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孟博文的臉色煞白,沈薇薇全然不顧他的想法。
只是自顧自地說著話,一遍遍叫著我的名字。
他整個人都嫉妒得像是入了魔怔。
沈老太太早已離開。
臨走前,將我丟給她的離婚協(xié)議書,擺在了桌子上。
孟博文眼睛瞥見,激動地拿起離婚協(xié)議書,朝著沈薇薇揮舞。
“薇薇,秦渡川他一分都不要沈家的,太好了,他自愿放棄一切,就只是要和你離婚,這樣的話,我們什么也不損失,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
“只是薇薇,我想和你長長久久,你什么時候再為我找腎???要不我們還是用秦渡川的腎吧?他吃素那么久,不是你說的嗎,他的腎既和我適配也很干凈!”
“啪”的一聲。
沈薇薇狠狠一耳光打在了孟博文的臉上。
“你算個什么東西!也配用他的腎!”
她轉(zhuǎn)身出門,快速回了家。
卻發(fā)現(xiàn)家中一切都和她臨走時一模一樣,我并沒有帶走任何一樣?xùn)|西。
可偏偏就是如此,這家里仿佛就是少了我的氣味。
桌子上不會再有她最喜歡吃的飯菜,電視也不會在她剛一到家,就調(diào)好了她喜愛看的電視劇。
更不會有人在她一開門,就激動親切地喊她“老婆”和“媽媽”。
她到底失去了什么?
沈薇薇跌坐在地,泣不成聲。
她從地上撿起小樂的遺照,摸黑走進了地下室。
她打亮手電筒,卻在看到地下室里那一道道血痕時,大腦仿佛瞬間一片空白。
像是忽然有了感應(yīng),她跪地用手去貼向那小小的血痕。
“啊啊??!”
痛苦如同數(shù)千萬只螞蟻,肆意攀爬啃食她的心臟。
她好后悔!
她為什么會瘋了一樣,這樣懲罰自己的孩子!
等到她再跌跌撞撞從地下室走出來時,天也已經(jīng)陰沉了下來,外面漸漸下起了大雨。
她一手抱著小樂的遺照,一手拿著模型飛機。
整個人像是三魂丟了七魄,從未有過的狼狽。
她敲響了沈家老宅的大門。
沈老太太整個人像是大病一場,好像每一次看見她都像是要去了她的半條命。
“老夫人,小姐還在外面淋著雨。”
她疲憊地緊閉起雙眼,“不見,她會走的?!?/p>
沈薇薇從小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
從不肯讓自己受半點委屈。
外面下得這么大,她肯定是站不了多久,就會忍不住要離開。
沈老太太手里攥著佛珠,闔上了眼。
自從小樂死后,她就佛珠不再離手,每日都要念上千百遍的往生咒。
她造的孽,應(yīng)該她來擔(dān)。
一道驚雷忽然打醒了沈老太太。
管家見她醒了,這才焦急地走了進來。
“老太太,小姐她還在外面站著!怎么勸也不肯離開,看這架勢是鐵了心了。”
沈老太太長嘆一口氣,這才讓她進了屋。
沈薇薇渾身瑟縮,進屋后,才將遺照和模型飛機從緊裹著的外套里拿了出來。
看見這兩樣,沈老太太眼眶里的熱淚,又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你還來做什么?現(xiàn)在后悔,說什么也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