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終于找到失散多年的兒子,卻是在境外地下黑市。
他渾身青紫,嘴角淌血。
“術前我就提醒過你們,配型不成功,即便換了腎也無濟于事......”
啪啪兩記響亮耳光落在他已變了形的臉上,一巴掌來自他姐,一巴掌來自他白月光。
“你個庸醫(yī)做壞手術,毀了唯一的腎源反倒責怪病人?!”
“告訴你,今天你若是拿不出錢買腎,就嘎了自己的給榮公子換上!”
白月光扔過來把刀,掉在兒子腳邊。
他唇瓣哆嗦,顫抖著伸手去夠。
突然,一只黑鞋落下,踩住他手,狠狠地碾。
我聽見骨頭碎裂的脆響。
“既然拿不了手術刀,留這廢手有什么用!”
兩個女孩擁著這個眼底青紫,一身名牌的年輕人,笑得歡暢。
兒子幼時喜歡貓狗,但對毛發(fā)過敏,我便撿了這孤兒回家給他做玩伴,后來又多了這兩個女孩,家里一度很熱鬧。
見兒子不孤單,我便出國一心搞研發(fā),
沒想到畜生養(yǎng)久了竟要做主人。
既然他們的命是我給的,那便還由我收回去......
“總裁,Ted說他已經上飛機了,飛機一落地就爬過來給您賠罪?!?/p>
阿坤遞過手機,這家黑市的老板正瘋狂地向我致歉,聲淚俱下間夾雜著抽耳光聲。
我抬手,“道歉就不必了,償命可以接受?!?/p>
敢動我兒子,一個都別想善終。
大廳正中央,榮清明收回腳,居高臨下俯視著兒子,“藥醫(yī)生,想好了沒?是賠錢還是賠腎啊,別告訴我你兩個都不想?!?/p>
白月光張亞娜看向兒子,一臉鄙夷,“五百萬呢,他拿什么賠?他這條賤命都不值這個數?!?/p>
她蹲下身,抓起兒子頭發(fā)強迫他看著自己,“你說說你,頂級醫(yī)學院高才生,連助理都是醫(yī)學博士,怎么混了這么多年卻連五百萬都沒存下呢?!”
兒子從榮氏醫(yī)學院畢業(yè)后一直在基層醫(yī)院專注器官移植,他的病人都是掏不起錢移植的貧苦人,即便有合適的器官源,面對動輒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的手術費,他們也只能選擇等死。
兒子就墊錢給他們醫(yī)治。
我以他名字命名的基金還有他名下賬戶里上億元早就墊付得一分不剩。
為了籌錢,他還偷偷跑到黑市賣骨髓。
而他賣骨髓換來的錢竟被張亞娜拿去買了塊百達翡麗用來討好榮清明。
“要不我?guī)蛶湍??看在你當了我多年寵物的份上,你脫了褲子朝我搖搖尾巴叫兩聲,我便把這表送你?!?/p>
榮清明摘下手腕上那塊百達翡麗,抓著表帶一下一下抽著兒子的臉,“嘖嘖,你個大醫(yī)生沒想到吧?我身上隨便個玩意兒都比你命值錢?!?/p>
“你說你,活了這么多年還不如個玩意兒。”
我猛地捏碎手中高腳杯,碎玻璃立刻扎進掌心,血呼的一下涌出來。
阿坤慌忙按住我手止血。
“不用?!?/p>
“我要記住這個痛?!?/p>
之后我要千萬倍地讓虐待我兒子的人一一嘗過。
一旁的劉佳伸手去扶兒子,“你們干嘛呀,把我弟嚇壞了都......”
她扶著兒子坐到椅子上,沒等他坐穩(wěn)一腳踹開椅子,兒子重重跌倒地上,疼得捂著下身蜷成一團。
“嚇壞了腎可就不適合移植了,不過屁股上可沒什么器官,”劉佳抬腳對準兒子臀部猛地一踹,冷笑道,“你弄壞了清明的腎源還想坐著?老實跪著吧你!”
兒子剛剛尾椎骨撞地本就疼得哆嗦,又被高跟鞋重重補上一腳,忍不住悶哼一聲。
阿坤看不下去,抓著欄桿就要躍下,被我攔住。
“我要他們亮出所有底牌?!?/p>
看著自己的親骨肉受虐,我這個做母親的只覺得自己失職。
這些年榮清明瞞著我竟把我親生兒子趕出門,對外宣稱他才是榮氏繼承人。他甚至偽造了親子鑒定報告,我要等著看他把假報告拿出來,看他這些年一共拿了多少不屬于他的東西,我要讓他用血用肉一點一點償還我兒子受過的每一點疼痛和苦楚!
周圍人見此情景紛紛起哄,要兒子親手把自己的腎挖出來。
他痛苦地抬起頭,望著面前這三個陪他二十年的人,潸然淚下。
“清明,你與我非血親,即便是血親配型也不一定會成功,就算你割了我的腎強行移植到體內,身體也會排異,最終只能是器官衰竭,還會影響你的生命?!?/p>
“這些年我一直都在給你找合適的腎,我們從小到大在一起,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難道我們二十年的感情還不如一個冰冷的器官嗎?”
不等榮清明回答,張亞娜抓過地上的百達翡麗揣進懷里,“藥嶸,你冒充榮氏繼承人這么多年,若非清明撕破你偽裝,我們跟榮姨還不知要被你騙多久?!?/p>
“你鳩占鵲巢這么多年,怎么還有臉提感情?”
“行啦,別拖延時間了,拿不出錢就趕緊割?!?/p>
周圍人也興奮地叫,吹口哨,“不打麻藥,活體取腎!”
“嘎腰子!嘎腰子!”
“我們要看嘎腰子——”
兒子被圍在中間,臉上血色盡褪,下意識用手護住腰。
阿坤手已經抓住欄桿,眼看就要翻出去。
就見兒子突然站起來,昂起頭掃視全場,“我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