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眼前熟悉的破舊祠堂,還有圍觀的村民,頓時明白過來。
我回到了抓鬮那天。
村長拿著竹筒搖晃幾下放到我面前,林月和陳遠舟話還回響在我耳邊。
不等我適應,和前世一樣,一旁的林月?lián)屜劝咽稚爝M了竹筒。
打開一看,林月瞬間崩潰。
她依舊抽到了“嫁”。
林月?lián)渫ü虻乖诘兀е业拇笸忍闇I橫流:“姐!你替我去!你心腸最好了!從小你都處處護著我!就再護我一次!求你了!”
說著就要來搶我手里的簽。
前世我沒答應,因為眾目睽睽之下違反村規(guī),我們一家都會死。
林月不是不知道,只是想賭一把。
可是她沒看到當她的話出口的瞬間,圍觀的男人已經握緊了手里的鐮刀,我只能拒絕。
聽著林月和前世同樣的話,我做出了同樣的選擇,只是心境截然不同。
我冷漠地低頭看向林月:“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人人都要遵守。抓鬮的結果,天意難違。”
林月眼中希望破滅,眼里滿是怨毒。
圍觀的男人歡天喜地地去準備婚禮,老婦人們立馬去準備第二天的酒席。
林月蒼白著臉跟我回了家。
一進屋她就拉著我哭得停不下來:“姐,我不想嫁那些男人!我不想像媽媽一樣慘死!”
我沒像前世那樣抱著她一起哭,絞盡腦汁想辦法。
而是冷聲說:“自己的命,自己擔著?!?/p>
我沒理會林月臉上的錯愕,轉身去撿柴火準備做飯。
路上遇到好幾個老婦人,他們有些也是村里規(guī)矩的受害者。
如今看到有新人遭殃,不但沒同情,反而亢奮地向我打聽林月的事。
例如幾歲來的月事,來月事時痛不痛,胸大不大……
一旦和生育扯上關系,就變成了津津樂道的話題。
我裝若無意地說:“昨晚月月悄悄跑去村尾新埋的王老五墳頭拜了拜?嘴里還念叨什么‘借種留后’?!?/p>
我稍作停頓,當所有婦人的好奇心拉滿,齊齊看向我時,我才繼續(xù)說:“莫非,她這身子不單能給活人懷,連剛走的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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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過后,老水井旁邊坐滿了乘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