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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被綁在一張金屬椅上,手腕被粗糙的麻繩磨出了血痕。
“醒了?”
林妍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她踩著高跟鞋走到我面前,猛地拽住我的頭發(fā)強迫我抬頭。
我還沒看清她的表情,一個耳光已經(jīng)重重扇在臉上。
“啪!”
林妍松開手,欣賞著我嘴角滲出的血絲。
“一個無父無母的賤人也配爬到我的頭上?”
“想嫁給沈硯舟,你也配!”
我舔了舔裂開的嘴角,擠出一個笑:
“是沈硯舟求我嫁給他的。怎么,只敢找我撒氣,沒本事找他算賬?”
林妍不怒反笑,冰涼的手指拍打著我的臉頰:
“嘴真硬,不過我確實更關(guān)心實際的?!?/p>
“比如......你在沈硯舟心里到底有多重要?”
她直起身,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銀色計時器擺在我面前的木箱上。
“給你個機會。”林妍撥弄著計時器,
“打電話叫他來。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你心里清楚?!?/p>
林妍說完,抬手打了個響指。
一直沉默站在陰影處的李涯緩步上前,西裝下擺隨著他的動作掀起一角,一把漆黑的手槍赫然別在他腰間。
我心中一緊。
那把槍不是沈硯舟會給手下配的型號。
沈硯舟向來謹慎,所有武器絕不會讓外人輕易拿到,可眼前這把槍,槍管上刻著陌生的編號,扳機處有明顯的改裝痕跡。
“這槍......”我強壓震驚,試探著開口,“是沈硯舟給你的?”
林妍歪著頭看我,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天真的蠢貨。
“沈硯舟?”她輕聲重復(fù),高跟鞋尖慢慢抵上我赤裸的腳背,“他算什么東西?”
話音未落,她猛地發(fā)力,鞋跟狠狠刺進我的皮肉。
劇痛瞬間炸開,我咬緊牙關(guān),冷汗浸透后背。
“他不過是我養(yǎng)的一條狗!”
“要不是爸爸讓我找個能隱藏身份的地方,你以為我愿意當這個破秘書?”
她的鞋跟在我腳背上碾了碾,鮮血順著她的鞋跟滴落。
“不過......”她直起身,在我的衣服上擦了擦鞋尖,
“就算是條狗,我也得讓他對我死心塌地!”
疼痛讓我的思維異常清晰:
黑狐,跨國人口販賣集團的幕后操控者。
當時調(diào)查出沈氏集團涉及人口買賣的時候,所有人都先入為主的認為,背后的實際控制人一定是沈氏集團的總裁沈硯舟。
可現(xiàn)在細細想來,林妍作為沈硯舟的秘書和情人,自然能假借沈硯舟的名義進行一系列的暗箱操作。
她躲在沈硯舟身后,借他的名義操控一切,而沈硯舟,不過是她擺在明面上的傀儡。
林妍才是狐假虎威的那只“黑狐”!
見我不說話,林妍的耐心終于耗盡。
她一把抓起我的頭發(fā),強迫我抬頭看向她手中的手機。
“電話接通后,倒計時開始。一個小時之內(nèi)沈硯舟不出現(xiàn)......”
“我就親手送你上路!”
電話撥通的瞬間,計時器“滴”地一聲啟動。
01:00:00
“硯舟,”我聲音發(fā)顫,“我被綁架了,你能不能來救我?”
電話那頭傳來紙張翻動的聲音,沈硯舟的嗓音帶著明顯的不耐:
“瑾言,我知道沒陪你挑婚戒是我不對?!?/p>
他嘆了口氣,語氣像是在哄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但你現(xiàn)在這樣胡鬧太不懂事了,妍妍的伴娘服剛到,我還得等她回來試穿?!?/p>
“沈硯舟!”我提高音量,“我真的被綁架了!在城南的廢棄工廠!你快......”
“夠了!”
他猛地打斷我,聲音陡然冷厲,
“我怎么會選了你這么個妒婦?”
“當年要不是看你無父無母好拿捏,你以為我會向你求婚?”
我的心像被狠狠攥緊,卻仍不死心:“你聽我說......”
“再鬧下去,婚禮取消。”
他冷冷說完,通話戛然而止。
00:55:08
林妍爆發(fā)出一陣大笑,笑得眼角都滲出淚花。
她伸手拍了拍我的臉,力道不輕不重,卻充滿羞辱:
“看來我們的新娘子,在沈總心里還不如一件伴娘服重要呢~”
她收起笑容,從口袋里掏出另一部手機:
“不過嘛,誰知道他是不是在演戲呢?”
她歪著頭,露出一個天真的表情,“我們得做個對照實驗才行。”
電話接通瞬間,林妍的聲音立刻帶上哭腔:
“硯舟!救命!我和蘇小姐被綁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