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
“所以令狐沖為了茍活,這才與田伯光廝混飲酒,絲毫不顧及五岳劍派的情義,是也不是?”
天門道長眼神輕蔑,他要看看岳再興怎么給令狐沖洗白。
“天門師叔,事實真相是什么誰也不清楚,眼下我只能根據(jù)已有的線索進行推測?!?/p>
“大師兄偶然發(fā)現(xiàn)被田伯光抓走的儀琳師妹,他為了救下儀琳師妹不得不與田伯光虛與委蛇,因為他不是田伯光的對手?!?/p>
“天松師叔與遲百城師兄嫉惡如仇,見到田伯光悍然出手,這種精神固然值得稱贊?!?/p>
“只是天松師叔加上遲百城師兄二人都不是田伯光的對手,縱然再加上大師哥,也不過是多了一個刀下亡魂罷了?!?/p>
“到那時,儀琳師妹怎么辦?”
“哈哈哈——”
“好一個岳再興,顛倒黑白,不問是非?!?/p>
“岳不群就是這樣教導你的嗎?”
余滄海縱聲長笑。
天門道長亦是冷冷的道:“我輩俠義道弟子,遇到惡賊,自當不顧生死,怎能因為武功不如就怯戰(zhàn)呢?”
余滄海冷笑:“天門道長錯了,人家華山派是忍辱負重,哪里是我等能比的。”
余滄海的話語明顯是在嘲諷岳再興。
岳再興不以為意,淡淡的道:“我的也不過是推測罷了,但我對大師哥還是了解的,一切真相都必須要等到調(diào)查完畢,有了證據(jù)才能讓人信服?!?/p>
劉正風連忙說道:“岳賢侄說的不錯,一切還要看證據(jù),岳師兄一向門規(guī)森嚴,相信令狐賢侄不會與田伯光廝混,天柏師兄已經(jīng)率人在衡陽城附近搜尋令狐賢侄和田伯光的下落,相信很快有消息傳來?!?/p>
天門道長哼哼兩聲,并未說話。
不管如何,天松師弟的性命是被岳再興救下的。
他若一直喊打喊殺,未免顯得忘恩負義。
余滄海死死的瞪著岳再興,令狐沖那人他早有了解,倒要看看岳再興推測的究竟是真是假。
若令狐沖真的與田伯光混在一起,看他怎么教訓華山派!
正在此時,門外忽然有人喊道:“師父,弟子有事稟報。”
天門道人聽出是徒弟聲音,便道:“進來!什么事情?”
一個三十來歲的漢子走入大廳,先向主人劉正風見禮,隨后又向天門道長和諸位前輩行禮。
“師父,天柏師叔傳訊,他率領本門弟子在衡陽城附近搜尋田伯光、令狐沖兩個淫賊,尚未見到蹤跡.......”
華山派弟子聽到此人將令狐沖稱為淫賊,紛紛面露怒色,剛剛他們可是救了天松師叔。
天門道長咳嗽一聲,卻也沒有阻止。
那人繼續(xù)說道:“天柏師叔在城外,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小腹上插著一柄長劍,那口劍正是令狐沖那淫賊的.......”
天門道長急問:“死者是誰?”
那人看向余滄海,余滄海心底頓時涌起不妙的猜測。
“是余師叔門下的一位師兄,當時我們都不認得,搬來衡山城后,才有人認出是羅人杰羅師兄.......”
余滄海臉色頓時一白,于人豪已經(jīng)被岳再興殺了,羅人杰竟也被令狐沖殺了,他青城派與華山派的仇怨是解不掉了!
“尸首呢?”
余滄海壓抑著怒火。
“在這里!”
門外有人應道,隨后眾人讓開道路,就見一個衡山派弟子和一個青城派弟子抬著一塊門板走了進來。
門板上的尸體腹部插著一柄劍,這劍自死者小腹插入,斜刺而上,三尺長的劍,留在體外的只有數(shù)寸,劍尖插到死者喉嚨,這等自下而上的狠辣招數(shù),武林中倒真是少見。
余滄海喃喃的道:“令狐沖,哼,令狐沖,你.......好狠辣的手段!”
他驀的看向岳再興,目露兇光。
“岳再興,華山派與青城派的仇是結(jié)下了!”
誰都聽得出余滄海話語中的恨意,如地獄中的惡鬼在咆哮。
華山派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不是心中惴惴不安。
獨獨岳再興神色淡淡,并未有任何的慌張。
“余掌門,你殺害那么多無辜百姓,只為了一本辟邪劍譜,不用你說,我也不曾打算放過青城派。”
定逸師太、劉正風、天門道長臉色肅然,岳再興這話太嚴重了。
華山派與青城派開戰(zhàn),他們五岳劍派其余四派又該如何自處?
“岳賢侄,你小小年紀,還做不得華山派的主,這件事還是等到岳師兄來了之后再說吧?!?/p>
劉正風神色急切,第一次對金盆洗手這件事感到后悔。
華山派與青城派開戰(zhàn),與他關系不大,可偏偏雙方是在他金盆洗手的大會上鬧翻的,這豈不是牽連他了。
岳再興向三人抱拳道:“三位師叔,臨出華山之前,父親說了福威鏢局一事全由弟子做主,余掌門想要與華山派開戰(zhàn),弟子接下了。”
“只不過羅人杰為何會死在大師哥劍下,這件事弟子也是要搞清楚的?!?/p>
余滄海咬著牙,瞪著眼,從侯人英的手里接過自己的劍。
“你,很好?!?/p>
“伶牙俐齒!”
“令狐沖殺了人杰,到你嘴里反倒是人杰的錯了。”
“師父,我回來了。”
余滄海話音剛落,門外忽然傳來一聲嬌嫩的聲音。
定逸師太神色一變,喝道:“是儀琳?快給我滾進來!”
岳再興嘴角微微揚起,儀琳來了,一切事情都將真相大白,他倒要看看誰敢污蔑華山派!
眾人一齊望向門口,要看看這鬧得不可開交的主人公,到底是怎樣一個人物。
儀琳步入大廳,眾人眼前陡然一亮,清秀絕俗,容色照人,端的是一個絕麗的美人。
雖只有十六七歲,但身形婀娜,即便裹著一層寬大緇衣,仍然掩蓋不住窈窕娉婷之態(tài)。
怪不得惹得田伯光不顧恒山派的威懾力,對其出手,這樣的女子,當真是世間罕見。
儀琳走到定逸師太面前,行禮拜倒。
“師父.......”
只說了這兩個字,忽的哇哇大哭起來。
定逸師太原本還有一腔怒火,到了此時也被這哭聲弄得消失大半。
只是因為儀琳,泰山派一死一重傷,華山派的名譽更是牽扯其中,她只能沉著臉問道:“你怎么回來的?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