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眥欲裂,抬起腳踹翻桌子,再也忍不了摔門而去。
“這個畜生我審不了了!誰愛審誰審!”
我抬眼看了下時鐘,四點(diǎn)十五。
嘖嘖嘖,非要讓我說。
你看,說了吧,你們又不愛聽。
才十五分鐘,就氣跑了。
剩下的老刑警臉色越發(fā)陰沉。
“你就沒考慮過肚子里的孩子嗎?你有沒有想過,一出生就有一個殺人犯媽,他這一輩子要怎么過?要受多少白眼和嘲笑?”
“到時候我都死刑了,還管那么多?我怎么不操心操心三百年后地球變暖,我不知道多少代的孫子吹不吹得起空調(diào)阿?”
他還不放棄。
“羅珊,你做下這么喪盡天狼的惡事,不怕這些枉死的人半夜來找你么?”
我噗嗤一聲就笑了。
“警官,你跟每個殺人犯都這么說嗎?”
“多學(xué)點(diǎn)唯物主義吧,下班少看那些網(wǎng)絡(luò)小說,什么地獄惡鬼、判官妖魔都是騙人的?!?/p>
老刑警終于也忍不了了,踹翻另外一張桌子,揚(yáng)長而去。
看著他的背影,我直搖頭。
唉,還是太沖動,這才四點(diǎn)十七呢。
2
等我已經(jīng)無聊地開始扣手指了,審訊室的門才被再一次打開。
這次換了一個警察,高高瘦瘦的。
好久沒見帥哥了,我興致勃勃地上上下下大量他。
他不為所動,把一份盒飯放在我面前。
轉(zhuǎn)身扶起剛剛被踹翻的桌子,半坐半靠在上面。
我這才看到他身后還跟著一個人。
顧珊珊,十年前來分配到我們村的大學(xué)生村官。
我以為她會像下午那兩個警察一樣指著鼻子罵我。
可看見我的一瞬間,她就紅了眼眶,沖上來一把抱住我。
“羅珊,你為什么要?dú)⑷四???/p>
我偏過頭想躲開她,可是人被銬在椅子上,躲都躲不掉。
“別叫我名字!”我厭惡地扭過頭,不去看她。
現(xiàn)在,誰都能叫我羅珊,就她不行。
她不理會我的冷言冷語,仔細(xì)檢查我的頭和身體,確定我沒有受傷后,反而哭得更大聲。
“這件事情一定有隱情對不對?你從小那么乖,那么聽話的,怎么會做這種事情!”
“你趕緊跟警察解釋清楚,不然你一輩子就完了!”
我無語地瞟了一眼桌子邊上的陌生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