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星手腳并用地在泳池中撲騰著，嘴里不斷地喊著“救命”。

程月瑤立刻脫下高跟鞋，跳進(jìn)去將他撈到岸上。

她抬眸看向一旁的陸之昂，“陸之昂！怪不得你不請自來，原來是想借機(jī)害死明星?！?/p>

陸之昂語氣平靜地說：“不是我推的，不信可以調(diào)監(jiān)控?！?/p>

他注意到周圍有很多個監(jiān)控攝像頭，并帶有錄音功能。

程月瑤眼神冷冽，“查！現(xiàn)在就查！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再怎么狡辯！”

謝明星立刻拉住她的手臂，凍得直發(fā)抖。

“程總，不是之昂哥推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掉進(jìn)去的。”

程月瑤怎么會相信？謝明星越是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樣，她越是心疼。

“明星！我不許你妄自菲薄。今天我就要看看誰敢欺負(fù)我程月瑤的人！”

剛剛議論謝明星的人紛紛閉嘴，生怕被發(fā)現(xiàn)。

得罪滬市千億千金程月瑤的下場，恐怕會很慘。

謝明星撇撇嘴，“之昂哥說我是‘小三’，我不過是自辯了幾句，沒想到就惹惱了他?！?/p>

“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賴在你身邊不肯走，我現(xiàn)在就消失！”

他說著踉蹌地站起身，作勢要走。

程月瑤哪里肯，一把將他拽進(jìn)懷里。

“沒有我允許我看誰敢讓你走！”

“讓你受委屈了，我會讓欺負(fù)你的人付出雙倍的代價！”

她用外套將謝明星包裹嚴(yán)實，又柔聲安撫了一番。

再轉(zhuǎn)向陸之昂時，黝黑的眼眸又冷又沉。

“是你主動道歉，還是要我逼你道歉？”

陸之昂依舊堅持，“我不會為沒做過的事情道歉，程月瑤，你是瞎了嗎？”

程月瑤眉間掠過一絲不耐，“別怪我沒給你機(jī)會?！?/p>

她拿出手機(jī)打了個電話，下一秒他便收到醫(yī)院打來的電話。

“陸先生，一群人沖進(jìn)你弟弟的病房，他現(xiàn)在情況很不穩(wěn)定，極容易應(yīng)激造成大腦不可逆的損傷?！?/p>

陸之昂渾身一顫，猛然抬頭看向程月瑤，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帶著顫音。

“不關(guān)小鐸的事，我求你放過他！”

程月瑤卻不為所動，“現(xiàn)在你選擇道歉，還是嘴硬？”

陸之昂感到一陣眩暈，整個人搖搖欲墜。

電話里小鐸的尖叫越發(fā)凄慘，他的心就像是被一雙手死死攥住。

他閉上眼睛，眼淚洶涌而出。

他一點點彎下腰，聲音破碎。

“對不起，謝先生。是我的錯，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這一次?！?/p>

謝明星窩在程月瑤的臂彎上，抽抽搭搭地不予回應(yīng)。

小鐸的聲音似乎變得很微弱，用沙啞的嗓音在叫“哥哥”。

陸之昂緩緩蹲下，膝蓋觸碰到堅硬冰冷的瓷磚。

“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不知天高地厚，是我不自量力......求你們放了小鐸?！?/p>

周遭原本哄鬧的人群此時鴉雀無聲，他聽到自尊被踐踏的聲音。

程月瑤面上閃過不忍，下意識地去扶他，卻被謝明星一把拉住手臂。

“算了程總，之昂哥一定不是故意的，就原諒他這一次吧?！?/p>

她沉默地看著陸之昂，嘴唇動了動。

“我讓你道歉，又沒讓你下跪?！?/p>

“你何必搞得自己可憐兮兮，像是我在虐待你?！?/p>

陸之昂苦笑一聲，“那你覺得呢？”

程月瑤被噎住，有些慍怒地開口：

“你為什么就那么倔強？為什么就不肯服軟？”

“永遠(yuǎn)像一只刺猬一樣，對所有人防備?！?/p>

他張了張嘴，哽咽像藤蔓纏住聲帶。

倔強？不服軟？

幾個月前，這些品質(zhì)還是程月瑤口中獨屬于他的優(yōu)點。

如今，竟變成她背叛的理由。

陸之昂手撐地，艱難地站起身。

謝明星眼里閃過不甘，隨即又一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