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選章節(jié)

      只有我能給你幸福 小酌月下 15155 字 2025-07-01 13:0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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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箏出嫁那日,十里紅妝羨煞京城??珊顮斏瞎俸葡崎_蓋頭后只說了句“乏了”,

      便再沒踏進(jìn)新房。后來我才知道,他夜夜宿在花樓信娘處。小姐彈著《鳳求凰》,

      眼淚把琴弦都浸透了。當(dāng)上官浩當(dāng)眾笑她不如花樓女子解風(fēng)情時,

      我點燃了侯府庫房:“小姐,跟我走嗎?”火光映著她含淚的笑:“好。

      ”我們的小船消失在晨霧中時,她第一次主動吻了我。只有我才能給她幸福。

      ---1 紅妝淚斷大紅的綢緞,幾乎將整座威遠(yuǎn)侯府勒得透不過氣。

      檐角廊下無處不懸著描金的燈籠,奢靡得點著無數(shù)龍鳳喜燭。賓客如云,喧鬧不絕。

      而新房內(nèi),則是另一個世界。紅燭高燒,映著滿室刺眼的紅。

      秦箏獨(dú)自坐在那張寬大得驚人的千工拔步床邊,鳳冠霞帔的重量,

      幾乎要將她纖細(xì)的頸項壓斷。繁復(fù)沉重的赤金點翠頭面,冰冷地貼著她的額角和鬢發(fā)。

      眼前一片模糊的紅,是垂落的蓋頭。她交疊在膝上的手,

      在寬大華麗的織金喜服袖中細(xì)微地顫著。外頭鼎沸的人聲,仿佛隔著一層厚重的琉璃,

      遙遠(yuǎn)而模糊。她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在安靜的新房里,一下又一下地跳動。不知過了多久,

      久到她僵硬的脊背開始泛起細(xì)密的酸痛,門外終于傳來了腳步聲。男子的靴底踏在青磚上,

      沉穩(wěn)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虛浮,由遠(yuǎn)及近。門發(fā)出輕微的“吱呀”聲。

      一股濃烈的酒氣混雜著屬于成年男子的熏香氣息,瞬間涌了進(jìn)來。

      秦箏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手指緊緊攥住了膝上光滑的衣料。腳步聲停在了她的面前。

      她的身體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弦,等待著那決定命運(yùn)的一刻。眼前驟然一亮!

      綴著流蘇的蓋頭被一柄冰冷的玉如意粗暴地挑開,而后被掀飛,最終輕飄飄落在地上,

      像一團(tuán)被遺棄的破布。突如其來的光線刺得秦箏本能地閉了一下眼,

      長長的睫毛劇烈地顫抖著。然后,她強(qiáng)忍著不適緩緩睜開眼。站在她面前的,正是她的夫君,

      威遠(yuǎn)侯上官浩。他穿著一身同樣刺眼的大紅喜服,身量很高,肩背寬闊,

      襯得那身華服格外挺拔。然而,那張臉孔卻與這滿室喜慶格格不入。他看起來約莫二十五六,

      眉骨很高,鼻梁挺直,本是副英氣的相貌,此刻卻被濃重的酒意和厭倦籠罩著。

      臉色在燭光下泛著一種不健康的潮紅,薄薄的嘴唇緊抿著,嘴角微微向下撇著,

      帶著一股子說不出的涼薄。他的眼神掃過她,像冰冷的刀鋒刮過一件待價而沽的瓷器。

      那目光里沒有驚艷,沒有好奇,甚至沒有一絲新婚丈夫該有的溫情,只有純粹的打量,

      以及打量過后更深的漠然。秦箏的心,在接觸到那眼神的瞬間,直直地墜了下去。

      她張了張嘴,想喚一聲“侯爺”,喉嚨卻像是被什么堵住,發(fā)不出聲音。

      上官浩的目光在她煞白的臉上停留了不到一息,便移開了。他抬手,

      用力揉了揉自己發(fā)脹的太陽穴,動作間帶著一種粗魯?shù)牟荒蜔?。“乏了?!彼_口,

      聲音低沉沙啞,像是砂紙磨過粗糲的木頭,只有這兩個字,再無下文。

      他甚至沒有再多看她一眼,仿佛她只是這滿室華麗珍品里一件無足輕重的擺設(shè)。

      話音落下的同時,他已轉(zhuǎn)過身,毫不留戀地大步向外走去。

      沉重的門扉在他身后“砰”地一聲合攏,隔絕了外面殘余的喧囂,

      也徹底隔絕了秦箏眼中最后一點微弱的光。那巨大的關(guān)門聲,在新房里久久回蕩,

      震得秦箏單薄的身體猛地一顫。紅燭依舊燃燒著,燭淚無聲地流淌。

      她依舊保持著那個端坐的姿勢,但是鳳冠的重量似乎瞬間增加了十倍,壓得她抬不起頭。

      視線模糊了,滾燙的液體不受控制地涌上來,滑過冰涼的臉頰。那大紅的喜服,

      暈開一小片絕望的暗痕。2 冷宮孤影新房的死寂,很快便被一種更窒息的冷清取代。

      日子像侯府庭院里那潭死水,緩慢而粘稠地流動著,波瀾不驚,卻透著令人窒息的沉悶。

      秦箏成了這座華麗牢籠里最名貴也最無用的擺設(shè)。她的活動范圍,

      被無形的界限框定在新房所在的“枕云閣”和與之相連的一方小小花園內(nèi)。起初幾日,

      她還會在清晨精心梳妝,穿著素雅卻依舊不失侯府夫人體面的衣裙,端坐在正廳里,

      手里捧著一卷書,等待著夫君的到來。這一切都被淺竹看在眼里,她自然是心疼小姐的。

      故而總是尋著由頭,端上新沏的茶,聲音放得又輕又柔:“小姐,用些茶吧,

      這是新貢的雨前龍井?!鼻毓~會抬起頭,對她露出一個有些勉強(qiáng)的笑容。

      那笑容如同春日薄冰,一碰即碎。她伸出手接過茶盞,小口地啜飲,動作優(yōu)雅,

      卻透著一種行將就木的麻木?!昂顮敗袢湛稍馗??”秦箏的聲音低低地響起。

      淺竹的手幾不可察地停頓了一瞬。她垂下眼睫,遮住眸底的澀意,

      聲音平穩(wěn)得聽不出絲毫波瀾:“回小姐的話,侯爺今日一早便出府了,

      聽前院的小廝說…似是去城外軍營巡查了。”這理由冠冕堂皇,毫無破綻。她無法告訴小姐,

      天還未亮透時,她親眼看見侯爺?shù)能囻{,在濃重的夜色掩護(hù)下,

      悄無聲息地駛向了城東最繁華的醉芳樓方向。秦箏聞言,只是輕輕“哦”了一聲,

      那點微弱的期盼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她不再看門口,

      目光落在窗外幾株開得正盛的芍藥上,眼神空茫。后來,日復(fù)一日。

      每日的等待漸漸成了徒勞的儀式。秦箏不再刻意梳妝,常常只是松松挽個發(fā)髻,

      簪一支簡單的玉簪,然后素衣坐在窗邊,一坐便是大半日。

      窗外的景色從明媚春光到夏木蔥蘢,她眼中的光亮卻一日日黯淡下去。枕云閣里的下人,

      起初還恪守著本分,恭恭敬敬。但主母的失寵,侯爺?shù)睦渎?,慢慢就消磨了他們的敬畏之心?/p>

      送來的飯食,開始是溫?zé)岬?,后來常常是半涼。一些粗使的丫鬟婆子,在廊下行走時,

      腳步聲變得肆無忌憚,偶爾夾雜著幾句模糊不清的閑言碎語飄進(jìn)來。

      名頭罷了……”“連侯爺?shù)拿娑家姴恢薄斑€不如……”那些零碎的字眼像細(xì)小的毒刺,

      扎在淺竹心上,激起一股冰冷的怒意。她家小姐再不濟(jì)也是世家千金,

      也輪不到這群下人詆毀。她總會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計,快步走到門邊,

      眼神銳利如刀地掃過去。那些嚼舌根的下人接觸到她的目光,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雞,

      瞬間噤聲,低下頭匆匆溜走。然而,當(dāng)她回到秦箏身邊時,

      看到的依然是那張毫無波瀾的側(cè)臉。秦箏似乎并未聽見那些不堪的言語,又或者聽見了,

      但卻已無力去在意。她的沉默,比任何哭泣都更讓淺竹感到一種鈍刀割肉般的痛楚。

      唯有一樣?xùn)|西,還能短暫地牽動秦箏的心神。那是她陪嫁帶來的一張桐木古琴。琴身溫潤,

      琴弦冰亮。在那些漫長難捱的午后或黃昏,當(dāng)枕云閣靜得只剩下風(fēng)吹樹葉的沙沙聲時,

      秦箏會坐到琴案前。她伸出纖細(xì)的手指,指尖帶著微微的顫抖,輕輕拂過冰冷的琴弦。

      起初是幾個零散的不成調(diào)的撥音,猶豫而遲疑,如同迷路的孩子在陌生的曠野里發(fā)出的試探。

      漸漸地,那些單薄的音符開始凝聚,流淌成一支完整的曲子。是《鳳求凰》。

      纏綿悱惻的琴音,帶著她全部未曾宣之于口也注定得不到回應(yīng)的憧憬與哀傷,

      在寂靜的枕云閣里幽幽響起。淺竹總是無聲地站在不遠(yuǎn)處,背靠著冰冷的雕花槅扇,

      屏息凝聽。她看著小姐單薄得幾乎要被風(fēng)帶走的背影,

      看著她低垂的脖頸拉出脆弱而優(yōu)美的弧線,看著她撫琴的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晶瑩的淚珠,一顆接一顆,無聲地從秦箏低垂的眼睫下滾落。淚珠砸在緊繃的琴弦上,

      發(fā)出極輕微的一聲“嗒”,迅速洇開一小片深色的水痕。琴弦被淚水浸潤,

      那原本清越的音色,便帶上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滯澀和沉重,仿佛琴弦本身也在嗚咽。

      秦箏的身體開始抑制不住地微微顫抖,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抽噎的尾音。

      那曲調(diào)本應(yīng)是旖旎的求愛,在她指下,卻成了字字泣血的挽歌。淺竹的心,

      隨著那滯澀哽咽的琴音,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緊,疼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她用力咬住自己的下唇,嘗到一絲腥甜的鐵銹味,

      才勉強(qiáng)克制住沖上前去將那個顫抖的身影緊緊擁入懷中的沖動。她只能死死地攥緊拳頭,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用身體的疼痛來抵御心口那近乎撕裂的痛楚。

      目光死死鎖在秦箏被淚水打濕的琴弦上,那上面閃爍的水光比火焰更灼人。

      枕云閣像一個被遺忘的角落,秦箏的眼淚無聲地洇濕了時光,也浸透了淺竹的心。

      直到那個午后,一個穿著光鮮、眉眼間帶著幾分市儈氣的陌生小廝,像一只不請自來的蒼蠅,

      嗡嗡地闖入了這片沉寂的死水。那小廝站在枕云閣的門外,探頭探腦,

      臉上堆著一種刻意又虛假的恭敬,聲音卻拔得老高,唯恐里面的人聽不見?!敖o夫人請安!

      ”他草草行了個不倫不類的禮,不等里面回應(yīng),便從懷里摸出一個物件。

      那東西被一層薄薄的粉紅桃花箋包裹著,箋紙的色澤艷俗,

      上面似乎還用墨筆畫著幾筆潦草的纏枝花。淺竹正從內(nèi)室端著一盆用過的溫水出來,

      聞聲腳步一頓,心頭猛地一沉。她快步走到門邊,目光銳利地掃過那小廝和他手里的東西。

      那桃花箋的香氣濃烈得刺鼻,隔著幾步遠(yuǎn)都能聞到,絕非侯府慣用的雅致之物。

      3 玉蟬之辱“什么東西?”淺竹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冰棱般的冷意,目光如刀,

      直直刺向那小廝。小廝被她看得瑟縮了一下,隨即又挺直了腰板,

      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回姑娘的話,是信娘姑娘特意囑咐小的送來的,

      說是…侯爺賞給夫人把玩的?!?他把“信娘姑娘”和“侯爺賞”幾個字咬得格外重,

      帶著一種下作的暗示。信娘!醉芳樓的信娘。她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是那醉芳樓的頭牌信娘前來挑釁來了。一股冰冷的怒火瞬間從腳底直沖頭頂,

      燒得她指尖發(fā)麻。她強(qiáng)壓著幾乎要噴薄而出的戾氣,伸手一把奪過那小廝遞來的東西。

      入手微沉,隔著那層惡俗的桃花箋,能摸出里面是個硬物。小廝完成了任務(wù),

      臉上堆著看好戲的笑,轉(zhuǎn)身一溜煙跑了。淺竹捏著那包東西,指關(guān)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

      那桃花箋的香氣熏得她幾欲作嘔。她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怒意,轉(zhuǎn)身快步走回內(nèi)室。

      秦箏正坐在窗邊的繡架前,手里捏著針線。淺竹走到她身邊,盡量放柔了聲音:“小姐,

      是外頭小廝送來的東西,說是侯爺賞的?!鼻毓~的眼睫顫動了一下,緩緩轉(zhuǎn)過頭。

      她的目光落在淺竹手中那抹刺眼的粉紅上,原本就沒什么血色的臉,

      瞬間褪盡了最后一絲生氣,變得像一張脆弱的白紙。她沒說話,只是伸出了手,指尖冰涼。

      淺竹小心翼翼地將那包東西放在她攤開的掌心。秦箏低下頭,

      修長纖細(xì)的手指剝開那艷俗的桃花箋。

      包裹在里面的東西露了出來——是一枚小巧玲瓏的白玉蟬。玉質(zhì)溫潤,雕工精細(xì)。然而,

      當(dāng)秦箏的目光觸及那玉蟬時,她的身體猛地一僵,像是被無形的鞭子狠狠抽了一下。

      淺竹也看清了。這玉蟬…她記得!是小姐嫁妝里一件不起眼的小玩意兒。前些日子庫房清點,

      似乎說遺失了,當(dāng)時還以為是哪個手腳不干凈的仆婦拿了去……竟然是上官浩!

      他竟然拿了小姐的嫁妝,送給那個花樓女子信娘!如今,又被那信娘當(dāng)作炫耀和羞辱的工具,

      原封不動地送還回來!這手段,真是惡毒無比!秦箏死死盯著掌心里那枚小小的冰冷的玉蟬,

      捏著桃花箋的手指劇烈地顫抖起來。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胸口劇烈起伏,嘴唇哆嗦著。

      “小…小姐…”淺竹的聲音哽住了,心如刀絞。秦箏猛地抬起頭,不再看那玉蟬,

      聲音嘶啞得如同破舊的風(fēng)箱:“把那桃花箋寫的念…念給我聽!”淺竹的心一沉。

      她展開那箋紙,上面用簪花小楷寫著幾行字,字跡娟秀,

      卻透著一股輕佻的媚態(tài):“玉蟬玲瓏,聊寄寸心。侯爺昨夜于妾身帳中,尚念及姐姐,

      惜乎……”后面是什么,淺竹已經(jīng)看不清了。一股狂暴的怒意瞬間沖垮了她的理智,

      那桃花箋在她手中被狠狠攥緊,揉成了一團(tuán)破爛!“她說什么?!”秦箏的聲音陡然拔高。

      “小姐!別聽!是污穢之言!”淺竹幾乎是吼了出來,

      她猛地將那張揉爛的桃花箋塞進(jìn)自己袖子里,然而,

      秦箏的目光卻死死釘在她藏匿紙張的袖口,那雙曾經(jīng)盛滿溫柔春水的眼眸,

      此刻只剩下被徹底碾碎后的灰燼。她不再追問,只是身體向后軟倒,靠在冰冷的椅背上,

      閉上了眼睛。兩行滾燙的淚,無聲地順著她慘白的臉頰洶涌而下,滴落在衣襟上,

      迅速洇開一片絕望的深色。然后,她猛地睜開眼,眼中一片血紅的瘋狂,

      踉蹌著起身撲向琴案。淺竹驚呼一聲,撲上去想攔,卻晚了一步。秦箏的手,不是撫上琴弦,

      而是狠狠地在那些緊繃的絲弦上用力一劃!“錚——嗡——”數(shù)根堅韌的琴弦應(yīng)聲而斷!

      琴弦崩開的瞬間,抽打在她嬌嫩的手指上,劃開幾道細(xì)長的血口,

      殷紅的血珠迅速沁了出來滴落在斷裂的琴弦和光潔的琴身上,觸目驚心。

      秦箏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只是怔怔地看著那張斷弦的古箏,看著那刺目的血跡,

      然后身體劇烈地一晃,軟軟地向后倒去?!靶〗恪 睖\竹肝膽俱裂,一個箭步?jīng)_上去,

      在秦箏的身體砸向冰冷地面之前,死死地抱住了她。懷中的人輕得像一片隨時會碎裂的脆玉。

      淺竹緊緊抱著她,感受著她絕望的顫抖。她自己的手臂也在抖,不是因為力竭,

      而是因為心頭那股幾乎要破體而出的暴怒和殺意。她猛地抬起頭,目光如同淬了毒的箭矢,

      看向窗外。上官浩!信娘!你們加諸于小姐身上的每一分痛苦,每一絲羞辱。我淺竹,

      都記下了!那枚冰冷的玉蟬和揉爛的桃花箋,像兩顆毒種,深深埋進(jìn)了枕云閣死寂的土壤。

      秦箏的病,來得又急又兇。當(dāng)夜便發(fā)起了高燒。臉頰燒得通紅,嘴唇卻干裂蒼白,

      整個人陷入一種時而昏迷時而驚悸囈語的狀態(tài)。淺竹衣不解帶地守在床邊,

      一遍遍用冷水浸濕的帕子敷在她滾燙的額頭上,喂她喝下苦澀的藥汁。

      “娘……箏兒冷……”昏迷中,秦箏蜷縮著,像個迷路的孩子,無意識地呢喃,

      聲音細(xì)若游絲。淺竹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又酸又痛。她立刻將被子掖得更緊,

      又將自己的手爐裹了厚厚的棉套,輕輕塞進(jìn)秦箏冰冷的腳邊。4 夜宴驚魂她坐在腳踏上,

      傾身向前,用自己溫?zé)岬氖终疲⌒囊硪淼匕∏毓~露在被子外面的手。“箏兒不冷,

      箏兒不怕……”她學(xué)著記憶中秦箏母親哄她的語調(diào),聲音放得極輕極柔,

      一遍遍在她耳邊低語。秦箏滾燙的額頭上滲出細(xì)密的汗珠,淺竹便立刻用溫?zé)岬能浗恚?/p>

      動作輕柔得如同拂去花瓣上的露水,一點一點為她擦拭。秦箏在昏沉中不安地扭動,

      淺竹便伸出一只手,隔著被子,輕輕地拍撫著她。熬到后半夜,秦箏的高熱終于退下去一些,

      呼吸也稍微平穩(wěn)了些。淺竹卻不敢有絲毫松懈,依舊保持著那個傾身守護(hù)的姿勢,

      眼睛熬得通紅,目光片刻不離床上那張憔悴的小臉。窗外,更深露重。枕云閣里,

      只有燭火偶爾爆開的輕微噼啪聲,和秦箏時而急促時而平緩的呼吸。就在這死寂的深夜里,

      一種微弱卻清晰的聲響,透過緊閉的門窗縫隙,隱隱約約地鉆了進(jìn)來。是腳步聲。

      不止一個人。還有……女子嬌柔做作的笑聲,以及男子帶著醉意、含糊不清的說話聲。

      那男子的聲音,淺竹猛地攥緊了拳頭,指甲再次深深陷入掌心!是上官浩!他回府了!

      不是一個人!還帶著那個花樓里的信娘!他竟然敢!他竟然敢把那個賤人,

      堂而皇之地帶回侯府!還在小姐病得人事不省的時候!那刺耳的笑聲越來越近,

      似乎就在院門外不遠(yuǎn)處停下。接著是信娘那甜得發(fā)膩的聲音,

      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侯爺~您慢些走嘛!當(dāng)心腳下……哎呀,這就是夫人的院子?

      看著可真……清靜呀!”那“清靜”二字,被她拖長了調(diào)子,充滿了毫不掩飾的輕蔑和嘲弄。

      然后是上官浩帶著醉意的嗤笑:“清靜?死氣沉沉罷了!哪有我的信娘這里,活色生香,

      讓人骨頭都酥了。走,跟爺回房去,

      爺教你個新曲兒……”不堪入耳的調(diào)笑聲和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最終消失在通往主院的方向。

      直到那令人作嘔的聲音徹底消失,淺竹緊繃的身體才猛地松懈下來,脊背上已是一片冷汗。

      她緩緩轉(zhuǎn)過頭,看向床上的人。秦箏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睛,

      因為高燒和淚水而紅腫。她沒有哭,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頭頂帳幔上繁復(fù)的刺繡,

      眼神空洞,仿佛剛才外面那場刻意的羞辱,不過是掠過耳邊的風(fēng)聲。

      “小姐……”秦箏的眼珠極其緩慢地轉(zhuǎn)動了一下,視線落在淺竹布滿血絲的眼睛上。

      她依舊沒有說話,只是極其輕微地?fù)u了搖頭,然后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她低聲說道:“無妨,

      就是吵了些?!鼻毓~的病,在淺竹不分晝夜的精心照料下,纏綿了十來日,

      終于緩慢地褪去了。高熱不再反復(fù),咳嗽也漸漸平息。她變得更安靜了。大多數(shù)時候,

      只是靜靜地坐在窗邊,望著庭院里那幾株開敗后零落成泥的芍藥,

      眼神空茫得像一潭凝滯的死水。偶爾拿起針線,繡不上幾針,便又怔怔地發(fā)起呆來。

      那張斷弦的古琴,被淺竹小心翼翼地收進(jìn)了箱籠最底層,再也沒有拿出來過。

      侯府上下都在為即將到來的中秋夜宴忙碌。這是新侯夫人入府后的第一個大節(jié),按禮數(shù),

      必須大操大辦,以示侯府體面,也是向京城權(quán)貴展示侯府“和睦”的機(jī)會。

      管事嬤嬤帶著幾個丫鬟,捧著幾匹流光溢彩的錦緞和一套赤金嵌紅寶的頭面,來到枕云閣。

      嬤嬤臉上堆著程式化的笑容,眼底卻是一片淡漠?!胺蛉?,侯爺吩咐了,中秋夜宴闔府同慶,

      夫人是主母,定要盛裝出席,以彰侯府門楣。這幾匹云錦是江南新貢的,還有這套頭面,

      請夫人務(wù)必穿戴起來?!?她說著場面話,

      眼神卻在秦箏身上那件半舊的素色衣裙上飛快地掃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鄙夷。

      秦箏的目光落在那些華美得刺眼的衣料和珠寶上,眼神毫無波動。她甚至沒有伸手去碰一下,

      只是極其輕微地點了點頭,從喉嚨里擠出一個模糊的“嗯”字。淺竹站在一旁,

      看著那堆華麗的“枷鎖”,只覺得一股寒氣從心底直往外冒。

      她太清楚這場夜宴意味著什么了。這根本不是給小姐的體面,

      而是將小姐最后一點尊嚴(yán)放在火上炙烤的公開處刑!“小姐,

      您的身子……”淺竹忍不住開口,聲音艱澀?!皼]事。”秦箏打斷了她,聲音輕飄飄的,

      沒有一絲重量,卻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平靜,“既是侯爺吩咐,我自當(dāng)遵從。

      ”她終于抬起眼,看向淺竹,勾起一抹凄涼的笑,“替我梳妝吧,淺竹。”當(dāng)夜,華燈初上。

      威遠(yuǎn)侯府正廳,張燈結(jié)彩,亮如白晝。巨大的琉璃燈懸掛在梁間,

      將滿堂賓客衣冠上的金玉珠寶映照得流光溢彩。絲竹管弦之聲悠揚(yáng)悅耳,

      身著華服的男男女女穿梭其間,笑語喧闐,一派富貴升平的景象。

      秦箏穿著那身極其合身卻也極其沉重的正紅蹙金牡丹云錦裝,

      戴著那套足以壓斷脖頸的赤金紅寶頭面,端坐在上官浩身旁的主位之上。

      濃重的脂粉掩蓋了她大病初愈的蒼白和憔悴。她像一個被精心打扮的木偶,

      被安置在這個萬眾矚目的位置上,承受著四面八方投來的,

      或探究、或同情、或幸災(zāi)樂禍的目光。上官浩倒是意氣風(fēng)發(fā),頻頻舉杯,

      接受著賓客們的恭維。他身邊緊挨著的,赫然是那個花樓女子信娘!

      她穿著一身嬌艷欲滴的桃紅衣裙,妝容精致,眼波流轉(zhuǎn),顧盼生輝,依偎在上官浩身側(cè),

      巧笑倩兮,不時為他斟酒布菜,姿態(tài)親昵得旁若無人。滿堂賓客的目光,

      在這對“璧人”和那位端坐主位卻形同虛設(shè)的侯夫人之間來回逡巡,

      竊竊私語聲如同細(xì)密的蚊蚋嗡嗡作響,帶著毫不掩飾的窺探與譏誚。

      淺竹作為秦箏的貼身侍女,只能侍立在主位側(cè)后方的陰影里。她的目光,

      一刻不離地鎖在秦箏身上。她看著小姐挺直的脊背,

      看著她放在膝上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的手指,看著她那完美無瑕卻毫無生氣的臉。

      每一次看到上官浩與信娘旁若無人的親昵,每一次聽到周圍那些壓低卻清晰的議論,

      淺竹都感覺自己的怒火在胸中無聲地咆哮,幾乎要將她的理智焚毀。酒過三巡,

      席間的氣氛更加熱烈。絲竹聲稍歇,幾個清客為了助興,開始吟詩作賦,歌功頌德,

      自然少不了對上官浩的吹捧。一位喝得滿臉通紅的武將,大著舌頭笑道:“侯爺!

      光聽這些酸腐文章有什么意思?早聽說夫人出身書香門第,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尤其一手古琴,堪稱天籟!今日中秋佳節(jié),何不請夫人撫琴一曲,讓我等粗人也開開眼界,

      沾點雅氣啊?”此言一出,立刻引來幾個好事之徒的附和:“是啊侯爺!讓夫人露一手吧!

      ”“久聞夫人琴藝超絕,今日定要一飽耳福!”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聚焦到了秦箏身上。

      那些目光里,有好奇,有期待,但更多的是毫不掩飾的等著看好戲的惡意。

      5 血染琴弦誰不知道侯夫人早已失寵?誰不知道侯爺身邊那位才是新歡?

      此刻讓她當(dāng)眾彈琴,無異于將她架在火上烤!秦箏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一直平靜無波的眼眸深處,終于掠過一絲慌亂。上官浩端著酒杯,斜睨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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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新時間:2025-07-01 13:0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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