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逸景突然覺得自己的同桌充滿了生命力,和以前那個一坐在那就蔫蔫的女生不一樣了。
付苓邊走邊想:果然,不舒服的話就要和對方挑明,這樣才是尊重保護(hù)自己。
以前總害怕起沖突,別人說什么,都是逆來順受,沒脾氣。想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別給自己惹麻煩。
可現(xiàn)如今,突然發(fā)覺,不給自己惹麻煩,保護(hù)自己的正確方法是樹立有效的邊界感。
自己在這上面已經(jīng)吃過很多次虧了,但每一次都會因為抹不開面子,為別人考慮的多,所以別人開自己的玩笑都只會委屈自己。
人的情緒總歸要有個出口,與其給親人抱怨,讓他們擔(dān)憂,還不如學(xué)著去講出自己的感受,從源頭解決問題。
其實說出來沒什么大不了,就像王逸景,在他的意識中,開玩笑只是一種朋友之間的交流方式,當(dāng)說出自己的感受后,他可以及時道歉,就說明二人之間只是溝通方式不對。王逸景人品還是可以的。
但如果這次遇到一個打心里瞧不起你的人,當(dāng)你說出感受后,對方不開心了,那就說明有問題的是對方本人。
人家不考慮你的心情,只是去把你當(dāng)做消遣的工具,這樣的人,就算維持好關(guān)系也不能改善對你的態(tài)度,還不如把話說開,井水不犯河水。
到了食堂,腳步不自覺地走向三樓,一進(jìn)去,就看到“油潑面”三個大字,就它了。
“老板,油潑面,在這吃。”
熟悉的老板,熟悉的味道,老板娘把飯端到窗口上,付苓頓時被喚起了肌肉記憶,一勺辣椒一勺醋。
口水要流下來了,趕緊端到桌子上,先把口水很自然的偷偷地咽下去,然后用筷子攪拌攪拌,開吃。
吃完飯后,往食堂門口走去,遇到了秦陽欣。
付苓叫住她:“你吃的什么?”
“蓋澆飯,你呢?”
“油潑面?!?/p>
“行?!?/p>
然后兩人就并排走著。
付苓和秦陽欣,都是十六七歲的少年,不懂得如何去表達(dá)自己的感受,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沒有任何經(jīng)驗,有時候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對方無意的一句話,可能一下子就點(diǎn)燃了火藥桶。
付苓是高中才開始住校,之前沒有過宿舍生活,所以宿舍生活真的是高中困擾她的一個大問題。
一般人可能不太理解,這有啥呀,只要生活作風(fēng)沒啥問題,脾氣不那么古怪,就可以了,秦陽欣和付苓都是屬于前兩者沒問題的。
關(guān)鍵就在于青春期的女孩,太敏感,總會因為對方的一句話琢磨半天,但也會因為對方遞過來的半個西瓜,時不時的關(guān)心而被感動的熱淚盈眶。
付苓總覺得自己和秦陽欣的關(guān)系就像是下了三年的太陽雨,晴朗中有著潮濕。
其實主要問題是在付苓身上,秦陽欣可比她灑脫多了,不過付苓的這種磁場確實是影響到了秦陽欣,讓秦陽欣也感受了青春的“疼痛文學(xué)”。
想到這,付苓心生慚愧,要不是她,秦陽欣會更快樂的度過高中三年。
可有時候又覺得,自己也很累,總是為了滿足別人而放棄自己喜歡的。
付苓總是矛盾不已,自己在與別人的關(guān)系中總會妥協(xié)退讓,但受傷后的情緒也會波及對方。
當(dāng)時的付苓站在那瑟縮的看著命運(yùn)給她出的一道道難題,她不知道該如何做。
回到宿舍,付苓立馬爬到床上,鞋都沒來得及脫,秦陽欣看她累的不行,于是調(diào)侃她:“英語課站累了吧,讓你不好好聽課,活該?!?/p>
“都怪王逸景,我本來都已經(jīng)改邪歸正,好好做人了,他非要犯賤,還拉著我當(dāng)墊背的?!?/p>
“趕緊睡吧,下午還有體育課呢?!?/p>
下午,上完生物課,大家直奔操場,從教學(xué)樓到操場的路上,有一排的櫻花,付苓感覺每次從那里走過去,能忘掉一切煩惱。
到操場,先開始嘰嘰喳喳聊一會兒天,然后就開始排隊,跑步,練一會太極拳,然后就自由活動,這個時候,付苓總會和唐俞婉一起,說天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