“作死藝術(shù)家”生涯,在糧倉縱火未遂事件后,非但沒有收斂,
反而在某種詭異“鼓勵”下,向著更離譜、更瘋狂的方向一路狂奔。炸墻?試過了。
他用從維修班順來的幾根老化的能量管線,
試圖在堡壘最外層防御墻的薄弱處制造一個小缺口。結(jié)果爆炸聲剛響,煙塵還沒散盡,
蘇凜就像從煙里長出來一樣出現(xiàn)在他面前,頭發(fā)絲都沒亂一根。她看著墻上那個焦黑的小坑,
眼睛亮得驚人,甚至帶著點……贊許?她只是輕輕拍掉他肩上的灰,
低聲說:“威力控制得不錯,就是方位偏了點,下次教你調(diào)聚焦。”燒糧倉?那是老黃歷了。
他現(xiàn)在致力于給堡壘指揮官那輛拉風的懸浮指揮車“加料”。結(jié)果他剛鬼鬼祟祟摸到車底,
就被一只從車底下伸出來的手精準地抓住了腳脖子。蘇凜從車底滑出來,臉上蹭了點油污,
非但不生氣,反而饒有興致地跟他討論起哪種黏性燃燒劑更難清除。臨走前,
她甚至“貼心”地給他留了一小罐據(jù)說效果更好的新型凝膠。綁架她?
這個念頭在陳囂被關(guān)進禁閉室啃了三天合成營養(yǎng)棒后,如同野草般瘋長。
他策劃了一個自認為天衣無縫的計劃:利用堡壘內(nèi)部清潔機器人定時經(jīng)過她休息室外的走廊,
在機器人底部藏入強力麻醉劑發(fā)射器,等她出來時觸發(fā)……他甚至搞到了蘇凜的日常路線圖!
行動當天,他躲在走廊拐角巨大的盆栽后面,心跳如擂鼓。清潔機器人“嗡嗡”地滑了過來,
經(jīng)過蘇凜休息室門口。門開了!陳囂猛地按下藏在口袋里的遙控器!噗!
一聲輕微的、氣體釋放的聲音。然后……一片寂靜。陳囂屏住呼吸,從盆栽葉子縫隙里偷看。
只見蘇凜站在門口,姿態(tài)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