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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訂婚當(dāng)夜,秦恒的寡嫂衣衫不整沖進(jìn)來,跪在床邊沖我磕頭。

      “楠楠,我只是想有片瓦遮頭,不是要跟你爭阿恒和溫家真千金的名位的!”

      “可你卻找一群乞丐污我清白…這不是逼我去見阿恒死了的大哥嗎?那我就如你所愿!”

      說著就要往床角撞去。

      秦恒當(dāng)即攔下哭昏的寡嫂,把我捆成肉粽扔進(jìn)管教所,打下99支懵仔針。

      三個月,我被扒光衣服送上拍賣臺,玩得全身上下沒一塊好肉。

      連腹中胎兒攪成了血泥。

      直到管教所被查封才得以逃脫。

      就在秦恒興高采烈,為寡嫂舉行“真千金迎歸宴”當(dāng)日。

      那人甩出一紙解除婚約同意書。

      “簽了它,楠楠歸我?!?/p>

      ——

      警局的審訊持續(xù)了一整夜。

      直到天微亮,好心女警才遞給我一條毛毯。

      “要送你去醫(yī)院檢查嗎?”

      露出的皮膚滿是傷疤,我看起來像個怪物。

      “不用?!?/p>

      我心口酸澀,看向陸續(xù)被接走的女孩們,“等會我未婚夫和爸媽就來了?!?/p>

      其實我撒了謊。

      我沒有臉面再見他們。

      在床上被帶走時我只著寸縷,王總正握著皮鞭要跟我玩點野的。

      這樣的事,這三個月我經(jīng)歷了無數(shù)遍。

      從嘶吼求饒到嘗試逃跑,到最后麻木。

      赤腳走到離警局稍遠(yuǎn)的大路,我才敢點開打車軟件。

      兩腿露出的傷疤讓司機(jī)挪不開眼。

      那種目光我太熟悉不過,是男人看獵物的眼神。

      惹怒秦恒后,我被管教所的人送上拍賣臺,只要出得起價,就能跟嬌養(yǎng)的溫氏千金共度春宵。

      始終忘不掉那灘血。

      忘不掉從醫(yī)生口中說出的“流產(chǎn)”二字,還有那團(tuán)從小腹剝離的模糊血肉。

      出院沒多久,陳總點了天燈。

      將我折騰得盆骨骨折,又回去住了七天,就被管教所催促著痊愈。

      “小姑娘剛從警局出來?”

      我沒有應(yīng)答,用毛毯把自己裹緊。

      “剛被掃就急著去酒店做生意?很缺錢?”

      “再騷擾我,我就去平臺投訴你!”

      說這話時我聲音發(fā)顫,司機(jī)卻突然干笑起來。

      “投訴我?”

      “我就是輛黑車你怎么投訴我?怪只怪你急著去賣,沒確認(rèn)車牌就上了車?!?/p>

      心里咯噔,寒意瞬間浸透后背。

      我顫抖著掏出手機(jī)試圖報警,慌亂之中卻撥通了秦恒的電話。

      男人幾乎是秒接。

      聽見他聲音那刻,我差點沒認(rèn)出哭出來。

      “舍得回我了?”

      “我還以為你生氣生足三個月,這輩子都沒打算再跟我說話呢!”

      我咬著唇,不時通過后視鏡觀察司機(jī)的臉色。

      這段時間,秦恒幾乎每天都會聯(lián)系我。

      可從進(jìn)管教所,身上的通訊物品都被搜走,我并非有意不回消息。

      最后那條朋友圈,他陪寡嫂沈南薇慶祝生日。

      我不忍受辱跳窗逃跑,摔斷左踝骨,被關(guān)進(jìn)冷庫凍了一夜。

      見我不答,男人的語氣透出不耐。

      “怎么還沒學(xué)乖?還當(dāng)自己是溫家大小姐呢?”

      是啊,我就是攝取沈南薇幸福的小偷。

      可碰巧跟她出生在同一所醫(yī)院,我有什么錯?

      護(hù)士報錯嬰孩,新手爸媽認(rèn)不得自己的孩子。

      人人都說沈南薇不幸讓我償還,可我的親生父母卻死在海難中。

      我哽了哽,“我知道錯了,別再把我送去那種地方…”

      “你能來接我回家嗎?”

      沒等男人回應(yīng),話筒里便傳來被吵醒的嚶嚀。

      “大半夜的…誰啊…”

      是沈南薇的聲音,心一瞬沉進(jìn)谷底。

      “楠楠?”女人微啞著嗓音,柔媚萬分,“你從管教所出來了?”

      “嗯…”,我捏緊衣角將嘴唇咬出血,“阿恒,你可不可以…”

      “太晚了,你自己打個車吧!”

      男人打斷我,“薇薇低燒整晚,剛喝藥睡下…我得守著她以防病情惡化…”

      “再說你那么大人,就別矯情了吧…我給你轉(zhuǎn)點錢,你先去酒店呆兩晚?!?/p>

      “溫家暫時也別回,你爸媽剛把你的臥室騰出來給薇薇,估摸著你回去還得麻煩…”

      我頓時哽住。

      曾說,超過晚八點打車都要跟他全程報備,永遠(yuǎn)在目的地等我的那人。

      終究還是免不了走散。

      把我捧在手心呵護(hù)的父母,往后會有新的小公主。

      我沒有家了。

      沒等我張口,話筒里僅?!班洁洁健钡拿σ?。

      司機(jī)不懷好意地勾唇,“看來你的家人并不在意你?。〉共蝗绺宋?,至少我能發(fā)誓不沾花惹草…”

      發(fā)誓?秦恒求婚時也曾發(fā)誓此生不負(fù)。

      可為了沈南薇一句沒由來的指控,他便讓我受盡折磨整整三月。

      突如其來的急剎車,司機(jī)猛地扭頭。

      臟臭右手胡亂抓撓著,就在即將揪住我遮羞的毛毯時。

      我不知哪來的勇氣,抄起保溫壺狠狠砸了過去。

      然后用盡全身力氣撞碎車窗。

      奮力逃跑直到右臂的血幾乎流干,才力竭昏倒在地。

      失去意識前,剛好抬眸看見大廈頂部的燈牌。

      【溫氏即將舉辦真千金迎歸宴,秦家二少將銀桑島贈予寡嫂當(dāng)作賀禮,愿與溫氏建立深層次合作?!?/p>

      可銀桑島,是秦恒送我的訂婚禮。


      更新時間:2025-06-30 21:2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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