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亂葬崗驚魂十里鋪,亂葬崗。月黑風(fēng)高夜,烏云密布天,不見繁星明月,老樹枝椏上,
傳來聲聲老鴉哀鳴。忽地,在斷碑墳包旁,枯藤老樹下,一處雜草堆里,傳來一陣悉悉索索。
老鴉聽到動靜,哀啼聲戛然而止,它立在枝頭,轉(zhuǎn)動腦袋好奇地朝那看去。只見在雜草堆中,
一名少年從其中坐起,身上覆蓋著的雜草也隨之散落一地。一陣夜風(fēng)吹過,吹動地上的雜草,
在少年身旁,露出一只纖纖細手,顯然這個雜草堆下,還藏著一個人。
“嘶——”“腦袋好痛??!”少年面露痛色,完全沒有注意到身旁還躺著一個人,
他手揉額頭,卻無意間觸碰到右眼處纏著一層紗布。
“這……”“我的眼睛……”少年頓感迷茫,腦海中的記憶也變混亂無比,
他越是想記起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頭就越疼?!案拢「?!嘎!
”枝頭老鴉在這時突然發(fā)出刺耳難聽的鳴叫,聽得他心煩意亂,
惹得少年心中涌起一團無名火?!盁┧懒?!”“別叫了!”少年怒嚎一聲,他猛地起身,
撿起地面的石塊朝著老鴉擲去。石塊沒有砸中老鴉,但也把它嚇得不輕,在兩聲驚鳴過后,
老鴉撲動著羽翼朝著遠處飛逃。沒了那些讓人心煩的動靜,四周瞬間變得安靜無比,
頭痛仍在繼續(xù),但那些雜亂的記憶,逐漸拼湊完整。原來,少年名叫江晨,
是一家婚慶公司的店員,前段時間在游戲里認(rèn)識了一位網(wǎng)名為瑤瑤的網(wǎng)友。兩人相談甚歡,
配合默契,于是一拍即合,約在晚上八點,長亭公園見面。
本以為迎接他的是一場酣暢淋漓戶外叢林真人槍戰(zhàn)。可世事難料,不僅面沒見著,
還被人從背后偷襲,給一棒敲暈,沒猜錯的話,應(yīng)該是被仙人跳了。果然,江晨一摸口袋,
手機和錢包不翼而飛,可這還不是江晨所關(guān)心的,讓他心中惴惴不安的,
是眼睛處纏著的紗布。2 眼紗之謎手機和錢包都是身外之物,丟了就丟了,江晨擔(dān)心是,
他的眼睛是不是被人動了手腳。江晨是越想越害怕,剛要解開右眼纏繞的紗布一探究竟,
一束強光從林間射來,直直照在江晨臉上,晃得他睜不開眼?!笆钦l!”“什么人在那里?
”一聲男人的低喝,打破了亂葬崗的寧靜,還沒等江晨避開射來的強光,
他就聽到一聲手槍上膛的聲音?!安灰纯梗自诘厣?,雙手抱頭!
”男人的語氣就像是在命令,江晨完全不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可那手槍上膛的聲音,
完全和影視作品的聲音一模一樣??蛇@并不是在拍電影啊,為了不被一槍送走,
江晨也只能照做。只見在一處灌木叢后面,一名全副武裝執(zhí)法者正一手持槍,
一手拿著強光手電站在那里?!拔沂抢畋?,呼叫陳隊,呼叫陳隊!”“亂葬崗位置,
發(fā)現(xiàn)可疑人員!”李斌神情嚴(yán)肅,對著肩上的對講機說道,但他的目光卻死死的盯著少年。
“收到!”“我馬上過來支援,如果嫌疑人做出危害你生命的舉動,你可以直接開槍射殺!
”對講機中,傳出的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聽著對講機中傳出的聲音,
江晨頓時意識到情況不妙。為了不被一槍斃命,江晨乖乖照做,他緩緩下蹲,
蹲在地上一動都不敢敢動,腦子里就像炸開了似的。沒曾想被仙人跳不說,
居然還會被別人拿槍指著腦袋,這一下是悔到姥姥家了。為了擺脫嫌疑,
證明這件事情與他無關(guān),江晨當(dāng)即開口解釋?!巴?,你可能弄錯了吧,我可是正經(jīng)人,
這里發(fā)生了什么,我一概不知啊,我是被人打暈給弄到這荒山野嶺來的。
”就算江晨實話實說,李斌的槍口依舊沒有挪開,只見他眉頭一皺,冷吭一聲?!昂?!
”“正經(jīng)人?!薄熬掷镆彩莿偨拥綀蟀?,說這里有人行兇,沒想到真有人。
”“是不是正經(jīng)人,配合我們調(diào)查清楚再說,你要是沒有嫌疑,自然不會為難你。
”3 兇案現(xiàn)場李斌這一席話說完,江晨也只能乖乖配合大約等了五分鐘,
又有一道強光射來,除了窸窸窣窣鉆草的聲音,江晨還聽到狗類粗重的喘息聲。
兩道強光同時聚焦到江晨身上,睜不開眼的同時,也讓他感到難受無比。
仿佛就像是一只動物園的動物,被人隨意觀賞?!盎⒆?,你發(fā)現(xiàn)什么了?”陳隊剛一出現(xiàn),
手上牽著的搜索犬立馬就表現(xiàn)得不淡定。它搖動著尾巴,時而后足站立,想要掙脫韁繩,
同時它還朝著江晨所在的位置發(fā)出陣陣犬吠?;⒆影l(fā)出的這些信號,
是個人都能看出發(fā)現(xiàn)了什么,這也讓兩名執(zhí)法者變得警惕起來。
“咔嚓!”又有一聲手槍上膛的傳出,蹲在地上的江晨聽到這個聲音,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
“李斌,原地戒備,我過去看看!”陳隊吩咐一聲,十分警惕地朝著江晨走去,這一刻,
三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⒆拥故菑娜莸枚?,它耷拉著舌頭,
邁動矯健的步伐來到江晨身邊,緊接著就用它那濕漉漉的鼻子拱開地上的雜草。
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過后,一具女子的尸體毫無保留地呈現(xiàn)在陳隊眼前。她嘴角血跡溢出,
上身穿著的白衫早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心口處一個拳頭大小血洞觸目驚心,
一顆心臟也已經(jīng)不翼而飛。沉默片刻后,陳隊無奈地嘆了口氣,仿佛類似的案件,
他已經(jīng)歷多次?!斑@應(yīng)該是本市第五起兇殺案了吧?”陳隊看向女尸喃喃自語,
似乎想逃避眼前的現(xiàn)實,可人就躺在那里,終究還是要面對陳隊繼續(xù)嘆了口氣之后,
轉(zhuǎn)眼就看向蹲在地上的江晨,開始打量起他來?!斑@人慫成這副德行,能是殺人兇手?
”“既然他不是兇手,又出現(xiàn)在這里,說不準(zhǔn)就是兇手給我們下的障眼法?”“哼!
”“早晚我會把你繩之以法。”“先不想這么多了,帶回去看能不能問出點有用的線索。
”陳隊在心中敲定主意后,決定把江晨帶回執(zhí)法局審問一番。
4 鈴聲驚魂畢竟他是這一起案件中唯一的活人,或許能夠在他身上掌握到一些有用線索。
“李斌,我要把這人帶回局里一趟,你馬上聯(lián)系局里派人過來取證!
”“接二連三發(fā)生這種事情,省局可能會派人下來?!标愱牱愿酪宦暎鸵獛Ы侩x開,
兩人還沒有走出亂葬崗,雜草堆中突然響起一陣手機鈴聲。
“死了都要……”聽到這一聲手機鈴聲時,江晨明顯頓了一下,這一首歌曲江晨太熟悉了,
這不就是他親手設(shè)置鈴聲嗎。當(dāng)他回頭看去時,手機沒看到,
躺在地上的女尸倒是被他盡收眼底。僅一眼,江晨就認(rèn)出了眼前的女尸,可她的慘狀,
直叫人頭皮發(fā)麻,當(dāng)初就把江晨嚇的語無倫次?!笆撬?!
”“她……這……”“死……”“死……死了?”之前一直被李斌用強光手電照著臉龐,
以至于江晨連眼睛都睜不開,更別說能夠看到身旁躺著的女尸。“沒錯,他死了。
”陳隊倒是從容的多,淡淡的回了一句就朝著女尸旁的雜草堆走去,
只留下已經(jīng)被嚇懵的江晨?!斑@是你的手機?”陳隊問出一句,
就拿著一部手機走到江晨身前,又看了一眼撥來的號碼,開口說道:“土豆精是誰?
”“她……”江晨停頓了幾秒,雙目之中浮現(xiàn)出一絲懼色,
怯怯的回道:“她是我的一位同事!”“看來她很關(guān)心你??!
”“不過在你嫌疑沒有洗脫之前,手機不我能給你,但是我會幫你把號碼記下,
等下在車上你用我的手機給她回?fù)苓^去?!标愱犝f著,就把手機裝進一個密封袋中,
江晨也沒有說話,表示默認(rèn)了陳隊的做法。“嘎!嘎!嘎!”忽的,
幾聲老鴉哀鳴又在這時響起,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它又停在了枯樹枝頭。
三人的目光一同看向老鴉,只見陳隊眉頭微皺,喃喃自語道:“前幾次的案發(fā)現(xiàn)場,
也聽到了烏鴉的叫聲,難道烏鴉和案件存在著某種聯(lián)系?”可當(dāng)江晨看向老鴉后,
那被紗布纏繞的右眼傳來一陣輕微刺痛,緊接著左眼就出現(xiàn)了一瞬間的失明。
5 怪物現(xiàn)身也從這一刻開始,江晨所看到的一切都變了。眼前的亂葬崗里,孤魂游蕩,
百鬼夜行,好似身處九幽地府。躺在地上的不吃香菜,也在這時活了過來,
正捂著那空洞洞的心口,失聲哭泣,聲音凄慘 ,攝人心魄??輼渲︻^的烏鴉也不再是烏鴉,
而是侏儒怪物,它三分似人七分似鳥,它立在枝頭,
正朝著地面上的三人發(fā)出桀桀桀地怪笑 ??吹竭@種詭譎離奇的場面,江晨難以保持鎮(zhèn)定,
也不知道是哪來勇氣,他竟一把奪過陳隊腰間頂著膛火配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