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除了關于他的記憶

我不小心打碎玻璃杯，他怕我著涼，赤腳踩在碎片上把我抱到沙發(fā)上，自己腳底卻滲出鮮血。

"謝謝。"女孩的聲音嬌俏得像百靈鳥。他起身時，目光掃過我，停頓半秒后又迅速移開，

那眼神像是在打量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我看著他帶著女孩走遠，背影漸漸融入人群，

直到再也分不清哪一個是他。深夜的出租屋，我對著鏡子涂那支變形的口紅。

斑駁的色塊糊在嘴唇上，像極了我破碎的愛情。手機在梳妝臺上震動，

是組織發(fā)來的新消息："目標出現(xiàn)情感動向，建議保持絕對距離。"我笑出聲，

笑聲在空蕩的房間里回蕩，驚飛了窗外的夜鳥。翻出塵封的相冊，

最后一頁夾著兩張游樂園門票根。那天他戴著滑稽的兔子耳朵發(fā)箍，

非要拉著我在旋轉木馬前拍十連拍。照片里他摟著我的肩膀，嘴角的梨渦比陽光還耀眼。

而現(xiàn)在，他的梨渦正在對另一個女孩綻放，那些只屬于我們的獨家記憶，

終究成了我一個人的牢。凌晨兩點，我鬼使神差地打開社交軟件。他的朋友圈更新了，

是一杯咖啡的照片，配文"新發(fā)現(xiàn)的寶藏店鋪"。

我盯著圖片右下角露出的半截手鏈——那是我們周年紀念時一起編的，他說"戴著這個，

就像我一直牽著你"。此刻，那條手鏈卻要系住別人的手腕。窗外傳來救護車的鳴笛聲，

尖銳而刺耳。我蜷縮在沙發(fā)里，抱著印有他名字的舊衛(wèi)衣。布料已經(jīng)洗得發(fā)白，

可我固執(zhí)地相信，只要聞著這若有若無的氣息，就能假裝他還在身邊。手機屏幕亮起，

是新聞推送："記憶清除技術副作用研究取得進展"。我嗤笑一聲，關掉手機，

任由黑暗將自己吞噬——就算能找回記憶又如何？我們之間橫亙的，

早已不只是一段被抹去的時光。7我攥著醫(yī)院掛號單在走廊徘徊，

消毒水的氣味里混雜著隱隱的血腥味。轉角處傳來熟悉的咳嗽聲，

腳步瞬間釘死在冰涼的地磚上。他裹著病號服靠在墻邊，蒼白的臉映著手機屏幕幽光，

指節(jié)輕叩欄桿的節(jié)奏，和從前熬夜寫方案時一模一樣。"先生，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