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沒聽到我的話一樣。

“阿萊，你懷孕了為什么不告訴我？”

如果我告訴你，你就會接受他嗎？

“我要怎么告訴你呢？你折辱了我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讓我吃下避孕藥?！?/p>

我的情緒開始逐漸崩潰。

一拳拳打在顧謹言的胸口。

“你根本不想讓我給你生孩子，我還能告訴你嗎？”

“我都這樣了，我什么都沒有了，放過我吧?！?/p>

瞬間眼淚從顧謹言的眼角劃過，他有些慌張，握住我胡亂捶打的手。

“那是因為我喝酒了?！?/p>

我愣住。

“一切都晚了，顧謹言?！?/p>

“那三年，我有無數次想要離開，可想到你眼睛看不到，我怕你受傷我自虐般待在你周圍?？蛇@件事，我不會原諒你的。”

顧謹言捧著我的臉胡亂親吻，生氣輕微顫抖，他忽然覺得有些東西要徹底失去了。

“姜萊，我愛你。”

一句話，我的世界瞬間崩塌，我蜷縮起身體，雙手捂著臉，無聲地哭泣。

“你現(xiàn)在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姜萊這輩子都要被你折磨至死嗎？”

“我等了十年的話，在我流產后你說出口了，你想讓我怎么做？你告訴我，顧謹言！”

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不停地用手指戳著。

“你是不是想要我這雙眼睛，你一直認為是我害你失明。”

“我今天就告訴你，溫迎早就背叛你了，她遲早會離開你，也許我真的錯了，但你恨錯人了?！?/p>

顧謹言搖了搖頭，他想要控制住我的手。

“我知道你要是什么了，你要這雙眼睛對不對？我給你，我都給你！”

我像是瘋了似的扣自己的眼睛，連顧謹言都制止不了我。

“姜萊，你瘋了？！”

“住手，停下來，你要什么我都答應。”

顧謹言第一次見這樣子的姜萊，他有些害怕了。

我已經聽不清他在講什么，只是機械般的痛苦抓自己的眼睛。

直到季遠進來給我打了一針鎮(zhèn)定劑。

我暈了過去。

顧謹言失神般看著我，季遠嘆了口氣。

“自從她流產后，已經情緒失控過三次。”

“顧謹言，你不能為了自己的私欲控制她，她真的受不了了。”

顧謹言靠在我的病床上受了一晚上，整個人都顯得很滄桑。

他溫柔地摸了摸我的頭發(fā)：“要不要吃些什么？”

我沒理會他，他自顧自的在一旁念叨。

“吃海鮮粥？清淡養(yǎng)胃……”

“顧謹言，我海鮮過敏。”

他泄氣般走了出去，一整天沒有再來。

季遠晚上過來查房沒有看到顧謹言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看來他放棄了。”

“阿萊，我愿意照顧你，其實我……”

我微微一愣：“季醫(yī)生，我想先睡了?！?/p>

我怎么可能會不知道季遠的心思呢，他每天來回四個小時來看我。

只是我這輩子可能不會愛上其他人了。

季遠走后，我躺在床上默默地流淚。

沒人知道我聽到顧謹言說“姜萊，我愛你”時，我有多震驚。

十年的等待，三年的付出，也是有了回應。

只是我早就無法承受。

半夜，迷迷糊糊間我感覺到有人抱著我。

驚醒后看到顧謹言正抱著我往外走。

“我要干什么？”

他只是微微一笑。

“阿萊，明天就是我們的婚禮，我來接你回家?！?/p>

顧謹言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