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周圍的氣氛不太對,云意只能小心翼翼地詢問。
“時安,發(fā)生什么事了?”
沈時安把酒杯里的紅酒一飲而盡,下一瞬,杯子就砸向了他的腦袋。
飛濺的碎片將她的臉出了一道道的血痕,她剛想要辯解,就看到旁邊不成人樣的保鏢。
“時安,你、你聽我說,這一切都是我不得已的!”
她臉色慘白,柔順的跪在地板上,臉上滿是委屈。
她知道沈時安喜歡她這種順從的樣子。
從前不管她犯多大的錯,他都會原諒自己。
沒理由這次不行。
但沈時安卻掐著她的脖子,臉上的冷笑沒有絲毫的溫度。
“不得已?所以,你弄死我的孩子,換了你在外面跟別人生的野種進來也是不得已?還是說,你讓人背著我虐待江云清也是不得已?”
他一巴掌扇得云意別過頭去。
又讓人把她壓制在地上,高跟鞋狠狠碾壓他的五指。
“不過就是一個解悶的玩意?!?/p>
云意的呼吸急促,雙眼迅速被氣得充血,像是難以置信自己就這么被拋棄了。
沈時安擺了擺手。
讓人廢了她的手,連帶著那個野種都被丟到了國外。
沈時安又回到了那個地下室的小房間。
他一杯又一杯地灌下紅酒,透過朦朧的醉意,似乎能看到那張熟悉的臉。
她一貫安靜,每次見到自己只是靦腆的笑一笑,然后就躲開了。
她總是躲在角落里,似乎從來不喜歡引起別人的注意。
宣布聯(lián)姻婚訊的宴會上,江云清穿著一身舊衣服,卻珍重地抱著一個精致的小盒子。
“這是我送給你們的訂婚禮物?!?/p>
她小心翼翼地把盒子送給了他,緊張得同手同腳,差點跌倒。
沈時安看到盒子被包裝得格外仔細,就連那上面的花也都是紙雕,絕對不是網(wǎng)上隨隨便便買的。
那朵紙雕花哪怕是時隔多年,他依舊記得清清楚楚。
可當他后來得知,江云清為了嫁給自己,甚至不惜害死了姐姐的時候,他怒不可遏地選擇報復。
控制不住自己的思念,他想去方家逼問更多的消息。
卻無意之間撞見了死而復生的姐姐。
“當初是我故意假死脫身的,也是我用父親威脅他替嫁?!?/p>
“我只是想要自由而已,可方家跟沈家的聯(lián)姻絕對不能終止。”
沈時安像是被雷劈中了,心中只剩下了后悔。
所以,他所謂的報復只是一場笑話。
她哭得很難看,還試圖來牽他的手。
“時安,當初的事的確是我不對,我、我現(xiàn)在想通了,我們還可以在一起!”
可沈時安卻只是一腳踩在了她的頭頂上,使勁地碾了碾。
“憑你也配跟江云清比?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么東西!”
他叫來保鏢,把這一大家子捆了起來。
誰不聽話就讓保鏢暴打一頓,最后,方家人全部哭得很凄慘。
看著鼻青臉腫的她,他只覺得一陣惡寒。
一陣清脆的風鈴聲穿過。
他像是失了魂一般,急急忙忙地走了出去。
循著聲音,他來到了后院的老房子外。
這里的房檐下面掛著好幾串風鈴,老管家瞇著眼睛,像是在聽這悅耳的聲音。
“還是云清小姐的手巧,風鈴又好看又好聽。”
看到這一幕的沈時安,心卻像是跳漏了一拍。
他有些呆滯地抓住老管家。
“你說這些風鈴是誰做的?”
老管家不滿地看向她,嘟嘟囔囔地抱怨。
“余少爺心靈手巧,做什么都很漂亮。大小姐才是個討厭鬼,總是喜歡把東西弄壞。”
猝然間,沈時安的世界全然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