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從那以后,傅西凜就天天的呆在會所里面,紙醉金迷。
江攬月自從上次后,也不敢輕易的去招惹傅西凜,只能小心翼翼的說道。
“西凜,喝酒傷身!”
傅西凜歪在沙發(fā)里,領(lǐng)帶松垮地掛在脖頸。
他忽然抓住江攬月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將她的骨頭碾碎。
“星蔓...”
“那天要是我讓你走...”
話音未落,滾燙的淚水砸在江攬月手背上,灼燒出細密的疼。
江攬月渾身僵硬。
這三個月來,她每天守在這紙醉金迷的牢籠里,看著他把不同女人的名字喊成許星蔓。
那些女人走時眼里帶著得意,而她只能攥緊手機,將未發(fā)送的“注意身體”刪了又寫。
此刻被他喚作那個名字,胸腔里翻涌的不是欣喜,而是尖銳的嫉妒。
她試圖抽回手,卻被他猛地拽進懷里。
“西凜,你醉了。”
傅西凜身上混著煙味與苦酒的氣息鋪天蓋地壓下來,他埋在她頸窩喃喃自語,每句話都像是扎進心臟的針:“我愛你,我錯了!我發(fā)現(xiàn)我的生活中不能沒有你!我們放棄那些仇恨好不好,我不怪你了,你回來好不好!”
江攬月摸到包里的藥瓶,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三個月前傅西凜得知許星蔓自殺后,傅西凜當場砸碎了辦公室所有玻璃。
就算沒有找到許星蔓的尸體,但是打撈隊經(jīng)過長達一個月的打撈,也已經(jīng)放棄了。
而且也是自那以后,傅西凜的世界只剩酒精和午夜。
而她,這個陪在他身邊的未婚妻,連觸碰他衣角都成了奢望。
“星蔓...”
傅西凜的唇擦過江攬月的耳垂,帶著醉意的呢喃讓江攬月渾身顫抖。
她顫抖著擰開藥瓶,白色粉末簌簌落入酒杯。
液體泛起細微漣漪,像是她此刻瘋狂跳動的心臟。
當傅西凜接過酒杯時,江攬月突然想起十歲那年,他把被同學(xué)欺負的自己護在身后;想起二十歲生日,他親手為她戴上那枚約定的戒指;更想起三天前,他對著她吼出的那句“滾”。
酒液見底的瞬間,傅西凜的眼神突然清明了一瞬。
但很快,藥物的作用就徹底將他淹沒,他癱倒在沙發(fā)上,失去了意識。
江攬月看著昏睡過去的傅西凜,深吸一口氣,顫抖著伸出手,關(guān)上了房間的燈。
第二天,傅西凜看著滿是褶皺的床單,盯著天花板上晃動的水晶吊燈投影,喉結(jié)艱難滾動。昨夜支離破碎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江攬月身上陌生的香,那杯泛著詭異甜味的酒,還有他錯把她認成許星蔓時的呢喃。
浴室門被推開,江攬月披著絲綢睡袍款步走來。
她指尖撫過他鎖骨處的紅痕,聲音裹著蜜里藏刀的溫柔。
“西凜,昨晚你說會給我名分。”
傅西凜猛地抓住她手腕,力道之大讓江攬月痛呼出聲。
他撐著額頭坐起,襯衫領(lǐng)口歪斜,露出冷硬的線條。
“別裝了,江攬月。那杯酒里的藥,你當我嘗不出來?”
空氣瞬間凝固。
江攬月臉上的笑意僵住,隨即轉(zhuǎn)為凄厲。
“我裝?這些年我裝得還不夠多嗎!看著你把每個女人都認成許星蔓,看著你為了個死人自甘墮落!”
她突然扯開睡袍,鎖骨下方大片青紫刺得傅西凜偏過頭。
“你說,這些痕跡是怎么來的?”
“這都是上次,你故意讓人給我留下的!”
傅西凜抓起地上的襯衫狠狠甩在一旁,太陽穴突突直跳。
“夠了!”
他想起許星蔓曾經(jīng)的溫柔體貼。
而現(xiàn)在,眼前這個女人竟想用這種手段逼他就范。
江攬月跌坐在床邊,淚水混著睫毛膏在臉頰蜿蜒:“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比任何人都配得上你!只要你娶我,傅氏和江氏聯(lián)姻...”
傅西凜冷笑,抓起手機將幾張照片甩在她面前。
“所以這才是你的目的?”
監(jiān)控畫面里,江攬月往酒杯倒藥的動作清晰可見。
他彎腰逼近,眼底是令人膽寒的森冷。
“為了家族利益,連下藥這種事都做得出來?”
“你以為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就能讓我忘了星蔓?”
江攬月臉色瞬間慘白,伸手去搶手機卻被傅西凜躲開。
她突然笑出聲,笑聲里帶著絕望的破碎:“傅西凜,你以為你守住了對許星蔓的忠貞?那些在你床上的女人,她們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她的影子!你不過是在自欺欺人!”
傅西凜的拳頭重重砸在床頭柜上,木屑紛飛。
他深吸一口氣,聲音冷得像是淬了冰:“江攬月,我永遠不可能娶你。從你算計我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就徹底完了。”
說罷,他抓起外套大步走向門口,身后傳來江攬月崩潰的哭喊,卻再無法動搖他分毫。
走廊的冷風吹來,傅西凜靠在墻上,從口袋里摸出那枚早已磨得發(fā)亮的戒指。
這還是許星蔓用自己的第一個月的工資買的。
許星蔓的音容笑貌在眼前浮現(xiàn)。
傅西凜閉上眼,任由淚水無聲滑落。
有些感情早已刻入骨髓,任誰都無法替代,也容不得任何人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