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若無心我便休 蘭淵阿言 12722 字 2025-07-01 11:5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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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遭遇綁架被毀容后的第二十年,警局終于逮捕了真兇。

      接到電話離開醫(yī)院前,我特意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當年為救我成為植物人的老公。

      激動地抱住他慶祝這份得之不易的正義曙光。

      可在審訊室,我卻親耳聽見了綁匪告訴我當年駭人聽聞的真相。

      “本來我們沒想綁你的,是你老公把你誘導進入陷阱,來換他的白月光。”

      “他說你漂亮又清純,比起秦妍那種生過孩子的更有滋味?!?/p>

      我摸著臉上的傷疤,心中戚然。

      原來這二十年我守候的,竟是毀我一生的元兇。

      離開警局后,我立刻回醫(yī)院準備取消他的復健治療。

      可下一秒,卻得到了他已經蘇醒的消息。

      1

      “你不治了?”

      楊醫(yī)生摘下眼鏡,滿眼驚詫,“我記得跟你說過的,江知年下半輩子能不能做回正常人全靠這個…”

      “而且,他最近也有蘇醒的跡象…你真的不再考慮考慮嗎?”

      下意識一怔,我順著醫(yī)生的手指看向電腦屏幕。

      監(jiān)控里,江知年躺在病床上面容平靜。

      相比剛出事時,他早已不需要儀器維持生命體征,天知道我費了多少心血。

      20年來,我傾家蕩產甚至辭職打散工照顧他,動輒幾千的治療說做就做。

      總算保著他全身肌肉沒有萎縮。

      鏡頭前,江知年的右手食指動了動,腕間留有戴手表的暗痕。

      他出事后我把手表摘下,內側的英文字母曾以為是品牌名稱縮寫。

      直到剛剛,才得知QY是秦妍,他舔了一輩子卻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如今,這暗痕乃至江知年的每一根頭發(fā)絲,都在提醒我是個傻子。

      苦澀笑笑,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我提起筆,楊醫(yī)生卻突然開口。

      “我必須再次提醒你,若是終止復健治療,江知年醒來后身體機能出現(xiàn)任何問題,醫(yī)院概不負責?!?/p>

      我怔愣,“會有什么問題?”

      “脊柱神經二次受損,下半身肌肉萎縮,他下半輩子只能依靠輪椅生活?!?/p>

      “了解?!?/p>

      話音剛落,放棄治療同意書已簽署完成。

      離開醫(yī)生辦公室,腦子一片混亂。

      渾渾噩噩走到食堂,提了兩袋橘子上樓,只因醫(yī)生說柑橘清香能刺激江知年的鼻咽細胞。

      我便雷打不動堅持了20年。

      風有些大,掀開了遮丑的絲巾。

      行人面露嫌惡,有小孩捂著眼睛尖叫。

      “媽媽,有怪物?!?/p>

      我怔了怔,扯緊絲巾迅速離開。

      這樣窘迫的時刻我經歷過很多,至今仍無法釋懷。

      偶爾在玻璃反光中看到臉上傷疤,都會想起20年前那個噩夢般的夜晚。

      為躲避侵犯我拼命掙扎,被滾燙的熱水澆了滿頭。

      江知年像一道光從天而降。

      我曾以為的救世主,卻是親手將我推入泥潭的人。

      真可笑?。?/p>

      可當我提著柑橘返回病房時,病床已空無一人。

      只剩滿是褶皺的被褥,和床邊來不及穿的拖鞋。

      我打開手機,滿屏的消息。

      慘劇發(fā)生后后,為處理江知年有關的事,我綁定了他的號碼。

      為了不停機,我不僅每月定時交話費,還保持著手機在床頭充滿電。

      屏幕顯示,五分鐘前江知年的手機啟動。

      他主動向備注為愛心符號的空白聊天框發(fā)去消息。

      對面很快回復。

      “我在我爸的葬禮上,很想你,很想依靠你。”

      緊接著發(fā)來一個定位。

      江知年秒回,“馬上來,等著我?!?/p>

      擱下手機,我笑了。

      剛從植物人狀態(tài)蘇醒,如果活動太頻繁,是會增加癱瘓風險的。

      2

      循著定位開車到葬禮現(xiàn)場。

      黑壓壓的人群中,我一早就認出了身穿病號服的江知年。

      無人樹陰下,頭戴黑帽的女人倚在他肩頭。

      “妍妍,你還有我?!?/p>

      原來這就是秦妍。

      江知年藏了幾十年的白月光。

      跟我同樣年紀,看起來卻比我要年輕超過二十歲。

      “還好你醒了,不然我身后就真的空無一人了…”

      秦妍在男人懷里啜泣,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抬頭。

      “對了,你醒來這事她知道嗎?”

      江知年怔愣,略顯尷尬地扯了扯嘴角,“我沒來得及通知她…不過沒事,我回去說一聲就行…”

      “倒是你,讓我放心不下?!?/p>

      說著便掏出手機操作一番,聯(lián)名帳戶收到轉賬提醒。

      那里面的錢我一直不舍得動,就怕斷了江知年留給我的最后念想。

      30萬,說給就給出去了。

      江知年眼都沒眨,我的心涼到谷底。

      “不用再給我轉錢了知年?!?/p>

      秦妍驚喜,“之前你過給我的兩套房,還有那些珠寶首飾,都夠我下半輩子生活無憂了?!?/p>

      猛然想起自住的逼仄二居室。

      永遠空蕩蕩的脖頸和手腕。

      江知年溫柔吻著我額頭,說著“感情并不能用物質來衡量”這樣的話。

      原來愛是守恒的,錢也是。

      不在我這兒,就一定在別的地方。

      “沒事,我也用不著?!?/p>

      江知年用下巴蹭著她發(fā)頂,笑得寵溺,“只要我編個理由,溫漪就不會起疑…她最信我…”

      “可是…”,秦妍欲言又止,“當年那件事,終歸是我們對不起她…”

      “我有什么辦法,那時候時間緊迫,能救你的法子只有這個…”

      “要不是你那該死的前夫,你也不會被綁架,我也不用犧牲溫漪來換你…”

      話音剛落,秦妍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

      我想起審訊室里,綁架案嫌犯的話。

      “哪來什么幕后元兇?都是秦妍自己策劃的!目的就是讓她那有錢的前夫給贖金?!?/p>

      “沒想到坑不到正主,你那老公倒是屁顛屁顛來送人頭,還得要用你來換人,我們想著到嘴的鴨子不吃白不吃…”

      我勾起嘴角,眼淚凝固在臉頰。

      看著面前般配的男女,江知年的溫柔繾綣觸不可得。

      “都怪我,把你送我的鐲子落下了…否則你也不用中途折返去找,也不用掉下山崖摔成植物人…”

      我怔愣半瞬,腦海里的某根弦驟然斷裂。

      原來江知年從未想過回頭救我。

      閉上眼,聽著胸腔內逐漸平靜的心跳聲。

      “你那鐲子跟我的手表是一對,我怎么舍得…幸好我活下來了,順手也把溫漪撈了出來…”

      “說起來,是我對不住她?!?/p>

      提起我的名字,江知年面露愧疚,“她的臉毀了,還不離不棄照顧了我二十年…”

      “那我們…”,秦妍抬起水汪汪的眸子。

      “我們的事她不會知道?!苯険嶂说聂W發(fā),“對她,我會盡到丈夫應盡的責任,把該補償?shù)亩歼€清?!?/p>

      “我不能跟她離婚,原因你也知道?!?/p>

      不光秦妍知道,我也知道。

      江知年曾找人給我看過相,我的三庭五眼完全符合旺他的特征。

      加上我的眉眼,與他已故的母親頗為相似。

      他每看我一眼,心中便會安穩(wěn)幾分。

      這便是二十年來,我寧可被指指點點,也從未動過整容念頭的原因。

      樹陰下,兩人糾纏得難舍難分。

      我撥通整容醫(yī)院的電話。

      “是我,我改變主意了?!?/p>

      “幫我預約最早的一臺全臉整容手術吧,后天?沒問題?!?/p>

      聯(lián)名帳戶里的最后20萬,我也該動了。

      3

      江知年回到病房時,我已經在床上等著了。

      看見我的剎那,他臉上閃過一瞬驚詫。

      “怎么,不認得我了?”

      我倒是平靜得多,“是因為這塊惡心人的疤,還是滿臉皺紋和這許多白發(fā)?”

      看著玻璃倒影中的自己,恍惚想起樹陰下那張女人的臉來。

      光滑平整到幾乎找不出一絲褶皺。

      被愛的底氣便是如此。

      可我耕耘二十多年,始終沒有得到。

      江知年猛地一怔,似乎沒想到我會說出這種話。

      “不是,我只是沒緩過來?!?/p>

      亦步亦趨地靠近,小心翼翼坐到我身側,溫熱大掌覆上來,跟無數(shù)個落空的夢那樣相似。

      我沒答話,只是拿出轉賬記錄給他看。

      笑意凝在眼角,他扯出一抹尷尬的微笑。

      “剛醒就沒影,原來是忙著給人轉賬呢!”

      “不是這樣的老婆…我是收到朋友的信息說有困難求救急,腦子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就…”

      “沒通知你是我的錯,但我朋友那邊的事兒耽誤不得…再說我這不是安全回來了嗎?”

      “好。”我只回了一個字。

      冷漠的態(tài)度讓江知年皺眉,打量的目光反復掠過我。

      倚在胸前,能聽見他逐漸蓬勃的心跳聲。

      “不信的話給你看手機?!?/p>

      江知年知道,我從來信他。

      把手機隱私暴露給我,應該是真的急了。

      可我只是淺淺掃了一眼,“沒必要。你要真想藏什么,在拿出來之前就已經藏好了?!?/p>

      “阿漪,我真沒有…”

      “好了你剛醒,我也不想因為這點小事跟你掰扯?!?/p>

      我打斷他,“下午醫(yī)生會推你去做檢查,你快歇著吧!”

      江知年乖乖照做。

      直至深夜他洗漱好,我如常給他蓋好被子,準備去沙發(fā)上對付一夜。

      他卻猛然拉緊我的手,把我拽進被窩。

      “阿漪,我好想你?!?/p>

      二十年時光停滯,眼前的男人幾乎沒有一絲白發(fā),看著跟我記憶里的愛人別無二致。

      可胸腔內那顆心,早已爛透。

      我沒有過多掙扎,只是輕輕別過臉。

      “這二十年照顧我,真的辛苦你了?!?/p>

      “如果我沒有深夜起意帶你去兜風,如果我逃跑的時候身手能再矯健些,如果我醒得更早些…”

      “你是不是就不會熬成現(xiàn)在這副模樣?”

      說到動情處,江知年竟撫著我的臉生生擠出眼淚。

      只是不知道,其中有幾滴是真意。

      “都過去了。”

      我撇撇嘴,將心事藏得滴水不漏,“你醒了,一切都會好的?!?/p>

      粗糙的指腹摩挲過舊疤,江知年眼神炙熱。

      “很痛吧?”

      我一怔。

      “不過沒關系,我沒有嫌棄…你這樣就很好,在我心里一點都沒變…”

      抬眼,男人眼底溫柔難辨。

      我垂眸不語,靜靜聽著那些波瀾壯闊。

      “阿漪,后天就是你生日了吧?我想補償你。”

      “你不是很想跟我修一份合婚庚貼嗎?我明天約了書法老師,咱們去墓園順便把合葬的墓地定了吧!”

      墓園?我心里一咯噔。

      我素來沒有安全感,跟江知年結婚時卻連個婚禮也沒有。

      一張薄薄的證書。

      我卻無條件信了他二十多年。

      不是沒跟他提起過,想寫一份合婚庚貼,便于死后合葬的事。

      他總是推,推到變成植物人。

      如今做這些,也不知能彌補心中愧疚幾分?

      “好?!蔽翼槒膽隆?/p>

      江知年似長吁一口氣,將懷里的我摟得更緊。

      直到我呼吸逐漸平穩(wěn),他的手才輕輕從枕后抽離。

      小心翼翼翻身,摸出枕頭底下的手機。

      “她睡了,你呢?”

      對方正在輸入。

      “妍妍我有點想你了,可惜今晚沒法陪你,你別生我氣。”

      “明后兩天我有正事,你拿著錢去逛逛街啥的,不夠再問我要?!?/p>

      秦妍彈出一個可愛的貓咪表情包。

      “晚安,知年?!?/p>

      放下手機,江知年沒忍住憋笑出聲。

      黃昏戀的感覺可真刺激,他不禁翻身查看我的睡眠狀態(tài)。

      在看清我的睡顏后,輕輕把我的頭護進胸前,仿佛剛剛那一段并未發(fā)生。

      可他不知道。

      在他忙著左右逢源時,我也收到了來自醫(yī)院檢查科的報告。

      江知年的脊椎復查情況不太好。

      如果不繼續(xù)復健,半身不遂的概率非常高。

      我敲擊鍵盤,回了句“了解”。

      4

      次日一早,江知年便跟醫(yī)院請了假。

      又是開車又是準備拍照用的衣服,殷勤的模樣讓人恍若隔世。

      脊髓損傷的事我只字未提。

      看著他不時伸手揉腰的模樣,我選擇視而不見。

      可是,在寫合婚庚貼時便出了岔子。

      老師傅翻找記錄,發(fā)現(xiàn)江知年早在二十三年前,就跟別的女人寫過這東西。

      那時還不流行貼照片,女方一欄的“秦妍”刺痛了我的眼。

      “你胡說!我不認識這個秦妍!”

      江知年臉色微變,“一定是重名,有沒有照片為證,怎么證明就是我本人?”

      可老師傅搖搖頭,堅稱認得江知年那張臉。

      “怎么可能!都二十多年了!”

      神情逐漸失控,江知年的脖子很快紅透,“師傅您年紀那么大,肯定是記錯了?!?/p>

      “就是草臺班子,哪有這么空口白憑污蔑人的?”

      眼看事態(tài)發(fā)展不受控制,我趕忙扯了扯江知年的手臂。

      “算了,我們不寫了。”

      “不寫了不寫了,趕緊滾!”

      見我松口沒有糾纏,江知年如蒙大赦,揮手趕走了一臉不悅的老師傅。

      選墓地的時候,他一直心不在焉,低頭在手機上不斷按動鍵盤。

      甚至走開幾米遠去打電話。

      神情焦急,看來電話并沒有打通。

      “這兒沒信號阿漪,我去大門那里打個電話處理點事,你先選著?!?/p>

      看著他匆忙離去的背影,我心里五味雜陳。

      不用猜都知道,電話那頭是誰。

      “就這個吧!”

      我選好了素白色的大理石做墓碑,工作人員需要回辦公室登記確認。

      “沒有意義的。”

      嬌俏女聲充滿挑釁,我在臺階那頭看見秦妍逼近的臉。

      “你以為跟知年死同穴,就是擁有他全部的愛嗎?”

      “我告訴你,你們結婚五年,只要我一個電話,他就能在半小時內趕到我身邊?!?/p>

      “我跟前夫吵架流產,他在手術室門口蹲了半天?!?/p>

      “我跟前夫離婚,他給我支付贍養(yǎng)費,還拿錢給我買房買車買珠寶,就為了哄我高興?!?/p>

      “我爸去世,他剛醒來就義無反顧地奔向我?!?/p>

      秦妍挑了挑眉,“這些不是我要的,是他非要給我的。”

      看著她不可一世的模樣,我悄悄將手機的錄音界面藏進口袋。

      “合婚庚貼這事兒,是你做的吧?”

      “是。”秦妍仰起下巴,“我趁他喝醉,騙他寫的…這玩意兒又沒有法律效應,偏偏你個傻婆娘信?!?/p>

      “綁架呢?”

      “你都知道了?”她微微一怔,很快恢復冷靜,“是我策劃的沒錯,誰想到江知年那傻子會當真呢?”

      “不過也沒壞,至少我收獲了一只忠誠的舔狗…就是害得你毀了容,我有點過意不去呢!”

      話音未落,臺階便響起篤篤腳步聲。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秦妍突然驚叫起來,再扭頭人已經倒在大理石材旁。

      尖利的石角劃破左臉,鮮血順著指縫淌落。

      我從未見過江知年那樣恨惡的眼神。

      甚至不愿問我一句,扶起受傷的秦妍,狠狠撞向我的肩頭。

      “有什么不能好好說,非要毀了她的臉是嗎?”

      “溫漪,我本想補償你這二十年,現(xiàn)在我根本就不想再看到你這張臉?!?/p>

      丟下這兩句話,江知年消失在視線里。

      我撥通電話,把整容手術時間改到今天。

      順便讓律師寄了離婚協(xié)議。

      抵達整容醫(yī)院已是傍晚,江知年的電話打了進來。

      “溫漪,你要跟我離婚?”


      更新時間:2025-07-01 11:5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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