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星途資本的落地窗,在夏晚星的策劃案上投下斑駁光影。她看著屏幕上“城市微光”最新一期視頻的千萬播放量,指尖無意識劃過衣襟上的螢火胸針——那是沈慕言在螢火蟲基地送她的,如今已成為她出席會議的“幸運符”。
“天使輪融資協(xié)議準備好了。”投資經(jīng)理將文件推過來,“沈總特意叮囑,附加條款里加了‘允許創(chuàng)作團隊保留內(nèi)容決策權(quán)’?!毕耐硇翘ь^,正撞見走進會議室的沈慕言,他眼底帶著熬夜的血絲,卻依舊對她笑:“昨晚和董事局磨到三點,總算把‘資本不干預內(nèi)容’寫進了合同?!?/p>
她忽然想起第八章里他說的“光的傳承”,喉頭微熱。散會后,沈慕言叫住她:“今晚老宅家庭聚餐,我媽想見見你?!毕耐硇俏罩邉澃傅氖种敢痪o,想起沈雨彤在竹林里哭紅的眼睛:“這樣……合適嗎?”
“有什么不合適?”沈慕言挑眉,從抽屜里拿出個絲絨盒子,“這是我爸留給未來兒媳的東西,他說要送給像螢火蟲一樣倔強的女孩。”盒子里是枚嵌著碎鉆的螢火吊墜,在陽光下閃爍著細碎的光。
傍晚踏入沈宅時,夏晚星攥著吊墜的手心全是汗。沈母穿著素雅的旗袍,笑容溫婉地拉她坐下:“慕言總說你像螢火蟲,我還以為是個嬌弱的小姑娘,沒想到能做出‘城市微光’這樣的項目。”她指了指墻上的全家福,“慕言他爸生前也愛拍紀錄片,可惜……”
話音未落,沈雨彤抱著胳膊從樓梯上下來,陰陽怪氣:“喲,夏大導演來了?我還以為你只敢待在夜市拍地攤呢。”沈母蹙眉:“雨彤,怎么說話呢?”
晚餐時,沈父的老友忽然提起盛世傳媒:“聽說陳曼最近在搞個‘星光計劃’,跟你的‘城市微光’挺像?”夏晚星剛要開口,沈慕言先放下筷子:“抄襲者永遠只能跟在原創(chuàng)后面吃灰?!彼聪蛩?,眼神篤定,“晚星的下一部紀錄片,要拍非遺傳承人的微光,星途已經(jīng)準備好專項基金?!?/p>
飯后沈慕言帶她參觀花園,月光下的噴泉池里漂著熒光浮萍。“我爸當年就是在這個池子邊,跟我媽說‘想做照亮別人的光’。”他忽然停下腳步,從口袋里掏出個微型投影儀,往噴泉幕布上一照——竟是夏晚星在螢火蟲基地拍的畫面,無數(shù)螢火在水幕上流轉(zhuǎn)。
“晚星,”他轉(zhuǎn)過身,眼里映著水光與星光,“我知道你擔心資本會改變初心,但星途想做的,是給微光們擋風的燈罩?!彼兆∷氖郑瑢⒌鯄嬢p輕戴在她頸間,“我爸說過,真正的光不會被資本定義,只會因共鳴而更亮?!?/p>
夏晚星看著水幕上的螢火,忽然想起第九章開頭沈慕言為她爭取創(chuàng)作權(quán)的模樣。吊墜貼著心口發(fā)燙,她想起白天在辦公室看到的郵件——盛世傳媒的“星光計劃”因涉嫌抄襲被平臺下架,評論區(qū)全是“支持城市微光”的留言。
“其實我下午接到了盛世傳媒的道歉電話。”她輕聲說,“陳曼說想投資我們的非遺項目?!?/p>
沈慕言輕笑:“你怎么回的?”
“我說,”夏晚星抬頭看他,眼里閃爍著和水幕螢火一樣的光,“真正的光不需要鍍金,只需要能讓它安心燃燒的土壤?!?/p>
這時,沈雨彤的聲音從二樓傳來:“哥,媽叫你去書房!”沈慕言無奈地聳聳肩,臨走前在她耳邊低語:“等我,帶你去看我爸藏紀錄片膠片的‘秘密基地’?!?/p>
夏晚星獨自站在噴泉邊,指尖輕撫吊墜。夜風送來隔壁老宅的鋼琴聲,竟是她紀錄片里那對夜市夫妻的女兒彈奏的《螢火之舞》。她打開手機,看到林薇發(fā)來的消息:“非遺傳承人張奶奶同意拍攝了!她說喜歡你拍的修鞋匠視頻,覺得你眼里有光?!?/p>
忽然間,花園角落的紫藤架下亮起一串螢火燈,是沈慕言特意布置的。夏晚星走過去,發(fā)現(xiàn)藤蔓上掛著許多小卡片,每張卡片上都寫著“城市微光”觀眾的留言:“謝謝你們讓我看到平凡的光”“原來我也可以成為別人的星星”……
卡片的盡頭,是沈慕言親手寫的一張:“致夏晚星:你鑿開黑夜的樣子,比所有星光都亮?!?/p>
夏晚星捂住嘴,眼淚忽然掉了下來。原來他不僅懂她的堅持,更默默收集了所有因她而點亮的微光。這時,沈慕言的腳步聲從身后傳來,他輕輕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發(fā)頂:“我說過,要帶你看真正的‘光的傳承’?!?/p>
她轉(zhuǎn)過身,踮起腳尖,將額頭抵在他胸口。吊墜與胸針在兩人之間輕輕碰撞,發(fā)出細碎的聲響,像螢火在呢喃。遠處的噴泉還在流淌,水幕上的螢火仿佛活了過來,與紫藤架下的燈串、與夜空中的星辰、與彼此眼中的光,交織成一片璀璨的星河。
夏晚星知道,第九章的故事里,不僅有資本的博弈與家庭的接納,更重要的是,她和沈慕言終于在“光”的信仰里找到了同頻的心跳。那些曾經(jīng)以為遙不可及的星途,此刻正因為彼此的微光交匯,而變得清晰可見。而前方等待他們的,或許是更洶涌的風浪,但只要初心如螢,便無懼黑夜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