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氣溫和城里不太一樣。過了中秋,早晚溫差就會更大,太陽一落山,就能感到刺骨的寒意。
雖然有些冷,但是趙曉陽獨自躺在自家小院中的藤椅上,望著天上的星星,心里五味雜陳。
院落的一角,幾棵芍藥花已經(jīng)接近枯萎,說不定晚上一場霜凍,那幾許殘存的嬌艷就會徹底破敗。
趙曉陽喜歡伺弄花、伺弄地,他的骨子里就是個樸實的莊稼人。
“你不嫌冷???”屋里傳出老婆尖厲的叫。
趙曉陽閉上眼睛,懶得回答。
“愛進屋不進屋,凍死你。有能耐你一宿也別進來?!崩掀湃匀徊灰啦火垺?/p>
這下可惹惱了趙曉陽,“你他媽不能不嚷嚷?。繎T得你?!?/p>
趙曉陽的老婆沒文化,俗不可耐。本來趙曉陽就煩的不得了,現(xiàn)在心里鬧,就更容不得老婆閑言碎語。
短短的一個月,自己身邊發(fā)生了太多的事:盧燕進去了,竇俊德自殺了。雖然這兩件事都和自己沒關系,但用不了兩天,一紙?zhí)幏志蜁鄣阶约侯^上。
尤其是盧燕!一想到那個女人,趙曉陽的心里就忍不住泛起漣漪......
老婆在屋子里沒了聲音,趙曉陽閉上眼睛,思緒也早就飛到了三年前。
“哎呦趙大書記,你怎么有空來我這小店了?”迎上前來的是在鄉(xiāng)里開殺豬菜的盧燕。
那個時候,趙曉陽剛剛走上山水鄉(xiāng)黨委書記的崗位,這天傍晚,副鄉(xiāng)長竇俊德約自己來盧燕開的小飯店吃飯。
趙曉陽不相信竇俊德沒和盧燕說今天晚上請的誰,現(xiàn)在盧燕這么說,無非就是想在書記面前撇清自己和竇俊德的關系,也趁機套近乎。
趙曉陽早就知道,盧燕是竇俊德的相好。而盧燕的老公雖然粗俗,但駕馭不了盧燕,所以從來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趙曉陽懶得回答,鼻子里打著哼哼,走進了最靠里面的一個小包間。
說是包間,其實是小飯店最里面的一個小屋,一鋪小炕,炕上擺著一個小炕桌,吃飯喝酒的時候就盤腿或坐個小凳在炕上,很有東北農(nóng)村居家的感覺。
盧燕確實漂亮,趙曉陽人樸實,但也不是柳下惠,嘴上不說,看見盧燕心里也是癢癢的。
誰讓自己當初瞎了眼,找了那么一個沒文化又粗俗的傻娘們呢。
但盧燕畢竟和竇俊德有一腿,所以說吃醋也好,故作清高也好,趙曉陽總不能和自己的下屬去搶女人。
而且,趙曉陽還是個無上限有底線的人。
走進包間,趙曉陽卻發(fā)現(xiàn)屋里只有竇俊德一個人。
“啥意思,就咱倆整啊?”
“呵呵,今天還真就咱倆,想和書記嘮點知心嗑,人多了不盡興嘛!”竇俊德兩眼瞇成一條縫,笑聲中,臉上的肥膘直打顫。
菜不多,但是很精,根本不是殺豬菜;酒很好,竇俊德不知道從哪弄的舍得,桌上擺了好幾瓶。
“我說老竇,你這擺的是鴻門宴吧?你想喝死我啊。”
“哪敢啊,喝著看,喝著看,再說也不是就咱倆,一會我讓老板娘也上來陪你喝兩杯?!?/p>
這可是正合趙曉陽的心思。但臉上又不能表現(xiàn)出來,“咱倆喝酒你叫人家干什么。你可別扯沒用的?!?/p>
就這樣,兩個人打著哈哈,你一杯我一杯,很快就進入了狀態(tài)。
轉眼間,一瓶酒就見底了。就在這時,盧燕扭著腰肢走進包間。
剛一落座,趙曉陽就發(fā)現(xiàn)了端倪。
只這一會功夫,盧燕就換了一套衣服。
剛進門時,趙曉陽分明看見盧燕穿的就是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白色T恤,但現(xiàn)在卻換成了一套黑色的低胸蕾絲小衫,透過領口,深深地一條溝清晰可見,讓趙曉陽瞬間鼻血噴涌;下身則是一件黑色緊身打底褲,該凸的地方高高凸起,該翹的地方夸張翹著,把圓潤、豐滿的身體曲線暴露無遺。
多了一個女人,酒桌上的氣氛瞬間就活躍起來。很快,第二瓶舍得又見底了。
趙曉陽酒量了得,竇俊德更是酒囊飯袋。平日里兩個人在酒桌上基本都是棋逢對手,但今天不知道為什么,喝著喝著,竇俊德就開始胡言亂語,不一會就歪倒在小炕上。
看見竇俊德倒下,趙曉陽本想就此結束,但盧燕開口說道:“咱別管他,我陪書記再喝兩杯?!?/p>
嘴上說著,兩個人的酒杯就又滿上了。
也就十幾平米的小屋,就一男一女推杯換盞,趙曉陽心里早就開始心旌神搖,一雙色瞇瞇的眼睛不住的向盧燕的胸口瞄,恨不得把那黑色的蕾絲小衫一把剝下來。
盧燕早就看透了趙曉陽的心思。本來是對面坐著,借著酒勁,豐滿的屁股緊蹭幾下,旋即就挪到了趙曉陽身邊,性感迷人的身子緊貼在趙曉陽身上。
如果說剛進門時趙曉陽還像一正人君子,那此時此刻,面對著盧燕蛇一樣的魅惑,趙曉陽已經(jīng)完全卸下了偽裝,暴露出男人最原始的本性。
看見死豬一樣的竇俊德,撇下酒杯,趙曉陽三下五除二就把小酒桌踹到小炕邊上,不容分說,瞬間就瘋狂的把盧燕壓到身下。
如果把自己俗不可耐的老婆比作山雞,那此時的盧燕就是艷麗的孔雀。
此時的趙曉陽已然完全忘記了身邊酣睡的竇俊德,把自己十幾年的壓抑全部釋放到這個女人身上。
然而,讓趙曉陽沒有想到的是,激戰(zhàn)過后,就在兩個人氣喘吁吁香汗淋漓雙雙仰躺在炕上,趙曉陽一眼看見竇俊德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醒來,一雙金魚般的賊眼色瞇瞇的盯著自己,臉上全是壞笑。
“嘿嘿,趙書記,感覺如何???”
“??!”趙曉陽一聲驚吼,連忙抓過一件衣服擋在身上。酒,瞬間醒了大半。
“至于嗎趙書記!都是爺們,這點事誰沒見過??!”竇俊德說著坐起身來,臉上一臉的得意。
此時此刻,趙曉陽心里說不清是什么感覺,既羞愧,又尷尬!
“別當回事,不就是一個女人嗎?你喜歡燕,那以后燕就是你的女人!咋樣,夠意思吧!”
嘴上說著,竇俊德淫邪的伸出手,掐著盧燕的臉蛋兒,而盧燕則并不躲閃,輕佻的瞥了竇俊德一眼,不做聲,只是笑! 其實,趙曉陽的人生軌跡很直、很清晰,在此之從沒有偏離正常的軌道。雖然那個沒文化的老婆不盡人意,但好在兒子很聰明,也算彌補了心中的一點遺憾。而在事業(yè)上,趙曉陽一直兢兢業(yè)業(yè),尤其是于洪斌在山水鄉(xiāng)期間,他鞍前馬后,盡職盡責,學會了做人,也收獲了自己一直想得到的。
至于竇俊德,他清楚這個彪悍的男人和自己一樣,也是于洪斌線上的人。
但趙曉陽從沒看好他,甚至一直覺得這個人根本不入流,所以兩個人平日里除了工作,并無太多私下的接觸,按于洪斌的話說:兩個人道不同,所以盡可以在各自的軌道上奔跑!說白了就是:趙曉陽愛做事,也能做成事。而竇俊德愛財,也愛女人,所以也就只能在副鄉(xiāng)長的位置上混個吃喝,玩?zhèn)€娘們!
但是今天,自己完全是掉入了竇俊德設下的陷阱。
“好吧,一不做二不休,憑什么你竇俊德就可以好酒喝著,好女人睡著,而我就一定要做和尚當寡人呢?從今天開始我也要盡情的享受人生!”
人這個動物,最大的優(yōu)點,也是最大的弱點,就是想開了、看開了。想開了就能放下,看開了就能放開!
瞟了一眼白花花的盧燕,放蕩的神情還洋溢在臉上,趙曉陽沉思片刻,下定了決心。
“好,如果盧燕愿意,我沒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