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聽到她喊他叔叔一愣,神色古怪的看向她,“我很老嗎?”
“呃……”女孩感覺自己說錯話了,急忙解釋,“也沒有啦,對不起?!?/p>
氣氛尷尬又微妙,田野跨步向前,“跟著我走?!?/p>
“好!”
女孩拉著行李箱,推了推肩上的背帶,趕了兩天的路,她早就累得不行,可一想到自己來這是要求村民們的和解,然后多寬限她些時日,等她找到高偉就好了。
沿著柏油路,田野帶她走了將近三十分鐘,很快走到了一個岔口,一條新鋪的沙石路一直沿到山腰。
女孩抬頭,并沒有看到任何建筑物。
“我們是要繼續(xù)往里面走嗎?”
她指的是沙石路通往的地方。
“嗯!”
不等她說完,田野邁著步伐繼續(xù)走,沙石路顧名思義就是由沙子跟石頭混合鋪成的路,行李箱走這樣的路上根本推不開。
女孩只能一手拎起行李箱,艱難的跟在田野身后。
“大哥,等等……”她快跟不上了。
田野回頭,視線對上女孩疲憊的身子。
她是那么的嬌小,肩上挎著重重的背包,手里又提著比她大好幾倍的行李箱。
他們走了那么長時間,她愣是沒有開口叫他幫忙。
男人對她招招手,接過了她手里的行李箱,又將她肩上的背包挎在自己的肩膀上。
“這里不同于城里,以后少穿這種鞋?!碧镆皬目诖锬贸鲆黄瑒?chuàng)口貼,遞了過來,“自己貼上。”
西北的秋天,不單干烈,還干冷。
僅一會兒的功夫,常小饒腳上的單鞋就硬邦邦的,硌得腳踝都滲血。
“謝謝你。”
接過男人手里的創(chuàng)口貼,冰冷的指腹碰到了他粗糲的掌心,女孩臉霎時紅了,“我叫常小饒?!?/p>
“嗯?!蹦腥酥皇呛唵蔚狞c頭,他猜到了她的名字。
“大哥,你怎么稱呼?”
女孩緩解尷尬,她感覺眼前的這個男人有點冷冰冰的。
“叫大哥就行?!?/p>
“哦?!?/p>
路上又陷入了沉寂,常小饒總想著扯點什么話題,活躍下氣氛。
可看見前面的男人只顧著走,家長里短似乎并不合適。
“對了大哥,你聽說過秋實礦業(yè)嗎?”
“知道?!?/p>
“哦,那你對秋實礦業(yè)有多了解???”
男人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舌尖舔了舔后槽牙,輕咬一口下唇,很是玩味的說道,“秋實礦業(yè)的廠子建在我家地盤上,你說我對它有多了解?”
“還有,秋實礦業(yè)欠我家三十五萬元,人民幣。”田野扯著笑,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個嬰兒。
他真想懷疑,這個女孩,真的就是常小饒?
真的是秋實礦業(yè)的老板?
看來那些錢,真要打水漂了。
“哦。呵~呵~”常小饒干笑,剛下車就見到第一個債主,別提多尷尬,“我是那家公司的老板。”
她要怎么解釋自己是這家公司的法人?。?/p>
這事兒都賴高偉!
“知道了!”田野轉(zhuǎn)身,顛了顛肩上的背包,可真沉啊。
他們繼續(xù)走著。
一路上誰都沒有再說話。
又走了二十分鐘,終于進村了,“你跟緊點?!?/p>
田野回頭交代,她走的太慢,村里的路錯亂不已,怕她跟丟了。
現(xiàn)在是中午,村里只有老人和孩子,田野沉著腦袋在前面領(lǐng)路,常小饒就靜靜的跟著。
村口有老人注意到了女孩,她皮膚白皙,一看就是外頭來的。
“田野?!币粋€老太太喚了一聲。“這丫頭是誰???”
常小饒沖老太太微笑,剛想說話,一道醇厚的男聲打住了她。
“徒步旅行的?!碧镆半S口說。
女孩打量著他,不明白他為什么要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