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初冬,空氣里總裹著一種濕漉漉的寒意,像是浸透了水的薄紗,
悄無聲息地往骨頭縫里鉆。紅毯盡頭,閃光燈匯成一片灼熱刺目的白晝,瘋狂地撕扯著夜幕。
迪麗熱巴站在那片光的海洋中央,被助理和保鏢簇擁著,
宛若一件價值連城、不容絲毫瑕疵的稀世珍寶。她身上那條高定禮服裙,
是清冷如月華般的銀灰色,剪裁利落得沒有一絲贅余,
恰到好處地勾勒出她優(yōu)越的肩頸線和腰身。裙擺處點綴的碎鉆,隨著她每一次細微的動作,
在強光下迸射出細碎跳躍的光芒,幾乎要晃花人眼。然而,再璀璨的光華,
也掩蓋不住她此刻臉上那近乎完美的微笑下,一絲難以察覺的疲憊。
那是一種長期處于聚光燈炙烤下、被無數(shù)目光反復檢視后的倦怠?!盁岚?!熱巴看這里!
”“左邊!左邊!”“熱巴!《鳳棲梧》搭檔張凌赫,網(wǎng)友都在熱議你們會不會擦出火花,
你怎么看?”一個格外響亮又突兀的問題,像一顆石子猛地投入喧囂的聲浪里,
激起的漣漪瞬間讓周圍其他記者的問題都靜了一瞬。無數(shù)鏡頭立刻更近地懟了過來,
長槍短炮的焦點死死鎖住她臉上每一寸肌肉的變化?!而P棲梧》。這三個字像帶著電流,
輕輕擊中了迪麗熱巴。她唇角的弧度沒有絲毫改變,
依舊維持著那無可挑剔的、明艷又略帶距離感的笑容。
只是那雙藏在濃密睫毛下的琥珀色眼眸里,極快地掠過一絲無奈。這問題來得太快了,
快得讓她連劇本都還沒能完全消化。搭檔張凌赫?
那個以高考高分學霸身份闖入娛樂圈、氣質(zhì)干凈得不像圈內(nèi)人的新晉小生?名字是知道的,
臉……大概也在某個頒獎禮的后臺模糊見過,僅此而已。
“張老師是一位非常優(yōu)秀的新生代演員,”她的聲音透過小巧的麥克風傳出,清亮悅耳,
帶著職業(yè)性的滴水不漏,聽不出半分私人情緒,“我很期待這次合作。
相信我們作為專業(yè)的演員,都會盡全力詮釋好自己的角色,不辜負觀眾和劇組的期望。
”官方得不能再官方的回答。她微微頷首,不再給記者們?nèi)魏卫^續(xù)挖掘的機會,
在助理的低聲提醒和保鏢的開路下,身姿優(yōu)雅又帶著不容置疑的疏離,
迅速穿過那片光與聲的煉獄,走向停在紅毯盡頭等候的黑色保姆車。
車門在她身后沉重地關上,瞬間隔絕了外面震耳欲聾的喧囂和刺眼的光芒,
仿佛將兩個世界徹底割裂開來。車內(nèi)溫暖干燥的空氣包裹住她,帶著淡淡的香氛味道。
迪麗熱巴幾乎是立刻松懈下來,挺直的脊背微微陷進柔軟的真皮座椅里,
長長地、無聲地吁出一口氣。臉上那層完美的面具瞬間褪去,
只余下長途飛行和密集通告堆積出的倦色。助理小楊手腳麻利地遞過保溫杯,
里面是溫度正好的紅棗枸杞茶。“姐,喝點熱的?!钡消悷岚徒舆^杯子,
溫熱的杯壁熨帖著微涼的指尖。她小口啜飲著,目光落在車窗外飛掠而過的城市霓虹上,
光影在她精致的側臉上明明滅滅?!啊而P棲梧》的劇本,”她開口,
聲音帶著一點剛卸下防備的微啞,“再給我看看。還有……張凌赫的資料,有更詳細的嗎?
”“有有有!”小楊立刻從隨身的平板里調(diào)出資料,“喏,張凌赫,94年出生,
江蘇無錫人。南京師范大學電氣工程專業(yè)畢業(yè),絕對的理工科學霸。
出道作品是《少女大人》,去年那部《蒼蘭訣》里的長珩仙君讓他人氣大漲,
演技口碑都不錯。粉絲叫他‘張老師’或者‘凌帝’,形象一直很正面,
沒什么亂七八糟的緋聞,氣質(zhì)是公認的干凈清爽……”迪麗熱巴安靜地聽著,
目光落在平板屏幕上那張證件照。照片里的男人穿著簡單的白襯衫,眉目清朗,鼻梁挺直,
眼神很專注,帶著一種書卷氣的沉靜,確實和圈子里很多浮華的面孔不太一樣。
她指尖無意識地在杯壁上摩挲了一下。學霸……理工男……搭檔演古裝仙俠劇里的深情帝王?
這組合,難怪網(wǎng)上要熱議了?!爸懒恕!彼瓚艘宦暎抗庵匦峦断虼巴?。
手機屏幕亮起,是經(jīng)紀人發(fā)來的信息,提醒她明天《鳳棲梧》的開機儀式務必準時,
一個微博熱搜話題的截圖——#熱巴張凌赫帝后CP感#后面跟著一個鮮紅刺眼的“爆”字。
迪麗熱巴按熄了屏幕,閉上眼,將頭輕輕靠在椅背上。車窗隔絕了冷風,但南方特有的陰濕,
似乎能穿透鋼鐵和玻璃,絲絲縷縷地纏繞上來。她下意識地裹緊了身上那件柔軟的羊絨披肩,
思緒卻不受控制地飄向明天。那個陌生的搭檔,那張干凈專注的臉,
還有那注定無法平靜的拍攝旅程。---橫店的深冬,像一個巨大的、濕冷的冰窖。
攝影棚里巨大的鼓風機賣力地吹著,卷起的不是暖流,而是刺骨的寒意,
混雜著人造雪花刺鼻的化學氣味,直往人骨頭縫里鉆。
迪麗熱巴身上只穿著薄薄的戲服——一套華麗繁復的深紫色宮裝,
里三層外三層的輕紗和錦緞,看著厚重,實則擋不住半分寒意。為了上鏡效果,
里面連件保暖內(nèi)衣都塞不進。她剛結束一場情緒激烈的哭戲,眼眶還泛著紅,
長長的睫毛被未干的淚水黏成一簇簇。此刻正坐在場邊角落一張折疊椅上休息,
手里捧著小楊塞過來的熱水袋,指尖卻依舊冰涼得幾乎失去知覺。
身體里仿佛有個小小的冰核,正源源不斷地向四肢百骸輸送著寒氣,
讓她控制不住地微微發(fā)著抖。又是一陣冷風卷著人造雪粒撲過來,她本能地瑟縮了一下,
更緊地抱住那個已經(jīng)不怎么暖的熱水袋?!敖?,再貼幾個?”小楊手里拿著一把暖寶寶,
滿臉心疼。迪麗熱巴搖搖頭,聲音因為寒冷和疲憊有點發(fā)悶:“算了,等下還有鏡頭,
衣服太薄,貼多了鼓起來穿幫?!彼ο氤冻鲆粋€安慰小楊的笑,
但凍得發(fā)僵的臉頰肌肉不太聽使喚。就在這時,一道清瘦頎長的身影帶著一股微涼的空氣,
停在了她椅子旁邊。迪麗熱巴下意識地抬頭。是張凌赫。他已經(jīng)換下了帝王的玄色龍袍,
穿著一身利落的黑色羽絨服,拉鏈拉到了下巴,襯得膚色愈發(fā)冷白。他微微垂著眼,
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眼神很專注,落在她凍得微微發(fā)青的手上。
他手里拿著一個東西,用掌心捂著,似乎還帶著體溫。
是一個全新的、印著棕色小熊圖案的暖寶寶。那憨態(tài)可掬的小熊,在這肅殺冰冷的片場角落,
顯得格外突兀又溫暖?!暗消惱蠋煟彼穆曇舨桓?,清潤溫和,像初春化開的溪水,
在這嘈雜的片場里卻異常清晰,“這個…新的。貼著會好一點?!彼D了頓,
目光從她凍紅的手移到她同樣泛著寒意的臉上,補充了一句,語氣里帶著一絲純粹的好奇,
“新疆…冬天也這么冷嗎?”迪麗熱巴微微一怔。她沒料到他會主動過來,
更沒料到是這個開場白。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對上他干凈澄澈的目光,里面沒有刻意的討好,
也沒有疏離的客套,只有一種近乎坦率的探詢。“謝謝張老師?!彼芸旎剡^神,
接過那枚帶著他掌心余溫的小熊暖寶寶。指尖相觸的瞬間,能感覺到對方手指的微涼,
但那份遞來的暖意卻實實在在。她一邊撕開包裝,一邊回答他的問題,
聲音里不自覺帶上了一點放松的笑意,“新疆冬天是干冷,風像刀子,但穿厚實了也能扛。
這兒是濕冷,陰絲絲的,感覺能鉆進骨頭里,魔法攻擊,防不勝防。
”她將暖寶寶貼在里層戲服一個不起眼的位置,
一股溫熱的暖流立刻透過薄薄的布料熨帖著皮膚,驅散了那一小片區(qū)域的寒意,
舒服得讓她幾乎想喟嘆一聲。張凌赫安靜地聽著,聽到“魔法攻擊”時,
嘴角很輕地向上彎了一下,像平靜湖面掠過一絲細微的風痕,轉瞬即逝?!班?,”他點點頭,
表示理解,“是挺磨人的?!彼哪抗庠谒N暖寶寶的動作上停留了一瞬,隨即禮貌地移開,
似乎只是為了確認她是否用上了。他沒有過多停留的意思,遞完暖寶寶,又看了她一眼,
確定她沒什么別的需要,便微微頷首:“那迪麗老師你先休息,我去那邊看下劇本。”說完,
轉身走向不遠處他自己的休息椅,背影清瘦挺拔,腳步很輕,
很快就融入了片場忙碌嘈雜的背景里。迪麗熱巴看著他的背影,
又低頭看了看身上那個散發(fā)著穩(wěn)定熱量的小熊圖案,一股奇異的暖流,
混合著淡淡的化學香精味,悄然彌漫開。這位“學霸”搭檔,
似乎……比她想象中要細心一點。---“各部門準備!Action!
”導演的大嗓門穿透了淅淅瀝瀝的雨聲,在空曠的宮墻夾道間回蕩,
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巨大的水車在頭頂發(fā)出沉悶的轟鳴,冰冷的人工雨幕傾瀉而下,
瞬間將整個世界籠罩在一片模糊的灰白和水汽之中。迪麗熱巴孤零零地站在雨幕中央。
她飾演的亡國公主“鳳兮”,此刻正經(jīng)歷著錐心刺骨的背叛。
身上那件繁復華美的宮裝早已被雨水徹底浸透,沉重地貼在身上,勾勒出單薄而絕望的輪廓。
精心梳理的發(fā)髻被打散,濕漉漉的黑發(fā)狼狽地貼在蒼白的臉頰和脖頸上,
雨水順著發(fā)梢不斷滾落,流進眼睛里,刺得生疼。更可怕的是那無處不在的寒冷,
雨水像無數(shù)根冰針,穿透薄薄的戲服,扎進皮膚,刺入骨髓。
她需要演出那種被整個世界拋棄的悲愴,萬念俱灰的麻木,
以及眼底深處最后一絲不肯熄滅的恨火。鏡頭推近,特寫對準了她的臉。監(jiān)視器后,
導演緊盯著屏幕,眉頭緊鎖:“熱巴!眼神!我要那種空洞里的恨!再絕望一點!
不是單純的冷!”迪麗熱巴用力閉了一下被雨水糊住的眼睛,睫毛顫抖著。冷,太冷了。
身體像一塊浸泡在冰水里的石頭,不住地往下沉。牙齒不受控制地想要打架,
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胸腔的顫栗。她極力控制著,
調(diào)動著全身的力氣去對抗那幾乎要將靈魂都凍僵的寒意,努力去尋找“鳳兮”那顆破碎的心。
“咔!”導演顯然不滿意,“情緒不對!太僵硬了!再來一條!水車加大一點!”嘩——!
更大的水柱兜頭澆下,冰冷刺骨。迪麗熱巴被沖得一個趔趄,下意識地抱緊了自己的手臂,
指關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她聽到旁邊工作人員低低的議論和嘆息,
感受到四面八方投來的或擔憂或催促的目光,像無數(shù)根細小的芒刺。片場就是這樣,
沒人能等你慢慢暖起來。時間就是金錢,進度就是一切。她咬緊了下唇,
嘗到了雨水咸澀的味道。準備再一次將自己投入那徹骨的寒冷和無盡的絕望里。
就在她深吸一口氣,
強迫自己挺直搖搖欲墜的脊背時——一片帶著體溫的、干燥的、厚重的陰影,
毫無預兆地籠罩下來。帶著一種清冽又陌生的、淡淡的木質(zhì)皂角香氣。迪麗熱巴猛地僵住,
凍得遲鈍的思維有幾秒的空白。她驚愕地側過頭。是張凌赫。
他飾演的年輕帝王“蕭策”本該站在不遠處的宮門陰影里,冷眼旁觀這場“懲戒”。但此刻,
他卻不知何時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移動到了她身后一步之遙的位置。
他依舊穿著那身玄色繡金的帝王常服,寬大的衣袖垂落。而此刻,
他正用自己那寬大的、干燥的右臂衣袖,
極其迅捷又極其自然地、嚴嚴實實地裹住了她濕透的左肩和上臂!
那衣袖的布料是干燥溫暖的,瞬間隔絕了冰冷的雨水和刺骨的寒風。
一股強大而熨帖的熱源透過濕透的戲服傳來,猛烈地沖擊著她幾乎凍僵的神經(jīng)。
迪麗熱巴完全懵了,下意識地想要掙脫,這要是被監(jiān)制或者導演看見……“別動。
”張凌赫的聲音壓得極低,幾乎是貼著她被雨水打濕的鬢角響起,
溫熱的氣息拂過她冰冷的耳廓,帶著一種奇異的鎮(zhèn)定力量,“監(jiān)制在跟導演說話,角度問題,
他看不見這邊。”他的動作極快,裹住她的衣袖紋絲不動,
身體卻依舊維持著面向宮門方向的姿態(tài),下頜線條繃緊,
眼神投向遠處正在交談的監(jiān)制和導演那邊,側臉在宮墻投下的陰影里顯得格外冷峻專注,
仿佛他只是在專注地醞釀著屬于“蕭策”的冷酷情緒。只有迪麗熱巴知道,
他寬大的袖袍之下,那干燥溫暖的布料正緊緊包裹著她冰冷濕透的肩臂,
像一個在暴風雨中悄然筑起的、只屬于她一個人的秘密堡壘。那溫度是如此鮮明而霸道,
帶著他身體的溫熱氣息,強勢地驅趕著噬骨的寒意,甚至讓她的半邊身體都微微發(fā)麻。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他手臂肌肉透過布料傳遞來的、穩(wěn)定而有力的支撐感。
雨水打在他裸露的脖頸和側臉上,順著清晰的下頜線滑落,他卻恍若未覺,
只是用身體和衣袖為她撐開了一小片干燥溫暖的天地。冰冷的雨水依舊無情地沖刷著他們,
但被他衣袖包裹住的那半邊身體,卻奇跡般地找回了知覺。迪麗熱巴僵在原地,
心臟在胸腔里毫無章法地劇烈跳動,咚咚咚,幾乎要蓋過雨聲和水車的轟鳴。
血液似乎終于開始重新奔流,一股陌生的暖意混合著強烈的悸動,
從被他觸碰的地方?jīng)坝康芈娱_,瞬間燒紅了她的耳根和臉頰,
連帶著冰冷的指尖都開始微微發(fā)燙。她僵硬地站著,一動不敢動,
生怕任何細微的動作都會打破這脆弱而隱秘的庇護。感官被無限放大,冰冷的雨水打在臉上,
和他衣袖傳遞來的干燥溫暖形成撕裂般的對比。鼻尖縈繞著他身上那股干凈的木質(zhì)皂角氣息,
混合著雨水和泥土的潮濕味道。整個世界仿佛都模糊了背景音,只剩下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
和他近在咫尺的、平穩(wěn)的呼吸聲?!癆ction!”導演的聲音再次響起,如同驚雷炸開。
迪麗熱巴猛地一顫,幾乎要驚跳起來。張凌赫的手臂卻依舊穩(wěn)穩(wěn)地支撐著她,
那寬大的衣袖紋絲不動地包裹著她。他的目光依舊凝視著前方,
仿佛剛才那句低語和這個庇護的動作從未發(fā)生過。然而,
就在導演喊出“Action”的下一秒,迪麗熱巴清晰地感覺到,他裹著她的手臂,
非常非常輕微地、安撫性地、收攏了一下。那是一個微小到幾乎無法察覺的動作,
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穩(wěn)定力量。像在無聲地說:別怕,站穩(wěn)。
一股巨大的力量感瞬間注入了迪麗熱巴幾乎凍僵的身體。她深吸了一口氣,
那冰冷的空氣進入肺腑,卻奇異地帶上了他衣袖間傳遞來的暖意。她抬起眼,望向鏡頭,
也望向他背影所指的方向——那象征著無上權力和冷酷無情的宮門。這一次,她的眼神變了。
不再是之前被寒冷侵蝕的空洞和僵硬。那琥珀色的眼底深處,
清晰地燃起了一簇幽暗卻執(zhí)拗的火苗,那是亡國公主刻骨的恨意,是對命運不公的控訴,
是深埋于絕望灰燼之下、不肯熄滅的復仇烈焰。雨水沖刷著她蒼白的臉,
卻沖刷不掉那份從靈魂深處透出的、玉石俱焚般的決絕?!昂?!就是這樣!眼神到位!
保持??!”監(jiān)視器后,導演興奮地揮了下拳頭。沒有人注意到宮墻投下的那片濃重陰影里,
年輕帝王的寬大袖袍之下,悄然庇護著的溫暖與力量。那是冰冷雨夜中,
一個只存在于兩人之間的、熾熱而隱秘的奇跡。---金碧輝煌的頒獎禮后臺,
像一個巨大而忙碌的蜂巢。水晶吊燈折射出炫目的光芒,將空氣都染上了浮躁的金粉。
空氣里混雜著高級香水、發(fā)膠、以及人潮涌動的熱氣。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落選者的失落、經(jīng)紀人的叮囑、記者的追逐……各種聲音和情緒在這里激烈地碰撞、發(fā)酵。
迪麗熱巴剛剛結束了又一輪公式化的合影和寒暄,臉上的笑容維持得恰到好處,明艷照人,
眼底卻已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倦意。她拎著綴滿水鉆、沉重無比的裙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