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心里那個糾結，真是五味雜陳。
他瞅瞅那柄插在巖石里，光芒雖弱卻透著不凡的古劍。
再瞅瞅半空飄著的那老頭虛影，一臉猴急，活像在說：“你快來啊，我等不及了！”
這……這叫什么事兒啊！
想他葉凡，堂堂男子漢，將來是要叱咤風云的人物！
什么時候受過這種窩囊氣？
罵人？還得指著鼻子罵？罵完還要在神劍旁邊撒尿“以示敬意”？
這條件，比捅馬蜂窩還離譜！
“前……前輩……”
葉凡喉嚨發(fā)干，聲音都有些飄忽。
“您老人家，沒跟我開玩笑吧？”
他想最后掙扎一下，盼著這老頭是老糊涂了，說錯了話。
被篡改的白胡子老頭聽了，眉頭一挑，不大高興。
“小子，磨蹭什么？老夫時間寶貴！”
“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滾，別耽誤老夫睡覺！”
“再說，老夫這把年紀，什么沒見過？還能跟你個小輩開這種玩笑？”
老頭那表情，明擺著說葉凡不上道。
葉凡的心拔涼拔涼的。
看來，這老頭是來真的！
他偷偷瞄了一眼那柄碎星劍，極品道器！還有天階功法！
只要弄到這兩樣，別說暮昊天，就是武王，他葉凡也敢去碰一碰！
險中求富貴！
不就是罵人撒尿嗎？
跟神兵利器比，節(jié)操算個啥！臉皮又算個啥！
為了變強，為了報仇，為了把暮昊天那混蛋剁成肉醬，這點犧牲，值！
“前輩，您瞧好吧！”
葉凡一咬牙，一跺腳，橫下心，徹底豁出去了。
他清了清嗓子，醞釀了下情緒，猛地抬頭，直視白胡子老頭的虛影。
那眼神，透著股不要命的狠勁，還有點壓不住的瘋癲。
被篡改的白胡子老頭見了，滿意地笑了，還饒有興致地捻了捻胡須，準備看好戲。
“來吧，小子，讓老夫聽聽，你肚子里有多少貨！”
葉凡深吸一口氣，然后……開罵！
“我艸你個老不死的！你個糟老頭子壞透了！”
“一把年紀了，還學人玩什么殘魂？我看你是魂淡！”
“躲在這破坑里幾百年，你腦子長蛆了吧？想出這么個餿主意折騰小爺我？”
“還神劍？我看是神經病劍！配你這老神經正好！”
葉凡越罵越來勁，越罵越順溜。
他把這些天憋的火、怒氣，還有對暮昊天的恨，全對著這白胡子老頭噴了出來。
什么斯文敗類，什么溫文爾雅，此刻全扔到一邊去了。
他嘴皮子利索，各種聞所未聞的臟話，跟倒豆子似的，朝著白胡子老頭砸過去。什么“老匹夫”、“老王八”、“老狗日的”，張口就來。
坑里，葉凡的罵聲響成一片。
真實的白胡子老頭虛影，這會兒徹底懵了。
他原本還帶著點期盼和溫和的眼神，現在只剩下迷茫和錯愕。
這……這小子在干什么？
自己提的條件，明明是讓他在秘境關門前，初步學會《隕星劍訣》的入門心法。
怎么……怎么就變成指著自己鼻子罵大街了？
難道是自己睡太久，跟不上趟了？現在年輕人的考驗都這么特別？
還是說，這小子理解錯了？
不應該啊！自己說得清清楚楚的！
老頭的虛影在葉凡的“唾沫星子”下，都有些飄忽，眼看就要被這“精神攻擊”罵散架了。
他想開口解釋，想問問這小子是不是瘋了。
可葉凡罵得太投入，語速太快，根本不給他插嘴的空兒！
“呼……呼……”
一通狂風暴雨般的輸出后，葉凡總算停下，扶著膝蓋，呼哧呼哧直喘氣。
罵人，也挺費勁！
他感覺嗓子都快冒煙了。
“老……老頭……這……這樣……行……行了吧？”
葉凡喘著問。
他偷偷打量白胡子老頭的表情，見他跟個木頭樁子似的，像是被雷劈傻了，心里也有些打鼓。
該不會……用力太猛，把這老頭給罵傻了吧？
然而，還沒等真實的白胡子老頭從發(fā)懵中回過神。
葉凡心想，第一步完了，該第二步了！
趁他病，要他命！
他深吸一口氣，眼神又堅定起來。
然后，在真實的白胡子老頭更加錯愕和不敢相信的注視下。
葉凡大步走到那柄插在巖石中的碎星劍旁邊。
他沒半點猶豫，麻利地解開褲腰帶，對準了碎星劍旁邊的空地……
“嘩啦啦——”
一股水流，準準地落在碎星劍旁邊的巖石上。
葉凡一邊放水，一邊還得意地扭頭看白胡子老頭，嘴里嘟囔：
“小老頭！這下總該滿意了吧？”
“小爺我可是說到做到！”
因為坑洞小，加上葉凡“放水”的角度問題。
幾滴熱乎乎的液體，很不巧地甩到了白胡子老頭那虛幻的身體上！
雖然只是虛影，沒什么實質影響。
但這侮辱勁兒，簡直了！
……
秘境另一邊。
暮昊天通過“劇本書”看著坑里發(fā)生的一切，正捂著肚子笑得前仰后合，眼淚都快出來了。
“噗……哈哈哈哈！”
“臥槽！人才??！這葉凡，真是個人才！”
“這也太他娘的6了！”
暮昊天一邊笑，一邊捶大腿。
他原本只想惡搞一下葉凡，給他的機緣添點堵，順便看個樂子。
卻沒想到，葉凡居然這么“配合”！
那罵人的架勢，那撒尿的豪邁，真是讓人笑出眼淚。
“這劇本，改得值！太值了！”
“四十五點修改值，買這么一場大戲，血賺不虧啊！”
暮昊天笑得肚子都有些抽。
他現在對葉凡，真是越來越“欣賞”了。
這小子，簡直是自己快樂的源泉，行走的經驗包和提款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