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大燕國的都城鎬京,最近最熱鬧的事兒,莫過于葉府嫡女葉昭過十七歲生辰??蛇@熱鬧里,
三分是看排場,七分卻是來看笑話的。誰讓葉昭是鎬京出了名的“廢物美人”呢?
長得是真好看,眉如遠黛,眼似秋水。哪怕往那兒一坐不說話,也跟畫兒里走出來的似的。
可壞就壞在,她打小體弱多病,走兩步路都喘,更別提琴棋書畫了。連話都說得顛三倒四,
被大伙兒暗地里叫“傻美人”。今兒個葉府張燈結(jié)彩,前廳里坐滿了達官顯貴,
可后宅葉昭的院子里,卻清靜得很。她正裹著厚厚的錦被,坐在窗邊發(fā)呆,
手里捏著塊沒繡完的帕子,針腳歪歪扭扭,跟蟲子爬似的?!靶〗?,該去前廳了,
夫人讓您露個面呢。”貼身丫鬟小翠端著碗?yún)M來,小聲勸道。葉昭抬起頭,
眼神還有點茫然,慢吞吞地點點頭:“哦……知道了。”她這副癡傻模樣,小翠也習(xí)慣了,
無奈地嘆了口氣,扶著她起身。剛走到前廳門口,就聽見里面鬧哄哄的,還夾雜著一聲怪叫。
“都讓開!讓開!貧道今日要見一位貴人!”只見一個穿著破破爛爛道袍的老道。
頭發(fā)亂糟糟像個鳥窩,手里拄著根歪歪扭扭的木杖,正被家丁攔在門口,卻硬是往里面闖。
“哪來的瘋道士,敢在葉府撒野!”葉家家主葉丞相臉色鐵青,厲聲呵斥。
可那瘋道士跟沒聽見似的,一雙渾濁的眼睛滴溜溜一轉(zhuǎn),突然就盯上了剛進門的葉昭。
猛地掙脫家丁,撲了過來,嚇得小翠尖叫一聲,把葉昭護在身后。“哈哈哈哈!找到了!
就是你!”瘋道士指著葉昭,笑得胡子都在抖,“眉藏鳳羽,掌生帝紋,
乃是天命皇后之相?。 边@話一出,滿座皆驚?;屎螅烤蛻{葉昭這個廢物美人?
葉主母陳氏原本正端著茶杯,聞言“啪”地一聲把杯子放在桌上。冷笑一聲,
拂袖而起:“一派胡言!我葉家世代簪纓,豈容你這江湖術(shù)士在此妖言惑眾?來人,
把這瘋道士給我趕出去!”“哎哎哎!貧道所言非虛?。 悲偟朗勘患叶〖苤馔?,
還在大喊大叫,“此女命格貴不可言,只是眼下被濁氣所困,他日若得機緣,必登鳳位!
信不信由你,貧道這就告辭!”說完,他也不掙扎了,任由家丁把他拖出去。
臨走前還深深看了葉昭一眼,那眼神里的意味深長,看得葉昭心里莫名一慌。
一場好好的生辰宴,被這瘋道士攪和得亂七八糟。葉昭全程低著頭,手指緊張地絞著衣角,
周圍的竊竊私語像針一樣扎進她耳朵里?!澳憧此菢幼?,還皇后呢,怕不是真傻了吧?
”“就是,也不知道那瘋道士怎么想的,睜眼說瞎話?!比~昭默默地喝完碗里的參湯,
只覺得頭疼得厲害,沒等宴席結(jié)束,就以身體不適為由,先回了院子。晚上,
小翠伺候她睡下,剛吹滅蠟燭,葉昭就覺得床邊好像有什么東西在發(fā)光。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借著窗外的月光,看見床頭柜上放著一個沒見過的青銅羅盤。
這玩意兒哪兒來的?葉昭好奇地伸手去摸,那羅盤冰涼刺骨,上面刻著密密麻麻的星圖,
還有一個她不認(rèn)識的古老姓氏——“慕容皝”。就在她的指尖觸碰到羅盤中心的瞬間,
眼前猛地閃過一片刺目的紅光!“鳳凰浴火,
必焚其巢……”一個沙啞的聲音在她腦海里響起,緊接著,她看見無數(shù)燃燒的火焰,
還有一座傾頹的宮殿,最后定格在四個字上——“天命皇后”。葉昭嚇得猛地縮回手,
心臟“怦怦”直跳。什么玩意兒?做夢嗎?可還沒等她回過神來,突然覺得掌心一熱,
一道暗紫色的光猛地從掌心爆出來!“砰!”一聲脆響,她床頭的那面銅鏡,
竟然憑空裂開了一道長長的縫隙!葉昭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的掌心,
那里還殘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暖意。剛才那個瘋道士說的話,
還有這突然出現(xiàn)的羅盤和奇怪的預(yù)言……難道……那瘋道士說的是真的?
她真的……有皇后命格?葉昭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腦子里全是白天瘋道士的話和剛才詭異的景象。她有種預(yù)感,從今天起,
她這“廢物美人”的日子,可能要不太平了。2自打瘋道士那番“皇后命格”的話說出口,
葉昭的日子就跟坐了過山車似的,咻一下就拐了個大彎。才過了三天,
宮里的圣旨就跟長了翅膀似的飛到葉府。燕帝慕容恪要納她為妃,
理由還挺“吉利”——給龍體“沖喜”。葉昭聽到消息時,正抱著個暖爐啃蘋果,
差點把蘋果核咽下去。沖喜?她這病歪歪的身子,不被人沖就不錯了,還能給皇上沖喜?
“小姐,這……這是真的嗎?”小翠手里的梳子“啪嗒”掉在地上,臉都白了,
“都說宮里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您要是去了……”葉昭也懵圈啊,可圣旨都下來了,
哪有抗旨的道理?她爹葉丞相愁得頭發(fā)都白了好幾根。主母陳氏更是連正眼都沒瞧她,
只冷冷丟了句:“既然是皇上的旨意,那就好好準(zhǔn)備著吧,別給葉家丟臉?!边@話聽著客氣,
可那眼神里的嫌棄,跟看什么臟東西似的。葉昭低著頭,心里跟塞了團棉花似的,悶悶的。
出嫁那天,排場倒是挺大,十里紅妝從葉府一直排到宮門口??扇~昭坐在花轎里,
心里卻跟揣了只兔子似的,怦怦直跳。轎子晃啊晃,晃得她頭暈眼花,剛想掀開窗紗透透氣,
就聽見外面“嘩”一下鬧了起來?!翱?!是葉府那個傻美人要入宮當(dāng)娘娘啦!
”“聽說皇上是拿她沖喜呢,別是克死皇上吧?”“長得再俊有什么用,腦子不好使??!
”罵聲夾雜著爛菜葉、土塊“噼里啪啦”砸在轎簾上,轎子猛地晃了一下。
小翠嚇得一把抱住葉昭的胳膊,聲音都在抖:“小姐……他們怎么這樣……”葉昭咬著嘴唇,
沒說話。她隔著薄薄的轎簾,都能想象外面那些人鄙夷又興奮的嘴臉。
心里頭像被什么東西揪著,又酸又澀。她知道自己傻,可也沒招誰惹誰啊……就在這時,
轎子突然停了下來。外面?zhèn)鱽硪粋€洪亮的聲音:“肅靜!圣駕儀仗,爾等刁民安敢喧嘩!
”是護送的羽林衛(wèi)在維持秩序。葉昭悄悄掀開轎簾一角,想看看是誰在說話。
只見為首的一個百夫長騎在高頭大馬上,穿著明光鎧,威風(fēng)凜凜??勺屗念^一跳的是,
那百夫長腰間掛著一枚玉佩,玉色幽藍,上面刻著的符文——跟那天瘋道士戴的一模一樣!
這玉佩……難道跟瘋道士有關(guān)?葉昭還沒看清楚,轎子又“吱呀”一聲動了起來。
她趕緊放下轎簾,心跳得更快了。這宮里宮外,好像處處都透著詭異。也不知走了多久,
轎子終于停在一處宮門前。小翠扶著葉昭下轎,她抬頭一看,只見朱紅宮墻高聳入云,
門口掛著塊匾額,上面寫著“長樂宮”三個金字,可宮門前荒草叢生,一看就很久沒人住了。
“昭儀娘娘,請吧。”一個尖著嗓子的太監(jiān)走過來,皮笑肉不笑地指了指旁邊的偏殿,
“您先在這兒安置,等皇上有空了,自會宣召?!闭褍x?葉昭愣了一下,這位分好像不高啊。
不過她也沒多想,跟著太監(jiān)進了偏殿。屋子倒是挺大,可四處透著寒氣,桌椅家具都是舊的,
上面落著一層薄灰。“娘娘您先歇著,奴才告退?!碧O(jiān)說完,扭著腰就走了,
連杯熱茶都沒留下。小翠氣得直跺腳:“這算什么呀!好歹也是皇上親封的昭儀,
就住這種地方?分明是拿咱們當(dāng)叫花子打發(fā)呢!”葉昭沒說話,只是覺得累。她走到窗邊,
想透透氣,卻無意間踢到了腳下的地磚。只聽“咔噠”一聲,一塊地磚竟然活動了!
她好奇地蹲下身,跟小翠一起把那塊地磚撬了起來。這不撬不知道,
一撬嚇一跳——地磚下面的泥土里,竟然刻著一排排生辰八字!仔細(xì)一看,
上面還標(biāo)著年份和名字:“元皇后,建昭三年卒”、“明皇后,
永和元年薨”……葉昭數(shù)了數(shù),足足有八個皇后的名字,而且死的年份都不一樣,
但個個都沒活過三十歲!“小姐,這……這是什么呀?”小翠嚇得臉色慘白,
“怎么這么多皇后的生辰八字?還都……都死了?”葉昭心里也發(fā)毛,趕緊把地磚蓋了回去,
假裝什么都沒看見??蛇@事兒就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到了晚上,
小翠從御膳房端來一碗安胎藥,說是太醫(yī)院特意給她開的,讓她好好補補身子,
早日為皇上開枝散葉。“小姐,您快趁熱喝了吧,補身體呢?!毙〈浒阉幫脒f過來。
葉昭看著那碗黑漆漆的藥汁,聞著一股奇怪的甜味,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她想起白天那些百姓的咒罵,想起冷宮里的詭異地磚,
還有那個腰間掛著奇怪玉佩的百夫長……這藥……能喝嗎?她假裝手滑,
“啪嗒”一聲把藥碗打翻在地上。黑色的藥汁灑在青磚上,竟然“嘶嘶”地冒起了白煙,
不一會兒,地上的磚縫里就滲出了一絲紫色的痕跡!“毒……毒藥!”小翠嚇得魂飛魄散,
捂住了嘴巴,“太醫(yī)院怎么會給您送毒藥?”葉昭看著地上的紫色痕跡,
想起瘋道士說的“天命皇后”,又想起那句“鳳凰浴火,必焚其巢”。她突然覺得,
這宮里的水,恐怕比她想象的要深得多。她這個“廢物美人”,
怕是真的掉進了一個大麻煩里了。可現(xiàn)在她連宮門都沒弄明白怎么走,又能怎么辦呢?
葉昭嘆了口氣,走到窗邊,望著外面黑漆漆的夜空。宮墻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樣的呢?
是不是也像這里一樣,處處都是陷阱和算計?她摸了摸自己的掌心,
那天被青銅羅盤震裂的地方,好像還殘留著一絲暖意。也許……她這個“廢物美人”,
也不是真的一無是處?就在這時,窗外突然閃過一道黑影,快得像一陣風(fēng)。
葉昭猛地瞪大了眼睛,難道……這冷宮里,還有別人?
3自打發(fā)現(xiàn)安胎藥有毒、窗外閃過黑影后,葉昭在冷宮里是徹底睡不著了。白天裝聾作啞,
晚上就豎著耳朵聽墻角,活像只受驚的小兔子。小翠勸她:“小姐,要不咱們裝病吧?
說不定能搬出這鬼地方。”葉昭搖搖頭,她心里清楚,躲是躲不過去的。
那天晚上看到的黑影,還有地磚下的八字,都透著邪乎。這宮里肯定藏著大秘密,
而她這“天命皇后”,怕不是被當(dāng)成了靶子。這天夜里,月黑風(fēng)高,葉昭翻來覆去睡不著,
干脆溜下床,想再去碰碰那塊活動的地磚。剛走到窗邊,就聽見“咔噠”一聲。不是地磚響,
是墻角那排舊柜子后面?zhèn)鱽淼?!她嚇了一跳,悄悄挪過去,扒著柜子縫往里看。嘿!
那柜子后面竟然有個巴掌大的洞,里面黑黢黢的,也不知道通到哪兒。“小姐,
這……這不會是老鼠洞吧?”小翠縮著脖子,嚇得直搓手。葉昭膽子倒是比以前大了點,
心想反正也睡不著,不如進去看看。她找了根蠟燭點上,貓著腰就往洞里鉆。洞不深,
爬了幾步就到了頭,眼前竟然是個黑漆漆的密室!密室不大,墻上掛著幅畫像,
畫中是個穿著華麗鳳袍的女子,眉眼間竟和葉昭有幾分相似??晒志凸衷?,
葉昭走到畫像左邊,那畫里的眼睛就往左邊看;走到右邊,眼睛就往右邊瞅,跟活的似的!
“我的媽!”葉昭嚇得差點把蠟燭扔了,“這畫……畫還會看人?”她壯著膽子湊近,
發(fā)現(xiàn)畫像后面好像凸出來一塊。伸手一摸,竟然摸到個暗格,里面掉出來一卷破破爛爛的書。
展開一看,上面寫著《玄女天機錄》五個大字,字跡古樸,好多字她都不認(rèn)識。
可就在她指尖碰到書頁的瞬間,腦袋突然像被人拿錘子砸了一下,“嗡”的一聲劇痛!
數(shù)零碎的畫面在腦子里炸開:云霧繚繞的仙山、金光閃閃的宮殿、還有一個穿著白衣的女子,
站在懸崖邊往下跳……“我……我是玄女?”葉昭抱著頭蹲在地上,喃喃自語。
原來她不是什么傻美人,而是上古玄女轉(zhuǎn)世!當(dāng)年因為泄露了天機,被天帝封印了仙力,
打入輪回。難怪她從小體弱多病、癡傻呆滯,原來是仙魂被壓制住了!這一覺醒,
感覺整個人都不一樣了。她再看那幅畫像,發(fā)現(xiàn)畫中女子的眉心竟有一點金印,
和她掌心的暗紫色印記隱隱呼應(yīng)。再翻開《玄女天機錄》,
那些原本不認(rèn)識的字突然變得清晰起來,上面寫著:“玄女降世,洞察天命,可窺人心,
逆轉(zhuǎn)乾坤……”“洞察天命?窺人心?”葉昭來了興致,試著集中精神,
看向旁邊嚇得瑟瑟發(fā)抖的小翠。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只見小翠頭頂飄著一團淡淡的白光,光里隱約有個“孝”字。再看她自己,
頭頂竟然盤旋著一只若隱若現(xiàn)的紫色鳳凰,只是翅膀好像被什么東西纏住了,撲棱不起來。
正琢磨著呢,外面?zhèn)鱽砟_步聲,是掌事的柳嬤嬤來了。這柳嬤嬤五十多歲,一臉刻薄相,
平時對她們愛答不理的。葉昭下意識地用新技能一瞧。我的天!
柳嬤嬤頭頂飄著一團濃得化不開的血光,血光里還纏著幾條黑色的毒蛇,看著就瘆人!
“昭儀娘娘,該給太后請安了。”柳嬤嬤板著臉,語氣冷冰冰的。葉昭心里咯噔一下,
這柳嬤嬤命盤里全是血光,肯定不是什么好人!難道她就是前朝余孽?她不動聲色地應(yīng)了,
跟著柳嬤嬤往外走。路過御花園時,遠遠看見一群人簇?fù)碇粋€穿龍袍的男人走來,
想必就是燕帝慕容恪了。葉昭好奇地又用技能一瞅。嚯!這位皇上頭頂更離譜,
正中央懸著一顆黑黢黢的星星。星星被無數(shù)鎖鏈捆著,鎖鏈另一端竟然延伸向皇宮深處,
也不知道連著什么東西。“那就是皇上?”葉昭低聲問小翠。小翠點點頭:“是啊,
聽說皇上最近總犯頭疼病,臉色一直不好?!比~昭看著慕容恪命盤里那顆被鎖鏈捆住的黑星,
心里犯起了嘀咕。瘋道士說她是天命皇后,可這皇上的命盤看著比她還慘,怎么回事?
難道這“天命”背后,還有什么她不知道的貓膩?她摸了摸掌心的紫色印記,
又看了看《玄女天機錄》殘卷,突然覺得這冷宮里的日子,好像沒那么無聊了。
雖然還是很危險,但至少,她不再是那個任人欺負(fù)的“廢物美人”了?!傲鴭邒撸?/p>
”葉昭突然停下腳步,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您昨晚是不是去我窗外了?
我好像看見個黑影呢?!绷鴭邒吣樕偷匾蛔?,眼神閃爍:“娘娘說什么呢,
老奴昨晚一直在自己房里歇著,哪兒也沒去。”葉昭心里冷笑,
面上卻裝作傻呵呵的樣子:“哦,可能是我看錯了吧,宮里的貓?zhí)嗔恕?/p>
”她轉(zhuǎn)身繼續(xù)往前走,心里卻清楚得很——這宮里的水,比她想的更深。
而她這只剛覺醒的“小玄女”,得趕緊學(xué)會游泳才行。不然別說當(dāng)皇后了,
能不能活到下月都難說呢!4自打覺醒了“看命盤”的技能,
葉昭在冷宮里活得跟個雷達似的,天天豎著耳朵瞪著眼,生怕錯過什么蛛絲馬跡。
可她沒想到,麻煩沒等來,先等來了一連串瘆人的怪事。先是月初那天半夜,
御膳房突然著了大火。那火著得邪乎,噼里啪啦燒了大半夜。等侍衛(wèi)們提著水桶趕到時,
整個御膳房已經(jīng)燒成了焦炭,連歷代皇上的御膳記錄都燒得渣都不剩。
有小太監(jiān)偷偷跟葉昭說,救火時聞到一股怪味,像是硫磺混著……骨灰?
葉昭聽得直起雞皮疙瘩,正琢磨著這火是不是人為的,第二天就又出事了。
欽天監(jiān)的監(jiān)正大人,竟然從觀星臺上掉下來摔死了!這監(jiān)正大人可是皇上跟前的紅人,
最會觀星象、算國運。據(jù)說他墜樓前,手里還緊緊攥著半張星圖,
上面畫著的星星位置歪歪扭扭,沒人看得懂。葉昭心里“咯噔”一下,御膳房燒記錄,
欽天監(jiān)死算卦的,這事兒怎么看都不像巧合??蛇€沒等她想明白,更大的噩耗就來了。
她的貼身丫鬟小翠,被人發(fā)現(xiàn)死在了太液池里!那天早上,
葉昭左等右等不見小翠端洗臉?biāo)畞?,心里正犯嘀咕,就聽見外面一陣喧嘩。她趕緊跑出去,
只見一群太監(jiān)宮女圍在太液池邊,指指點點。池水里漂著個人影,正是小翠!“小翠!
”葉昭腦子“嗡”的一聲,瘋了似的往前沖,被侍衛(wèi)攔住了。她眼睜睜看著小翠被撈上來,
小臉煞白,七竅都流著黑血,指甲縫里還死死摳著一縷紫色的絲線。
“怎么會這樣……好好的怎么就……”葉昭渾身發(fā)抖,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小翠從小跟著她,雖是主仆,卻親如姐妹。怎么前幾天還好好的,突然就死了?
宮里的人都說小翠是失足落水,可葉昭不信。她想起小翠命盤里那團純凈的白光,
怎么會好端端地投水?等夜里沒人了,葉昭偷偷跑到太液池邊。月光灑在冰冷的水面上,
映著她蒼白的臉。她深吸一口氣,集中精神,
伸出手按在小翠落水的那塊石頭上這是她從《玄女天機錄》里新學(xué)的本事,叫“回溯之術(shù)”,
能看到物體殘留的記憶。指尖剛碰到石頭,一股冰冷的寒意就順著手臂竄上來,
眼前猛地閃過一片混亂的畫面!只見小翠半夜提著燈籠,好像在等人。突然,
一個穿著太后宮里服飾的大宮女從假山后竄出來,手里拿著個小瓶子,
往小翠嘴里灌了什么東西。小翠掙扎著倒在地上,七竅流血,那個大宮女看了看四周,
正要把她扔進水里,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掏出匕首在地上劃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