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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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篡改我的出生日期,五歲便登臺成為“鋼琴神童”。 十二歲起每日練琴超十二小時,

      抗抑郁藥和封閉針是左手肌肉溶解后的唯一支撐。 國際決賽現(xiàn)場,

      我凝視評委席上父親豎起的三根手指——錯音三次即永久禁賽。

      琴鍵猛然砸響《抑郁癥狂想曲》,三十二個錯音撕裂整個音樂廳: “這才是我!

      不是一月一日的傀儡!” 火焰吞噬所有虛假獎杯時,父親墜樓的消息傳來,

      遺書只有半句: “你贏了…可真正的謊言是——”地下室渾濁的空氣里,

      塵埃在唯一一束頂燈的光柱里沉浮。李苗苗的指尖在冰冷的琴鍵上無意識地滑過,沒有旋律,

      只有一連串破碎、怪誕的音符,像垂死之物的喘息。她左手藏在琴凳下,

      指腹神經(jīng)質(zhì)地摩挲著褲袋里那個小小的、磨砂玻璃藥瓶,瓶身冰冷堅硬,

      是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錨點。氟西汀。今天才吞下第六粒,

      離父親規(guī)定的“維持狀態(tài)”的劑量還差兩顆。胃里沉甸甸的,藥片像沒化開的冰碴,

      硌得她難受。“砰!”琴房的門被粗暴地推開,撞在墻上,發(fā)出悶響。

      頂燈的光被一個高大的身影驟然切斷大半,濃重的陰影瞬間吞噬了李苗苗和她身前的斯坦威。

      李雄偉站在門口,西裝革履,一絲不茍,只有眼神銳利得像淬了冰的刀片,

      精準地剮過她放在琴鍵上的手?!靶ぐ?,降b小調(diào)夜曲,Op.9 No.1。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冰封般的重量,沉沉壓在狹窄的空間里,

      “第二十七小節(jié),右手降A(chǔ)還原記號后的那個G,你彈成了升G。

      第三小節(jié)左手低音區(qū)的降D,音色軟得像爛泥!你是用腳在彈琴嗎,李苗苗?

      ”他一步步走進來,锃亮的皮鞋踩在老舊木地板上,每一步都敲在李苗苗緊繃的神經(jīng)上。

      “七天后是什么日子,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嗎?”李苗苗猛地抬起頭。

      頂燈的光刺得她眼睛發(fā)酸,父親的身影在光暈邊緣顯得龐大而模糊,帶著絕對的威壓。

      她下意識地蜷縮了一下放在琴鍵上的左手。那刺目的紅光——梳妝臺上那個電子日歷,

      像一只永不疲倦的流血眼睛,

      每天都在無聲尖叫:距離“李苗苗生日暨李雄偉藝術(shù)教育成果全球發(fā)布會”還有7天!

      那個被篡改的、釘在1月1日的、屬于“神童”的虛假誕辰。胃里的冰碴似乎瞬間炸開,

      寒意順著脊椎竄上頭頂?!拔摇彼暮韲蹈蓾冒l(fā)緊,聲音像砂紙摩擦,“我馬上重練。

      ”“重練?”李雄偉嗤笑一聲,停在她面前,居高臨下。他冰冷的手指猛地捏住她的下巴,

      強迫她抬起臉,對上他那雙深不見底、毫無溫度的眼睛。鏡片后的瞳孔里沒有憤怒,

      只有一種精準計算的、評估商品瑕疵般的審視。“李苗苗,你最好給我搞清楚!

      你不是在練琴,你是在工作!是在維護一項投資!

      一項我傾注了二十年心血、打造得完美無瑕的投資!‘最年輕肖賽冠軍’這塊金字招牌,

      容不得一絲污損!你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每一次指尖觸碰琴鍵,都是它的養(yǎng)分!

      明白嗎?”他的指尖力道大得驚人,李苗苗覺得自己的頜骨快要碎裂,

      劇痛讓她眼前陣陣發(fā)黑。五歲那年,這張臉也曾出現(xiàn)在無數(shù)閃光燈下,那時他笑容滿面,

      驕傲地抱著剛剛奪得“神童杯”少兒組冠軍的她,

      向全世界宣布這個“一月一日誕生”的天才。

      那是她悲劇人生的第一個、也是最長的一個休止符,將她牢牢釘死在這架冰冷的斯坦威上。

      “明白?!彼D難地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口腔里彌漫開淡淡的血腥味。

      胃里的冰碴攪動得更兇了,帶起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左手在褲袋里,死死攥緊了那個藥瓶。

      李雄偉松開手,像甩開什么臟東西。他掏出雪白的手帕,

      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捏過她下巴的手指,目光掃過她蒼白憔悴的臉和眼下濃重的烏青。

      “你的狀態(tài)很糟糕?!彼恼Z氣恢復了那種冰冷的平靜,是陳述,而非關(guān)心,“加練。

      練到肌肉記憶能覆蓋掉你那該死的疲憊和……胡思亂想為止?!彼D了頓,

      視線落在她緊攥的左手口袋位置,嘴角勾起一絲極淡、極冷的弧度,“別忘了吃藥。你的手,

      現(xiàn)在比你的腦子值錢得多。”皮鞋敲擊地板的聲音再次響起,由近及遠。門被關(guān)上,

      隔絕了他帶來的那股令人窒息的寒意。壓迫感驟然消失,李苗苗卻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氣,

      整個人癱軟在冰冷的琴凳上,大口喘息。冷汗瞬間浸透了后背的衣衫。

      她顫抖著掏出那個小小的棕色藥瓶,擰開,倒出兩粒白色藥片,沒有水,就這么干咽下去。

      苦澀的味道在舌根蔓延開,伴隨著一種尖銳的、熟悉的刺痛——從左手的虎口位置,

      沿著緊繃的肌腱一路蔓延至小臂深處。肌肉溶解。

      醫(yī)生冰冷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回響:“超負荷訓練導致的橫紋肌溶解,神經(jīng)損傷不可逆。

      止痛藥和封閉針只是飲鴆止渴,繼續(xù)這樣高強度演奏,你這只手……廢掉只是時間問題。

      ” 時間問題?她的時間,從來就不屬于自己。屬于那個“一月一日”的神話,

      屬于父親精心構(gòu)筑的音樂霸權(quán)帝國。她下意識地活動了一下左手手指。僵硬,遲緩,

      帶著一種深入骨髓的麻木和難以言喻的沉重感。每一次彎曲指關(guān)節(jié),都像在拉動生銹的鎖鏈。

      她將左手緩緩放在琴鍵上,冰涼的觸感讓她微微一顫。指尖試著按下中央C。聲音是悶的,

      像蒙著一層厚厚的濕布。力量傳導不暢,一個簡單的單音,

      手腕和小臂卻傳來清晰的、撕裂般的酸脹感。她咬緊下唇,強迫自己無視那疼痛,

      開始機械地重復剛才那段肖邦夜曲。音符依舊破碎,

      錯音依舊在第二十七小節(jié)和第三小節(jié)頑強地冒出來,像是她身體里某種絕望的抗議。

      藥力還沒上來。左手越來越沉,每一次抬起都像在對抗無形的鉛塊。

      小臂深處那熟悉的、如同無數(shù)細針攢刺的灼痛感開始加劇。她需要封閉針。

      那個能暫時麻痹神經(jīng)、讓她像提線木偶一樣完成“完美演奏”的毒藥。她停下練習,

      撐著琴凳邊緣艱難地站起來,雙腿虛軟得幾乎站立不穩(wěn)。身體內(nèi)部,

      那種虛假的平靜感與肌肉溶解的劇痛、胃部的翻攪感、以及精神上巨大的疲憊感瘋狂撕扯著,

      讓她感覺自己像一只被無形絲線粗暴牽引、隨時會散架的玩偶。她扶著冰冷的墻壁,

      一步一步挪向通往一樓客廳的樓梯。那里有備用的注射器和藥劑。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艱難,

      左手的刺痛隨著脈搏一下下撞擊著太陽穴。走到樓梯口時,

      客廳里隱隱傳來父親壓低卻依舊清晰的通話聲?!啊醵判模咛旌?,

      絕對是一場完美的演出。苗苗的狀態(tài)?呵,她好得很!我的女兒,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極限在哪里……對,對,‘最年輕肖賽冠軍’這塊招牌,

      只會越來越亮!后續(xù)的商業(yè)巡演和代言,就仰仗您多多費心了……錢不是問題,

      只要熱度炒上去,回報率您懂的……”李苗苗靠在冰冷的樓梯扶手上,

      指甲深深掐進木頭的紋理里。極限?她的極限,就是在那架斯坦威前徹底崩潰成一灘爛泥嗎?

      回報率?她的血肉和靈魂,就是父親算盤上最精準的砝碼。一股冰冷的恨意,

      混雜著巨大的虛無感,瞬間攫住了她。她閉上眼,

      父親那張在閃光燈下志得意滿的臉和此刻在電話里精于算計的聲音重疊在一起,

      扭曲成一個巨大的、令人作嘔的圖騰。就在這時,一種極其輕微、卻又無比突兀的聲響,

      從樓下某個角落滲透上來,穿透了父親冰冷的通話聲,也穿透了她混亂的思緒。

      ?!恕!恕皇沁B貫的旋律,也不是調(diào)音時那種精準的基準音。

      那聲音沉悶、滯澀,帶著一種金屬摩擦般的沙啞,斷斷續(xù)續(xù),

      像一個垂死之人在笨拙地敲打生銹的管道。一下,又一下,

      固執(zhí)地重復著幾個古怪的音階組合,在別墅底層空曠的空間里激起微弱的回響。

      不是家里的傭人。他們早已被父親訓練得如同影子,絕不敢發(fā)出任何不合時宜的聲響。

      李苗苗的心跳,在氟西汀制造的虛假平靜下,突兀地漏跳了一拍。

      一種難以言喻的、混雜著危險預感的好奇,像冰冷的藤蔓,悄然纏住了她的心臟。

      她屏住呼吸,側(cè)耳傾聽。那聲音的來源,似乎在地下室。父親還在客廳通話,

      語調(diào)帶著商人特有的熱絡(luò)和虛偽。李苗苗看了一眼客廳的方向,

      又看了一眼通往地下室的幽暗樓梯。左手小臂的刺痛一陣緊過一陣,

      提醒著她對封閉針的需求。然而,那個頑固的、如同摩斯電碼般敲打著的古怪聲響,

      卻像黑暗中伸出的鉤子,拽住了她。她幾乎沒有思考,

      腳步無聲地轉(zhuǎn)向了通往地下室的那道門。門虛掩著,

      透出下方更加濃稠的黑暗和一絲若有若無的機油與灰塵混合的氣味。她輕輕推開門,

      一股陰冷潮濕的空氣撲面而來。樓梯很陡,沒有燈光。她扶著冰冷的墻壁,

      小心翼翼地往下走,每一步都踏在未知的黑暗里。那古怪的音階聲越來越清晰,

      帶著一種近乎執(zhí)拗的節(jié)奏感。地下室的景象在微弱的光線中漸漸顯現(xiàn)輪廓。這里堆滿了雜物,

      廢棄的家具蒙著厚厚的白布,像沉默的幽靈。

      空氣里彌漫著濃重的塵埃味和一股濃烈的機油氣息。聲音的來源在角落。

      那里有一架被淘汰下來的舊立式鋼琴,琴蓋開著,一個身影正佝僂著背,埋頭在琴鍵內(nèi)部,

      一只手拿著工具,另一只手的手指正以一種極其別扭的姿勢,在幾根琴弦上笨拙地撥弄著,

      發(fā)出那滯澀的“叮咚”聲。是那個調(diào)音師。李苗苗想起來了,父親幾天前提過一句,

      說家里幾架琴音都不準了,尤其是地下室這架老古董,要找個便宜點的人來調(diào)調(diào),

      省得搬動樓上的斯坦威。那人穿著一件沾滿油污的深藍色工裝,袖子挽到手肘,

      露出的手臂肌肉線條結(jié)實,卻也布滿深淺不一的舊傷痕。他側(cè)對著樓梯口,光線昏暗,

      看不清臉,只能看到一個專注而緊繃的下頜線條。李苗苗站在樓梯的最后幾級,停在陰影里,

      沒有出聲。她看著那雙沾滿黑乎乎機油的手,

      在泛著微弱金屬光澤的琴弦間移動、撥弄、敲擊。那雙手的動作帶著一種奇異的韻律,粗糙,

      卻又有一種近乎虔誠的專注。他似乎在嘗試修復什么,又或者,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

      與這架被遺忘的、沉默的鋼鐵骨架對話。那不成調(diào)的、沙啞的音階,

      在地下室渾濁的空氣里固執(zhí)地回響著,像一種無聲的對抗,對抗著這里的死寂,

      也對抗著樓上那個冰冷華麗的世界。一種奇異的共鳴感,毫無預兆地擊中了李苗苗。

      這個陌生調(diào)音師和他手下發(fā)出的、被世界遺棄的聲音,像一面粗糙的鏡子,

      映照出她自己體內(nèi)那早已殘破不堪的旋律。

      封閉針帶來的迫切感暫時被一種更深的茫然取代了。她只是站在那里,在黑暗中,

      靜靜地看著,聽著那不成調(diào)的、沙啞的掙扎。那雙沾滿油污的手停下了撥弄的動作。

      調(diào)音師似乎察覺到了什么,身體微微一頓。他沒有立刻回頭,只是保持著那個半俯身的姿勢,

      幾秒鐘的沉默在昏暗的地下室里彌漫開,只有灰塵在微弱光柱里無聲沉浮。然后,

      他慢慢地、帶著一種近乎警惕的遲緩,轉(zhuǎn)過了身。光線太暗,李苗苗看不清他完整的五官,

      只感覺一道目光精準地穿透了陰影,落在了自己身上。那目光很沉,

      帶著一種長期在底層掙扎磨礪出的粗糙感,像砂紙,卻又奇異地沒有太多探究或驚惶,

      更多的是一種被打擾后的沉默審視。他的臉藏在工裝帽的帽檐陰影下,

      只有下頜的線條繃得很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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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時間:2025-06-30 14:5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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